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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安与铁路的初相遇 ...

  •   国安很年轻,明年才算而立。国安不是特别帅,却也绝对不难看,尤其是哭起来的时候,漆黑的眸被泪雾笼罩的样子,居然还能算得上有几分动人之色——当然,这是以铁路的眼光来看,而我们都知道,铁路的眼光素来是很毒辣,很独到,很B……H且T滴。
      国安是位有口皆碑认真勤奋工作出色的好同志,而按国安妈对陈老师的说法则是——绝对精壮童男子一名,纯的!
      陈老师何许人也?咳,这位老太平时的工作是每周几天在公园什么地儿弄俩桌子凳子,再在桌子上甩上本厚厚的册子,坐定喝茶。
      哎呀没多久这男男女女就呼呼啦啦来啦,抢了册子巴拉巴拉翻前翻后,然后双目放光对着册子一指:这姑娘(小伙儿)不错,挺配我家儿子(姑娘)的嘿!
      于是陈老师便会笑眯眯摊手,入会费20(只给3个人的联络方式),VIP50(给10个人的联络方式)。
      所以这陈老师的来头可了不得,她老人家的真身就是国安家附近最大的公园里册子最厚的媒……咳,红娘!
      顺便,国安妈交的是100块的会费,那待遇那规格,用洋话来说就是VIP中的MVP。
      俗话说得好,钱多好办事儿,深谙此道且有着数十年拉郎配经验的资深媒……红娘,陈老师左手把钱塞衣兜里,右手就把胸脯拍得山响:您放心,您儿子以后就是我这儿的终身制会员,只要他应付得来,一天仨姑娘都成!
      国安妈老泪纵横老怀大慰,握着陈老师的手左摇右晃,“陈老师啊,我抱孙就靠您啦,有好姑娘可劲儿往我家送千万甭客气!您给我娃子的终身大事办好了,这红包绝对少不了您!”
      陈老太笑出了一脸折子,哎呀您也别太担心,就凭您家小郝这条件,姑娘好找的很,好找的很。
      呃,再顺便提一下,国安免贵姓郝……远目,您想的没错,他那早死的爹还真为他起了那名儿,特对得起他现在这份很有意义的工作的名儿。
      自然,在本文中,郝爱国同志的名讳将被偷懒无良的作者一律简化为亲切有爱滴国安。

      国安很年轻,国安也很勇敢,在国安半甲子不到的人生里,最怕两样东西。
      相亲和铁路。
      于是在国安极其有限的空闲时间内,他基本只在做两件事儿。
      一,绞尽脑汁地想怎么避开周末或者明天或者今儿晚上的相亲或者约会。
      二,绞尽脑汁地想要是躲不掉去相亲了或者去约会了,这县城里哪儿还有蚊子找不到的犄角旮旯可供他龟缩逃窜。
      自然,这思想世界和现实世界永远是两条不会叉叉的平行线,也因此,我们的孝子国安同志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总归是要去相那将会要了他亲命的亲滴。
      也因此当他因着不可告人的聚会晚归,并无数次叨念着他不在他不在,边抱着比针眼儿还小的希望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滴打开房门,却看见铁路坐在沙发上,用一个极其舒服优雅的姿势翘着二郎腿看他的时候,国安那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国安很想死,可他不敢。
      口胡!你才怕死,你全家都怕死!国安是谁?堂堂磊落男儿爱国郝青年一名,看清楚上面的话,不是怕,是不敢!
      因为铁路对他说过,小郝啊,别再挑战我的底线,我生气是很吓人的。
      说完这话,他铁大爷又变着法儿地逼他对十八代祖爷爷赌咒发誓此心此身终生归铁路所有就此画押绝不反悔云云,铁主子才算龙颜大悦,放开了差点儿让他断子绝孙的龙爪,再好心地扒拉几下,伴随着国安的抽噎声,让泪潺潺的小国安哭了个痛快。
      国安很爷们,国安不怕死,可当有个人能让你生不如死还眯着好看的眼睛对他说【那天啊,我就是被你这可怜兮兮的哭相给弄魔怔了,白白骗走我两个手下,恩哼,好手段啊。】这种话的时候,国安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继续每天痛苦的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推掉今晚儿上或者明儿晚上的姑娘。
      说起这国安同志与铁路同志的孽缘,就要先从国安同志的牌运谈起。
      打牌,是一项有益于动手动脑且操作起来简单上手兼具消遣刺激赌博还有利于增进人际关系更重要的是只要大于等于两人便可以直接play的社会活动。
      国安的打牌史可以追溯至上个世纪末他那阳光灿烂滴高中时代。
      拱猪,□□,桥牌,八十分,这些销魂而欢乐的名字,伴随着国安从青涩的高中时代跨进依旧青涩的警校时代再到貌似不再青涩的国安时代。
      54张扑克牌是国安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是他还没有见到铁路前最占据心房的好朋友,好兄弟,即使国安的牌技惨不忍睹,牌运比他的牌技还要惨不忍睹。
      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我们的国安同志绝对不是一个傻孩子,也因此那所谓的傻福跟他隔了差不多有几光年那么远的距离。
      其实吧,国安的牌技并非那么不值一提,否则谁还会带他来呢?即使是输多赢少,可也的确有赢的时候,他的臭牌运,一般只会在关键时刻圣驾莅临。
      其实吧,这牌运差也没什么,国安生性豁达,输了也不会太有翻本的迫切心情,最多骂几声娘扔点儿被子枕套什么的,再嘻嘻哈哈重来一把。可这幺蛾子却出在了他所在的大队里头。
      国安所在的队里有一条从前辈手上传下的规矩——遇见叼难绕,牌上见分晓。
      那意思就是,要碰上你不愿接的刁钻困难绕人的事儿,谁去接?靠牌局说话吧!
