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57、软蛋一个

　　李永标自然也不会顾及这对狗男女的生死和感受，他重新将枪口对着陈起天，目光紧盯着对方而尽量少看一旁的张素兰，免得有所走神坏了大事。老实说这女人的身子还是相当不错的，难怪可以把这个风流局长迷得隔三差五就要前来幽会一次，可见红颜多半都是一些祸水，想做好汉就得尽量少沾这些女人。他对着陈起天冷冷地讥笑道什么时候成了两夫妻的事了？那么某某是你的什么人，还有某某某又是你的什么人？他所说的那两个人当然是陈起天的老婆和他的岳父。
　　陈起天一听对方这么一说便立马矮了半截，双眼开始充满了惊骇与恐惧，他实在是摸不清对方究竟是些什么人，如果是他老婆请来的应该不会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更加是不会直呼其父亲的名字。但如果不是他老婆请来的那就更加可怕了，看他们对自己的情况调查得这么清楚肯定是有着不良企图，现在自己的人以及所有把柄都被掌握在对方手上，真的难于猜测对方前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他当差这么久肯定会结有不少的仇家，虽然大都是秉公行事但也有不少是公报私仇的，万一是哪家不怕死的仇人杀上门来可就惨了，看对方随意几下便弄到自己伤痕累累，不用说这班肯定是一些悍匪而非善良之辈！
　　他想到这里脸色便开始发白变青，此时此刻真的很后悔自己只顾得偷情而放松了警惕，甚至是贪一时之快连房门都忘了关上，否则也不会让这班家伙轻易就闯了进来。要知道自己怎么说都是个老公安，枪支弹药随时随地都不离身边的。
　　李永标看出了对方的恐惧，便决定就势放些猛料好好将对方一军，于是冷笑着说要不要现在就打某某电话告诉她这里发生的事情，要不干脆一并打某某某的电话，让两父女一起赶过来看这一出的热闹。李永标上几天才刚与成大业较量过了一番，已经有一些对付这些当大官的经验，知道该怎样去打对方的七寸才会令到对方知道痛知道害怕。
　　果然陈起天听到那两个电话正是自己家以及岳父家的，这班蒙面悍匪连家中的电话都已经查了出来，可见对方完全是有备而来对自己摸得一清二楚，可怜的是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他的冷汗便不由自主般的冒了出来，连嘴唇也开始变得有点发青，说不清到底是冻得所致还是担心害怕得所致。
　　李永标见阿星一阵风二人的相也照得差不多了，看到床上这对狗男女现在的这般模样，于是便附身掀起一方被子让他们保暖遮丑，自己此行的目的只不过是要让对方妥协，而并不是将对方冻僵冻坏可不好了。一旁的伍青山不大放心，就去掀起床头的那个双人枕检查下面有没有藏有枪械，所见之处除了有好几个安全套外并无他物。他当年在香山和阿满阿菲两个女人相好的时候，也经常会用到这些东西一点都不陌生，于是便有点不好意思的将枕头放下重新盖住那些玩意，心想这家伙年过半百可算是宝刀未老，专门老牛吃嫩草的不知害了多少无知少女。
　　李永标看到陈起天用被子捂住了身子之后还是浑身的颤抖，连牙齿都嗑得咯咯作响，由此可见这个人的胆量比起那个成大业差得远了。也许这人的胆量已经被女色全都掏空了吧，如果真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他有点鄙夷地望了陈起天一眼，便由那天报警的事情说起，然后逼问对方为何要那样对待他们，其中是不是与隆兴马戏团那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起天和那女人这才明白来的竟然是当天报案被其逃脱了的那班人，这回真是冤家路窄这么快就杀上了门来。当初这班人一连伤了自己那边的几个好手，的的确确是一些强悍的匪徒，两人想到这点心中于是更加害怕了，通常仇家寻上门来不是夺命就是下手致残的，看来这回自己可是凶多吉少的了。陈起天本来还想推说自己是毫不知情的，李永标不待他说完便冷冷一笑重新将被子掀开，作势要把那个张素兰拎起，指名道姓的问那个女人知不知情，这回干脆来个迂回战先从女人方面入手。
　　那个张素兰本来就已经被吓得缩成一团浑身打颤的，现在见到李永标伸手过来要抓自己，就急忙哆哆嗦嗦地说这一切全都是听从领导吩咐去做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接待人员哪里会知道有什么秘密。李永标听了就暂且停住手，质问那女人是听从那个领导的吩咐，手中的枪同时由陈起天身上移开转而对准了她的头部。张素兰被吓得面无血色，心中还在有所犹豫着该不该说时，又被李永标突然从口中发出砰的一声吓得立刻尖叫了起来，双手再也顾不得捂住私密处，全都一齐指向了身边的陈起天。
