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贵妇》胖子家的学渣

20、第 20 章

　　顾平和顾甜桃年纪差的有点大，顾安和顾甜桃出生的时候顾平已经六岁，被送去当学徒了，很少在家，长大了又有男女之别，关系说不上多好。倒是顾康，和顾乐一起长大，从小小尾巴似的跟着顾甜桃，关系要更好些。
　　顾家贵带着一大家子来京城的原因顾甜桃多少能猜到。
　　顾平孩子已经快两岁，顾平还没有个具体营生。以前做学徒那家因为顾家没同意顾平和他家女儿的亲事，把女儿嫁给了另一个徒弟不说，连带着铺面生意都给了女儿做嫁妆，把顾平赶了出来。顾平啥都没捞着还没人带了，自己做生意因为没口碑没人脉还总是被师父那边打压，赚的钱根本养不活媳妇孩子。
　　顾康比顾乐还大两三岁，眼瞅着也该说亲了。可是顾家风光几乎全在二房，顾家贵不走镖后用仅剩的积蓄买了几间铺面收租子，地段不是很好，租金不算高，每月收个十几二十两的还行。
　　表面上看好像跟以前一样，但现在大房添丁进口的人越来越多，光奶娃娃就三个，这一年百十两的，实在有点不够花。刘氏是个管家的好手，但架不住顾家贵过去大手大脚习惯了，加上又要讲点排场，就算再努力想和弟弟顾家兴比肩，也心有余力不足。
　　顾平不挣钱，为人又少言寡语不会来事，顾康倒是挺有点责任心，打算走父辈的老路，去走镖赚钱，可是现在正值冬季，边疆战事将起，家里又不放心。顾家贵这才抹下老脸，打算千里迢迢上京城。
　　名义上是来看望爹娘，顺便找个生计，实际上谁不知道是为了让顾家兴帮忙，给两个儿子找份活做，顶好侄女和侄女婿能出手，给哪个儿子在京城谋个缺，哪怕是做捕快也比灰溜溜回乡让曾氏讽刺要好。
　　尤其是前不久圣旨下来后钟家顾家立刻派人返乡报喜，准备过年假期返乡祭祖。顾甜桃做了正三品威武夫人，有诰命有爵位有封地有俸禄，地位比个四品知府还高，顾家贵是更有信心了。就算长子没希望，次子可是跟着顾甜桃长大的，这姐弟情分怎么也能指望个好前途吧？
　　顾康倒是没想这么多，他最高兴的是能见到姐姐弟弟和未见面的两个大胖外甥，一见面小哥俩就一人一个抱着俩小胖墩不松手，完全没体会到自家亲爹焦虑的心情。性子最肖似曾氏的顾平也没指望顾甜桃一个女人，尽管明面上顾甜桃比妹夫位置高，可妻以夫为天，钟立才是在官场上混的。顾甜桃说的再好，还能比得上妹夫在人家面前说一句？
　　大房来的时候，钟立带着一家人去顾家坐席给大房接风。刘氏和苏氏都是长袖善舞的女人，又有求于钟立夫妻，自然是把一对双胞胎夸成了仙童，各自抱着自己儿子送去里间和两个奶娃娃凑近乎，自己则出去巴结顾甜桃。
　　没想到，刘氏和苏氏的儿子因为都是各自的独子，在家里宠的厉害了点，见到双胞胎的衣服和身上为了吉祥佩戴的项圈都是自己没有的，直接上手去抢。
　　毛绒还好，力气大，一巴掌把大自己一岁多的苏氏儿子推了个跟头，哇哇大哭。毛团可没这么大的力气，一张粉嫩的小脸憋得红的发紫，身子一歪，磕到在床沿几乎昏厥。本就不是什么好玉的项圈自然不会多结实，一下子脆生生的磕断，碎片纷飞，在毛团的下巴上留下清晰的一道血痕。
　　声音惊动了屏风外的大人们，等大人们进来时候，刘氏的儿子石头手里抓着碎掉的半块玉圈，另外半块和好几块锋利的碎片散落在毛团周围，毛团大口呼吸，哭声小的像奶猫叫。
　　与其相对应的是毛绒那边，毛绒和苏氏的儿子顾岳面对面哭成一片，好像在比音调似的一浪高过一浪。顾岳哭的打嗝，还不忘惦记毛绒脖子上的项圈，见娘亲来了，气焰更是高涨，爬起来对着毛绒寿桃头来了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把东西给我！不然我打死你！你死了也白死！”
　　顾甜桃脸色彻底黑了，扑上去一把把两个儿子抱在怀里，连声叫人找大夫。钟立表面看不出什么，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扫过苏氏和顾平，阴沉的气势让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氏心虚，心里默默怪起跟儿子胡说八道的娘家人。赶忙上前把儿子拉回来，当着顾家二房和钟立夫妻的面照着儿子屁股来了几巴掌：“说什么呢？那是你表弟！是血亲弟弟！什么死不死的？谁教你说这话的！”。一边骂一边打，小胖子本就委屈，突然挨了亲娘一顿打，直接哭的更加大声了。
