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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病房门口守着一个便衣警察,聂子音跟着任晚舟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就看见那对嚣张的父女站在秦桦的床边,秦桦半睁着眼睛,好像没什么精神。
      “许老板,”任晚舟肩上趴个猫,走上前,“我们要做笔录了,你们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你做你的,我看我的,”许一封使了个眼色,许灵歌拖了个凳子,让他坐下,“我不打扰你们。”
      “你这样不合规矩啊。”任晚舟说,王瑾月站在他身后,见来者不善,随时准备开战。
      “你带只死猫上班就合规矩了?”许灵歌指着昏昏欲睡的聂子丞说。
      聂子音一步跨上前就是一个耳光,迅速到没有人来得及反应。
      “嘴贱就应该多扇几巴掌!”聂子音说。
      “你敢打我?!”许灵歌不甘示弱,也想要一巴掌挥过去,但聂子音有了准备,闪身躲开,被许灵歌的指尖勾掉了口罩。
      “你这种八婆,人人喊打!”聂子音说,终于报了上次那一巴掌的仇。
      “你还敢骂我?!”许灵歌从包里抽出一根细棍就要挥上去,却突然被许一封抓住了手腕,她惊讶的抬头看去,“爸!”
      许一封死死地盯着聂子音,眼里是诧异和激动,手上攥着许灵歌越来越紧,她已经疼得皱起了眉,也不敢哼一声。
      “神经病!”聂子音翻了个白眼,走到秦桦的面前,“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来照顾你。”
      王瑾月看了一眼任晚舟,任晚舟摇了摇头。
      “我们公司有员工,”许一封说,“你多大了?高三吗?”
      “关你屁事!”聂子音认得这就是那天把他哥撞的崴到脚的那个人。
      “这么大的孩子这么没礼貌,你家长呢?有没有爸妈?”许一封问。
      聂子音干脆不理他,关切的看着秦桦。
      聂子丞瞪着不同颜色的两只大眼睛,盯着许一封的神情看了很久,又看了看聂子音,最后看着许灵歌,打了个哈欠。

      “小刘,带许老板和他闺女去外面录口供,”任晚舟招呼来一个小警察,看着许一封依依不舍的离开后,坐在了那个凳子上,“危险驾驶,蓄意杀人,危害公共安全,浪费警力,即使你们没有杀人,这些罪也够你们蹲十年八年了。”
      “警官,你能帮我算算,要蹲多少年吗?我们俩能关一起吗?”秦桦淡定了很多,大概是体力不支,眼睛闭了几秒钟才重新睁开。
      “现在主谋是他,实施犯罪的也是他,”任晚舟说,“如果你主动交代态度良好,我可以帮你争取宽大。”
      “不用了,”秦桦说,“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我想跟他一起出去。”
      “具体判多久,不是我能决定的,”任晚舟想到昨晚吃狗肉火锅的时候,聂子丞对秦桦的遭遇表示惋惜,为此自己还嘲笑他出卖秦桦,“但我可以帮你。”
      “谢谢,”秦桦说,“大师怎么样了?我对不起他。”
      “他没事,”任晚舟说,“天天病怏怏的,命大的很,你现在状态怎么样可以做笔录吗?”
      秦桦点点头。
      任晚舟冲王瑾月使了个眼色,她拿出了纸笔,开始记录。

