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凡尘》灵山妖石

38、第 38 章

　　“聂……子丞！”任晚舟虽然已经对聂子丞随时随地的飞扑入怀习惯了，但他此刻还是懵了，“你，你又要干什么？”
　　聂子丞紧紧的抱着浑身僵硬的任晚舟，尽情的呼吸着那股甜香味：“别说话，让我抱一会。”
　　“凭，凭什么？”任晚舟问。
　　“我们是朋友，”聂子丞把头埋在任晚舟的颈窝里，“朋友就是互相帮助，在对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现在，我需要你，你挺一下。”
　　“挺，挺哪？”任晚舟觉得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天地有些旋转。
　　“比喻！”聂子丞说，“你别动就行了。”
　　“可是我想上厕所。”任晚舟说。
　　聂子丞绕到任晚舟的身后，抱着他的腰，推着他往前走。
　　“不是，我上厕所你不会也这么……”
　　“多闻一会是一会。”聂子丞把任晚舟推进厕所，自己回到沙发上窝了起来。

　　任晚舟在厕所里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聂子丞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抱起聂子丞，回到卧室放在了床上，睡袍扣子扣好，被子盖好，才转身离开。
　　“任晚舟！”聂子丞轻声叫道。
　　任晚舟停住了。
　　“朋友之间要听话，让你别来的。”聂子丞说。
　　“你听话了吗？”任晚舟转身走了回来，“暖手宝呢？为什么不用？又不穿裤子，冻的你不孕不育！”
　　聂子丞突然笑了出来：“我又不冷。”
　　“那你怎么又不舒服了，”任晚舟坐在床边，“大小姐？”
　　“老毛病了，”聂子丞说，“没事，在家养几天就好了，所以让你别来打扰我养病。”
　　“小鬼上课，林升呢？”任晚舟问。
　　“他也要上班的。”聂子丞说。
　　“那我过来照顾你！”任晚舟说。
　　“不用了，”聂子丞笑道，“你帮我照顾好猫就行了。”
　　“球球？”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看到它，麻烦你照顾好它。”聂子丞被那股甜香包围着，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我把它的毛薅光！”
　　“猫蛇火锅么？”聂子丞笑着，声音越来越弱。
　　“你又……是，你有证！”任晚舟把聂子丞的被子盖好，站起身，“好好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锁好门窗。”
　　“你家大门啥时候锁好过？！”任晚舟摸了下聂子丞的手，很烫，“你是不是发烧了？”
　　聂子丞微微摇头，“没事的，你只要在我身边，我就能好一点。”
　　“我……”任晚舟的脸红了，“你这话，好恶心。”
　　“谁让我下流呢。”聂子丞笑道，渐渐睡着了。

　　聂子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发情的躁动缓解了不少。
　　他慢慢下了床，聂子音在客厅吃着饭。
　　“放学了？”聂子丞拿了条鱼干，窝在了沙发上，“怎么晚上也不补课？”
　　“老师说我不用补。”聂子音说。
　　聂子丞突然抬起头：“哪个老师说的？”
　　“赵老师啊，”聂子音说，“哪有家长像你这样，老师不让补课，还死活追着老师要补的？！”
　　“别人都补，你不补，不就落后了么？”聂子丞说。
　　“我的成绩比别人好好，所以才不用补！”
　　“再不补，你的成绩就没有别人好了。”
　　聂子音把碗筷一放，不解的看着聂子丞：“哥！”
　　聂子丞突然心口蹿上一簇火，甩了甩头，用力把瞳孔收了回来，一翻身就跳下了沙发，飞快的跑回卧室：“小鬼，锁门！”
　　聂子音愣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开始了。哥，不然我带你去巷口那家兽医院，阉了吧。”
　　“放你的屁，想死啊！”门后传来一声怒吼。
　　聂子音摇着头，收拾桌上的碗筷，聂子丞越暴躁，说明发情的越严重。