      就这么着,国安的臭牌运很不幸地跟他的工作内容挂上了勾。
      其实吧,这对国安来说,也不是什么很不幸的事儿。
      什么工作不是工作啊?最多苦点儿累点儿麻烦点儿,真做好了奖金可是大大滴啊!充分秉持了阿Q操守的国安同志每每在输掉关键一局沦为黑锅时,都会这么安慰自己,直到这刁难绕的性质变成了去某特种大队面见某铁姓队长时,国安良好的心理素质就像熟透的西瓜掉地上——夸嚓,四分五裂。
      我不玩儿!
      国安两只手十根手指死死扒着固定桌脚不放,任凭身后的罗颂怎么拉拽扯就是不撒手,“我不玩儿牌!我不去那鬼地方!”
      罗颂趴他身上喘粗气:“我说耗子(姓郝,外号就成了耗子= =)啊,这可是上面传下来的规矩,别犟了啊,弟兄们就等你开局了。”
      “不去不去不去!”国安拼命摇头,“反正输的肯定是我,罗哥,要不我们打个商量,这回放过我,下回碰到破差事,不玩儿牌也我去,怎么样?”
      “那我跟你换,这回你去,下回我去,怎么样?”
      “不去!”国安回头吼。
      罗颂吼回去,“怎么那么别扭你,发什么疯呐!”
      国安噎了一下,继续嘴硬,“反正我就是不去。”
      罗颂没法子,放开他,“臭小子,你等着,我去和他们说说。”
      国安吸了吸鼻子,看罗颂走了,赶紧地把手指凑嘴边一阵龇牙咧嘴的乱吹。
      好一会儿,其他队员笑嘻嘻地进来了,国安又把十根手指扒拉在桌脚上,紧张滴回头看他们。
      罗颂挤出个特虚伪的笑,“耗子我的兄弟啊,大伙儿都商量过了,玩儿牌吧,也的确对你不太仗义,本着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咱们决定这次不玩儿牌,改猜拳,这总行了吧?”
      国安思前想后,怎么想都觉得再不答应那就是无理取闹,于是吹着生疼地手指慢慢走了过去。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罗颂目送如丧考妣去接任务的国安,叹息着拍了拍身边哥们儿的肩,你说这傻小子怎么就不明白,他不是牌运臭,而是点儿背啊……
      俗话说得好,人在背运时,喝凉水都塞牙……
      于是国安接到的任务是,去A大问铁路要人,不止一个。
      国安手里攥着资料看科长,科长被他看的左一个姿势又一个姿势的换,最后开始拍桌子:“干什么干什么!不就要两个人嘛,又不是去送死!”
      国安远目,心想科长啊,你还有脸在我跟前儿拍桌子。
      国安见过铁路,两年前,在科长办公室。
      还是菜鸟的他身着正装,正在为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兴奋雀跃并为之慷慨陈词保证完成党和人民赋予的神圣使命时,科长室的门发出一声巨响,把他吓得连退三步直接靠科长办公桌上了,门发出诡异的声音,开了。
      一个穿着怪异迷彩军装带着□□镜脸上还涂地跟加冷水(加里森= =)似的男人施施然走了进来,朝后对着门一蹬军靴,咣,门又阖上了。
      国安白着脸看这肩上挂着两杠三星的男人慢慢儿靠近他,靠近他,擦身而过,靠近他身后的桌子,碰一声,把两只手撑在了桌面上,国安对着桌子的反方向又蹬蹬蹬连退四步——跌进了沙发。
      他家不怒生威的科长满脸谄笑,哎呀哎呀,这不是铁大队长嘛,稀客稀……
      “我的人脾脏破裂,断了6根骨头,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那男人低低沉沉本该很好听的声音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狠毒,国安抖了一下,并且眼尖地看到他家科长也抖了一下。
      “铁队啊~这的的确确是个意外……”
      那男人干脆利落地截断了他家科长的话,“趁我不在擅自动我的人这种情况,我希望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那、那是上面下来的直接调……”
      碰!
      男人抬起手,重重击在桌面上,科长闭嘴了,国安吓站起来了。
      男人又阴测测说了句国安A大要继续保持配合啊哈哈,转身,擦过国安,开门,走出去,顺手带上,咣!
      国安抖抖索索看科长,科长边擦汗边扯出一丝笑,这个,他脾气不太好……
      很多年后,国安告诉铁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的过程,铁路歪着脖子想了好一会儿,慢慢说,好像当时是有个人在的样子。
      铁路对国安的印象——约等于无。
      国安对铁路的印象——马赛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国安与铁路的初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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