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来好合》程长安

4、月色皎皎，嫦娥仙子

　　“小贼，你还不快放开我家少……小姐。”小厮刚一爬起来，拾起摔在一旁的灯笼，抬灯一照，还没来的及揉一揉摔伤的胳膊，见这小贼趴在他家“小姐”的身上，忙怒吼一声跑过来拉下白合。

　　“啊！”小厮的一声吼，将白合拉回了现实，等反应过来早就被小厮堆到一旁。

　　“小姐你可有磕到碰到？”小厮推开白合后，忙过来问道。
　　他家“小姐”平日里最爱干净了，刚沐浴换的长衫，还是白色的，那小贼脸上都是花猫了，这身上手上岂不……

　　“无……”方年好看了一眼衣袖两个大大的黑爪印一停顿，收起了拍打的的手继续说道：“无妨。”

　　“嘶……”白合摸了摸手，今儿还真是倒运了，接二连三的摔跤不说，这下好了手心都被树枝刮破了，等明儿让阿娘看到指不定又得心疼的掉下多少眼泪珠子。让阿爹发现了，更是少不了吃这鞋板子，想到这百合更是气极:

　　“你张口一句闭口一句小贼小贼的，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小贼，我一偷二没抢的，你可少污蔑人。”说完白合还赌气的翻出俩口袋以证清白。

　　“哼，说不定是被我和小姐逮个正着，没来得及行窃吧！”小厮打方才提灯看到白合满脸的污渍，就早已给其贴上了小贼的便签，自然是继续咬定不松口。

　　“你……我……”白合一时语塞，平日里的小霸王这会到是百口莫辩了。

　　“你什么你，大半夜不睡觉私闯他人豪宅还能有什么好事。”白合还没来得及说清，就又被小厮给摆了一道。

　　“不是小贼，没有偷窃，也没有打算偷窃，我说的话你怎就不信呢？”就断定了她来行窃，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
　　“你倒是……”小厮话还没说我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我信。”说话的正是这在场的第三人，那嫡仙般的“小姐”。

　　“小姐……”看着自家“小姐”帮着他人说话，小厮小声的喊了一句。

　　“对呀，看，你家小姐都信我不是什么小贼。”还是“嫦娥仙子”善解人意，不似他家小厮鲁莽乱下定义，白合也是忙顺杆爬，自然人“小姐”都相信她，也就更加底气足。

　　“哼……就算你不是什么小贼，大半夜私闯他人府邸，总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是贼，三更半夜出现在这，也能有什么好的居心，小厮不服气道。

　　“你……不与尔一般见识。”既然这小厮一口咬定她是小贼不松口，她也不热脸贴他冷屁股，既而笑着转身对着那“嫦娥仙子”解释道：

　　“嫦娥仙子，我是来玩秋千的。”白合说完还不忘指了指一旁的老樟树。

　　“哈哈，玩秋千，你当真当你家啊，私用他人东西还不是小贼。”还当自己家，来别人家院子玩秋千，还有理了。不过小厮看了看这秋千微微疑惑，之前他怎么没发现这院子的老樟树下还有个秋千。

　　“不，我没有私用他人物品。”白合忙摇手，这也出自她手，怎是私用。

　　“你还狡辩，前一句说为玩秋千而来，这后一脚又不认，难不成这是你家的不成？”

　　“还真是我家的，这是我同贾季旺就是之前院子的主人，一块搭的，你看这还有我的署名。”贾季旺当初可是答应送给她的，虽然现在是在人院子里没错，可这秋千是她的。

　　两人顺着白合的目光看去，是一个用红色打的平安结。

　　“就单凭着个红结？”

　　“你在近点看看嘛！”

　　“可是刻着一朵百合花？”

　　“小姐，还真有刻着一朵白合花。”小斯将灯拿近一看果真刻着一朵百合花，忙对着身后的“小姐”道。

　　“在往下瞅一瞅，这花的右下可有“白合”二字？我呢，姓白，单讳一合字，合就是百合花的合，这名字都刻着，所以说这秋千是我的属物不为过吧！”白合看两人的目光看向百合花继续解释道。

　　“这……”听完白合的陈述，小厮也算明白过来，这脏兮兮的孩童确实不是什么小贼，应该是他们隔壁白老爷家的那位小姐，前两天他还听府里的吴管事说隔壁王夫人中秋邀请他家老爷一家去聚聚，走近走近，老爷为此还特别重视吩咐置办了不少的贺礼，这下到好了，他倒先将人家的小千金先给得罪了。

　　“这下总信了吧，还说我是什么小贼不？”哼，这下物证摆在眼前，看这小厮还有什么话好说。

　　“小姐……我……”小厮知道了白合的身份哪还敢说人，就求助与一旁的“小姐”。

　　“我信你不是小贼，可我也赞同策瑜说的，虽秋千是你与这屋子原主人的共同所属物，可这宅子如今已是我方家的，你确实是私闯豪宅。”还是“小姐”好给他找了给台阶下。

　　“嫦娥仙子……仙子……你……”这仙子怎么回事，前一秒不是还站自个这的吗，怎么这会子也跟着数落她了。

　　“念及也是无心，这头一回也就罢了，夜色不早，你也早早回去吧！”说完也不等来人反应就转身往里屋走去。

　　“小姐……这……”策瑜看了一眼白合后忙提灯跟了上去。

　　“喂……”这就下逐客令了，白合揉着手望着那一抹渐渐消失在远处的灯光，又看了看眼前的秋千摇摇头“罢了，来日方长。”也转身原路返回。

　　转眼到这方府府邸“小姐”闺房内，淡淡烛光，一人正提笔写字。

　　“小姐，你怎么知道她是白家小姐的？”策瑜剪着即将烧尽的红烛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少爷。”方年好将手中的字一收尾后纠正道。

　　“是，少爷。”好像重点不对吧，策瑜改口道。

　　“我可不知道。”说完提笔占了占墨汁，起行继续写着。

　　“少爷，你少唬我了。”不知道，被人袖子抓了两黑手印的衣服可是一回来就被换下给丢了，却在当时不发作。

　　“真想知道？”抬眼对上策瑜满脸好奇的眼神继而道：
　　“猜的。”他只是瞧见她虽脸上花了些，这衣袖上的刺绣可是苏绣，又是百合花，隔壁白氏素来喜爱百合花，加上来人和父亲说的白家小女年龄又相仿，他也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既然父亲有意搞好邻里关系，他也不会扰了其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