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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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意拎起洋装在胸前比了比，忽然发现自己瘦了不少，俯身捏了捏腿上的肉，还是结实的。
“上一次穿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我都快忘了。”
绿盘坐在阿意的床上，惬意地欣赏着她背部光滑而流畅的线条。
“不久啊，你的记性不好。”阿意转回头来笑笑。
绿按耐不住，跳下床走到了她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
“哎！现在不行，你知道的。”
绿有些懊恼，还是点点头，“知道知道，不过你又何必脱了衣服引诱我。”
阿意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我只是换衣服而已，你换衣服的时候不脱衣服的吗？”
绿叹了口气，她豪爽地过分了，但自己的手却离不开她的身体，好象一个欲望的源泉冒出无数诱人的泡泡，伸手抓却扑了个空。
他索性紧紧抱住阿意，手指在她平坦的腹部肆意游滑，真是让人留恋的身体，如果失去了一定很可惜。
阿意却用手肘狠狠地撞他，“你搂着我，我怎么换衣服，如果赶不上行会，锐会杀了我们俩的。”
绿不甘心地离开她的身体，慢慢退到一边，停了片刻，忽然从口袋里套出了烟，点燃，悠悠吸了一口，表情满足而舒坦。
阿意从镜子里看着他，表情有些阴沉，“你还在抽那玩意儿？”
绿淡淡一笑，“好东西，你不试试吗？”
靠！阿意暗骂，这是夺人心神的东西，罪恶之花。被人控制无法，但被这死物控制就太没出息了。
她利索地套上了洋装，整了整，对绿说，“抽完了就快走，时间不多了。”
绿抬起迷蒙的眼睛，看着她，嘴里喃喃说着什么，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简单的平仄声听来却那么真切。
那是阿意熟悉的名字，每一次他都会叫这个名字，平日里听不到的悲切，总是叫她的心情沉到谷低。
她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臂，亲了亲他的脸，柔声道，“好了，没事啦，把要是交给我，我来开车。”
行会的地点是偏北的一幢大厦里。
阿意的车驶到那里，绿已经清醒地差不多，对她歉意地笑。
阿意没有停留，大步走向了门口。
好些车停在大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人都惊讶地看她，续而恭敬地向她行礼。
她却站到了早已站在正门的丁锐身后。
丁锐向下扫了一眼，淡然地说道，“进去吧。”
通向目的地的是一条狭长的甬道，阿意紧跟在他身后，默契地配合着他的脚步。
会堂里，坐满了人，大多是分管的老大，行色各异，不停地交头接耳。
“怎么？这次两个人同时出马？”
“连二副都来了。”
“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你有听说吗？”
“前两天有……冷枪……”
“谁这么不想活？”
“而且目标竟然是二副！”
“什么？”
“你看她今天穿的衣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望了越行越近的阿意一眼，都地头缄默了。
裙摆轻轻碰着阿意的小腿，有些瘙痒的感觉，身上那件衣服似乎也闻到了危险的味道，兴奋而冲动。
那是一件碎花的洋装，缀满了粉色的小花，远远望过去，天真而娇美。
有人移不开眼，定定望着她的群子，小花慢慢放大，忽然伸出了粉红色的手，扼住了喉咙，一下不得喘息。那花到了面前，忽然幻化成粉色的骷髅，张着空洞的大嘴，似乎要把一切都吞噬殆尽。
丁锐坐首，阿意向左。
就近了看她的洋装才发现，那远远望去是美丽粉色碎花，而近了瞧才发现那其实是一个又一个粉色的骷髅。
众人不由心惊，桌上更是鸦雀无声。
丁锐并不着急，语气缓慢而平静，阿意悄悄拿出了六棱把玩了起来。
六棱并不是六棱型的，而呈圆锥状，更像一根冰锥；的确，连阿意都不知道六棱的材质，无论怎么握，它都不会带有任何温度。
在中间把握的地方，刻着一个极小的字——“天”，那是一个机关，只要轻轻一按…….
