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勇者胜（系统）上》离野古道

6、第06章 初露端倪

　　送走了黑二叔和梅姨，燕红又躺在床上，慢慢的进入梦乡。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不紧不慢，一下又一下的在耳边回放，跟着脚步声，燕红好像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徐徐前行，像是故意引导她一样，在她分心或者停步不前的时候，脚步声也会静静的停止，像耐心的长者，看着调皮的孩童。

　　燕红不好意思的继续追逐脚步声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像是一霎那间，又像是一万年那么久，扑面而来的白雾将她层层包裹，从远处看，燕红就像是一个蚕蛹，想要破茧而出。

　　白雾争先恐后的在她的身体里钻进钻出，带着亲切的、温柔的触感，偶尔也有调皮的在她脸上踩来踩去，带着欢欣和跳跃，这种感觉让人沉迷。燕红试着动了动手脚，没有被束缚的感觉，但是仍然在白雾包裹范围内，她向前走，白雾随之像前，她向后退，白雾也会随之而退。他如果奔跑，那就是一个移动的白团。

　　燕红试探了一阵，发觉无论怎样都走不出白雾的范围，就专心的坐下，仔细的感受着白雾。观察后她发现白雾在主动往身体里面钻，其中一部分白雾会留在身体里，一部分又随之流出，而且白雾的进入线路也是有迹可循的，像是蚂蚁出行觅食，来来回回，东绕西绕的；又像是蛛网，以一个点为圆心，四处发散，看似松散却又紧密联系，好像无形中有一种吸力将白雾组合了起来。吸力越大，留在身体里的白雾越多，吸力越小，流出的白雾就越多。目前还不知道吸力的大小会受什么的影响。

　　渐渐的燕红不满足于只是观察了，她试着驱动白雾按照她想要的路线行进，这时候温柔的、亲切的白雾会慢慢贴近，而调皮的就像是和她捉迷藏，你进我就退，你退我又上前撩拨，非常的活泼。燕红累的满头大汗也仅仅吸引了两个米粒大小的白雾。她引导它们摆脱白雾行进的轨道沿直线王中心行进，米粒大小的白雾晃晃悠悠的前行，就像喝醉的大汉，摇摇摆摆，就是不走直线，无形的吸力将白雾往既定轨道上引。仅仅前行了四分之一的距离，白雾就无法抵抗吸力，沿着盘旋的轨道汇入网络之中。

　　像是对犯错孩童的一种惩罚，眼前一黑，燕红离开了白雾的范围，陷入彻底的黑暗，燕红睡着了，这回没有噩梦，没有白雾，就是彻彻底底的睡着了，还打着小呼噜，可见孩子是真的累了，睡吧，睡吧，等你再醒来时，或许会有小惊喜等待着你。

　　这一觉睡到太阳西斜，燕红伸了个懒腰，真舒服啊，有一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燕红跳下床，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看到的色彩更加鲜明生动，听到的声音更加有趣，鸟儿婉转中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含义。

　　她看桌子上的午饭，估计梅姨来的时候发现她在睡觉就没有叫醒自己，瓦罐被用粗棉布仔细包裹，浓稠的米粥，汤水上还有一层米油，打开盖子一股稻香直冲鼻子而来。食盒中还有两个小菜，一个素炒藕片，一个凉拌木耳，还有一个油汪汪的鸡腿放在碗了。

　　咕噜，肚子响起，开吃吧，不要客气啦。燕红左右开弓，风卷残云般消灭了桌子上的所有饭菜。今天她的饭量似乎也有所增长，不过她也没在意，估计是午饭没吃，这会儿饿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长的快。

　　用水缸里存的水清洗了碗筷，又拿抹布擦过了桌子就没什么事情可干。有点无聊哎，吃饱喝足，又没有什么娱乐，大黄要是在就好了，可以和他玩一会儿。
　　太阳渐渐沉下地平线，山林被黑暗慢慢侵蚀，直到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守林人小屋外的一颗大槐树上蹲了一个人影，燕大又来守夜了。

　　燕红想起白天和白雾做的游戏很是有趣，心里寻思着要是还能见到白雾就好，每次有白雾缠身都是睡觉的时候，反正天也黑了，要不我接着上床睡觉？想到这儿，她就拖鞋上床动作一气呵成。

　　躺在床上，静下心来，注意力集中到白雾上，身边的一切声响、灯光慢慢远离，不知什么时候脚步声又响起了。这回燕红不再东张西望，毫不犹豫的跟随脚步声前行，带着一种发觉新玩具般的热切和渴望。这次的速度很快，好像几步路的距离就直接来到白雾中心。

　　进入白雾后，燕红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可能是自己中午休息好后精神充沛的缘故，白雾结成的网络稀薄中联系似乎更密切了些，不知是不是错觉，整个脉络的空隙小了些，白雾进出的路线仍然没有变化，不过进出的速度似乎在缓慢的增加。

