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不死》mikoto_yu

9、怪声

　　“对了，你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姐姐房里有什么奇怪的声音的话，不要在意。”

　　佐助自从失去了家人之后就没了生气，总是一个人不知道盯着什么在发呆。就算故意找话头想惹他和自己吵架也会被无视。
　　鸣人在饭后帮他一起把最后一个装着玩具的纸箱搬进他今后的房间，临走前嘱咐了这么一句，可佐助没有理他。唉，本来他还想，如果佐助对这个产生了疑问他可以顺理成章留下来玩佐助那个全村限定只有三个的小恐龙的呢。

　　佐助的房间是由书房临时改的，被叫来帮忙整理的，他见过几次的白发稻草头叔叔劝姐姐直接用带土——好像是她儿子的名字——的房间，姐姐说带土会回来住的，不让。

　　他和姐姐一起生活也有两年多了，起初还会因为不知道怎么和突然出现的哥哥相处而紧张，后来就不在意了。
　　因为他从来没回来过。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追求姐姐的白发稻草头叔叔和黑发紧身衣叔叔来的很勤，虽然他撞见后者的只有一次，还没看到脸，但每天少的一人份的菜证明了他有来。

　　他鸣人以后就算成家了也会经常回来看姐姐，不让她难过的。

　　说起来他还没进过带土哥哥的房间，因为姐姐不让。如果是别人说的话，就算和他没什么关系，出于逆反心理他也要偷偷进去看看，那房间甚至都没上锁。
　　可那是姐姐说的话。是他自从有记忆来唯一一个不讨厌他，还愿意喜欢他和他一起生活，照顾他的姐姐。

　　然后听到姐姐那么说的白发稻草头叔叔之后没再说一个字，只是默默把书房里的书柜移到姐姐房里后开始打扫卫生。
　　因为帮不上什么忙，之后他和佐助被姐姐撵出去随便玩了。

　　鸣人回到自己的房里后，从蜡笔盒中抽出几只蜡笔开始画画。

　　和他之前的画作不一样，这次他画的全家福上加上了佐助。
　　因为之前在连载漫画鸣人英雄传里佐助作为每次被打到跪地求饶的反派经常登场，很快就画好了。
　　带土哥哥是像姐姐说的那样，和他自己一样的帅哥。要画的帅非常考验功力，他涂涂改改了好久才定下来。
　　画姐姐的时候他有些犹豫，因为姐姐说最近她要去做手术。

　　康复之后的姐姐的眼睛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肯定比现在还要漂亮。都是宇智波家的人，大概和美琴阿姨差不多吧，就是要凶一点。

　　只能给姐姐读漫画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喜欢他的画风？家里多了个佐助有点麻烦，还得挑佐助不在的时候偷偷给姐姐看。他一边把姐姐的眼睛涂黑一边想。

　　***

　　男人？

　　笨蛋吊车尾好像是有说过不要深究奇怪的声音。
　　但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佐助还是低下腰悄悄将耳朵贴到琴的门边。

　　“佐助？”门从里面打开，他重心不稳跌进琴的怀抱，在做坏事被发现的惊恐之前他极快地扫视了一圈房间，已经没有其他人在了。

　　“一个人睡不着吗？真是的。”看不到他抗拒的表情，在被他推开前，琴就揽着他的肩把他带进房中推到床上。他想开口阻止时琴已经一并躺了上来拉好被子，重新将他抱进怀里。
　　“只能这一次哦？别看鸣人平时傻乎乎的什么都不在意，其实还是会吃醋的。”

　　以她的左臂为枕，背部被她轻缓地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看着黑发的她恍惚想起两年前最后一次和母亲睡时，母亲也是这么哄他的。
　　他会缠着母亲和他讲哥、那个男人小时候的事，母亲的声音很轻柔，他总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你和母亲是怎么认识的？”算上昏迷的一个星期，他已经有九天没说话了，出口的声音就像在岩石表面蹭过的磨砂纸一般粗粝，琴给他喂了水之后才重新躺下与他讲述。

　　“嗯……”她看起来对怎么描述她们之间的关系有些苦恼，“我以前因为一些原因住在一个哥哥家里，哥哥结婚之后也一直住在一起。之后哥哥死了，嫂子得了病，没人照顾我，我也不会照顾人，那时候你妈妈就登场了，她是我嫂子的表妹。”的确是很复杂的关系。

　　“美琴才九岁，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就很温柔了……我没有过妈妈，”她的脸红了，“其实我在心里是把她当妈妈的，虽然她比我小１９岁……你应该最懂你妈妈有多好。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后来嫂子死了，我从宇智波族地搬到了这里，本来以为和美琴不会再有联系的，可是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地址，还知道我肯定不懂怎么扫除，突然就上门说要帮我整理。还知道我一个人懒得做饭，总是过来给我送饭，还教了我很多新的菜式。”

　　的确像是母亲会做的事。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直到讨厌鬼富岳登场。你说他是不是变态？那时候美琴才十岁啊。”