      “之前的失踪是怎么回事?”任晚舟问,“根本不是绑架,对不对,是你们俩的金蝉脱壳吧。”
      秦桦点头:“他要走,我想跟他一起走,但是大师说如果我跟他走了,会有血光之灾,阳哥也不肯让我离开,我只能……那滩血是我抽了两次存下来的,我想,这应该就算把血光之灾应验了,后面不就安全了么?”
      “那你是怎么悄无声息的离开的?”任晚舟问。
      “我把最后一首歌录好,假装是伴奏给了后台,趁着全场漆黑一片,换上了清洁工的外套,从后门走了。”秦桦说,“他在门外等我,等演唱会结束,我早都已经走远了。”
      “我就感觉最后一首歌不对劲,不回应粉丝的热情根本不是你的风格。”聂子音说。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这小鬼?”任晚舟继续问,“那这么多天,你们躲在哪?”
      “我的身份证驾照银行卡在演唱会前一天就被阳哥收走了,”秦桦说,“但好在我从没有在外界透露过曦哥的事,所以,他是安全的,我们用他的身份证开房住了两天,想等风声平淡了就离开,结果最后一天阳哥找到了我。”
      “是那个娘娘腔约你们去的紫枫山?”任晚舟问。
      秦桦又点了点头:“我开始没跟他说,自己悄悄去的,结果他不知道怎么的,知道我被阳哥威胁,跟去了紫枫山。”
      “然后你们在山上杀了那娘娘腔?”任晚舟问。
      “我没有!”秦桦突然有些激动,“阳哥有我所有的证件和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说约我中午十二点在紫枫山南3号步道见面。我去了,他就让我回去,他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可以不告诉公司,我还继续做我的全民偶像。可是我不想,我们是起了争执,但我没有杀他,吵了几句,我就说这一切我都不要了,我只要跟曦哥离开,我告诉他我会彻底的离开大众的视野,就让所有人当我已经死了吧。”
      “他不放你走,你就把他推下了山?”任晚舟说。
      “我没有,真的没有,”秦桦着急了,“然后我就跑了,我跑了时候,他还是活的。”
      “你骗鬼啊?!”任晚舟突然吼道,“你跑他就让你跑?他不追你吗?”
      “他是追,”秦桦说,“可他为了保持身材一直在节食,根本追不上我,追了一小会就没动静了,我也想他可能是追不到就放弃了,就没在意,再往下跑就看见曦哥。”
      “你们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躲在山洞里?”任晚舟说,“门口还整那么厉害的陷阱。”
      “曦哥说要帮我拿回证件和银行卡,说那是犯法的,然后我们就回去找阳哥,可是后来我们在山里迷了路,再后来,我们看新闻,说我死了,我认出了那是阳哥,就害怕的更不敢出去了。”秦桦说。
      “不是你杀的,你怕什么?”任晚舟说。
      “怕说不清楚,”秦桦说,“曦哥说,警察都是黑心肠,抓不到真凶就会给嫌疑人乱加罪名,我也没法证明不是我杀的,就会被当作杀人凶手枪毙的。”
      “放屁!”任晚舟突然一声大喝,冲着对讲机说,“小刘,陈曦醒了么?”
      “没有,任队。”
      “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任晚舟感觉自己很生气,“我要是黑心肠,昨天晚上就把你们俩击毙了!”
      “他们家就是这样破产的,”秦桦接着说,“我听他说过,当时跟他们家竞争一个项目的小公司老板意外身亡了,死之前跟他爸在一起吃的饭,后来他爸就被抓了,判了无期,最后第三家公司获利,拿到了项目,还压垮了他们家。”
      “他觉得他爸没杀人?”任晚舟问。
      “他爸喝醉了,是他去接的,”秦桦说,“但是检方不接纳他的证词,说他是直系亲属。他后来查到,是第三家公司的人干的,还收买了警察,他去举报,结果差点被打成残废。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再也不相信警察了,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一看就是没读过什么书,”任晚舟皱着眉头,“天下乌鸦是一般黑,可警察又不全是乌鸦,老子就是喜鹊!”
      “警官,开车撞你们的罪我们认,但是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秦桦想要努力坐起来,可是胳膊撑到一半,又开始剧烈的咳嗽,“我走的时候,他真的是活着的,还追了我一截呢。”
      “那你怎么保证你跑了之后,不是陈曦把他推下去的?”任晚舟歪着头问道。
      “我……”秦桦一时语塞,他的确没有办法证明,仔细想想,他甚至有点相信任晚舟的话了,也许真的是陈曦干的?
      “不,不会的!”秦桦犹豫了一阵,又坚定的说,“他不会杀人的,他的心比我还软,看到流浪猫都会喂口吃的,他不会杀人!”
      “但是他开车把我和聂子丞撞下了高架桥!”任晚舟突然觉得心里有一股火蹿了上来,“这不是杀人吗?如果不是聂子丞护住了我,我已经在天上飘了,如果不是聂子丞命大,他也已经在天上飘了!你说不是他杀的,我不信,说不是你杀的,我同样不信!但是你放心,我不是乌鸦,我会找到你们杀人的证据,再定你们的罪。”

