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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凶首 ...
这条路没有走过几回,但却记得清楚。
因为会经过他们这个阴暗街区的只有这一辆车,起始在繁华的霓虹之下,而终点却在这个幽深曲折的街区。
不过再次到来的时候,她几乎认不出这是原来她生长的地方。
满目的矮房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混乱的施工现场。
在白骨事件后的几个月,工地才被允许继续开工,老板为赶工更是加班加点。
阿意站在工地外围,嘈杂的声音几乎让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和以前不同了,以前是太空荡,每时每刻都能知道自己在这里,却因为过分的寂寞而恐惧伤心,现在这里充斥着人和机器,而她却像一抹阴魂不散的幽魂。
“你该在建成之后再来。”一双手捏住了她的肩,慢慢挨着她站到了一边。
阿意顺着这双修长的手,看到了它的主人,许久不见的丁锐,也许不是很长,最近才见过,而现在又见了。
多年前,他们还是孩子,比现在矮了很多,也站在这里,默默凝望,想着,不知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个臭气熏天的街区。
而终于有一天他们走了出去,才发现,自己的灵魂早被禁锢在了这里。
也许并不是被这块土地禁锢而是被历历的往事封锁,逃不出生天。
阿意低下头,看着丁锐骨骼清晰的手,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如果这双手的主人出生在音乐世家,那么它将会弹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如果是书香门第,那么也许它会执着粉笔,如果是医家,那么被它救过的人一定无数,而现在它却只用来杀人。
不过它到底是双美丽而骄傲的手,它只沾过一次血,一次就够它回忆一生。
不是吗?她发觉了他的目光,抬头正对上他的眼,忽然换了一番风情,是温柔而平静的。
“怎么了?”他微笑。
他不常笑,笑起来却格外好看,那是与江石不一样的。
江石的笑好比晴朗无云天空的太阳,灿烂而强烈;而他却是透过树荫的点点阳光,不经意的隐晦的。
阿意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握住他的手。忽然觉得自己像藏着小秘密不敢被大人发现的顽童,想着就不自觉笑了。
丁锐的大手却突然伸起来,捏住了她的下巴,眼与眼忽然近距离地看见,放大,好象电影里的特写。
阿意皱眉,盯着他在查询着什么,他的眼始终像是蒙着薄雾看不清分不明。
他俯身,忽然调转手,像是要吻,却划过了她的脸颊,“我说你平常的笑里带假,现在才是真的,怎么却总是带着点坏?不知道像谁。”
阿意的眼睛一闪,摸了摸脸,好象在问是吗?
不过像谁?谁又知道。
“那天,你走了之后,是我把她杀了。”
他的声音平缓,似乎像是和别人谈论今天新闻里看来的事件一样。
“你下手还挺狠。”
死了也好,即使是她母亲,她还是希望她死。
不是怨恨,只是这个女人活地太累,也许死了反倒会更好。
“原来我可以不杀她的。”
阿意朝他看,“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只是想告诉你真相。”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即使你要报仇也能找对仇人。”
这不是他的作风,他不说,阿意也知道他的浅台词。只是不明白他的用意。
“杀你?要是我有这个心,早八百年前就干了,现在做未免太迟了,失手的几率太高,我不做这样的傻事。”
她不问他杀母亲的原因,不想问也不必问,有时候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但丁锐自有他的理由,只是他盘算着如果阿意问,他该怎么答。
两人各怀心思,也没注意到另一角的另一个人。
那里被一张铁丝网包围着,阻断了他们的去路,他只能隔着距离看着他们。
她握着他的手如此熟络,他也露出了难得笑,没有被这荒乱的施工现场破坏了气氛。
他的手伸进铁丝网里,五指扣住网眼,忽然一紧,伴随着一记心悸。
她有他,他也有她,而他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最后最可怜的竟是他。
他不甘他不服,那从小便压抑的感情在瞬间爆发,好象火山汹涌,要吞没山脚下所有的村庄。
此刻金书曼薄薄的嘴唇似乎在他耳边挑拨,那一夜他告诉他,他是江家的骄傲,他是金书曼的骄傲,他要赢,他要所向披靡,即使战场上总有输赢,但惟独不能败给丁锐,他们这个骄傲高贵的家族的孩子怎么能输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江石的血在沸腾,也在沸腾的顶点瞬间冷却了下来。
他望着母亲带着淡红的眼,迷离而疯狂,曾几何时,她也用同样的眼,望过另一个男人。他知道,他早已知道;但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知道。因为这残酷的秘密,便是萦绕他十几年的梦魇,深深藏在他心底,悄悄腐蚀着他原本鲜红的心灵。
原来母亲不过要的是赢,只要他赢,也许她终于寻找到了赋予他生命的意义,江石存在的意义随着丁锐的出现具体化,只是因为丁锐。
手指慢慢流下了红色的液体,是用力过度;他发现自己的失态,于是低头点了一支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心里默念,可怜的江石,你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正因为没有才能拥有更多,比如……她……
他要感谢尼古丁在这个时刻给予他足够的冷静,让他能用最清亮的眼睛看清楚她。
江石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衷心的微笑,有些坏,有些阴险,却是真心。
他们是被分割的孩子,因为孽,爱与恨,造就了他们。
阿意便是血池里的莲花,清不清,浊也不浊,散发着异常的香气,吸引四方魔物。
她是圣洁的象征也是邪恶的化身,她是佛也是魔。
她到底是什么?
