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不死》mikoto_yu

14、乌鸦

　　黄昏时，鸣人枕着自己的右手躺在客厅的沙发和从窗户照进来的橘红余晖上，看着电视时不时冒出几句吐槽。
　　厨房里传出刀击砧板的响声，是佐助正站在小板凳上，在水槽熟练地给鱼开膛破肚，丢开脏器之后飞快地切葱。他身后冒着白雾的锅咕噜咕噜地响着，那里面的液体是红色的，不晓得他这次又把什么和番茄一起炖汤了。

　　在窗外电线杆上停着的乌鸦心情有些微妙。
　　昨天是他和琴约好见面的日子，可是琴不在。今天他又来了，她还是不在。
　　不过看两个孩子悠然自得的样子，琴应该没出什么事。

　　他之前来的时候发现佐助竟然被琴领养时和琴爆发了一次争吵——说是争吵，其实也就是他单方面地说琴器量小，佐助跟着她不可能成为强大的忍者，琴说不过他一直掉眼泪，最后不欢而散而已。
　　反省起来是他过分了，虽然他说的没错，但他深知琴不是会听劝的人，应该采用其他方式来改变这个事实。上次的谈话从结果来看就是他伤害了她。
　　所以他来道歉了。

　　可是鼬望向厨房内的佐助，心中渐渐又被急切填满。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佐助的行为称得上软弱。他不应该在做这样的事。

　　反正前天刚完成组织的绩效，鼬打算留下来，等佐助快要入睡时给他月读让他回忆起仇恨。

　　***

　　二头身的她的黏土并没有因为那颗突如其来的石子而掉到地上摔坏。

　　迪达拉在那一瞬间和她一起扶住了黏土，甚至迪达拉的手还为了保护黏土而被石子打中，红了一大块。

　　他们两个完全可以抽出忍具打飞那颗平平无奇的石头，特别是琴，完全可以用右眼的能力让它消失，可第一反应都是护住这个珍贵的礼物。
　　有了这个认知的琴心头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看向迪达拉，那个孩子已经气冲冲地向犯人们吼了：“又是你们？别以为我不敢炸死你们！”

　　那是一群一看就很弱的小鬼。虽然擅自对人的外表做评价有失礼仪，但他们真的长得有一些别致。可能是土之国的特色。

　　突然琴不合时宜地发现了一个事实——和她关系亲密的人之中，除了富岳的其他人都长得特别好看。

　　琴又转回眼看迪达拉，除了他迷人的脸之外，裤子下面露出的一截白皙的小腿也占据了她的视线。

　　她也想和他关系亲密起来。

　　那群小鬼来势汹汹，七嘴八舌地开始口头讨伐迪达拉。
　　“恐怖分子！杀人狂！”
　　“快点滚出土之国！”
　　“怪物！你旁边那个又是从哪里来的怪物？”

　　听到他们提到了自己，琴朝他们歪了歪头。看清琴的脸之后那些孩子寂静了一阵，朝她喊道。
　　“小姐姐你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到处扔炸弹杀人的疯子。”

　　迪达拉本来气得发抖，双手已经开始吃黏土准备制造炸弹，在听到这句话后停下了动作，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平静，可她却从里面读出了一丝怯懦。

　　“迪达拉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认为他是个值得尊敬的艺术家。”

　　琴看见迪达拉对她笑，她也笑起来。不过小鬼们开始朝他们丢泥巴。

　　于是琴暂停了时间，用滞留在空中的泥巴和小鬼们自己的衣服把他们的嘴堵上，然后把他们一个个都用绳子捆好吊在树枝上。

　　她是外国来做任务的忍者，到底是不能伤害他们的。

　　小鬼们因为挣扎在树枝上摇曳着，嘴里大概还叫骂着什么，但在琴和迪达拉听来都是无能狂怒。

　　迪达拉笑的开怀，夸赞她的能力方便，甚至还答应了她再给她捏一个自己的二头身黏土。

　　琴将迪达拉送给自己的一对粘土人偶封印进了卷轴里，这样可以保证黏土不被旅途中的磕磕碰碰弄变形。琴站起身来时，迪达拉正把树上吊着的小鬼们当成靶子投掷石块。

　　自己也许该走了。

　　琴最终还是打消了带迪达拉回晓的念头，望着他的背影，不舍的情绪缭绕于心。迪达拉回头看见的就是琴垂着眼，于是他拍拍手上的灰。
　　“琴，去吃饭吧。”

