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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心中生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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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薄野寐走到薄野勋身边,她看到薄野勋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他没有回应她,而是在若有所思的盯着照片看。
“什么照片这么入神?”
她说着把照片从薄野勋手中抢过来。
照片上有一对男女,女孩儿清纯甜美,男子俊美稍显霸气,他们俩的都有着异于常人的美丽。女孩儿紧紧躲在男子身后,眼睛里充满紧张与慌乱。
“哦,我知道这两个人,最近在网络上疯传,说是天神下凡。”
薄野寐手指轻挑,夹在指尖的照片被她扔到了地上,“哼,真是愚昧。”她轻蔑的嘲笑。
“你知道照片中的男人是谁吗?”
薄野勋挑起眉,有些讥讽的反问,他语气透露着威胁。
“我哪里知道?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低头不屑的瞧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照片,语气略显慵懒,她不知道薄野勋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薄野筠。”
薄野勋抬头,褐色的眼眸充满笑意的注视着她,他想看看薄野寐的反应。
“什么?”
她大惊,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薄野寐捡起遗落的照片,妩媚微翘的眼眸瞬间瞪大好几倍。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一个诺诺的声音从薄野勋耳边响起。
薄野寐只觉浑身发冷,全身的汗毛孔都颤栗了起来。
她知道薄野筠,那是她的哥哥,比她大了五岁,比薄野勋小了十岁。她听说薄野筠从一出生就被她的父亲所遗弃,因为他缺少两根手指。吸血鬼的家族是不允许身体上有任何残缺的,否则整个家族就会被其他种族所歧视。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他?”
照片中并没有拍到男子残缺的手指。
薄野勋轻笑,“我可是看着他出生的,他身上的特点我一眼就能认出。”
“那他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薄野寐不解,她还是不敢相信被遗弃的薄野筠能够活到今天,他的残疾是所有吸血鬼种族避恐不及的。
“我刚刚调查过,九十五年前,他被蔚矽银的母亲收养了,蔚矽银的父母死后,他就成了蔚矽银古堡中的管家。”
“怎么会...”
她还是不敢相信薄野勋说的。
她曾听说过蔚矽银的母亲,那个女人是少有的纯血统吸血鬼,她天生高贵优雅,不易被接近的她却生性善良。但是她还是不能相信蔚矽银的母亲会收留薄野筠,因为薄野家和蔚矽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在吸血鬼的种族中,一共有五大家族,因为蔚矽家族是吸血鬼中唯一的纯血统贵族,所以自古就被其他四大家族所拥戴。然而一百年前,薄野勋的父亲谋划了一场叛变,他想推翻蔚矽家族的统治,可是却被蔚矽银的父亲识破,从此薄野家族就过上了苟且偷生的生活。但是薄野勋的父亲并不甘心,他经常寻找时机去偷袭蔚矽银的父亲。可是在一次袭击中,薄野勋的父亲当场就被杀死。那时薄野寐才刚出生,薄野勋也才十五岁。这种仇恨也自然而然延续到了下一代。
“那这个女人是谁?”
薄野寐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既然薄野筠现在为蔚矽家效力,那么在他身后的这个人肯定就是蔚矽家的人,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蔚矽家什么时候多出个这样的女人。
薄野勋似乎已经想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走到落地窗前,褐色的眼眸眯成一条直线,清冷的月光穿过黑夜透到玻璃上,阴森冷烈的气息扑面开来。
“我试着调查这个女人的身世,可是竟是一片空白。”
薄野勋幽幽的开口,“蔚矽银把她保护的很好,这个女人应该不简单。”
薄野寐再一次仔细观察照片中的女孩儿,她娇小美丽的面容看上去并不像薄野勋说的那样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既然她是蔚矽银身边的人,她就一定会把这个女人的一切都弄清楚。她不希望有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在蔚矽银的身边逗留。
薄野寐嘴边勾起一抹妖邪妩媚的冷笑,照片中的这个女人,她会亲自处理掉。
古堡外,微风扬起一阵花香,水晶雕像折射出璀璨的七彩光芒。那光芒透过阁楼的窗,在墙上映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从‘那个世界’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邢沫蒽这几天比以前稍显沉默。
古堡中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在那场混乱中受到了惊吓,心有余悸。或许有了这次经历,她会发觉最适合自己的还是这里。
蔚矽银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目视着远处的树林,眼眸中的墨绿比那层叠的树林还要深沉。
身后的仆人们有些惴惴不安,他们无法揣测出殿下现在的心情。
阁楼里,邢沫蒽散漫的目光骤然焦聚,她站起身,飞速的跑下楼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般。
“银”
她停住脚步,在他身后轻唤他。
仆人们纷纷退下,他们知道小姐出现在殿下身边的时候,殿下是讨厌有其他人存在的。
蔚矽银没有转身,他知道她现在有话想说。
此刻,诺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邢沫蒽默默的走到蔚矽银的身后,上前揽住他的腰。
“银,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她把脑袋深深埋进蔚矽银的后背,在他腹前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蔚矽银眼底闪过一道绿芒,他继续摇晃着杯中的液体,没有回应她。
“我是不是来自外边的那个世界?”
