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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面具 ...

  •   “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琴将苦无送入说话者的心脏,看他捂着胸口蹒跚几步,再也支撑不住站立的状态,倒在水面上。他很快失去了生命体征,只有胴体还浮在水上,可即使是在水下,那双饱含仇恨的眼睛还是死死锁定着她。他的血液流入海里,很快消失了痕迹,身边只有繁复的雨滴无间断进入海面形成的绵密波纹。
      雨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死亡变大或是渐歇,还是一样地下。
      她说,“我知道。”

      泷之国的版图很快被土之国吞并,佩恩之后派了雨隐村的忍者去抢夺泷隐村的英雄之水,归途时被那里残存的忍者尾随。他们没有苟且,而是选择倾巢而出,为牺牲的伙伴复仇。
      她没能守住和那个叫枫的女孩的约定。

      她曾经在镜死后屠杀过她痛恨的那些,为了自己的权欲肆意发动战争,将国民与忍者视为工具蹂,躏滥用的火之国大名。
      纯金打造的宅邸中,那位火之国内备受吹捧,被称为真善美的化身的公主,在看见琴手提着她父母人头的自己时,丢掉了所有端庄的仪态,尖叫着威胁侍女,如果不保护她就会杀掉她们所有的家人。然后她一边逃亡,一边将心存死志的侍女们一个个推向不断靠近的琴。可惜娇生惯养的公主也许是从没有用自己的腿跑过,琴敲晕一个个侍女,她还没跑出几步,只是踉跄着向前,接着摔了一跤。大概是知道逃不掉,她停下,那头如绸缎般的黑丝即使凌乱也极具美感。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许诺在她当上女皇之会后给琴黄金万两和做她侍卫长的殊荣,却没问过一句为什么琴会来这里,杀害她的家人。她和她的父母没什么不一样。所以琴折断了她纤细柔弱的脖颈。
      然而这件事很快被当做秘闻封锁消息,第二天就出现了新的家族掌权,火之国内还是其乐融融,大名们偶尔提起时眼中还有幸灾乐祸的凉薄。
      一家五十九口人命和她都像个笑话,一片水花都没溅起来,和没入海面中的雨一般无足轻重。
      也像这里躺着的泷忍,已经不会再有人记得。
      杀与被杀,并不能纠正这个畸形的世界。

      小南查点完雨隐村忍者的状况,便看见远处的琴孑然站在雨中,低头与水中的尸体对视。密集的雨打在她原有些毛躁的黑色长发上,弹起的水雾好像给她镀了一层白光。一缕缕头发黏在那张白净的脸上,看起来是个被打碎的瓷器。
      抬手以油纸做伞,小南缓步走向她,将她纳入伞下。

      ***

      琴一个人走在连个壁灯都没有的混凝土走廊里。
      飞段和迪达拉都出任务去了,琴本来也想跟着,但佩恩说她作为编外人员却抓了七尾,已经超额完成了职责,以后都不用出任务了。然后就把嚷嚷着“可琴是自己想和我们走!”的飞段神罗天征出基地门外。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佩恩那么迫切地想拘束她在基地,她屈从了。毕竟上一次被神罗天征的疼她还没忘。
      在她日复一日,又险些产生,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错觉时,泷隐村的幸存者们找上门。这些来拼命的忍者,不能归化,也不会听她的话偷偷逃走。她说可以一个人把他们歼灭,小南却带了一队雨忍来支援她。

      她敲门,房间的主人很快应声。
      那之后,小南叫她回去洗个澡,然后去她的房间。
      琴已经很久没造访女性的房间了。小南的房间布置得和她冷澈美人的形象截然相反,房间的墙纸——对,她还有墙纸——是暖黄色的,上面贴着彩色的折纸,鲜花繁盛的林中有四只青蛙和小屋。桌子上的花瓶里有精致的插花和纸做的小动物,看起来很温暖。琴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算是注重生活品质的了,和小南的房间一对比就相形见绌,糙得没眼看。
      小南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托起她的手,开始给她涂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正红色指甲油。
      虽然吃惊,但琴没有抽回手。晓的大家都有涂指甲油,她眼前的小南就是涂得橙色,迪达拉是黑色,蝎是绿色,飞段是墨绿色,角都是棕色,鼬和鬼鲛都是紫色,都挺符合他们的性格,应该是小南给他们选的。不过芦荟就很离谱,那只漆黑的手上涂得是粉红色,看来小南也讨厌他。
      正红色,是佩恩也用的颜色。小南是觉得自己和佩恩很像吗?