　　***

　　琴跟着迪达拉穿过树林，在岩隐村的入关处展示了包里的护额和过关通牒。

　　检查的忍者看她是和迪达拉一起来的，眼神中露骨的怀疑让琴有些不舒服，他们还是对琴放了行，但琴注意到了偷偷尾随他们的两个穿着便服的忍者。

　　他们没有看她和迪达拉，甚至还进了商店买东西掩饰自己的目的。

　　这在村民们都对她和迪达拉同行表示出震惊和嫌恶的反应下反而不正常，虽然之后他们也改变了策略开始说她和迪达拉的闲话，但是太晚了。

　　琴想，也许她在和迪达拉吃完饭之后就该把自己的任务交了，然后早早回木叶，不然自己来岩隐村的动机在别人看来会很有嫌疑——比如说拐走迪达拉。

　　迪达拉就像感受不到周围人的恶意，双手插兜走在她前面。
　　他和鸣人不像的地方就在于，他根本不在乎凡人的看法。

　　他已经没在和她说话了，而是在哼歌，他的声音虽说比同龄人要低沉，但还带着稚嫩的味道。
　　琴感觉他的金发在夕阳下看起来颜色淡了很多，偏向米黄色，比初见的时候要温柔好多，此时因为主人摇头晃脑的，正一下一下搔过他背部的衣料，看得琴莫名觉得自己的背有点痒。她的头发是早上带土给她盘起来的，并没有卡卡西编的好看，但是很结实。

　　她还升起让迪达拉剪一段头发送给她的想法，但那感觉太变态了。

　　***

　　“琴，到了。”
　　跟他走了没多久，迪达拉带她走近了一个停在街边的小吃车，还为她拉起门帘。

　　和拉面车一样，只有吧台座位，她和迪达拉进去的时候就只剩下角落的两个位置了。丸子和蔬菜在大锅的汤里沉沉浮浮，她才知道那是个关东煮自助的铺子。

　　老板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叔，看到迪达拉进来明显吃惊，却也没有过剩的反应，给他们在角落的位置上了两杯水。

　　她本来想自己坐在靠中心的位子可以帮迪达拉拿他想吃的，可迪达拉在她后面进店，很自然地把她赶到了最边上的自闭位置。

　　迪达拉其实每天都是自己烤兔子烤鱼随便吃吃就过了的，他没有点亮料理天赋，那味道凭良心讲真的令人作呕。他自己对吃的没什么追求，如果不是怕长不高，他宁愿每顿吃军粮丸然后时间都用于创作。

　　可对于琴，他不想让她吃自己的料理，也说不出让她给自己做饭的话，便带她来了他还没被赶出村子之前最喜欢的店。
　　还好老头的面子还顶用，他还能进村。

　　“琴，你要吃什么？”

　　琴的印象里，关东煮是属于冬天的，这是她第一次在大夏天吃。但这不影响她的偏好。

　　“我要好多好多串竹轮和香肠，然后来一个白萝卜，多舀点汤，我喜欢喝汤。”

　　迪达拉点点头，起身去拿她点的食材，他听话的舀了很多汤，汤面都和杯口齐平了。而且他递过来的速度非常快，琴看着因为水的张力和迪达拉的动作甚至微微突出于杯沿的汤心惊肉跳，害怕他会把汤泼到自己身上。很显然迪达拉是有天赋的，完全没有洒，平稳地将一大杯关东煮放置到她面前，又转身去盛自己的了。
　　琴不知道这个天赋有什么用，就是觉得很帅。

　　迪达拉很快又拿回了他自己的那份关东煮，里面是一串串巨大的白色丸子，看起来和他的艺术品们很像。琴没见过这个具材，表现出好奇后迪达拉给她杯子里塞了一串。
　　还好她趁迪达拉不在的时候喝了好多口汤，不然肯定要扑出来。

　　在迪达拉的注视下她试着咬下，发现脆脆的鱼皮里面是个完整的鸡蛋。截面的外形像是眼睛，被牙齿碾压的蛋黄喷射进嘴里。琴突然就想起了顺路去杀的那个变态家里的，那些死不瞑目的女孩的尸体。她总是在不合适的场合冒出不合适的想法。

　　“好吃吧？这叫关东煮炸弹。”迪达拉眼睛弯弯的，因为嘴里也塞了一个关东煮炸弹，有些口齿不清。

　　“嗯嗯。”他真好看，总能让她暂时忘却心中的阴霾。

　　闻言迪达拉又塞了一串炸弹到她的碗里，她作为交换，也塞了一串香肠给他。她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不敢像之前那样随便开口了。

　　她默默把脸埋进碗里喝汤，余光里都是迪达拉。

　　她身边除了鸣人以外的人，都说她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最好看。

　　“你多大？”迪达拉显然并不喜欢相对无言的场景。而琴在听清楚他的疑问之后不小心将汤呛进了鼻腔。

　　***

　　这只乌鸦从中午就一直停在窗外的电线杆上了。

　　收拾完餐具，把吃剩的菜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的佐助猝不及防的和那只月光下的乌鸦对上了眼。

　　然后他在乌鸦沙哑的鸣声中锁好了所有的窗和门。

　　鸣人那个家伙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大概又在画那个蠢兮兮的漫画，总有欠揍的笑声传出来。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来。

　　佐助和平常一样踏进琴的房间。

　　只是打扫而已。

　　房间里冷冷清清，只是她不在而已。虽然平时他进她房间打扫的时候，她也就是在床上躺着，听鸣人给她念言情小说或者漫画。他有时候也会想坐下来一起听。

　　但他只是打扫完，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已。

　　他想起他刚进这个家度过的第一个晚上，她睡着后安静带笑的脸。

　　于是他钻进了还带有她气息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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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这次关东煮是我最后一次写餐桌
天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喜欢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