　　任晚舟这几天并没有听聂子丞的话，每天中午都会在食堂打几条红烧鱼，带去算命馆给聂子丞，看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一直等他睡着了，才又去上班。
　　他好像发现了聂子丞每次不舒服都喜欢抱他，于是每天都会让聂子丞抱一会，有时候还主动的抱聂子丞一下。
　　被人需要又被人惦记的感觉，让任晚舟心里甜甜的。
　　聂子丞也因为任晚舟的陪伴，这次躁动度过的异常顺利，除了那天早上冲到聂子音学校，指着鼻子把英语老师骂了一顿以外，一切都像平常一样。
　　看来，任晚舟，真的是他的药。
　　周五，聂子丞在厨房准备午餐，听到身后门响，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头都没回就笑着说：“早退不扣钱吗？”
　　“子音说你又发情了，”林升从身后握住了聂子丞的肩，“你还好吧？我这么多天没来，你都不给我打电话！”
　　聂子丞擦了擦手，转身走出了厨房：“小林啊，你一有空就往这跑，没来说明忙呗，我还打电话打扰你？！”
　　“这次严重吗？那糖有没有效果？”林升跟着聂子丞。
　　“不严重，你看我不——”聂子丞腿一软，就倒在了林升的怀里，心跳突然加速，那个不安稳的东西又要往外跳了。
　　“子丞！”林升搂着聂子丞，扶着他坐在了桌边，“你这还不严重？”
　　聂子丞靠在林升的胸口，呼吸急促：“不行，不能变！”
　　林升低头看着他，心里也有些挣扎：“我大概有办法，保住你的形态。”
　　聂子丞无助的看着林升，看着他低头缓缓的凑了过来，就在林升的嘴贴上来的前一秒，聂子丞突然抬手拦住了他。
　　“我不是休克，不用人工呼吸。”聂子丞躲开，趴在桌面上。
　　“你相信我，能克制。”林升说。
　　“不用了。”聂子丞慢慢的躲开。
　　“子丞！”林升有些着急了，“要不我带你去绝育，不然你每个月……”
　　话音未落，聂子丞又消失了，衣服洒落一地，雪白的狮子猫蹲在椅子上，异色双瞳盯着林升。
　　林升无奈的叹气，拎起白猫的两条前腿，捏了捏它的脸：“能不能听我一次，亲你一下要死啊，又变回去了，开心了？！哪天变不回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喵！”
　　“我就亲你，反抗啊，挣扎啊！”林升把猫提了起来，嘴凑了上去。
　　“喵！”聂子丞两只后腿乱蹬。
　　“你给我放下！”门口突然一声大喝，林升和聂子丞转头看去，任晚舟拎着一个饭盒，指着林升一脸愤怒。

　　任晚舟大步走了过来，把饭盒随手放在桌上，夺过了林升手里的猫：“禽兽！连猫都不放过！”
　　“你怎么来了？”林升无奈的笑着。
　　“我不来你都得逞了！”任晚舟依旧没有好脸色。
　　“我只是在逗他玩！”林升说。
　　“那是被我阻止了，我要是没及时赶到，你就坐实禽兽这个名号了。”
　　“我去，”林升无奈的摇摇头，往门外走去，“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
　　“快滚，不然我抓你回去，告你猥亵！”任晚舟说。
　　“最多只能告我虐待动物，”林升说，“条例背背熟吧！”
　　“你承认了吧，禽兽？！”任晚舟指着林升的背影骂道。
　　“喵！”聂子丞又闻到了让他心旷神怡的味道，心情突然大好。
　　“乖，不怕，不怕，”任晚舟把猫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那个禽兽被我赶走了，大小姐呢，身体不舒服还乱跑？”
　　“喵！”聂子丞伸出舌头，舔了下任晚舟的下巴。
　　“算了，你家大小姐拜托过我，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你都要好好照顾，走，回家！”任晚舟抱着猫，拎上桌上的饭盒，走了出去，“但是我警告你，下次再偷偷跑回家，我就拿你下火锅，蛇我都买好了！”

　　全队的警察终于又看到了任晚舟肩上趴只猫来上班，这只猫说来也奇怪，谁都接不过去，除了任晚舟的肩头或者怀里，它哪都不肯去。
　　聂子丞这一下午也是担惊受怕，他怕自己突然变回来，那就不是无法解释的事情了。
　　还好任晚舟一下午都在办公室里待着，不睡觉，应该变不回来吧。
　　每个人进到办公室里，都看见那只猫窝在任晚舟的颈边，一脸享受的把鼻子怼在任晚舟的下巴上，谁碰它就冲谁龇牙。
　　“晚舟！”老姚推门走了进来，愣了一下，“你养猫了？”
　　“哦，朋友的猫，托我看两天。”任晚舟关了电脑屏幕。
　　“那你也不能带着来上班啊，被老梁看到了，又要熊你，”老姚坐在了任晚舟的对面，“文件这几天就要下来了，给队里做个表率，好好工作，你现在的位置，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我觉得我就好的很！”任晚舟黑着脸。
　　“是，你是挺好的，可你这位置空出来——”
　　“我是说，我自己的位置，我合适的很，你自己的缺你自己找！”任晚舟剥了颗糖，刚准备塞进嘴，被猫抢先舔了两下，“你个死猫！”
　　“嘿，你这小子，怎么不想好，”老姚点了支烟。
　　“我不管，我不干！”任晚舟把糖递在猫嘴边让它舔，“你晓得逍遥快活去了，让我来趟雷？！”
　　老姚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上次我跟你说过什么，不干也得干！小兔崽子，烂泥扶不上墙！”
　　“我就是烂泥，你们谁也别扶我，”任晚舟说，“我给你推荐个人，瑾公子，她有上进心，全队最想好的人就是她了，让她上。”
　　“哼！”老姚负手走了出去。
　　聂子丞舔着糖，不时的扭头看着任晚舟，还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当警察不是理想，只是无奈。

