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不死》mikoto_yu

6、被压

　　卡卡西回来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她还是从鼬那里听说他在抢救才知道的。

　　还好带土前两天终于来找她了，不然她两头担心可能会疯掉。
　　守在病床边削苹果皮的她想到。

　　太不靠谱了，明明是来伺候她的人，现在反过来要她伺候。
　　她开始啃起苹果，挺甜的。

　　“……那个不是给我削的吗？”良好的忍者素养让她没有被吓到丢出手中的苹果。

　　“要吃自己削。”她用看不见的眼睛给他翻了个白眼。

　　病床上的少年似乎费力坐了起来，虚弱地请求她，“能不能帮忙叫三代目过来？”
　　好啊，她守了他这么久，居然除了要苹果什么都不和她交代，就要去找别人。别人家的孩子果然养不熟。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绝对不是那样。真的是很紧急的事，等和三代目说过了会全给你交代的。好吗？”

　　卡卡西和猿飞日斩谈了很久，相对的和她也谈了很久。

　　“团藏和大蛇丸有联系？”
　　而且还用黑色的千手的细胞进行研究，这是她不知道的。

　　“对。怎么了吗？”

　　“我和大蛇丸是好朋友。带土大概也不知道，毕竟他在你们出生之前就叛逃了。”
　　她思考了一下补充道，“他经常研究我的写轮眼。”

　　“你别想让他帮你治眼睛。太危险了。”

　　她是该长点心了，这些孩子一个两个都能简单看破她在想什么。

　　“你当我傻啊？没有瞳术的我打不过他，当然不会去送死。”
　　但是带土打得过他。
　　“对了，最近鼬会被调到你手下去，你给我看紧了，别让人欺负去了。”

　　***

　　“所以你就让大蛇丸加入晓，然后给他点支持让他研究千手的细胞。”
　　她给枕在她大腿上的带土按摩脑袋，这是在带土八岁以后第一次这么撒娇。最近他可能太累了，也不在乎以前的害羞不害羞，出现后直接按她坐下，躺在她腿上后就拉她手放在自己头上要她帮忙揉揉。虽然身体变大了，本质还是个孩子呢。
　　“父亲的眼睛估计都烂了。千手细胞感觉很神奇，再加上大蛇丸这个变态科学家，肯定能让父亲的眼睛再生的。”

　　下方的带土也不装深沉了，哼哼着表示他在听。真是和小时候一点都没变。

　　“还有啊，你支持他研究就行了，不要把月之眼计划告诉他。他一心只有研究，在我们和平的世界里肯定不可能给他权限做人体试验，所以他不可能支持我们的。大蛇丸聪明得很，给他漏一点马脚我们的计划就完蛋了。”
　　父亲在的话说不定可以把大蛇丸拉拢过来。可她和带土都不是很聪明的那种，还是谨慎为妙。

　　“你听见了没有啊？”等了很久，回答她的只有带土均匀绵长的呼吸。
　　这孩子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吧。他身上还带着雨之国潮湿绝望的气息。
　　她的手在他因为碾压满是褶皱的右脸上反复摩挲，可不管用多少次医疗忍术都无法改善现状。铤而走险用伊邪那岐的话有没有可能改变这个事实呢？

　　她的带土虽然人气没卡卡西高，但也是很俊的。自从青春期喜欢上琳起就臭美爱打扮，在知道自己的一半被毁的当时肯定很受打击。所以两年都不敢来找她，在她瞎了后才敢摘下面具。
　　能早点完成月之眼计划就好了。

　　在血月的投射下，她的带土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上忍，赚到了结婚的钱之后就和琳求婚，不到两年给她添一对双胞胎孙子或者孙女。
　　没几年带土就会实现他的梦想当上火影，琳肯定不会做家庭主妇的，所以孩子们会由她和父亲，还有泉奈叔叔一起带大。到时候他们想学剑就学剑，想学火遁就学火遁。要是不想当忍者，可以和她学种菜做饭。
　　除了教导孩子，他们三个会在一起叫上镜来打麻将，或者只是闲聊。镜每次都会因为要回去陪孙子早退，免不了被她埋汰一顿。

　　说起来她之前和镜学了做饭之后被父亲以这不是她该做的事为由训了一顿。
　　在那个世界肯定不会有这种事。有的时候琳回来的早会帮她一起准备晚饭，卡卡西偶尔也会来蹭饭，带土幼稚的胜负心会让他和卡卡西无聊地比谁吃得多。
　　对，带土之后再也不偷吃泡面了，因为吃得好，比卡卡西高了足足有一个头，在村子里很受少女们的欢迎。

　　在某天逛街的时候，美琴突然告诉她鼬要和泉结婚了。她撺掇着一家老小十几个人去买礼物，教孩子们吉利的话，然后在参加婚礼的时候给鼬他们包一个大红包。大概是带土半年的工资。

