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393、长途车上

　　伍青山不想陈珠这么冷的天气去送自己，便叫她回去再多睡一会，但陈珠执意一定要送他们，没法也便只好由她了。
　　三个人走出去的时候，她们两个女的就东扯西拉的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伍青山便走在前面只有听的份儿，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他当然不大好插嘴的。他所喜欢的两个女子一旦走在一起的时候，他自己的处境可就变得有些不妙，每时每刻都得担心她们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现在她们正聊着其他的话题并不怎么理睬自己，这对他来说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自然是不敢插话而自惹麻烦。
　　可能是因为太早的原因，他们在公路边等了好大一会都没有见公交车到来，想打的士也没有见到车的踪影，后来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载客的摩托车。陈珠目送他们二人远去这才感到极为失落地回家，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刚出来时的那种表情，如果不是父母死活不同意的话，她真的是很想跟他们一起走这一趟的。
　　伍青山二人去到车站时售票厅的人都还没有上班，他于是便带着何洁莲在车站附近转了一圈，买了一些包子什么的做早餐，此刻没有了陈珠在场他很快就与何洁莲谈笑风生的介绍珠海这里的一些情况。
　　何洁莲虽然昨晚谈了半宿而有点睡眠不足，不过心情就格外的好，她从陈珠那里得知伍青山以前带着众人与陈天宝那群坏人斗智斗勇的事迹，对他这种不失侠义的行径大为赞赏。又清楚知道了那场珠澳拳赛的经过，才知道他在这里同样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堂来，在佩服的同时也暗自为他感到高兴。几年不见他在各个方面都已经有了长足的进展，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略带腼腆的少年，所幸的是他对自己的那份初心就依然没有变更。
　　两人开心地边走边聊了一阵重回到车站，在等到售票厅的工作人员上班后，第一时间便买了去目的地的车票，见还未到发车的时间就在候车室里坐下来聊天。
　　伍青山经过几年的果场生活，虽然是晒得有点黑不过这样显得更加强壮，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比以前更为英俊更具有男子汉气概的了。而何洁莲也已经二十芬龄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张白里透红的粉脸更加是似乎会吹弹可破般的，惹得候车室的那些人无论男女都忍不住会多看两眼。在外人的眼中他们两个人郎才女貌的现在就是一对恋爱中的小恋人，令到不少人既是羡慕又是有点嫉妒的，只不过他们聊得正开心而没有留意周围投过来的各种目光。
　　到时间上车后，他们边看窗外的风景边低声继续聊着，直到车子里完全安静下来只可听见他们两人的声音时，他们这才不好意思赶紧收口。何洁莲一到安静下来看了一会外边的风景后，渐渐地瞌睡就紧跟着袭来，眼皮开始打着架再也控制不住便慢慢睡着了。
　　有伍青山在自己的身边，她感到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与踏实，完全不同于昨天一个人前来时那样紧张兮兮的，现在可以说是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想睡就睡的毫无后顾之忧。她开始时还是尽量端端正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觉的，只不过睡着之后随着车子的震动便渐渐向伍青山这边挪了过来，到后来更是一侧的身子紧挨着对方，而头部贴在对方的肩头上，因为那里正好像一个枕头。
　　当车子震动过大被惊醒后，便有点不好意思微红着脸冲伍青山一笑，然后挪正身体继续眯上眼睛睡觉，不到一会身子又开始向伍青山这边靠拢过来，当再次被惊醒后就不再挪过去了，而是继续紧靠着伍青山沉睡。
　　伍青山每次在何洁莲向自己倚靠过来时都端坐着不敢乱动，尽量让对方靠得踏实睡得舒服一些，用眼角的余光望着她那张睡着后十分宁静的脸蛋时，他自己的内心就并不平静，既有着疼惜也感到内疚与不安。
　　他知道这小姑娘已经是深深喜欢上了自己，从昨天两人单独相处时对方的种种表现就可以感受得出来，他因为心中还另外装着有陈珠，便既是矛盾地不敢明显表露自己的情感，但又拒绝不了她对自己的好而总会情不自禁的有所表现，就好像往日里与陈珠单独相处的那样。对于陈珠和何洁莲这两个好女子他的确是不想欺骗她们的，可现时的形势他既不想任何一方不开心，又更加是舍不得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不得不所有隐瞒与欺骗。真想不到自己会由以前的一个感情受害者，一下子就已经转变为现在的感情骗子，每次想到这些他都会一种内疚与不安。
　　他与何洁莲相识那么久以来从没有像现在靠得这么近，近到甚至可以听到对方轻微的呼吸声。对于女人他并不陌生，当年无论是与刚开始的那个阿满或者是后来阿菲，他可以说是相当的熟悉。
