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19、堂口露脸

　　对方的一席话说得伍青山有点哑口无言，不过同时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警察到底来说都还是靠不住的，自己的事情就得靠自己去解决。现在自己也不必再纠结昨天那个女的究竟有没有骗自己，因为就算是对方不骗自己而真的立了案，可听刚才这男的所说自己那些只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警方根本就不会重视而去办理的，更不必奢望能够全力以赴的了。
　　现在看来就算立了案的话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提上日程，指望他们帮忙破案恐怕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是痴人梦想的事情。这都怪自己这么天真还对他们抱有一丝幻想，以致又耽误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不知又会令莫六兄弟吃上多少的苦头！
　　伍青山心头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悲愤，冷笑了一声便不再看那男警员一眼铁青着脸转身就走。一阵风刚才也听得清清楚楚，已经知道此事无望就紧跟着伍青山一齐快步走出了公安局。因为此时阿星已在香山赶往省城的途中，伍青山二人出了公安局便直接往省汽车站去接阿星，求人不如求自己，他已经暗下了决心联手阿星等人今晚就去大干一场。到了省汽车站那里等了大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等到了阿星与四儿两个。诺大的一个丐帮里并不缺乏武功高强的好手，所以阿星这趟只是带上了穿堂入室与开锁都不错的四儿前往，其他的人就不带了。
　　老朋友再次见面自然是一番欢喜，伍青山把阿星四儿两人介绍给一阵风认识。一阵风早已经从伍青山口中多次提起过阿星的名字，他一向都对伍青山佩服得五体投地般的，因而对阿星自然也是恭敬有加。
　　四个人找了间饭店吃过午饭这才赶回堂口，吃饭期间伍青山把所有的情况都向阿星他们说了一遍。阿星听后除了骂马戏团那些家伙黑心之外，更是骂那些警察从来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他从一踏进社会里做的就是小偷职业，几乎每一天都得与警察玩老鼠与猫的游戏，当然是对所有的警察都极为反感。“警察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这句港产片的台词，就经常挂在他的嘴边而成为了口头禅。
　　一行人回到堂口时，李永标等人也已经办事回来了，大家自然又是一番介绍相互认识。阿星与四儿在江湖中当然早就听说过丐帮的大名，从伍青山那里又知道了一些李永标的情况，因而对李永标等豪杰都是恭敬有加。须知丐帮在全省的势力之大，远非盘踞在香山一隅譬如斧头帮那些小帮派可比的。若论人数的话，李永标手下任何一个香主所统领的人员，都要比斧头帮洪坤的整帮人还要多，只不过论财力的话就差远了。今天他们得以真正见识省内最大的一个帮派，心情自然是格外的兴奋。
　　李永标平日所接触的人基本都是三教九流的居多，对扒手一行并不陌生，心中既不会看不起这一行，但也不会怎么看重这一行。这次只不过是因为帮中的好手虽多，但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开锁能手，加上伍青山的一再提起推荐，实在是迫于无奈这才要等到阿星到来才开始动手的，这多少都会令到他感到有点丢脸。只不过他性格为人豪迈中城府也深，看在好兄弟伍青山的脸面上，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痕迹表露出来。
　　但是他堂口其他的人就不同了，其中有两个最为沉不住气的，见到阿星他们身子单薄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于是不相信更加是不服气他们会有伍大哥口中说得那么厉害了得。他们中的一个便从房间里找了大小好几把铁锁出来，拔掉钥匙之后推到阿星面前，有点不怀好意地说听伍大哥数次提起两位大名，现在不知方不方便露两手出来，好让兄弟们开开眼界什么的。
　　李永标见手下这样子有意要为难客人，就装着不大留意而只顾着与伍青山谈论事情，持着既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态度。伍青山见状当然也明白他们的意思，这班丐帮兄弟个个都直率豪爽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们不会小看人但只会佩服有本领的人，如果想得到他们的敬重就必须得有一些过人之处。对于开锁这点他向来对阿星都是极为佩服的，否则的话这次重要的行动他也不会坚持一定要等到阿星到来，所以也就微微一笑不去理会他们，而与李永标说起上午在公安局打听到的情况，任由他们闹着玩。
