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之圃》瑶艺

18、出院

　　手术很快，第一次手术时我和他的妹妹一同在手术室外等待。进去是完整的身体，然后手术完成他被推出来后，双腿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正常的隆起，身体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简单，脸庞看着也纯净了许多。
　　因为截去了坏死的组织所以伤口恢复的很快，第二周医生就建议回家静养，主要还是给他换个环境，住院时间太长了。虽然一般伤口两周都能愈合，但是医院还是会多观察一段时间，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感染，还有就是也给家属和病人时间适应新的生活。
　　家，就是我们曾经决定共同生活的房子，就是那我们再次相见的有钢琴的房子。早在他住院时我就已经重新安排了房间的布局。并没有进行大的改造，反正他回来也只是躺在床上静养，要是预后不好坏疽发作了，这房子他也触及不了什么。我把他的新房间安排在二楼，就是他安排我住的那件，二层一面是落地玻璃，一面直面花园，采光空气都很好。唯一改装的就是床和卫生间的设施。
　　两周后他出院了，他妹妹帮我收拾了行装。现在他什么都只要我帮助，不要别人，也算是保持他小小的面对他人的自尊吧。因为伤口还比较嫩，他还不能靠残肢坐起，所以这次用担架把他送回家。不用别人的帮助，我一直采用拥抱的方式来抱他，这样好吃劲，而且还有那么点情调。
　　到家后我把他放到床上，床靠着窗户，他不用变换任何姿势花园的一切就可以尽览眼底。尽管还是冬日小花园还是被我弄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交流（他告诉过我以后他完全归我管了）他看看我，我立刻明白他让我不用管他了忙自己的去吧。他妹妹正在外面规整东西，我也得帮忙去。但是我还是给他把导尿管和尿袋给他套上。可能是截肢位置太高的原因，神经的损伤造成他总失禁，医生说这种情况会随着伤口肉芽的填补改善。
　　还记得他清醒后第一次知道自己失禁的尴尬样子，煞是可爱。护士们都知道以后我要跟他生活在一起所以什么护理工作都让我学习操作，还经常边演示边给我讲繁多的注意事项，他也听不到，刚好。我早就在他还昏睡的时候就已经给他清理了好几次了。当时他刚醒来，默默的看着我，我就絮絮叨叨的给他讲手术的事情，也不管他听不到。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上来。我站起来从下掀起被子，他突然两手死死按住被角不让我继续，看来他也知道发生什么了啊。不管，万一污物把伤口弄脏可就惨了。好在他也还没什么力气，我硬是掰开他的手开始处理排泄物。瞄到包裹残肢的纱布被尿液沾湿了我立马按铃叫护士来帮忙处理。不愧是专业的啊，护士拿来纱布让我更换，她从尾椎托起让他残肢微微翘起，我立刻顺势把纱布都解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残肢，我揭去附在伤口上的一块纱布，完整的一截大腿展现在我眼前。手术削去了他大腿外侧的很多肌肉，残肢被修成了锥体状，缝合处极细。看来当时我要求手工缝合是正确的，这样不仅有利于避免以后的幻肢痛留下的疤痕还会很小，甚至消失。不过残肢以这种形态，他以后坐的时候不会像哥哥那样靠残腿起墩子的作用伫立，而是像劈叉一样。也许坐的不会太稳，残肢接触地面面积太小支点不够大。
　　观察到这，尿液只是染了一点，并没有触及伤口。我按照护士的指示给他换新的伤口。我抬头看了他一样，他正一手死死反转抓住床头栏杆，一手抓住床边保持平衡，头还偏向一边，不面对现在发生的无助的情况。真是可爱的人。我目光下移，这才发现他的残腿就好似身体延伸出的弧度恰恰好的截住，他还变完美了。这样触及的他的伤口也挺疼的吧，额头都渗出汗来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笑，以后的生活还有很多要面对吧，现在他也能接受任何的现实了，而且最好的是对我一点都不抗拒，还除了我别人都不要。要是以后手臂也没了，我还不在身边，他要帮助连个人都没法叫也没法拒绝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我又拿了一个尿不湿垫在他身下，免得大便弄脏了床被。现在他要用的按铃还没有接通，他也不能说话，所以什么都要防备着。
　　我跟他妹妹把医院带回来的帮助他生活的器械一起归置了一下，还把房间打扫了。累了个半死，妹妹还强烈要求今天她来做饭，说是作为我跟她哥终于相守住一起的庆祝。嗯～也不错，享受下大餐吧。我回他房间看看，真乖，没有失禁。
　　吃饭的时候他的叉子不自然的掉落在地上，我跟他妹相视，不是一个好现象。他的手指像是不会打弯一样，而且还不受控制的一抖，叉子落地了。
　　饭后他妹就走了，临走给他哥打了一段手语还贼贼的冲我笑笑。没好事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某日手溅，随便删除c盘windows文件夹的小文件，导致第二天没法开机。
我还有个恶劣的习惯就是把新写的东西放在桌面上，5000多字更新文啊～～
自己的安装盘又找不到，借同学ghost一安～居然什么提醒都没有就给我格式化安装了～～
昨夜凭记忆又写了一遍。完全没有第一次的味道了～
伤～
持续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