　　只不过现在面对着眼前这个如花似玉但又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般的小姑娘时，他心中更多的是疼惜与无比的爱怜，生怕会惊醒对方的甜梦而不敢随便移动身体。到后来见到每次车子震荡都会令到她被惊醒而睡得不安稳，犹豫了一下便伸出右手去搂着她的腰，让对方的身子依偎在自己身边不会再受到车子的颠簸而挪动，同时将右肩头尽可能低沉一些当做枕头让对方垫得舒服一点。
　　何洁莲被他搂住的那一刻还是被惊醒了过来，出于少女的本能她羞涩得不敢抬起头来，不过身子就不再挪动任由对方搂着，半边脸紧贴在对方的肩头上动也不动，心中既是害羞但更多的是感到温暖和幸福，不多久就依偎在伍青山身上安心地睡着了。
　　伍青山见到何洁莲睡得安逸祥和，他心里也甜甜的特别舒服，很享受这种温馨开心的感觉。面对如此一个纯洁无瑕的小姑娘，他心中现在并没有丝毫的杂念，只想一心一意的去保护去疼爱着她，因此不管身子还是右手右肩都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会打扰了小姑娘的好梦。到后来见到小姑娘的头有点不安稳要往下滑落时，便连忙用左手去轻轻扶着她的脑袋，然后也不敢再松开手来。何洁莲这会睡得更加安稳了，可能是在睡梦中把伍青山当作了她平日里所抱着的那个大狗熊吧，于是更是肆无惮忌的张开双臂反搂着伍青山，把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对方身上。
　　伍青山冷不防反被小姑娘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他扭头定眼见到小姑娘的脸蛋依然是一片安详并无异状，这才哑然一笑猜到对方肯定是将自己当作是她布娃娃的了，以前在马戏团时他见过何洁莲床上有一个很大的布狗熊。
　　此刻小姑娘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虽然是隔了厚衣服但都还是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温软，加上对方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脖子，头上的几缕柔柔的青丝拂到他的脖子弄得有点痒痒的，但又不敢松开手去梳理便只好忍着。现在差不多已经是美人在抱，对方那张白里透红的俏脸离自己的脸只有分寸之间，甚至已经可以感觉得到了对方的心跳。
　　他开始时的确是保持着心无杂念的，可时间一长，加上脖子时不时被敌方的发丝拂得痒痒的，便渐渐有点把持不定而有些意马心猿起来，好几次都很想轻轻吻一下对方那张如玉般的脸蛋，不过到底都还是在最后的关头强忍住了。他知道小姑娘此刻只是把自己当作了布娃娃才会这么做的，自己可不能乘虚而入去亵渎了对方，大家虽然都知道对方喜欢着自己，但毕竟还没有发展到这种亲密的程度，因而可不敢随便造次。他急忙眼观鼻，鼻观心的收摄住心神，很快心中便一片澄明恢复如初。
　　到后来因为长时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难免会有所劳累，他生怕会惊醒对方又不敢随便改变姿势，为了不至于弄到双手僵硬，他便开始闭目运起功来，调息调气的保证双手的血气畅通无阻，已经无暇再看窗外的风景。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程差不多已接近目的地时，何洁莲终于从甜美的梦乡中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整个身子趴在了伍青山身上，双手还紧搂着对方不放，脸色不由得一下子羞得通红急忙松开双手坐直了身子，一颗心更是咚咚的急促跳动着，根本就不敢看对方一眼。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睡着睡着就趴到了对方那里去的，真的是羞死人了，想必是睡梦中感到对方暖暖的便以为是自己的那个大狗熊，所以才会自然而然地搂抱着的。幸亏这是在车上，自己又是坐在边上靠窗的位置没多少人见到，否则的话可就是糗大了。其实车上的人早已认定他们是一对小情侣，又怎么会笑话他们的呢，说到底还是她自个的心里在作怪。
　　伍青山见到何洁莲已悠悠醒转过来并迅速地离开自己，他虽早已料到对方必定会这样做的，但还是感到有一丝的失落，不过在松开自己双手的同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尽管他长期练功耐力持久惊人，但长时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还是会让他感到有些吃不消，这都还幸亏一路上运功保持着血气畅通，否则的话双手恐怕早就已经僵硬到不会动了。他一边张合着双手十指用以消除那股麻痹感，一边微笑着轻声问何洁莲醒了？
　　何洁莲此时羞红着脸不敢抬头，只唔的一下点点头不好意思作声，随后转过脸去借望窗外的风景掩饰心中的尴尬。伍青山也不作声地活动了几下双手，这是一趟美妙又带着一些辛苦之旅，不过能被这么一个小美人抱着自己就算再辛苦也完全是值得的，他并不是个轻薄之人，不过真的很享受一路上那种温馨甜蜜的感觉。何洁莲等到脸上的红晕消退后便回过头来，当见到伍青山正望着自己时还是感到一阵害羞，便又继续转过脸去，不过心中就是甜甜的舒畅极了，在刚才那短短的对视中她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眼中的关怀和爱怜，这比什么都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