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密码》梅林俠

32、薪火传承

　　因为茵茵的一席话，昊天突然对找到同类相濡以沫产生急迫感。一周休假转眼即过。她也要回去继续课业。临行前，她特意向凤清明和凤来仪表达自己无意介入家族事业。

　　“妈妈，曾祖母，我对于凤鸣集团的营运完全没有兴趣。我认为舅舅是对的。男女任事凭能力而非性别。而且遗传也应与行政分开。嗯，就像英国皇室与国会分开一样。”

　　“妳不愿参与凤鸣集团的营运，曾祖母同意，毕竟，妳一心扑向科学研究，也没时间管家族事业。不过，凤鸣之外的世界还是男性社会，提供男子优先权。我认为应有一处女性社会提供女子优先权才算公平。目前，我不打算改变。妳舅最后终于看开，到男性社会去挣出一片天地。他可以先到外面去改变男性社会，一旦外面男女平等，凤鸣立马改为男女平等。”

　　“.....”

　　清明和昊天告别曾祖母回到清明和严卿的住处。

　　“女儿，你傻。妳如果想继续做研究，没有比身为凤鸣执行长更方便的了。你可以决定资金流向，妳可以决定爱做的课题，妳可以一个命令别人就一个动作。单靠自己要做到什么时候？而且，妳们做实验也不是一蹴可及，我知道你们实验工作上有时就得等。”

　　“嗯，您说的有理。可是，我没时间管理公司的事。”

　　“公司管理就是找对执行团队，不须妳亲力亲为。妈会为你安排一切。”

　　“嗯，我除了想针对基因异常的疾病开发出新的治疗方案。我还想进一步了解我们族人的基因和能力，进一步运用我们族人的基因和能力为人类开发另外的可能。我也想知道我们族人的过去和未来，我们的价值和目的。是啊，人生的价值和目的，听起来，虽然陈腔滥调，但是我这么特殊，总不会为了朝九晚五打卡上班。我到底为何而生？”

　　“作妈的女儿啊！ 妈找了妳那么多年，咱母女重逢了却还没好好聊天。母女常作的事像逛街聊天，咱们也都没做。”

　　“妈，我长大了。我曾经想要那样的生活，但是，过去了。因此，我真得谢谢怀石怀钰这些年替我在您跟前尽孝。”

　　“昊天，对不起。当妳最需要时，妈不在妳身边。”清明唏嘘，女儿这些年真是辛苦。

　　“妈，我现在很好。没有过去的经历成就不了现在的我。只是，我觉得自己一定有目的，而且，我不应该是唯一的一个有特殊基因和能力的人。我想去找和我一样的人。上次，教授传授我心法时，告诉我这是一个道姑教他的。道姑的心法确实有效，它在歹徒用强磁场控制我的电流时帮我突破磁场控制，我才能在紧要关头发电。我觉得她一定知道什么。所以，我麻烦周教授帮我找道姑。妈，如果您能帮我，应会事半公倍。”

　　“道姑？”

　　“嗯。教授说，道姑后来告诉他，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道姑，只是身具特异功能，打扮成道姑比较容易被人接受。”

　　“好，妳放心，妈会派人和周教授联络，一起找这位女道长。况且，妈妈也有些特殊能力，虽然没妳那么强。而且，我现在也在研究凤族人的基因，说不定也能找到和你一样的人，到时妈也好和你联络。”

　　“谢谢妈妈。不过，我还有一事想问妈妈。令狐医师真的死了吗？”

　　凤清明望着昊天好一会儿，然后回答：“是啊。”说完后眼睛仍盯着清明。

　　令清明意外的是，她从昊天眼里看见失望和落漠。清明不知昊天为何有此反应但不忍见女儿的低落情绪，于是说：“你以为令狐鸿的医术从何而来？令狐鸿的医术不仅来自现代医学教育，他们令狐家族一向以医术闻名。所以，令狐鸿死不了。”

　　“真的？”昊天惊喜地说，然后也意识到母亲必然无法了解自己的情绪，便解释说：“令狐鸿实非大奸大恶，罪不致死。况且他实是生物医学界的奇才。再说他中枪也是为了救我。”

　　在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昊天真正的原因是失落寂寞。虽然从未和令狐鸿相处，但十几年来除了养父母，自己日夜脑海萦绕的人是令狐医师，他就是那条把她和过去链接的线。如果令狐不再存在，她的过去好像被抹杀了。

　　就像她对茵茵所说，当她开始从事科研，她多少理解令狐的疯狂行径。这些年其实令狐又何尝不是为了看护她？所以，知道他没死，好像心里那一根线没断，安心不少。

　　昊天回去后继续在医院里实习，在实验室里继续研究。虽然昊天并不在乎双学位带来的收入，她现在不需挣钱养自己，但因为经历过没有身份所带来的麻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医师和博士的身份可以给她的方便和正当性。

　　医师的资格让她可以合法地治疗病人。博士的身份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通过学术交流向其他学者请教学习。

　　不管她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完成医院实习和博士论文，取得医学／博士双学位是她短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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