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不死》mikoto_yu

27、天使

　　雨幕茫茫，永远不会放晴的天空就好像一直在哭泣。
　　琴举着伞，像一只浮萍飘荡在这个昏暗的国度。
　　和土土的木叶不一样，这里有很多林立的尖塔，金属质地的巨大管道暴露在外，显得特别朋克。

　　这里虽然并不像大国一般富饶，但居民们也算安居乐业。
　　她曾经在二十多年前来过这里。那是参加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
　　雨之国与土之国，火之国和风之国三国接壤，版图小且没有强大的忍者，常年来都是代理战场。无休止的战火和内战让这个弱小的国家没有能够喘息的间隙，大多国民甚至没有家，只能住在可以随时移动的帐篷里，因为好不容易建起来的房子很快就会被战争波及。当时也有商店，但不像现在似的卖什么的都有，那时候只有粮食之类的必需物资被交易，而且还只有物物交换。毕竟货币对他们来说并没有意义。
　　她还记得那时看见的雨之国的国民，无论是成人还是孩子，眼中都只有灰沉沉的天空，忙忙碌碌地只为活着。

　　丸子店的老板披着雨衣在店外拍着手大声吆喝。不着痕迹地扶了一把身边在雨中嬉闹着差点摔倒的女孩后，琴发现他们都带着天使的折纸。
　　她继续向中心部走去，目光所及的屋檐下都无一例外挂有象征着小南的折纸。
　　给雨之国带来和平和安定的她哪里只是天使呢。她自身就是弥赛亚。

　　琴也很快见到了这位给雨之国的国民带来幸福的天使本人。
　　小南站在雨之国中心的塔尖，仰头望向除了阴霾一无所有的天空，任由连绵的雨水打落在她精致的脸上，顺着她的鼻子分流成几道小溪，蜿蜒着从她分明的下颌消失在晓袍的高领之中。
　　安静地在塔下陪她看了一会儿雨，除了压抑没看出什么来。于是琴将查克拉汇聚在脚底，缓缓走上塔顶，将手中的伞举过小南的头顶，替她遮挡永不停歇的水滴。
　　美人低头看琴，眼中的茫然尚未散尽，她说，“你来了。”
　　琴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先替她擦拭起眼周的水渍。小南垂眸，有圆润的水珠压着她浓密纤长的睫毛被抖落。琴凝神，轻柔地拂去她额角和下巴的水，怕动作重了一点就是亵渎。
　　待琴擦完，小南也许想说什么，但最后只说了谢谢两字。
　　因为眼前的小姑娘是那个宇智波斑的人。

　　她们是忍者，可以从塔尖飞身移动。可小南只是待在琴的伞下，和她一起下塔，在国民敬仰的目光下漫游于集市之中，缓缓向基地靠近。

　　就在对团藏硬气起来的没几天后，琴就被紧急外派出木叶了。也没个正经任务。
　　猿飞满脸歉意地告诉她，他无法改变高层的决断，但她可以就当是出去避避风头，他一定会让她尽早回来的。
　　因为空气的湿度太大，琴胸口有些不舒服。
　　她在告别前和佐助冷战了好几天，还以为有很长的时间能用来和好呢。

　　“迪达拉和飞段都很想你。”在进入基地，开始沿着狭窄的走廊开始向地下大厅而去时，小南不咸不淡地说。
　　琴有些高兴，因为带土真的很忙，她都见不到几面，所以给迪达拉写信的事搁浅了。她是真的很想快点见到迪达拉。
　　不过飞段是什么鬼，这个时间点她都没跟他讲过几次话。

　　看到琴显而易见地快乐起来，小南也稍稍弯起嘴角，“正好他们做完任务回来，我已经让纸分，身去通知了。”
　　很快，随着一阵喧闹的脚步声，琴看见底下的广场深处冒出一黄一白两个脑袋。
　　小南留下一句，“那么，晚上见。”就化作一张张白纸飘走后，琴直接翻出楼梯的栏杆跳下，降落到广场上。

　　她才刚落地，还没站稳，迪达拉就急切地朝她喊道，“琴！我们来打一场吧！”
　　飞段也凑热闹，“带我一个！”
　　迪达拉把比他高很多的飞段踹开，“下次再和你玩，这是我和琴的决斗，嗯！”

　　“额，”琴有点搞不清状况，问，“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决斗呢？”
　　“因为他以前找另一个宇智波的茬，结果被狠狠教训了一顿，想从你这里找回场子吧？”飞段好像根本看不见迪达拉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嫌弃地说，“哎，你没看见，那根本就是秒杀。弱爆了。”
　　“飞段，你给我闭嘴！”迪达拉说着朝飞段甩出许多黏土蜘蛛，那黏土蜘蛛很快缠到了飞段的脸和脖子上，没等琴阻止，迪达拉就右手结印，随着“喝！”声与爆破声，飞段的头颅连带着飞溅的鲜血在空旷的基地大厅上空划过一条迤逦的弧线。然后飞段的身体倒在地上，激起一地尘埃。
　　……眼前这一幕的既视感太过强烈，琴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我也没有败得很惨，只是没有针对幻术进行过演练，嗯。是臭鼬趁人不备，嗯。”迪达拉挠着头强行挽尊，“所以我打算让你帮我练习对抗幻术的绝招。”
　　琴抱着飞段的头就地坐下，熟练地扯下自己的袖子做线。还好这次她带了针。
　　琴认真地缝着飞段，回应道，“可是我不怎么会幻术啊……那很难的。”
　　她的两个能力，天逆每和井冰鹿，就和幻术完全没关系。写轮眼倒是保底有一个致幻效果，可如何编织幻境还是要靠她自己想的，认为有编织幻境的时间还不如开发杀伤力高一些的忍术，琴自然是对幻术没有丝毫造诣。决定要全力推行大型幻术月之眼计划之后她倒是有心学了一点，可入门到放弃只过了一天。说起来，带土也不是个幻术型忍者，琴是真的有点担心到了那天他能不能完成完美的幻术投影。