　　上次实验是让白雾脱离固有轨道按照自己意识行动，虽然失败了，但是能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努力后可以控制白雾，虽然数量很少，规模很小，但确实是可以控制的。这回自己试着控制白雾按照既有的道路去前进，直至中心，不知道又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说干就干，这回燕红坐在白雾中间，身体放松，精神高度集中，试着去接触那些温顺的，亲切的白雾，让它们慢慢靠拢自己。她对对白雾的数量也不贪多，就按第一尝试的2个米粒大小的白雾为基准，以自己为中心，从眉心开始，沿着白雾进出曲线一路前行。这次出乎意外的顺利，轨道上特有的吸力再加上燕红有意识的驱动，小米粒缓缓前行。

　　如果说白雾靠吸力自发前行，像蜗牛在爬，慢慢腾腾的，走几步路还要休息一会，那么有意识的驱动自己吸引的白雾则像刚开始学步的婴儿，踉踉跄跄，东倒西歪的在前行。速度快了不止一倍，而且自己吸引的白雾不会流出身体，中途力竭的时候，吸力会帮助自己推动它们继续前行，就是速度明显下降，等有力气的时候能在若干白雾中一下就发现它们两个，继续推动前行。

　　燕红在力竭休息的时候还特意找了一下昨天吸引进来的小米粒，只要一想，似乎就能找到小米粒，但是那两粒好像比自己昨天吸引进来的时候小了些，也都在轨道上缓慢移动，只进行了一多半的路程，离中心还有些远。

　　燕红就这样坚持着，让小米粒环绕轨道一圈，走走停停，断断续续，都数不清歇息了多少次才环绕一周到达整个白雾的网络中心。到达中心后，小米粒自动压缩停靠在一个黄豆大小的圆圈中，银白色的光晕明显有别于其他白雾，它的光晕非常微弱，进入圆形的小米粒也微微带上一丝光晕。

　　通过小米粒，燕红发现圆圈内是空旷的，其他白雾到达中心后并不进入圆圈中，而是有序排列在圆圈外围，像是以它为中心在铺路，隐约形成的网络就是这样来的。

　　燕红好像摸到了一丝规律，只有自己引导的白雾才会和自己形成联系，也只有自己引导的白雾才能进入圆圈中心，其他白雾并不能进入其中，但是其他白雾能够形成网络，进入身体并停留的白雾越多，网络就越密集，线路也越明显。

　　燕红正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将圆圈最近一层的白雾直接吸引近圆圈中，减少循环一个周期的时间时，眼前一黑，又睡了过去。这次和第一次昏睡过去不一样，那次是毫无意识的昏睡过去，这次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精神力消耗殆尽，转入睡眠模式，自己是能够感觉到自己要睡觉去了的。睡着了的燕红觉着自己有了一个神奇的玩具。

　　燕大在小屋外的槐树上守夜，刚开始小屋里的灯光还在，散发出橘黄色温暖的光晕。他默默的盯着屋内的光晕，想着红儿会不会无聊，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盖被，简直操碎了心。可是他又拉不下脸来直接进去查看。虽说要关红儿禁闭3天，但他和玉梅想的一样，都是想先把打人事件的影响消除了再让孩子回去，不想让红儿心里留下阴影。可这半山腰的小屋，条件总归不能和家里比的，吃食可以送上来，可没有人陪伴，也不知红儿会不会害怕。

　　屋内灯油燃尽陷入黑暗后，他又警惕的观察周围，怕有野兽闯入，伤害孩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燕大扫了一眼屋内，怎么又有光了呢，难道有人偷偷溜进去了？不能够啊，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进去，还没被发现，是自己功力变弱了？边想着，边迅速跃下大树，往屋前跑去，门窗都紧闭着，屋前屋后也没有脚印，他轻轻推开窗户向屋内张望，只见红儿的身上一阵一阵闪烁着柔和的白光。他惊讶的张大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以前红儿身上从来都没有这种情况发生的。除了力气大点，早慧了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呀。

　　等燕大缓过神来，他默默的看着红儿，却没有出声叫醒她。不管怎么样，这也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无论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情况，自己都得帮她把秘密守住。燕大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不是坏人，她本性纯良，有侠义心肠，偶尔调皮捣蛋，总归不会害人的。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红儿身上的光芒散尽，听呼吸声应该是睡过去了。他默默起身又藏回树上接着守夜。红儿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不管玉梅能不能解决镇上的私塾入学的事情，红儿都不宜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或者妥善隐藏自己秘密的时候出去上学，还是自己教吧。无论学文还是习武，自己总是能够教好孩子的，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一定能护着她。

　　想到这，心里顿时一松，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想想也觉着好笑，自己还是当年的那个自己，和老二、玉梅一样，隐居并不能隐去自己身上的匪气和离经叛道想法，自己心里也一直希望能够找到传人来继承自己的衣钵，想让别人知道，我燕展华这一生也有过辉煌并且将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