　　她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不得不用带土的工资买死贵死贵的抗衰老眼霜。带土被她强制一起涂，不到一个月就要用两管，带土和她抱怨说他用不着这个玩意儿被她无情驳回。

　　到最后她老得走不动了，带土和琳也退休了，专门照顾他们三个老人。

　　最后的最后她会在曾孙子曾孙女的包围下和父亲还有泉奈叔叔一起幸福地闭上眼睛。带土到老了肯定也是个爱哭鬼，不过她想看他笑着送自己走。

　　脸上被接连滴落的灼烫泪水沾湿，带土从梦中惊醒慌忙抬眼看见的却是琴好像能照亮黑暗的幸福笑颜。
　　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带土没有打扰她。

　　“带土，你要多赚点钱，我们一家老小可都指望你了。”
　　？？？
　　“……嗯。”

　　***

　　“早上好，我是漩涡鸣人……”
　　五岁的小男孩在引导他前来的暗部消失后羞怯地开口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和您一起生活，您是知道的吧……？”

　　之前因为她的身份存疑，而且眼睛还没治好，所以猿飞日斩一直没把人送来。她安分了五年，高层大概放下了警惕。而卡卡西也终于被他的同期劝动，从暗部抽身准备做带班上忍。偶尔还会来看看她。

　　不过这孩子这么有礼貌（虽然敬语用的有些奇怪），倒是和她听到的传闻不太一样。

　　“当然知道啦。其实你一出生就应该由我来养了，可是，嗯，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她指指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眼睛看不见了，才让你那么久都是一个人，对不起。”

　　回答她的是突然撞进怀里的，带着一股泡面味的小小身躯。
　　她想吐槽的欲望被沾湿的衣襟遏制住了。她叹着气将才到她腰高的孩子托着屁股抱起来，一手拍着他的背让他的脸埋在自己的脖颈哭。

　　“乖啦，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所以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没有怪您……我只是太高兴、了……”他好像吹了个鼻涕泡出来，虽然有点不厚道，她还是笑了。哄了好久他还在哭，她干脆抱着他坐到沙发上。

　　这孩子发型和发质和带土一模一样，扎得她脖子好疼。

　　她还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发现对方已经哭累睡着了，手还紧紧攥着自己的衣领。她怕掰坏了他稚嫩的手，就任由他去了。这点也和带土小时候一样。

　　好像是听美琴说过，这孩子的妈妈曾经有说希望他像她家的带土一样开朗正直呢。

　　鸣人是在肚子叫之后才醒来的，早就过了饭点。

　　“醒了就收拾一下准备出门吧？我带你去买点菜做饭。”
　　被耳后的女声吓得跳起来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压着这个将要一起生活下去的姐姐很久。
　　他有些不好意思，想帮姐姐揉揉被他压麻的大腿，又害怕过多的接触会让姐姐讨厌他。在他纠结的时候姐姐继续说话了。

　　“刚刚忘记和你说了，我是宇智波琴。你能看到除了客厅厨房卫生间浴室之外有四个房间吧？有一个是我的，一个是我儿子的，一个是书房，还有一个房间就是你的啦。”

　　儿子？？他看着走进自己房里开始准备的，顶多十四岁的姐姐对自己判断年龄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你也别愣着快去房间里换衣服啦，我和你美琴阿姨前天出门买了好多衣服，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反正你现在穿的衣服上一股泡面味儿我不喜欢。”

　　听到她说不喜欢，他马上就跑去小房间换衣服了。

　　“衣服都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姐姐。”想到姐姐眼睛看不见，他给她描述了一下自己穿的衣服。

　　琴笑起来，“你喜欢就好，不过别光谢我。衣服是美琴和鼬挑的，负责试穿的模特是佐助，我只是付钱而已。哪天带你去美琴家，你好好谢谢他们。”然后就牵着鸣人的手出门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牵他的手。他用力攥紧了姐姐，小手渗出细密的汗。那感觉并不好，不过琴没有放开他。
　　可他没能开心太久。

　　一出门，带着恶意的视线就投注于他们身上。

　　他有些庆幸姐姐看不见那些人异样的目光，又希望姐姐也听不见他们关于他不好的窃窃私语。他又为自己的突如其来的坏想法感到羞耻。
　　他大概不配和这么好的姐姐一起生活。

　　感受到紧握着的小手传来颤抖，她有些疑惑的望向他应该在的地方。

　　终于在卖肉的大婶让她附耳过去，叫她离怪物远点的时候，鸣人甩开她的手撒腿就跑。

　　菜市场人那么多，除了她的父亲估计没人能在瞎了眼睛的情况下找到那么小的孩子。她提起菜就往他离开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