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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意外释放 ...

  •   伍青山听到那人这么一说,他今天一肚子的冤屈都无从发泄,现在既然有人肯听自己说话,于是管不了那么多就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讲完之后这才觉得胸口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气闷而舒服多了。
      那人听了点下头说了声奇怪,然后就对伍青山说看来老弟你十有八九真的是被别人陷害的,只不过这种冤枉的事情经常都有,那些公安条子哪能破得了多少真案子,还不是乱抓人来顶替上报交差了事,这世道被冤枉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就看那个倒霉被摊上头上来。
      那人说完见到伍青山到处搓揉着胸腹,就跟着问怎么会被条子打得到处都是伤的,是不是你跟他们顶着干。伍青山有点奇怪问他怎么会知道的,就把如何被那两个家伙打自己的事细说了一遍。
      那人听了又点点头,然后提醒伍青山下次被条子提审时,就千万不要跟他们强硬顶撞,一定要顺他们的意,最好做到每被打一下都要装出很痛苦的样子,这样他们往往就会放过你而不会多打的了。记住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打你是没商量的,在这里千万不能跟他们逞什么好汉,否则就是自寻死路一条。都不知有多少的人被他们那些条子活生生地打死打残,所以要想保命的话就千万别去犯傻。
      伍青山听了这才仿然大悟,怪不得自己与刘海同在一起时,只有自己被打而好像没有见到他们动刘海一下,这肯定是自己不忿气要分辨从而顶撞了他们。可如果不去分辨任由他们诬陷乱说,那不就证明自己真的是有罪吗,这也是万万行不通啊。要怎样做才能做到既不挨打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呢,他想到这里于是连忙虚心向那人讨教。
      那人苦笑了一下说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如果偶然能够遇到一两个讲道理的条子,说不定还能做到这点,不过事实上讲道理的条子又能有几个?反正摊上这样的事只好自认倒霉算了。他们打你的时候就尽量装得痛苦可怜一些,让他们手下有所留情;而一到他们要你交代的时候,就要推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千万不要上了他们的陷阱,一旦交代了哪怕是一丁点,他们就会反复地折腾你,逼着你越说越多,到时你就要洗干净屁股把号子坐到穿好了。
      伍青山想起刘行舟以前说过的那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现在听这人又是这么个意思,看样子多半是真的了,他于是就有点好奇地问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那人听了哈哈一笑,说老弟原来也还不蠢,也还知道一些事情,凡是进过号子的人有那个不知道就是这么一回事的啊!
      伍青山想了想就问那人是因什么事被抓进来的,那人轻描谈写地说还不是向别人要点东西而不小心栽了。伍青山一时听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向别人要东西也会被抓的,就问到底是犯了什么事。那人见他问得天真,就禁不住轻轻一笑说不就是抢了点东西嘛,伍青山这才醒悟过来。
      他们两个交谈时,坐在台子上的另一个人就只是一直听着并不吭声搭话,伍青山有点好奇就问周五(他们已经互道过了姓名,伍青山还暗笑着那人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名字,看样子多半是假名或者是外号的了),另外的那人又是犯了什么事。周五就说那人是个扒手,今天才送进来的,被人打得浑身是伤,因此不愿多说话。伍青山点点头,想到自己也同样浑身是伤,就深有同感望了那人一眼。
      说了一会话,周五就坐回墙边的那张台子,伍青山见了也跟着过去坐上。这是一张用水泥砌成的长台子,建在墙边占了房间的小半个空间,伍青山又好奇地问起怎么会在房内建有这么一张长台子的。周五就笑着说这是床,专供进来的人晚上睡觉用的,那里是怎么台子啊,弄得伍青山有点不好意思也跟着咧嘴一笑。
      周五已经在这里被关了有两三天,早就关得有点发闷想找个人来聊天,现在见到伍青山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正好是个聊天倾听的伴,于是就与他大谈起号子里的事情,当然少不了一些奇闻钦事。这让伍青山大开眼界而暂时忘却了浑身的痛楚与忧虑,就连那个浑身是伤的扒手也听得津津有味。
      也不知聊了多长时间,直到那个扒手昏昏沉沉倦怠得缩成一团睡着了,周五自己也终于连打着哈欠倚着墙壁开始歇息,伍青山这才也依着墙壁打算歇息。那张水泥床大小只容得一个人平躺着,长度虽然有两三米,只是那个扒手躺下来已经占了一半,周五与伍青山二人见到他伤势重些就不便打扰,所以现在只好各自倚墙坐着歇息。
