《瑶之圃》瑶艺

23、回归

　　哥哥他们住在嫂子以前的公寓里，在城西，里我的公寓很远。我先回公寓把东西放下，本来想自己打扫，现在浑身屋里，打了个电话叫钟点工打扫。我到楼下咖啡厅郁闷去了…
　　我们的幸福就这样消失了吗？是不是我的失误，还是上天不让我们在一起。老天还要我多么凄惨。
　　一年多没有回来东西都陈旧了一些。

　　第二天我去哥哥那里。是一幢普通的老式住宅。我按了按门铃，往里望了一眼，看到哥哥正坐在轮椅上，一个女人，当然是我嫂子啦，就坐在轮椅上抱着个哥哥，正在给哥哥喂饭。好温馨的一幕，我和他也曾经这样安静的度过一日一日，这种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听到门铃响，她停下动作，把哥哥放到桌上推动轮椅来开门。
　　她也是残疾人。
　　也对～～要不他们怎么会在疗养院相遇。不过这一年他们怎么生活的啊。
　　门开了，我看到一个端庄的女人坐在轮椅上，下身虚无。她热情的拥抱了我。没有带我去餐厅，而是告诉我，其实是她叫我回来的。
　　“你哥哥几乎听不见了，你可以过来看看。稍等一下，我先给你哥喂完饭。”说着她推动轮椅到餐厅。
　　哥哥听力近无？莫非受了什么外伤。
　　嫂子滑进餐厅，端起哥哥的左臂触上自己的嘴唇说：“来了个客人，喂完饭了你稍微等一下啊，我一会再过来。”
　　哥哥立刻紧张起来，立直了身体，呵呵～他还是老样子，容易紧张，我的他就不是这样，唉～～～
　　哥哥变化不大，人还精神了不少，身上套了件长背心直到残肢末端，残端的软肉稍微隐隐能看得到，和他的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残端。哥哥配合的弯弯腰，还偶尔活动下胳膊。这都是截肢后的表现，缺少太多肢体都总是有意无意的动动自己唯一能活动的某部分肢体。
　　嫂子冲我笑笑。边擦哥哥嘴周的饭渍边说：“去客厅把，你先坐下。我一会就来。”
　　她在轮椅的托盘上放了两杯红茶，摇着轮椅到我身边。
　　“你哥哥说过你很爱喝茶，尤其是红茶。”
　　“嗯～谢谢。哥哥精神很好谢谢您照顾他。”我观察着她，她是个端庄的女人，可惜哥哥看不见，嫂子这么好看的容颜有点可惜了。也许哥哥已经能用左臂感受人的面部了说不定。
　　“他也给我很多。那我来说说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喽。”嫂子很爱笑呢。“我见到他时他听力还正常。他是个很幽默的人，也许因为我也有残疾，所以我们走的很近。”她拉紧了下自己腿上的单子显现出她的腿型。她的腿在大腿中间部位就没了。说是一年半以前的交通事故。因为是疤痕体质，她一戴假肢就感到很痛，所以从来没有戴过假肢，也不能戴。
　　她说哥哥是有次因为护工的疏忽从桌子上掉下来，头部受到撞击导致部分听力受损，现在几乎什么都听不到。自从哥哥受伤后，已经跟哥哥有感情的她便决定带哥哥离开那个护理尚不用心的地方，给哥哥带去最好照顾。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生活到了一起。
　　她还说因为哥哥听不见了，话也渐渐变少了。哥哥知道我和他的事情，他的情况也是四肢截肢需要人照顾，哥哥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况且他也有人照顾了，就不让嫂子告诉我他的事情。
　　想想连没见过的嫂子都比哥哥了解我。我何尝不是总想见见他呢。但是总是开不了口。看来我们果然是一种类型的人。
　　嫂子告诉我，其实是她怀孕了所以需要我回来好有个照应。这岂不是件天大的好事，嫂子暂时还不想让哥哥知道，哥哥对自己的残疾很介意，尤其是在要不要子女上面，他抱否定的态度。
　　我走到餐厅，看着哥哥还站立在桌子上，小小的身体简洁没有多余的修饰。左臂在身侧摩梭，像是在把自己的背心整理。右臂的一小坨肌肉有节奏的伸缩紧张微微颤动的，在锻炼吧，就像他市场做得一样。双腿也移动一下保持身体的平衡，大腿的残端露出结实光滑的一面。哥哥双眼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露出些紧张的神情，不想让客人看到自己的样子吧更何况自己还正立在桌子上。
　　我靠近他，本想拉拉他的左臂让他猜猜我是谁。可是一碰触到他的残端，我便抑制不住的哭起来，我抱着哥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呜呜的哭起来。哥哥用左臂碰触了一下我的脸便知道我是谁了，安慰的一下下的拍着我的拍，一下下的缓解了我的感伤。
　　最终我也没有告诉他们他失踪的事情，只是说打算先回来住，他暂时还过不来，我会慢慢处理的，也会经常回去法国看他。
　　因为嫂子怀孕，我暂时搬到他们那里住，防止意外发生。打算等孩子出生了，他们能处理了我再让去让他们过三口之家的幸福生活。
　　嫂子因为怀孕做什么都不太方便，尤其是在料理哥哥的生活上，所以就由我来包办。
　　原来哥哥也有跟他一样的问题，便秘，而且比他严重的多，因为残疾的时间更长一些。嫂子说他基本每周都要洗肠两次，自己已经完全不能排便。平时嫂子也没有办法老带他上卫生间一般都用尿带解决小便。嫂子每天都给哥哥的四个残肢做按摩，就她来说坚持一年多已经十分不易了。
　　我又开始干起了兼职的翻译，直到哥哥的孩子出生。
　　没有办法形容哥哥知道嫂子怀孕的消息震惊的表情，其实那时候嫂子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哥哥偶然碰到了嫂子的肚子，这才知道的。
　　一开始他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要成为一个父亲的事实，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进入状态，也开始期待孩子的降生。虽然他什么都给予不了，但是赋予一个孩子以生命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
　　孩子的降生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快乐。我的小外甥每次哭的都很有力，他的父亲每次都能感受到他哭声的振动。所以每次他哭的时候摇摇篮的工作就交给他了，也算力所能及吧。
　　嫂子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他们夫妻之间也渐渐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我也从搬出他家到每天都去，慢慢减少次数，此后也开始我一个人的独居生活。
　　又是一年过去了，新的生命让我的生活似乎又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