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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不必紧张,在下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娄危微笑。

      论起来,他这个护法,做得可比秦墨这个魔尊还要长久。
      如今商行阙回来,他今日传的是谁的话,就很耐人寻味了。

      也只有秦墨自己清楚,这个所谓的护法,从来就不是他的人。

      “敢问阁下传的是谁的话?”严观问。
      娄危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有何区别?尊上与少主血脉相连,不论是谁的意思,在下都只有听命行事的份。”
      一句血脉相连,如雪夜刺骨的寒风般拍在所有人脸上,叫人不自觉狠狠打了个哆嗦。

      倘若这话的意思,是他们心里想的那样,坐山观虎斗的期望,就算彻底破灭了。

      而事到如今,秦墨也算看明白了,他哪里是来传话,分明是刻意来揭露自己身世的。
      可是为什么?
      做这件事的人是谢凭澜也就罢了,商行阙那个老妖怪做事却是只凭心情,压根不在意他这个便宜儿子,更不用说特意在人前宣示他们的关系了。

      但,兴许他觉得这样会很有趣也说不定。

      叫娄危走这一趟,然后就可以在暗处看他愤怒,看这些杂鱼们如跳梁小丑般惴惴不安,无计可施。
      多有趣。

      秦墨揣测着娄危不同寻常的举动背后的恶意,心底渐渐生出一股躁意,甚至想立刻上前撕碎他虚伪的笑容。
      还有谢凭澜,商行阙,最好能叫他们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有人抢在他之前动了手。
      一声剑鸣过后,霁雪点在了娄危的胸口处。
      “你的废话太多了,想说什么直言便是。”

      娄危双手举过头顶,头微微后仰,讪笑道:“刀剑无眼,柳掌教切莫冲动。”
      “阿凝,不妨先听听他要说什么。”怀素上前按住了他的手。

      柳凝鲜少有这样锋芒锐利的时候,“就这样说。”

      娄危险些吓出一身冷汗。
      面对霁雪冒着寒光的剑尖,他总有种说错话就会立刻被刺死的预感。

      “尊上令在下告诉诸位,当年之事,他记得清清楚楚,也希望诸位没有忘记。薛家,只是答应给谢掌教的见面礼而已。”

      叫商行阙记恨至今的,唯有或渊围剿一事,虽然真正动手的只有谢凭澜一人,但他显然是把在场的人都算进去了。
      而且,什么叫给谢掌教的见面礼?
      这是不是说明,薛家灭门只是个开始,很快,就会轮到他们了。

      “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当年围剿之事,薛家并未参与,何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严观已经维持不住他的风度了,也学着柳凝祭出佩剑,意图威胁娄危。

      他迫切地想得到一个准话。
      即便那不是他想听到的。

      就在严观提剑逼近时,娄危忽然动了。

      一道魔气无差别地向前袭去,趁柳凝和严观抵挡之际,娄危旋身离开了剑下。
      他语气颇为失望:“我以为,诸位会对少主的身世更感兴趣一些。”

      秦墨在时便是尊上,人不在就成了少主。
      此等随机应变的本事,该说不愧做了这么多年护法吗。

      柳凝握剑的手紧了紧。

      只听娄危接着说道:“薛家为何灭门,这就要问问薛平做过什么了?”
      “薛平已死……”他们要到哪里去问?
      “或许你们还记得谢掌教从郢州带回来的孩子,还有恰巧在那一天意外亡故的秦烟冉。”

      谢凭澜从郢州带回来的孩子就是柳凝和秦墨 ,这大家都知道。而秦烟冉这个名字……
      “这不是谢掌教的师姐吗?”

      娄危在此时提起一个亡故多年的人的名字绝非无意,众人细思一番,只觉难以置信,可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合情合理的解释。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严观肃色道:“柳掌教,我们需要一个解释。此事尊师是否知情,柳掌教是否知情,上清门又是否知情?”
      明知秦墨有一半天生魔物的血脉,却仍将其带回宗门扶养。

      “是啊,养着一个魔物这么多年,你们上清门是什么意思?”
      仙门百家群情激愤,誓要柳凝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事情几乎已明摆在眼前,与其说他们想要个解释,不如说是找寻一个发泄口。

      眼见目的达到,娄危转身欲走,谁知刚一抬脚,便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嘭——”
      娄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抬头看见双目赤红的秦墨,瞳孔剧烈收缩,连忙跪趴在地上。
      “尊……尊上。”

      如此大的动静,想不注意都难。

      这些人脸上的惊惧比娄危更甚。
      “秦墨……是秦墨!”

      柳凝不曾见过秦墨失控的模样,但也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状态明显不正常。
      “阿墨……”

      秦墨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随即皱眉捧住脑袋,踉跄了两步。

      娄危见机赶紧捂着胸口跑了,其他人远远观望着,一时无人动作。
      “他这是……怎么了?”

      徐岩蹙眉沉声道:“他那一半的魔物血脉太强大,时间长了,恐怕压制不住。”

      “那还等什么,趁他现在神志不清,赶紧杀之以绝后患。”严观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徐岩睨了他一眼。

      “阿凝。”徐岩转头对柳凝说,“如若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你须得早下决断。”
      一个丧失理智的化神期魔物,比阴晴不定的商行阙更加可怕。

      柳凝心尖一颤,像被什么狠狠撅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正在这时,秦墨朝柳凝的方向迈了过去,先时来报信的玄玉仙宗的弟子离得极近,见状整个人哆嗦着,闭上眼视死如归般举剑朝他劈了过去。
      秦墨一脸不耐烦,轻轻一抬手,便将他的剑打落在地,随后轻而易举地掐住了这名弟子的喉咙。

      “阿墨!”柳凝急忙上前,“快放开!”
      “为什么?他刚才挡了我的路!”秦墨很不高兴,脸上现出一片若隐若现的魔纹。

      严观在后面义愤填膺,“柳掌教,看到了吧,他现在就是个六亲不认的小魔头,此时不杀了他更待何时?”
      那名弟子满脸通红,痛苦地朝严观伸出手,“救……救我。”

      秦墨只觉大脑嗡嗡作响,仿佛有一大群苍蝇在耳边振翅,怎么也赶不走。
      “闭嘴!都给我闭嘴!”
      他将人丢到地上,右手虚空一握,却寒便出现在了手中,然后不管不顾向最为聒噪的严观砍了过去。

      “锵!”
      柳凝举剑挡了一下。

      “阿墨,停下!”

      霁雪的锋芒就在眼前,秦墨看着这柄熟悉的长剑,头疼欲裂。
      他似乎被这柄剑指过,而且刺进了他的胸口。那些人也同今日一般,逼着师兄杀他。
      可他现在不想死。

      他还没告诉师兄,说自己喜欢他。

      怎么办呢?
      秦墨环顾四周,做了个决定。

      只要离这些人远远的就好了。

      他可以找一个地方,把师兄藏起来。

      秦墨突然兴奋,周身魔气萦绕,浓郁得不像话。
      “大家小心!”
      众人纷纷祭出兵器,严阵以待,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此时此刻,秦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把柳凝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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