　　佐助不轻不重地掐了她的腰一下，她才想起眼前的听众是她口中变态的儿子，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反正那时候我想约美琴出去玩，她总说和前辈有约。后来由你妈组织，我和他见了面，天啊，你知道他和我谈的是什么吗？木叶的发展与宇智波一族的前景，这么无聊的人五十年来我也就只能再举出白色的千手一人。之后知道富岳爸爸是谁我就更讨厌他了。可是美琴喜欢他，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后来我有了带土，美琴经常来和我一起照顾他。带土和鸣人一样，总叫我学着你妈点。他在遇见琳之前总说长大了要和你妈妈结婚，后来在你妈婚礼上还哭着不肯松开你妈的手，那时候富岳的表情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哈哈，其实我还是有点期待做美琴的婆婆的。”

　　那个他诞生前就去世了的哥哥吗。和母亲提起的一样，感觉是个和鸣人一样白痴的人。聪明点都会觉得还是他父亲好，成熟又可靠。
　　接下来就是和那个男人有关系的部分了。他看着她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

　　“然后就是你知道的事了。”她摸了摸他的脸，表情十分诧异，“你怎么不哭？我都准备好安慰你了！”

　　白痴。
　　他转身背对她，闭上有些湿润的眼睛。
　　关于她比母亲大１９岁，还有房间里的男人的事，明天再问好了。

　　***

　　“所以都说了不要深究，佐助真是个下流胚。”
　　鸣人对佐助做了个鬼脸，佐助没忍住锤了鸣人的头，鸣人举起拳头嚷嚷着要给佐助点颜色瞧瞧然后被按到在地。

　　佐助本来想直接问琴的，可他醒来后发现床已经被理好，客厅里只有做好的两人份早餐和一张写着她去做手术了的纸条。不然他才不会找这个大白痴问话呢。

　　鸣人爬到沙发上坐下，脸上写满了不服气，“你这么傻的吗？单身女人的房里传来男人的声音还能是什么事，居然还去偷听，闷骚色情狂。”

　　因为皮肤白，佐助耳根红得十分明显，他气急败坏地辩解道，“他们只是在谈话！我听得很清楚！”

　　“柏拉图式，不懂吗？”鸣人用牙签游刃有余地插起茶几上水果拼盘中的香蕉，一副还是老子知道得多的样子让佐助气得牙痒，“你还记得那天帮忙搬家的白发稻草头叔叔吗？他其实也在追求姐姐。”

　　“啊？”佐助回想了一下，“可是他看琴的眼神中没有男女之情啊。”

　　“你懂什么，你谈过恋爱吗？”鸣人啧啧嘴，看向佐助的眼中写满了鄙视。

　　你明明也没谈过恋爱啊！

　　在佐助这么说之前鸣人继续讲了下去，“你会每个月都把工资交给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吗？天真。只可惜，”鸣人又吃了个葡萄，语气变得深沉起来，“琴姐姐更喜欢卧室里的那个男人。”

　　“卧室里的男人不是白发稻草头吗？”佐助有点跟不上进展。

　　“声音就不一样啊。而且我曾经在厨房见过他一次，”鸣人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那是我来这个家第一天、那个、就是、琴姐姐和他、抱在一起说话，嗯。”

　　两个七岁的纯洁男孩遐想那个画面，都涨红了脸，气氛变得古怪起来。佐助赶紧吃了个小番茄压压惊，“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因为抱在一起没看见脸，只看到是黑发，穿的紧身衣套到头顶，那个肌肉看起来很帅……”

　　“琴不喜欢白发稻草头为什么要收下他的钱，还接受他的帮助？”七岁的男孩还很纯真，想到那是琴，佐助心里就更不舒服。

　　然而在他看来最应该对其行为感到不齿的白痴鸣人的态度倒是有些奇妙。
　　“就是怕我们这样想姐姐才不说的吧。姐姐对你不好吗？她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就温柔点当不知道吧。”

　　鸣人现在的样子让佐助以为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白痴是假的。

　　“其实……姐姐以前说过自己是个怪物，已经杀了快一个村子的人了。那时候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后来我觉得不管她对别人如何都无所谓，她永远是我最重要的姐姐。可这样是不对的。”

　　“现在我想通了，我会和她一起赎罪，尽可能不让她察觉地保护她。如果她仍不知悔改，又做出了什么傻事……当然我希望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我和她都不是很聪明的人，我大概会努力打败她，把她打明白。就算到时候谁都不愿意接受她了，也还有我在。”鸣人笑得苦涩，“她可能会恨我很久，但我相信最后我们会互相理解。”

　　意识到自己扯得有点远，鸣人清清嗓子，“男人什么的和这个比都是小事！佐助，你也该成熟点了，不要老打扰姐姐谈恋爱。”
　　就像你之前打扰鼬哥哥那样。他想多说这一句，不过他已经被姐姐警告不许提鼬哥哥了。

　　佐助敲了鸣人一个栗子，鸣人吵吵嚷嚷地反身扑倒佐助，和他在沙发上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