　　陈起天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是老婆前来抓奸，便打算将一切的责任全都归咎到张素兰身上好为自己开脱，想不到对方现在反倒先行一步把自己给拱了出来。他脑海里突然间想起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的那句古话，真正的夫妻尚且如此，何况他们这种关系的露水夫妻？他心头不禁涌起了一抹哀伤，于是长叹了一下就不再作无为的抵抗而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也只是听从老领导的话去办事，并不认识马成功那些人，这点与那个成大业的情况差不多。所不同的是陈起天的骨头并没有成大业那么硬，在李永标和伍青山又一番的恐吓威逼之下，随后便把什么全都一一供了出来，包括那个老领导是谁，还有当年曾经与成大业一起在那个老领导手下干过好几年这些都不隐瞒。
　　李永标等人得知那幕后老板是谁之后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样位高权重的人物的确不是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所能招惹得起的。只是想不到眼前这个陈起天居然是个软蛋，本来还以为其后台硬手上的警力又多应该是块难啃的骨头，哪知对付起来跟成大业手下的那个安守信差不多，早知会这样就拿他先下手好了。看来官做得越大并不代表胆子也大，有时有些情况恰恰刚好是相反的。
　　伍青山想起第一次到公安局去报案的事情，就追问躲在被窝里面的张素兰是怎么一回事，当时是不是她第一时间告的密。这回陈起天就不再忍心看着自己的情人被吓得半死，于是替她说此事是自己接到老领导的电话后吩咐她干的，她只不过是按自己的话去办事罢了。伍青山听了马上想起了莫六兄弟的惨状，只觉得一阵揪心般的痛楚袭上来，便咬牙切齿地喝问对方这么做知不知道已经害死了自己的一个好兄弟，他越说越激动双眼开始充满了杀气，手中拿着的那枚飞镖几乎就要往对方身上捅过去好为莫六报仇。
　　陈起天被伍青山那股杀气腾腾的目光被吓坏了，连忙认错说自己并不知道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的，当时只是应那老领导的要求，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对方有这么一回事。假如知道会有这种不幸的事情发生，他就肯定不会打那个电话的了，因为自己怎么说都是个老公安，当然很清楚人命关天的重要性。旁边的张素兰也被吓得泣声哀求说自己当时真不是故意那么做的，希望各位大哥看在自己无知的份上绕过自己这一回。
　　李永标见状便小声叫伍青山暂时不要动手，他得知原来是眼前的这对狗男女告的密，而令到自己兄弟惨死后当然也非常的气愤，当初还以为帮中又出了内鬼，为这事当时还专门暗中调查折腾过好大一会。只不过现在要做的是先对付马成功那班直接的杀人凶手，至于这些帮凶就等那边的事情完结之后再设法计算。
　　伍青山当然也很清楚以现在的局势可不是杀了这对狗男女报仇的时候，因而只好强忍住心头的悲愤不将飞镖捅过去，只是把镖头对准陈起天的咽喉部位，继续用目光去杀人。陈起天见伍青山并没有下手捅自己便略为舒缓了半口气，但一接触到对方那锋利如刀般的眼光时，又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低下头来不敢作声。
　　李永标这时从怀中取出莫六的那份遗书摊开给陈起天看过，然后将马戏团逼害莫六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直言说自己只是想找马戏团那些杀人凶手报仇，要求对方以警方的名义与自己合作。否则不仅会把对方偷情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他的老婆以及岳父知道，更是会为兄弟报仇取了他们二人的性命。
　　陈起天连忙点头答应，说只要是自己权力范围内力所能及的事就一定会去好好配合。他现在才明白老领导所说的这班在马戏团里闹出过人命的亡命之徒，原来期间是有所隐情的，只不过那个老领导故意隐瞒着不告诉自己，否则如果自己知道的话也不会去再次招惹这帮人惹到烈火烧身。
　　这不现在对方就已经杀上了门来，自己能不能安全脱身都已成为了问题，哪里还会有心思去为那个破马戏团着想。现在连身边同床共枕的人都靠不住会出卖自己，自己当然没什么必要再为老领导去背这个黑锅，说到底一旦有事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为自己打算的，这世界除了自己以外并没几个人可以完全值得信赖。
　　李永标见到陈起天已经开始屈服了，便叫对方自行拿回被子盖住身子保暖，然后又从怀中取出那个驯兽师的供词以及录音带的副本丢给对方，把马戏团偷盗黄牛的事简略地说了，要陈起天明天回警局好好看这些材料以及录音带，将两件案并作一案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