      任晚舟又问了点细节,让王瑾月把笔录做的漂亮一点,明天老姚就回来了,秦桦找到了,他的任务完成了,后面这桩命案,他才懒得管。
      聂子丞一直安静的趴在任晚舟的肩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按理说秦桦有没有杀人跟他没有一丝关系,但他看着任晚舟的神情,好像猜到了任晚舟的内心活动。
      任晚舟站起身正准备离开,许一封带着女儿又走了进来。
      许灵歌径直奔向了秦桦,聂子音的余光扫到了秦桦的闪躲,起身拦在许灵歌面前:“他需要休息,麻烦你们离开。”
      “你管的着么,乡巴佬!”许灵歌抬手推了上去,被聂子音一巴掌掸开,“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灵歌!”许一封轻声呵斥,“回来!我们回家了。”
      “爸,我想再跟秦……”
      “你想个屁!回家!”许一封的神情严肃,许灵歌撇了撇嘴,退了回来。

      “另一个关在哪?”任晚舟问王瑾月。
      “27号病床。”王瑾月说。
      “去看看。”任晚舟往外走,见许一封还一动不动的盯着聂子音看,“许老板,不是要回家么?”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那个拐带我员工的王八蛋,”许一封说,“命这么大,还没死?!”
      任晚舟突然停了在门口:“许老板,你说来看看自己的员工,我也就勉强接受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你看他干什么?”
      “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货色,能把秦桦迷的五迷三道,以后要吸取教训,对艺人管紧一点。”许一封昂首挺胸走过任晚舟的身边,后面跟着许灵歌,只有在许一封的身边,许灵歌才显得没有那么嚣张跋扈。
      任晚舟冲王瑾月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不是好东西,盯紧点。”
      王瑾月点点头。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许一封看见聂子音等在门外,笑着说。
      “说话就说话,笑什么笑?假不假,恶心!”聂子音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是下贱的种,对你笑还……”许灵歌话没说完,就看到许一封递过来的狠辣的眼神,瞬间闭嘴。
      任晚舟把病房的门关上,对许一封说:“许老板,不是要去看敌人么?走啊。”
      “这小孩是在这等你吗?”许一封问。
      “我不知道,他的事,我可不敢管。”任晚舟无奈的笑道。
      “我改主意了,”许一封说,“我就在这跟这小孩聊聊天,中午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对不起,没空,你要请就请他一个人吧。”任晚舟又冲王瑾月使了个眼色,让她盯紧许一封,自己往27号走去。
      “爸,你跟他聊什么天,我饿了,早饭还没吃。”许灵歌撒着娇。
      “饿了自己出去买点,”许一封坐在聂子音面前的椅子上,“你吃早饭了吗?”
      “关你屁事!”聂子音翻了个白眼,往门边挪了两步。
      “你是不是文盲,从小爸妈只教了你这句话?”许灵歌板着脸,“这么没教养,你爸你妈死的早啊?”
      “灵歌!”许一封瞪了她一眼。
      聂子音难得没有生气,冷笑了一声,靠在门上:“我倒希望他们死的早,省的以后来烦我。”
      “你看你,对自己爸妈都这样,白眼狼,生你不如生个蛋煮了吃!”许灵歌嘲讽道。
      许一封反手一耳光扇了过去,不比聂子音的力道轻,许灵歌一下子被打懵了,她以前横行霸道,爸爸从来都是纵容,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今天的爸爸完全变了一个样。
      许灵歌觉得委屈,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自己回家!”许一封呵斥道,“跟妈妈说我中午不回去吃饭。”
      “爸……”
      “滚蛋!”

      “我中午没空,”聂子音看见许灵歌抹着眼泪离开的背影,又觉得有点难受,语气也软了下来,“我哥说过,不能跟陌生人走。”
      “你哥?”许一封好像对聂子音有很大的兴趣,“刚才那个警察?”
      “不是。”聂子音说。
      “那你跟那个警察什么关系?”许一封问。
      “没关系,”聂子音说,“他是我哥的朋友。”
      “你哥是谁?”许一封笑着问。
      “关你屁事!”聂子音又不耐烦了。
      “小鬼!”任晚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聂子音一回头,不知道任晚舟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对长辈有点礼貌,被你哥知道了又要熊你。”
      “又关你屁事啊!”聂子音翻了个白眼。
      “我是你哥的朋友……”任晚舟心里的笑容都露在了脸上,“这句话是你哥说的,还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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