      “成员的指甲都是你涂的?”琴看着垂眸,全神贯注地给她涂的小南,忍不住没话找话。
      小南抬眼嗔怪似的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头,“怎么可能。”语气中还有一丝隐隐的嫌弃。
      琴觉得这一眼有些摄人心魂,感觉耳根开始发烧。她只能讪讪道,“哦。”然后和小南一起沉默。

      终于给她涂完指甲的小南抬起她的手,放到嘴边吹了几下。琴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是女的,面对小南时她却有些羞赧。
      “你很善良。”
      听见小南的话,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因为太过荒谬,她想笑——她也的确笑出了声,“善良?这个词和我完全搭不上边。”
      大概是她否认得太快太彻底,小南皱起眉头,“我和长门都看在眼里。你要是被……斑胁迫了,我们可以帮助你。”
      操纵佩恩的人是叫长门吗。
      “我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没有被胁迫。”她知道小南是真的关切她,便也严肃态度说,“他之于我就像长门之于你。我相信他。”

      紫发的美人沉默,拿起茶几上的纸折了一堆青蛙和一只巨大的山椒鱼之后,给她讲了一个三只青蛙集结同伴,从邪恶的山椒鱼手中守护国家的故事。
      琴说,“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们现在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守护国家啊。”
      小南端详她的神情,看她是真的不知情,便解释道,“是斑让我们把晓重组成恐怖组织的。”
      琴卡壳,有些难堪地说,“抱歉。”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小南挥手让纸把自己折成了一个曲奇饼干,山椒鱼被吸入它漩涡的中心,“实际上,没有他青蛙们战胜不了山椒鱼。晓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那场交易的代偿罢了。”
      交易,代偿。明明是为一个目标奋斗的同志,却只能用这些充满利害计算的冰冷词汇来建立关系。

      思考良久,琴说,“你们只要遵守捕捉尾兽和聚集资金的约定。至于怎么管理晓,你们自己看着办。”
      小南讶异,“你的条件是什么?”
      又是条件,“我们的目的都是和平。我会作为晓的一员全力支持你们的计划,要求的回报是你们要相信我们,并且在你们的和平设想失败的情况下全力支持我们的计划。”
      那张总是冷漠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情。她实在无法拒绝如此优遇,她和琴是一样的,所以能理解为什么琴会替斑让步,可那个阴险狡诈的宇智波斑真的会同意吗?
      明白她的顾虑,琴补充道,“你也可以不用相信斑,把这你和我之间的约定。斑要是违约我会打断他的腿,长门要是违约也由你打断他的腿,可好?”
      长门的腿本来就是断的。所以小南在琴惊叹的目光中说,“我会折断他的四肢。……你真能左右斑的想法?”
      知道交涉成立了,琴志在必得,笑着说,“当然,我可是他的宝贝。”

      ***

      “他们敢利用你?”听完琴的转述,带土果然出离愤怒,倒是没有怪坑了他一把的她。
      琴连忙放下手中在折的曲奇饼干,说,“没有啊,是我自己想的!咱们两个计划齐头并进,不是挺好的吗?”看带土的杀意不减,琴有些沮丧,“你以前不是这样,和团藏似的锱铢必较,掌控欲超强,像个老阴货一样的。”
      带土怅然,良久才说,“我……在决定戴上这幅面具之后就不是带土了。”

      闻言,琴一把捏皱了手中的曲奇,好像有一把电钻,尖利地悲鸣着的同时穿透她的心脏。她想直接让带土进入月读,然后继承他的意志,他就不用这么痛苦。她舍不得带土再继续活在这个荒谬又残酷的世界上了。凭什么他就得被这个世界变成这副模样?
      看见她的神情,带土把后面一句话补上,“除了在你面前。”
      因为开着写轮眼,琴能看见凝视着自己的他在面具下的表情。
      是每次吃着她给他做的生日蛋糕时,在她为了他教训那些看不起他的杂种时,在她一次次原谅他因为卡卡西他们而爽约时,在她等待了两年,目睹他弑师后仍选择和他站在一起时对她露出的,温柔的笑容。
      他说,“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我的挣扎和痛苦,有时候就像都烟消云散了。即使在这个永远都在哭泣的国度,看着厚重的云层后面的些许光亮,我都能想,啊,是新的一天。”
      他说,“是因为有你在。”

      拜托,别再说下去了。
      琴哽咽着,泣不成声,她问,“那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还戴着面具?”
      问完之后又唾弃这种情况下还在逼迫带土的自己。

      带土沉默,他被黑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握紧又放开。握紧又放开。
      然后他缓缓抬手,在琴的注视下摘下面具。

  • 作者有话要说:  Alec Benjamin-Demons
    如果琴能成为带土这样的存在就好了。
    可是写着写着,发觉要是佩恩没成功,这几个姓宇智波的,都像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希望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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