不过这个天字又是什么意思？记得尤达曾经说过，那似乎是制造者的名字。一直以为能造出六棱这样的杀人工具只有沽漠，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人超越了他。
“北部的祥安想和你见个面。”
“他已经提了很多次，不过你都没有给他回音。”
“看来他是等不急了。”
“当然，地盘一点一点被蚕食，谁还耐地住。”
“他？不过是个败家子，老头子留下的东西快被他耗尽了。”
阿意偷偷地笑，叫什么祥安，怪不得没有作为，这个乱世哪来祥和安康。
“那一天放枪的会不会就是……”
丁锐忽然举起了一支手，示意，会议结束，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纷纷退了出去。
阿意翘着二郎腿不动，绿点了一支烟。
“那我们就见见祥安。”
“要见他吗？”阿意看了看绿，摸着六棱，喃喃道，“不用浪费时间吧。”
绿忍着笑，“阿意不要说地那么直接。”
丁锐没有回答，阿意只能从他隐约抬起的嘴角确定他是在笑。
他轻轻绕过阿意身边，手指不经意划过她的锁骨。
阿意捏着六棱，忽然刺进了自己的手指。
江石盯着森森白骨有些楞，手上拿着调查资料似乎沉重了许多，心里有太过的迷团，不知怎么解，如果解开了又如何去面对？
“这是一片老城区，大多的房子都拆迁了，所以寻找曾经住过的老居民比较困难，不过我们还是找到了几个。”
一个小警员翻开了调查笔记，朗声读了起来。
江石摇摇头，“不用读了。”
小警员看着江石略带烦恼的脸有些困惑，“老大，你不舒服吗？”
江石用厚重的资料拍拍他的头，“多管闲事。”
只是……资料上的那个名字让他烦恼，阿满是不是阿满？
调查结果很清晰，这幢埋着枯骨的老宅曾经住过一对母女，母女俩人深居简出，与邻里几乎不相来往，所以那些邻居甚至连她们姓什名谁都不知道，只听得母亲经常唤女儿叫作“阿满”。
阿满，一个很圆满的名字，但在江石听来却异常刺耳，因为他正知道一个叫阿满的女子，只是现在这个名字已经不属于她。
不属于并不代表曾经没有拥有过。
如果枯骨是阿满的母亲，如果阿满正是现在的阿意；母亲惨死，女儿离散；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法医的调查结果，死亡原因是钝器所伤，头骨碎裂。
杀自己的亲生母亲吗？江石难以想象，但以现在阿意的性格来讲又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有怎么样的深仇大恨，连自己的母亲都能杀了。
“老大……”小警员窃窃地望了望他，“那个，我去调查过了，资料上……”
“怎么样？有个人资料吗？”
他所要的当时住在那幢老宅母女的资料，如果顺利也许谜底马上可以揭开。
小警员踌躇了半天才开口，“母亲的资料被人调走，女儿的……”
“怎么样，别吞吞吐吐。”
“根本没有女儿的资料。完全没有登记过。”
“什么？”这不可能，江石用力抓了抓头发，被调走也应该有调动的资料，即使调动者是欢喜城，他也能从记录中看出来，但是完全没有登记过，这怎么可能。
小警员打了个哆嗦，拉住了江石的衣襟，“老大，听那些老住户说，这个妈妈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而且电脑上又没有她女儿的资料，你说会不会，根本没有这个女儿？”
“你在胡说什么？”他不耐烦地甩开他。
“我是说，也许她就是那个…….”