江石将烟蒂踩在脚下,拧了拧,反正不管她是什么,他要的只是她,如此简单,那么干脆。
阿意转身欲走,却被丁锐一支手抓住了肩。
“看到他了吗?”
阿意朝不远处看了看,早已没有人影。
“看到了。”
“你猜,他是来找你的还是找我。”
阿意耸了耸肩,“找你还是找我,这并不重要。”
“你喜欢他。”他言语坚定,似乎铁证如山。
阿意皱了皱眉,眯起了眼,“问句还是肯定句?”
“那要看你。”
“我?”
“你选择呢?”
他忽然凑近她,热气喷在了她耳后,带着些须挑逗,又似不经意的恶作剧。
阿意忽然展眉,勾起一抹坏笑,声音有些尖利,好象小妖怪似地,“我不告诉你。”
丁锐忽然收紧了手,言语从牙缝里蹦了出来,“妖精。”
“不,我是人。”
她轻轻一抖摆脱了他的束缚,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朝他瞥了一眼。
很难受吧,得不到答案的感觉就好像有千百只虫在他身上爬一样,好象肠子都扭到了一起。夜不能寐,日不能食。
不过……..
“小满!”
她当场便定住,那是许多年前,他对她的称谓,自从离散之后便再没这样叫过,而今天是为了什么……
丁锐没有走近,只是转过身,面对着铁丝网,呼了一口气,他努力让这一声听上去不那么像叹息。
“千万别爱,那要比要了你的命更危险。”
电脑的屏幕在闪现,一排又一排的文字好象跳跃的舞蹈,轻盈地在他面前。
江石嚼着肉,咀嚼的嘴似乎像在笑,时不时露出的白牙,更像一头享用美餐的兽。
对白骨的检验显示,她曾受到过钝器击打,到这个力道似乎不是当时的阿满,这样的小姑娘能使出来的,是男子,一个有力量的男子,是他杀了白骨的主人。
是谁?现在已经不言而喻。
那么他们又重回旧地,做什么?谈情说爱?还是寻仇报复?
阿意也许会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的母亲。
那么丁锐要如何回答,他敢回答吗?一旦开口便是一个收不了尾的故事,的确收不了尾,已经延续到了他们身上。
丁锐,你敢吗?即使敢,你又会怎么说?
心里莫明的痛快,有些畸形地快乐。
压抑秘密的痛苦,不能说不能讲,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他的痛苦和难过。
还有阿意,想到他,他便有古怪的欲望,好象来自很远的地方,却有伸手可及,似乎已经隐藏了十几年,这怎么可能,难道是与生俱来?
一口下去,竟不防咬破了嘴唇,血渗进了肉了,忽然觉得格外鲜美。
他的喉间咕噜了一下,一点沾血的肉划进了喉。
那么和契着身体里的欲望。
风从窗口的缝隙里吹了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似一支遥远的吹笛,唤起了他身体的记忆……
写的时候天忽然暗了下来,然后下了一场巨大的雨。
天到现在还没大亮,为啥米啊!
没啥,就是看到这个框手痒总想写点什么!大家可以54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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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凶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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