邢沫蒽很平静,这种心境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本以为自己问出这句话时会很激动。
蔚矽银身体一震,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愕然,这就是她沉默了几天想出的问题?
邢沫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僵硬,她松开手,走到他面前。
“银,你回答我好不好?”
她抬头凝视他的双眼,哀声恳求道。
蔚矽银低头对上她的目光,薄而性感的唇冷傲的抿起。
空气变得凝滞,阳光也仿佛被冻住了,在明亮的玻璃上结起凛冽的霜。
“不是。”
字句间的唇息透着星点的冰冷。
“你骗我!”
她有些激动,话语开始咄咄逼人。
蔚矽银怔住,心不知被什么东西钳紧了。他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肯定自己来自于那个世界。
“你一直都说我从小就住在这里,那我的父母是谁?我为什么会唱那首歌曲,如果我从小就住在这里,我脑海中怎么会出现那样的旋律,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听过那首《月之爱人》!”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柔言细语,而是像一只被激怒的猫咪在进行着反击。
邢沫蒽没有发现,蔚矽银手中的酒杯在被他不断地捏紧。酒杯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砰’的一声,支离破碎。
妖红的血液瞬间从他左手的中指涌出,蔚矽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微眯着眼,紧盯着邢沫蒽愤怒的小脸。
这一刻,蔚矽银发现自己竟然不认识她了,她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对他唯诺是从的小女孩儿了,她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头脑,可怕的是她还非常的聪明,她的聪明让蔚矽银感觉到自己好像就快要失去她了。
“银...”
邢沫蒽被他流着血的手指吓到了,她心疼的看着蔚矽银受伤的左手,语气中满是自责。
“对不起,银,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才这样做。”
她抱住他,抬头仰望蔚矽银布满冰霜的脸。
“可是,我真的想了解自己的过去,否则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她自语,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向你保证,就算是我找回了自己的过去,我还是会同样的爱你,我发誓,我这辈子只会爱蔚矽银一个人,好不好?”
她对着他微笑,笑容能够融化世上所有美好的万物。
蔚矽银只是望着她,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之前被嵌紧的心脏,又好像缓缓的松开了。
他明白,自己无法再阻拦她回到原本就属于她的地方,但是一旦她找回曾经,她真的还会像刚刚说的那样继续爱他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亲手杀死了她的父母。
蔚矽银苦笑,这一天,还是来了。
弯月爬上古堡窗外的枝丫,树叶斑驳的阴影透过窗子映衬在古堡的墙壁上,邢沫蒽盯着陆离的黑影发呆。
她知道蔚矽银是她必须要信任的人,可是从她有记忆以来的这四年里,她还是对整个古堡一无所知,因为古堡里所有的人都会自动选择避开她。这里的一切充满神秘,她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她现在笃定自己曾经不属于这里。但是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敢过问,甚至连蔚矽银是什么身份她都不知道,她能感受到蔚矽银是有意把她与外界隔离开,为的是隐瞒着什么东西。
她不喜欢孤独,所以她一定要想法设法回到曾经属于自己的世界,就算挑战蔚矽银的底线,她也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夜色渐浓,薄雾四散弥漫,邢沫蒽的房间里也缥缈着雾气,她还是睁大眼睛没有丝毫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