      刚才认真听周五讲各种狱中的钦事与江湖中的一些传闻,伍青山还不觉得房内的情况有多糟,此刻大家都安静下来要休息了,他这才又发觉房间内的空气污浊得令人心闷,到处都是蚊子叮手叮脚叮脸的,百般讨厌地在耳边飞来飞去嗡嗡叫着,加上身上的伤处又隐隐作痛,以至怎么都睡不着。他看到周五与那个扒手只消一会儿就睡着了,心中便不禁暗暗佩服他们的适应能力。
      伍青山见到既然睡不着就打算倚墙打坐的,可蚊子到处叮咬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唯有盘起双足一边用手拍打着蚊子一边闭目调息养神,整整一晚都无法真正睡着。
      好不容易等到铁窗外透进来一丝亮光时,那些可恨的蚊子才不再那么猖獗了,或者是它们此时都已经饱餐了一顿,伍青山这才趁机真正歇息了一会。待他醒过来时,见到其他两人还在熟睡,他就站起来轻轻地活动了几下手脚,然后深深吐纳了几次,感到胸腹与后背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就不会心闷气滞,也就是说经过了那些家伙的一番毒打,自己幸好都没有受内伤,这多少都有一点点的安慰。
      不久周五与那个扒手也先后醒来,大家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伍青山问起他们昨晚那么多的蚊子叮咬都可以睡着的,周五就有点苦笑地解嘲说习惯了就没事了。
      房内阴暗难于见到天日,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有人叫着伍青山的名字,接着铁门被打开进来一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问那个是伍青山。伍青山回答说自己就是,那警察就招招手叫他跟着自己出去。周五在一旁轻拍了伍青山的手低声叫他就按昨晚说的方法去做,伍青山点点头便跟着那个警察出去了。
      那警察等伍青山出来后就重新锁上铁门,接着也不用手铐拷着他就叫他跟着自己走。伍青山不曾见过这个警察,见到对方放心地走在前面,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逃走或者是袭击他,就有点不清楚他们今天做的是那一出,也许是他们早就知道在这座院子里自己根本无路可逃吧,所以才会这么有持无恐的。
      一想到昨晚那个穿便衣的那些阴险的手段,伍青山心中又开始有点忐忑不安起来。昨晚幸亏自己练过排打的功夫才没有被打到内伤,今天就不知这些家伙又会使出什么样的阴招来折磨自己,自己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看来还得照周五教的办法委屈些装装孙子先保住这条命,只要留得我青山在,往后就不怕没柴烧,待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寻回他们的晦气!
      那警察带领着伍青山在院子里走了不远,就停下来回过头问伍青山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东西交上来保管的。伍青山不知那警察要做什么,就如实说了有个袋子和一条皮带还有房门钥匙。那警察听了就带着他折回从院子的一个偏门进去,走过一条走廊来到一间掩着门的房间前面,吩咐伍青山在门外稍等,他自己推开门进去,不一会就拿着一条皮带和一条钥匙出来,问伍青山这是不是他的。
      伍青山认出是自己的就点点头说是,并说还有一个装钱的布袋子。那警察说看了登记的物件,就只有这条皮带与钥匙,再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伍青山听到自己的钱袋子不见了就着急起来,说那里面有接近两百元钱,都是自己辛苦卖药换来的血汗钱,昨晚就是那叫山哥的警察非要自己交由他代保管的,当时自己不交还不行,着急之下他想要冲进那间房屋去寻找。那警察立即喝令他不要乱动,说这里是公安派出所可不能随便让人进出的,说完他把皮带钥匙先交给伍青山,自己就转身又进去找。不大一会出来说都找遍了,不过就还是没有见到有那么一个钱袋子,待有空就与同事核实一下再说,然后就叫伍青山跟着他出去。
      伍青山听到找不到钱袋子虽然是非常着急,但那警察的话又不能不听,否则他们待会又不知会使出什么样的阴招来折磨自己,只好极不情愿地拿着那根皮带与钥匙跟着那警察出去。那警察带着伍青山出了那个偏门重新来到院子里,接着就朝院子那紧闭的大门走过去。伍青山不知对方要带自己去那里弄什么花样,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肉在砧板上,要怎么处置也只有听他们得了。
      那警察走到大门前叫伍青山停下,他自己就走进门卫室与门卫打招呼不知说了些什么,那门卫听了马上出来打开大门旁边的一道小铁门。那警察随即招手叫伍青山过去,指了指门外对他说现在可以走了。
      伍青山怔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望着那警察感到满脸愕然,不知对方又在玩什么花招。那警察见到他这样就不得不重复说了一遍叫他可以走了。我真的可以走了吗?伍青山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现在已对警察的阴险手段感到有些胆寒,不得不处处都得多长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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