　　在任晚舟身边待了一夜，直到任晚舟睡醒，聂子丞依旧是一只猫。
　　他无精打采的在桌上踱着步，看着任晚舟吃没有菜的面条。
　　“喵！”他很暴躁。
　　任晚舟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喵什么喵，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叫什么叫？！想喝奶啊？”
　　“喵！”聂子丞趴在了桌上。
　　“死猫！”任晚舟捏了下他的脸，端起碗筷转身去了厨房。
　　“砰”的一声巨响，聂子丞从桌上摔了下来，小饭桌得边缘承不住一百多斤的成年男子，跟着聂子丞一起翻了。
　　“嘶……”聂子丞来不及揉他的腰，匍匐着就躲进了卧室。
　　“球球！”任晚舟正洗着碗，头也没回，“你又把什么撞翻了，全让你家大小姐赔！”
　　聂子丞光着身子，恐惧之余就是觉得冷，他爬回任晚舟的卧室，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套衣服穿上，又悄悄的溜回客厅。
　　伸头探了两眼，任晚舟还在厨房，他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门，刚跑到一半，任晚舟转身了。
　　聂子丞侧身一闪，躲进了厕所。
　　“球球！”任晚舟在衣角擦着手，在客厅里转悠着，“走了，上班了。”
　　没有猫的身影，甚至没有猫叫声，桌子是倒的，原本桌上的东西洒了一地。
　　“死猫！你给我出来！”任晚舟吼着，在屋里到处找猫，卧室床下看了一眼，没有，阳台看了一眼，也没有。
　　大门是关着的，它怎么跑掉的？
　　任晚舟走到厕所门口：“球球，你给我出来，我看到你了！下火锅了啊！”
　　聂子丞躲在门口，紧闭着双眼。
　　任晚舟撸起袖子，狠狠的推开了门。
　　门板撞到聂子丞的身上，又弹了回来，聂子丞捂着不知道有没有被撞碎的胸口，忍着痛。
　　厕所里空空荡荡，哪有猫的影子。
　　“死猫，老子跟你说过什么，”任晚舟转身拿钥匙就出了门，“跑！又跑！那个家的人都不管你，你跑回去干什么。”
　　听到任晚舟的声音远了，聂子丞才小心翼翼的从厕所门口走出来，刚才那一下撞的，差点没直接一口血喷出来。
　　他知道任晚舟肯定是回算命馆要跟他确认球球是不是回家了，打开大门就跑了出去。

　　“聂子丞！”任晚舟拍打着篱笆门，“开门，你给我开门，球球是不是又跑回来了，聂子丞？！”
　　喊了半天，聂子丞也没有出来，任晚舟有些慌了，如果球球没有回家，那跑哪去了？！
　　“大周末的，叫屁啊！”聂子音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我哥不在家，滚！”
　　“你哥人呢？”任晚舟扒在门上往里看，“球球回来了没？”
　　“球球是什么东西？”聂子音疑惑的问。
　　“猫，猫回来了没？”任晚舟问。
　　“猫不是你看着的吗？”聂子音一听说猫丢了，心里也慌了，赶紧打开了门，“猫怎么了？”
　　“你家猫什么毛病，老是偷偷摸摸的跑，”门一开，任晚舟就跑了进来，“每次都是大清早跑回家，赶紧找找，看回来了没有。”
　　“没有啊，我一路走过来都没看到它，”聂子音吼道，“你个变态，你要是把他弄丢了，我不活扒了你的皮！”
　　屋门一打开，任晚舟和聂子音都愣了一下，聂子丞穿着睡袍站在他们面前，正准备开门。
　　“大清早的，吵什么？”聂子丞拢了拢睡袍，遮住了里面的衣服。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聂子音一脸懵。
　　“我一直在家睡觉啊，”聂子丞说，“任警官，球球已经回来了，谢谢你照顾它一天，中午留下来吃个饭？”
　　任晚舟看着聂子丞，心里五味杂陈，他想冲过去把这个人劈头盖脸骂一顿，可看那娇弱的样子，又想抱住他。
　　“吃个屁！”任晚舟转身要走。
　　“哎，你什么态度，会不会好好说话？”聂子音骂道。
　　手机铃声响了，任晚舟停下脚步：“说。”
　　“任队，”电话里是姜文学的声音，聂子丞条件反射的浑身颤抖了一下，“接到报案，有人在家中被害，菜刀砍死的，你在哪，出现场了。”
　　“什么人？”任晚舟随口问道。
　　“说是一中的老师，叫赵……赵建国。”
　　“赵老师？！”聂子音和聂子丞异口同声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