　　阿星见到丐帮的人诚心要试探自己，而自己的大哥伍青山与对方的大哥李永标又并没有阻止反对的意思，他为人聪明机灵当然是明白个中的道理，于是也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给了个眼色旁边的四儿，而他自己就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这次伍青山叫自己前来要救的是丐帮的人，也就是说自己间接是帮了丐帮的忙，以省内第一大帮的威名竟要自己这个做小偷的外人帮忙，对于丐帮中任何一个人的面子都将会是有点过不去。若是放在平时就算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偌大的一个丐帮面前逞这个能，但今天可是有自己的大哥在这里撑着，而且对方的所有人又是自己大哥的好朋友，说到底大家都并不算是外人，这样的话他当然就很放得开也乐意逞这个能的了。
　　要知这里是富得流油的省城，自然要比自己栖身的香山城不知阔上多少十倍好上多少十倍的，如果能有机会让自己进到这里来舒展拳脚的话，到时就是把自己的队伍扩大十倍八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今天能在丐帮这里扬名立万，消息一旦传了出去的话，以丐帮在三教九流之间的巨大影响力，日后自己若要在此地立足是完全不成问题的，看来今天该是哥们俩露脸的时候了。
　　四儿也同样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双手抱拳躬身向围观的丐帮众人行了个礼，客气地说各位大哥在此，小弟今天就斗胆献丑的啦。说完他望了一下桌面上的那几把锁，便随意拿起一把小号的在左手，右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根小小的什么东西插进锁孔，只轻轻一拨弄就立刻打开了，根本就不用吹灰之力。围观的那些人咦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还没待有所反应过来时，四儿已经接二连三的连开了三把小一些的锁，看得那些人个个都不由得睁圆了双眼一时间忘记了喝彩。等到四儿又从怀中换了一根什么东西出来，接连把最后两把大号的锁一并打开时，堂口里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声。对于他们佩服的人，这帮豪迈的兄弟从来都不会吝惜他们的掌声。
　　就连装着不在意的李永标此时也中断了与伍青山的谈话，转过头来专注地看四儿神乎其神的精彩表演。他阅历广见过不少弄锁的能工巧匠，可从没有见到过一个有四儿这么迅速准确开锁的。难怪青山兄弟一定要等他们到来而不想假手他人，原来他们果真有着不同一般的过人之处，他当然也不会吝惜自己的掌声。
　　只有伍青山因为知道自己的这些兄弟有这样的绝活，所以他一直都是微笑着观看而不作声。此时他脑海里闪过当年读书时学过的那篇文言文《卖油翁》，故事里的主人翁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无论是将军那百步穿杨的箭法，还是自己从一个铜钱的小眼里倒油的技术，其实都并不算什么绝技，只不过都是时常练习而有点手熟罢了。这就好像眼前四儿的开锁技术一样，丐帮这帮兄弟只觉得他神乎其神，却不知对方私下里不知拆坏了多少把锁，经过了多少的磨练才掌握这门绝活的。自己当初在阿星那里栖身的时候，就经常会见到他们几个只要有空便对着各种各样的许多锁拨弄。
　　任何的一门功夫都不可能一蹶而就，而是要经过千锤百炼才可能小有成就的，就好像自己所练的武功也是如此，说到底也只不过都同样是手熟而已。正所谓七十二行行行都出状元一样，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其过人的一面，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特别炫耀的地方了。
　　那两个拿锁出来的帮众对四儿的技术当然是相当佩服，只不过对方对眼前这种普通的锁固然是内行，就不知对那些连门一起装着的锁还行不行，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拉上四儿，客气地请他到房门去再露上一手。
　　这回阿星就笑着站起来说让我来试试吧，跟在那两个人后面往走廊外边走去。其他人一窝蜂地跟着涌了过去看热闹，就连老成的李永标也沉不住气起身去开开眼界，伍青山自然也跟在后面。那两个人先把阿星带到自己的房门前，锁上门便叫对方进行演示。
　　阿星早有所准备，刚才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悄然把工具拿在了手中，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条两头大小不一的物件轻轻插入锁孔，不过是拨弄了几下便轻易把房门打开了，大家见了自然又是一番喝彩。试探的那两个人似乎是略有点意犹未尽，于是高声问还有哪位兄弟的房门要请星哥去检查一番的就既管开口，明摆着是他们心有不甘还要阿星再试，只不过对阿星的称呼已经由开始的阿星改为星哥的了。其他的人当然也还想再继续看热闹，便跟着热烈响应跑回去纷纷锁上自己的房门，有的甚至是把门锁的三道栓全都锁上，然后请阿星去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