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316、作客果场

　　晚饭后他终是不放心陈珠的安危，于是到她家里去了一趟，见到陈珠的足背虽还有点红肿但已无大碍，精神也已经恢复到与平常无异，询问过一番也就放下心来。陈天华夫妇已从女儿口中了解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都对伍青山舍命相救的举动赞不绝口的，连忙斟茶递水拿点心什么的热情招呼着，弄到伍青山倒有些过意不去。
　　他见到陈珠既然已经没事便只是小坐了一会就告辞回去，陈珠起身送他出到院门口，叮嘱他回去时也要小心看清楚路上的情况提防蛇虫什么的，语气温顺得犹如一个妻子对待丈夫那般的柔情，满脸除了关切外更多的是含情脉脉。经过今天这事她一颗芳心便完全托付给了伍青山，已经是铁定了心要跟定眼前这个男人，所以对他的救命之恩反倒是只字不提。
　　伍青山从陈珠的语气和眼神中感到了对方那浓浓的情意，他既是感到甜蜜同时也有丝丝的愧疚。倘若是一天前他自然内心不会有这种的矛盾，只是自从今天再遇到何洁莲的那一刻起，他才明白自己原来还是很在乎这个自己刚出来社会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子，他忘记不了曾经的那段难忘岁月，更是忘不了何洁莲当初对自己各种的好。
　　而陈珠对他一向都同样的不错，她的性格虽与何洁莲是有所不同，但对自己却差不多是百依百顺的，一点都不亚于何洁莲当初对自己的好来。当这两个同样那么好的女子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便一时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处理才是。他经历过男女感情的事，明白任何一个女子都会爱吃醋的，当然很清楚自己倘若稍微处理失当就会伤了其中一方的心。而面对两个同样这般优秀的女子，任何一方有所伤心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他此时已经开始有点不知该如何舍取，开始有点明白到熊掌和鱼翅两者不可兼得的其中无奈之处。
　　幸亏这一切都还只是处于自己单方面猜想的萌芽阶段，自己并没有向那一方表露过自己真实的感情，因此就还没有存在着有任何伤害的问题。现在自己可得要见机行事，只要处理恰当相信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孙子兵法上都有说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不直也得要直。话虽然是这么说，当晚睡觉的时候这个问题还是一直困扰着他，令到他翻来覆去的睡不好，直到天将破晓之时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
　　天亮后他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常去干活，只是与华婶预先打了个招呼说今天会有朋友前来找自己，劳烦她到时通知一下自己。果然刚下地还不到一个小时便听到华婶呼叫他的声音，他早也与陈天华打过了招呼，此刻知道李威他们到来就扛着锄头收工回去招呼朋友。
　　还没有等他回到住所便见到何家姐妹与李威向自己这边迎面走来，虽然仅仅才相隔了一天还不到，不过大家再次见面依然是那般的开心。伍青山见到她们对这里的环境兴趣勃勃的，于是干脆扛着锄头做向导带着她们三个绕果场走了大半圈，给她们介绍果场的各种果树以及一些农作物。
　　她们三个都是来自镇上的居民而不是来自农村，以前虽也见过农村不少的农作物，不过对果场的一切还是感到有点新鲜而一直都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何洁莲的好奇心更是大些，对许多的东西颇有兴趣每次都要问个明白的。伍青山在果场待了将近三年时间，难得见到有人会对这里这么感兴趣的，况且这些人又是自己最喜欢的好朋友，于是就更加乐意与对方分享自己这几年来种果树的心得，不厌其烦地详细讲解着每种果树和那些农作物，顺便也讲了一些在果场劳作时发生的一些趣事。
　　当一行人见到正在山坳吃草的黄牛时，何洁莲像见到失散多年的老朋友那般，开心得欢呼起来快步奔了过去，何洁梅眼前一亮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也紧跟着妹妹后面朝黄牛走了过去。何洁莲冲到黄牛面前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便欢快叫了一声小黄，然后又像昔日那样过去亲切地抱着黄牛的脖子，当年在马成功的马戏团里时，她就经常这样逗着黄牛玩的。
　　黄牛其时已经有六个年头，正值是青壮年时期，长得膘肥肉厚的早已不是当年的小黄了。这几年一直平静地生活在果场里，虽然是自由自在的，但身边没有同类的伙伴只有它孤身一个，就未免会显得有些孤独寂寞。
　　伍青山每天都尽可能抽上一点时间逗它玩上一小会，不过即使是这样也难解它心中的寂寥，时间一长脾气就难免会有些焦躁。外加伍青山担心会有人打它的主意，这几年来都很少与它认认真真交谈过，以免泄露秘密又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这样一来它每天除了吃草就是睡觉便更加是显得有些无聊。