　　迪达拉不肯就这么放弃，好像光是回忆起来就让他气得不行，“拜托了！琴你是没看到臭鼬当时看到我的艺术品时的眼神，就和看垃圾没什么两样，那是对我的艺术最大的侮辱！我一定要让他那张总是高高在上的脸上出现对我的艺术的惊叹！”
　　不，少年，那个人就算看到佐助或者三色丸子开高达都不会露出惊叹的表情的。他只是死人脸而已。但对着明显已经进入过热状态的迪达拉，琴说不出这话来，只能含糊答应他。
　　让他中幻术，但并不编织幻境的话，她也还是能做到的。
　　得到承诺的迪达拉安静地坐到她身边看她给飞段治疗。

　　琴突然意识到，太安静了。她才发现，自从她开始缝合飞段，他就没说过一句话。
　　她将视线从少年脖子上的断口移到他脸上，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看，琴有些不适应，问，“你看什么呢？”
　　少年还是目不转睛地，语气深沉却有开悟似的明朗，“我刚刚一直在想你的脸像什么，现在终于想到了。”他突然开始狂笑，“好像脸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比我仪式画的图形还圆！”
　　琴冷静地把飞段正在发笑的头从自己的膝头移到地上，然后将全身所有的查克拉聚集到右手，屏气蓄力后，一拳把他的头打进混凝土的地里。以他的头为始点，地面出现密集的裂痕，一直延续到墙边。
　　旁观的迪达拉沉默着咽下一口口水。

　　飞段吐出一颗牙齿，说，“琴酱别生气嘛，脸圆多……可爱。”他看着她的脸，又忍不住笑出声，“噗。”
　　察觉到琴的脸又隐隐有变黑的征兆，迪达拉紧急介入，问她的近况。
　　两个小孩的搭档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他们大概很闲，也没回房间，就那么坐在他们不远处。

　　蝎从他的壳里爬出来，召唤出他的其他傀儡，拆开之后上机油。角都从他的包里抽出好几沓钱和账本，开始一张一张数起来。看起来都不像在意他们这边谈话的样子，琴便放心了。
　　琴很快就想起了在大蛇丸那里的憋屈遭遇。
　　等她一股脑的倾诉完，不远处正在给傀儡的刀刃淬毒的蝎那儿凉凉的飘来一句，“多管闲事，幼稚。”
　　她心心念念想要拯救的角都哥哥没停下手上数钱的动作，语气也没有温度，“你知道大蛇丸在悬赏令上值几个亿吗？看看这龟裂的大地，他的头都可以让基地翻新十遍了。还有那些流民，抓来雨之国做苦力多好。没头脑。”
　　……不是，你们这些一大把年纪的为什么要听他们少年组的谈话内容，还发表见解啊！

　　从她开口讲第一句开始就不停聒噪地搭腔捧哏的飞段眼黑向上翻，舔着嘴唇，用一副十分糟糕的表情说，“这个叫大蛇丸的实验听起来好有趣，我也想要！啊~甘美的痛楚，……”
　　感觉他接下来说出的话会更糟糕，考虑到自己和迪达拉的身心健康，琴用空着的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其实她更应该把他的嘴缝起来的，谁叫她那么温柔呢。

　　迪达拉眨了眨眼睛，在飞段被捂住嘴的呜呜嗯嗯声中说，“可不是有几个人逃了吗？虽然只有几个人，但你的确帮到他们了啊，嗯。再说了，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是自愿给他做实验体的，下次我们去把他们的基地全炸了看看，嗯。”
　　啊，这就是她喜欢的天使啊。琴在老年人们的啧声中笑着大力点头，她觉得自己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肯定摇得特别欢。
　　她又和迪达拉讲了佐助生日派对的事。
　　老年人们听到佐助的反应表情有一瞬间的一言难尽，但没出声说什么。
　　飞段一直扒拉着她的手，好像不能说话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他急的快要咬她了。

　　“看来你对料理很有研究。”低沉而有厚重感的声音响起，琴闻声看去发现是老大操控的最好看的尸体，“那接下来组织的伙食就有劳你了。”
　　嗯？为什么？
　　可琴还没有细想，就看到佩恩老大走到了她刚才痛击飞段造成的裂痕附近，然后脚尖卡在里面脸朝下绊了一跤。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身旁的迪达拉牙周的肌肉显现，琴也将捂着飞段嘴的手抬起来，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笑出来。
　　然而这是她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失去嘴边桎梏的飞段用整个雨之国都能听见的分贝大声尖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到了吗！！！！他居然摔倒了！！！”
　　等琴再准备去捂住他的嘴阻止他作死的时候，已经晚了。

　　老大轻松地从地上爬起来，云淡风轻地掸掸身上沾上的灰尘，那张永远沉着冷静的俊脸上没有一丝松动。
　　然后老大向他们这一角举起左手。
　　“神罗天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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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琴忘记了自己也是个老年人
迪达拉11岁，飞段14岁=琴身体的年龄
明天不在家，可能不更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