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春宵怨

5、遇上问题啦

　　“来者不善。”翟荆沉声道。只见对面三五成群，分有两波人，堵住了出口，将二人团团围住；个个身着黑色粗布衣，缠了绑腿护腕，手里拿着的有明晃晃的大刀，也有锋利光亮的长短刃。

　　“行头说像土匪又不是土匪，倒是像…”黑水帮的人。翟荆没说下去，她闭稳了嘴，怕又在这个机灵鬼面前露了马脚。于是她又故作娇弱女子样，躲在了廖君衡身后。

　　“云溪谷廖君衡，此次我们寻来的目的你可知？”

　　为首的人振声道。

　　“为你们二当家的解蛊。”廖君衡道，“那蛊是死蛊。我当真无能为力。你们真该想想，是不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嚯，有意思。黑水帮二当家中了别人的蛊，还极有可能是云溪谷所为。

　　“我呸！”为首的汉子啐了口唾沫，大刀扫荡，便横到了翟荆身上。

　　噫。为什么是我？翟荆懵了，黑水帮同云溪谷的恩怨怎么过继到了她的身上呢。

　　“你想害死我们二当家。那日子前后，我们二当家除了和你谷里子弟，还和谁有接触了！”

　　“这我哪里知道，说不定是老早之前就被下蛊了呢——你别对孩子动手，这与她无干。”

　　“无论如何这就是你的问题。你的事情就是这孩子的事，谁让她跟着你呢。”

　　“血口喷人，无中生有。”廖君衡似是隐忍。翟荆看着她宽袖中的手捏成了指禅，就知道她动怒了。但仍旧不动身，生怕引起那头儿的注意；

　　只见廖君衡疾步踏出，徒留白影一道，穿行于帮众其中；事了，竟一一倒了下去。

　　廖君衡封了他们的穴？可真是厉害，这样的姿态，像是话本里笔者神化笔下的人物一样。想着想着，身后一凉——这感觉，是被划出了血痕子。果然，过了一会儿那块地方忽热忽麻起来。

　　她转过身，又翻身跳到一边儿去，定睛一看是黑水帮的一哥们儿。

　　“我漏了一个？”廖君衡回头时也一脸惊异。是啊你漏了一个，还让他伤了我，这个蠢丫头。

　　这不能怪她。黑水帮最擅长隐踪匿迹，当时翟荆——翟孟窈偷得的技，就是这之一，类似于“隐身”的性质，但其实也没书中吹的那么神：顶多就是脚步如浮尘，生息也隐去；又擅于利用目光死角罢了，在这黑幕之中，就相当于捉迷藏似的。

　　这次廖君衡不再封穴，而是一拳中了人腹中部，那人便晕了去。

　　“翟荆你…你伤到了？”廖君衡处理完那人后发问。

　　“就给我剌了个口子，无碍。”她倒是不在意伤口之类，“这群人是来做什么的？君衡姐姐你认识他们；什么解蛊？”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廖君衡顿了会儿，理了理思绪，“这群人是找我救人来了。他们是蜀川境内一个帮派，半年前我带领子弟们到他们帮中求助，以协助我们下山赈灾…”

　　“事成之后我道别不久，就有一名帮内成员找上了云溪谷，和谷主大闹一番。后来了解了情况，是他们二当家身子突然衰弱，面色发黄而后紫青，咳血不止。”

　　“谷主寻到我，因为当时就是我带去了人到那黑水帮的山居内，他质问我是否在其中做过什么手脚；”

　　“我一听就有问题，这肯定是中毒了——还是被别人下的毒，有中蛊的性质——反正不是我下的，而且我相信不是我谷内弟子所为；此等下作手段不应是我们的风格。”

　　翟荆打断道：“你说不是你们的风格就不是你们的风格么。”廖小姑娘傻成这样，指不定这其中真有什么问题，“我听你讲的我都觉得有些问题。”

　　“你想说是我们的人做的了？”廖君衡倒有些不满意了起来。

　　“不论是不是，这群人是咬定了你们下毒了。就算你再极力否辩，不解了这毒，你们就是杀手，都会被逼死的。”谁知道你们真的会不会用蛊，谁不会在背后留一手？

　　翟荆分析，“最好的方法是明查。提个问题，你们谷中有人会下蛊么？”

　　“这正是我要说的。当时我特地跑到了蜀地看望他们二当家，探了脉，确定是毒蛊了；蛊毒解铃还须系铃人，但云溪谷弟子从来不用蛊，我们一直以草药为脉，又怎知如何解去？”

　　“所以‘蛊’毒不是苗疆一代的专利？”翟荆稍稍提了一下。

　　廖君衡霎时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所以她明明想到了“蛊”，怎么就想不到苗地呢？这是翟荆疑惑的，“看来这姑娘真是二愣子。”她想。

　　突然她注意到了什么。眼睛适应了夜的黑，她看见了刀锋的寒光。

　　“君衡姐，快，”她紧拉住了廖君衡的手，“快和我一起跑出去——”

　　对上了她棕褐色的眸。像是遍布了伤痕斑迹，遍历了苍生疾苦的，死水的眸。
　　我为什么要救一个想杀了我的人呢？怕是疯了罢。

　　风声依旧，怒吼着叫嚣；这隐天蔽月的紫霾叫人压抑。

　　“我猜会下雨。”

　　“我猜也是…”

　　所以下面该如何是好？

　　二人对望良久。眼中都是谜一样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