鬼吗？没有登记资料，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这都证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阿满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只有心鬼，他咬了咬牙，脑海里浮现了阿意的脸，她太神秘，不得不让他把她和这次的案件联系在一起。
阿意伸了个懒腰，扯动了身上鹅黄色的运动背心。
站在另一边的男人直直盯着她，似乎在研究什么希奇的玩意儿。
她挠了挠头，环视着这个暗沉的包厢。
这本是舞厅的一部分，只是舞厅又归属北部头目名下，自然这里要多设一些用于处理特殊情况的包厢。
比如这个包厢，隔音效果好到不行，在里面开枪都没人能听到，是个灭口的好去处。
阿意看到了墙壁上的一点暗红，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个死难者的血迹。
房间里摆着一张普通的组合沙发，丁锐在中间，绿和阿意处两边；阿意看看丁锐，他穿了黑色的休闲西服，没有领口随意地扯开，倒有些洒脱和不羁。
“我这里还不错吧，丁先生满意吗？”祥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错。”丁锐还是淡淡的猜不透他的心思。
祥安有些焦躁，面对这样的对手切不能大意，但却莫名地被他的气势所压，几乎喘不不过气。
他越不露声色，他就越不安，祥安知道自己只是个凡人不比面前这三个人。
“红莲三巨头”，这是外头那些人给他们取的名字，红莲，自然好理解，看看阿意裸露的肩头就明白了。
他们三个人都有这个标记，红色的莲花在肩头开放，并且永不凋谢。
好象一团火，把敌人都燃烧殆尽，连骨都烧成了灰。
中间的丁锐是三人的头目，一切的行动都由他策划，好象端座王台的狮子，眯着凶险的眼，统治着草原。
右边的那颗双子星带着异常耀眼的光芒，灵活的身手迅捷的头脑，他收集的信息是最完全最准确的，祥安曾经想拉拢过他，谁想到差一点把小命也丢了，阳光太过刺眼，也会伤人的。
而左边的那个女人是他最不敢碰的，圆圆的脸，甚至还带着点少女的青涩和稚气，大的眼总是带着些失神的味道，就像青春期处在恋爱边缘的少女，爱吃爱笑，最无害的是她。
这样想的人都死光了，被她杀了。
从天上人间出来的都是人面兽心，这是他老父在临死前告戒他的话，如若不然，便不要与丁锐争斗，保住命才重要。他却偏不信邪，非要与他们斗上一斗，现在想来，也生出了些后悔，但后路已死前路迷茫。
“最近生意好吗？”丁锐忽然开口，透过手中的杯子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比地上丁先生的万分之一。”
“祥少爷也不错，有魄力够胆识。”他忽然轻笑，带着点嘲讽。
“丁先生才是人中龙凤，短短数年就有这份家业。”
丁锐的胆子不比他小，竟然就这样赤手空拳悠闲地坐在他的地盘上；莫不是他太小看祥安了。
祥安气极，却又不好表露，只能咬牙忍着，待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了姓丁的家伙。
阿意一直沉默，手下却没停着，不停地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着什么；终于完成，忽然往祥安面前一推。
“祥少爷，请喝。”
祥安皱了皱眉，忍着杯子里散发出的古怪味道，连连摇头，“这是……”
阿意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愈加苍白，眼睛里涌动着古怪的东西，“喝啊！”
祥安不解，望着丁锐，他却没有动静，只是闲适地喝着茶。
“为什么不喝？我没有下毒，你大可放心。”她忽然抓住他的手，将杯子塞进了他的手心。
祥安挣扎着甩开了阿意的手，刚想发作却看见绿的眼睛，惊地他忙把一口气回吞了下去。
丁锐忽然站了起来，瞥了面色尴尬地祥安一眼，“她叫你喝你就喝。”
“姓丁的，你欺人太甚。”
“是吗？”他不屑，“你那死了的老爹没教过你吗？握着权的就是老大，如果我无权，今天低声下气的就是我，偏偏权掌在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欺人太甚，那是我的权利，优胜者的奖赏。”
“这是我的地盘！”
“是吗？如果我愿意，马上就能变成我的。”
“你……”
绿忽然上前，一脚踢在了他的膝上，他招架不住，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丁锐伸手按住了他的头，“祥安，你不该死的，如果你能认清自己的话；别想着在我眼皮底下兴风作浪，你能活到今天，只是我不想杀你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