　　用力是舍不得的，但这次来京城花费不少，如果得罪了钟立夫妻，大房和人家毕竟隔着一层，丈夫和小叔子要是不能找到生计，在京城落脚，丈夫啥的先不说，公公可一定会打死自己的！
　　钟立冷笑：“大嫂也不必作态了，当娘的舍不得打自己亲生骨肉也是人之常情。原本我以为，大哥虽长期不在家，至少还是把岳母一家，把甜桃这个妹妹放在心里的，看样子，我这官，倒成了给你们当的，让你们在老家称王称霸了吗？”
　　钟立的话很直白，明显听得出那股几欲脱口而出的怒火。还是顾忌着顾家兴和顾家贵的兄弟关系，没有说出更过分的话，但也把大房吓得脸色苍白。
　　顾家贵连忙过来：“侄女婿啊，这是个意外，小孩子之间哪有不闹的啊？他们兄弟小时候不也闹？现在不也挺好的吗？甜桃！你也说两句，这可是你亲堂弟和堂侄子！以后可都是你的依靠啊……额。”顾家贵想把这一切归于孩童不懂事，却在钟立莫名令人恐惧的目光下退却。想找顾甜桃说情，却猛地想起，这两个被欺负的孩子，同样也是顾甜桃的亲骨肉。
　　“大伯，你还知道我们是血亲啊？那你怎么光想着这一个是我亲堂弟，一个是我堂侄子，却忘了快被他们弄死的是我的亲骨肉，你的外孙啊！”顾甜桃招呼来了懂医术的嬷嬷把毛团救醒，双手抱着两个儿子，全身害怕的颤抖。听到顾家贵的话，一双眼通红的瞪视着顾家贵，带着凌冽的杀气。
　　宴会不了了之，大房上下因为自家孩子打伤了甚至差点打死钟家公子、二房外孙被整个二房抵制，赶出了顾宅，在不远处临时找了个客栈暂且入住，打算在京城先找个小院子租住，继续磨磨二房，再好生讨好钟立一番，争取把这一页翻过去。却没人注意，总是跟在身后的小儿子不见了。
　　“姐，”顾康没有跟着父亲和大哥离开，毕竟是跟二房更亲近些，二房对他倒没什么怨气。“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小岳居然是那样的。他俩因为在家最小，爹和大哥又宠孩子……。至于那话，我估计是苏家的来说的，让孩子听到了。他家那个老么以前就混日子，你不是还揍过他吗？
　　自打姐夫当了官，那小子天天在村里炫耀自己家亲戚当了大官，在村里集了一帮混混在镇上欺凌弱小。尤其是大嫂生了小岳在家里站稳脚跟了，他更是隔三差五就来，整个把我家当他家了，我连说他一句大嫂都会拐弯抹角的说我。爹沉醉于姐夫带来的荣光里不愿清醒，娘现在也跟疯子似的，天天只顾着荣升。
　　姐，那个家我不想回去了，我留在京城陪你吧！实在不行，我去二叔那学做生意，以后我也出去做点小生意积攒本钱，养活自己，不会给你和姐夫惹麻烦的！”
　　费了半天劲把两个小家伙哄睡着，顾甜桃乱跳不安的心还没平静，忍不住语气上就带出了些不满：“呵，大伯真是能耐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女婿高中了呢！敢欺负我儿子，顾平是不是忘了小时候骂我时候被我摁在地上揍的时候了？还是说，以为我进了京，就不会打人了？皇子我都揍了，还揍不了他一个马步都不稳当的废物？！”
　　顾康懵懵的眨眨眼，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爆料了呢！
　　钟立把媳妇抱在怀里，一点不顾还未成亲的小叔子，好生安慰妻子：“乖，毕竟是亲戚，都大了，喊打喊杀的不好听。回头相公收拾他，你看好两个孩子就行。这次恐怕把他们吓坏了，找个大夫来看看吧，顺便你和爹娘也把个平安脉。”
　　顾康默默地端起茶杯喝茶，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只觉得胃里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