　　现在乍然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虽然是时隔多年它还是认了出来，双眼一时间也不禁放出了光彩，便任由何洁莲搂抱着并不闪避更不生气。不过它一直都遵从主人伍青山的吩咐，任凭何洁莲怎么逗它问它都不再开口说话回答问题，只是不停地以点头或者是眨眼扇动着耳朵来回应，看上去与一头普通的家牛并无两样。
　　何洁莲当然是略感到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着逗它玩，以前在有伍青山和神牛的马戏团里，她每当有空的时候都喜欢与伍青山一起同黄牛闹着玩，现在一刹那间她开始有了一种错觉，以为已经是回到了以前的那种日子里面。
　　伍青山见到这么熟悉的情景，思绪也仿佛一下了就拉回到了几年前，便默默地望着何洁莲与黄牛互动微笑着不作声，目光充满了柔情心中感到有一种无比的温馨。直到李威在旁边问起黄牛为何不再开口说话了，他这才回过神来解释说因为不想再惹来一些麻烦，所以才特意吩咐黄牛尽可能不说话了的。
　　李威点点头表示理解，轻叹了一声说只可惜了这么一头旷世神牛，就这样白白隐没在这小小的果场里头。何洁梅在一旁本来是有点失望的，待听了伍青山和李威的一番话后，也觉得让一头如此神奇的黄牛呆在这里的确是很觉得惋惜，便想搭话说上几句什么的，但见到伍青山满脸的平静不为所动，于是就忍着不作声了，双眼望着面前的黄牛默默地发起呆来。
　　伍青山等何洁莲和黄牛玩了好大一会后，这才带着他们三人回到自己简陋的房间坐坐。何洁莲依然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的往他的床上坐下，见到床头边有本相册便好奇拿了起来翻看着。这本相册是伍青山当年在香山□□时做事买的，当时是为了收录自己以及阿满的一些照片，后来知道被阿满出卖后，就把对方所有的照片和一些两人的合影都付之一炬。其后跟阿菲好时也存放了一些她的照片与合影，当发现她同样是骗了自己后，也便跟着把她的照片一张不留都处理掉了。现在只剩下自己这几年偶然照的一些相片，还有就是与阿星陈珠程笑等人的一些合影。
　　何洁莲一边津津有味地翻看着，一边问伍青山那些相片是在哪里照的，阔别了近四年她当然想知道多一点对方的情况。伍青山见她这么有兴趣也就乐于在旁边讲每一张照片的出处，他说着说着突然记起来相册后面还夹了好几张分别与陈珠和程笑二人的合影，此时如果被何洁莲看到恐怕会有些不妥。于是便笑着对她说不就是一些旧相片嘛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那些书籍又或者到果场再转一下更好些，他说完想伸手合上那本相册。
　　但此时何洁莲已经看入迷了当然是不依，就毫不客气拂开他的手叫他不要捣乱自己的兴趣，仿佛她才是主人而伍青山只是个客人。伍青山深知她的脾气便只好作罢，唯有硬着头皮陪着笑继续说有关那些相片的小故事，心中开始盘算着待会该如何回答这个小姑奶奶的一些提问。
　　果然不用多久何洁莲便已翻看到了最后那几张合照，见到站在伍青山旁边的那两个女子长得如花似玉般的俏丽，而且每个女子都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满足，她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莲子容般的脸蛋跟着也开始变了颜色。
　　她平日里的作风虽然是有点大咧咧的敢爱敢恨，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粗心的人，凭着女人特有的天性她已感觉这里面定然会有些文章。毕竟大家已经分开了将近四年，这四年中凭着伍青山的条件要结识到一些女朋友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谁叫命运弄人让他突然间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下子就消失了，留下自己一个人痴痴地苦等了那么多年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她想到这里眼眶不由得一红，两滴晶莹的的泪珠不争气地滴落照片上。
　　何洁梅本来是与李威坐在对面听他们两个人在不停地说话的，待见到妹妹脸色有变不再说话时，紧跟着低垂着头望着那本相册有点发呆的样子，她便知情况有异于是起身凑过去要看个究竟。当看清摊开的相册上那两张相片是伍青山分别与两个不同的女子合照，她就已经明白妹妹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了，正所谓知妹莫若姐，可怜的丫头肯定是一时半刻受不了这个刺激弄到伤心掉泪的了。
　　她心中有气想为妹妹讨回一个公道，只不过随即就想到当初妹妹与伍青山并不算是真正的情侣关系，况且两人现在又已经分开了有那么久，也就不好意思怪罪对方花心了。她于是便抑制住心头的一丝气愤，转而妩媚地一笑指着照片的那两个女子问伍青山哪个才是他的女朋友，该不会两个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