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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Chapter118 ...


  •   那些靠着沈渊获得的周边,尉殊后来都送给了沈渊,因为他总是能在燕传的表白墙上看到沈渊,她们问:

      这个小哥哥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求个微信。

      尉殊本来没打算管的,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一个匿名的投稿问:这个小哥哥有没有男朋友。

      尉殊憋不住了,直接在下面回复:别问了,他有。

      一语激起千层浪,最开始是一群人以为他在演,跟评问候他说,兄弟别演了,演的再好人也不会是你的,还有人跟在下面说是她的,再加一个狗头。
      后来,是他在群情激昂中晒出了那个一样的手绳。

      最后,是沈渊自己看到了这条说说,跟在长长的记录后面问他怎么会有燕传的表白墙。

      尉殊在下面接话:为了预防今天这种情况。

      那天,燕传沸腾了,很多人都知道了,那个频频上表白墙的播音系大一帅哥有男朋友。

      有人欢喜有人忧,反正尉殊是高兴的,当天就拿着燕大周边礼包去了燕传,他进不了宿舍只能在楼下等他,来来往往的人与他擦肩而过,又忍不住回头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因为他手上拎着的手提袋和背上背着的电脑包上有一个很晃眼的燕大校徽。

      沈渊是从图书馆那边赶过来的,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问他:“冷吗?”
      少年的声音更加清澈,稳重中带着干净,像是初春暖阳下消融的冰川水,慢慢涌动,越过山川河流走向远方。

      尉殊摇头,把手上的东西和背上的电脑包拿下来给他:“送你的。”
      “这是什么?”
      尉殊言简意赅:“盖章。”
      沈渊看着那些周边上无一例外的燕大标志,笑了笑说:“是不是有些嚣张。”

      “有你们的表白墙嚣张吗?”他反问,“如果不是我正好有你们学校的表白墙,我都不知道自己差点要被偷家了。”

      沈渊莞尔,从头手中接过那一大包周边说:“你等我上楼把东西放下,很快。”

      沈渊是在人群注视中提着那些东西上楼的,凡是扫到他手上东西的基本都会回头再看一遍,然后在疑惑中摸着后脑勺远去。

      沈渊的室友反应更大,看着他放在桌上的东西问:“你要当燕传的叛徒吗?身在燕传心在燕大?”

      “男朋友送的。”沈渊淡淡地回了一句就往外走,没走两步又停下下来回头看着他说:“不过你说的也对,身在燕传心在燕大。”

      “什么意思?”
      另一个室友已经趴在阳台上喊了:“快来,他男朋友在楼下!”

      这一嗓子成功让躺在床上的人都爬了起来,三个人一起围在宿舍阳台。他们的宿舍在四楼,虽然的位置有点偏,模糊一点但也能看个大概。那个人很帅,长的一脸好学生样,冷白的肤色中透着一点粉色,宽肩长腿,举止倜傥大方,两人并肩离开,看着就很配。

      “这就是势均力敌的喜欢吗?他怎么那么会谈恋爱。”室友趴在阳台上感慨。
      “给我来个女版的沈渊男朋友吧,感觉女装也很好看。”
      “你的发言很危险。”
      “艹!怎么两个都这么会长,气死我了。”
      “人还是学霸呢,燕大的。”

      同性恋室友说:“我也想要个燕大的男朋友。”
      直男室友说:“我也想要个燕大的老婆。”
      另一个直男跟着说:“我也想要个燕大的老婆。 ”

      同性恋室友看向他们,一字一句道:“你们不对劲。”

      本来尉殊给沈渊送东西盖个章,想法是让燕传的单身男男女女们不要把算盘放在沈渊身上,但是后来,尉殊看到他俩一起上了燕传的表白墙,附带着一张偷拍的照片,标题是:沈渊的男友,燕传的老婆。
      下面跟着的一堆评论,长长的几百条,全是四个字:斯哈斯哈。

      尉殊:“……”
      总有一种自己嫁到燕传的感觉。

      *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尉殊总觉得时间的流逝在大学后变得很快,以前的日子回想起来似乎总能知道每一天在干什么,现在却只是记得前几天在干什么,一切都开始笼统而模糊起来。
      他不知道理由,只能归结为最近降温严重。

      到了十二月,燕城的温度就显得随心所遇,一夜骤降十九度,尉殊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的。”
      尉殊说了一声谢谢,接过同学送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同组的人都知道他很能吃甜,每次一起点咖啡时都会专门给他换成甜度更高的焦糖玛奇朵,他在温热的甜腻中舒服的眯眼,摸了摸鼻子忍住想打喷嚏的感觉,继续和他们一起讨论学校辩论赛的辩论方向。

      只是他的不舒服太明显,同组的人忍不住问他:“没事吧?我看你脸好红。”

      “应该是感冒了,小事。”他摇了摇头,“我们继续。”

      好几次讨论中尉殊都觉得眼前罩着一层迷雾,他用左手掌心托着脸,右手恹恹地在电脑上记着几个人各自的观点,从破题立论到预设反驳,尉殊脑中转的飞快想着这些方向会被对手从什么角度攻击,要如何反驳。

      “尉殊……”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但是后面说了什么总是模模糊糊听不清,那些声音距离好像很远。

      他摇了摇头,却发现没什么力气,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撑着脸的手终于没了力气,尉殊顺势砸在了桌上。

      同组的人吓了一跳,伸出手摸着他的额头,下一秒肃声道:“他发烧了!”

      几个人连忙将尉殊送到医务室,一量体温已经烧到39℃,还撑着和他们讨论一下午。

      尉殊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只是脑子现在转的很慢有点很不上节奏,想说什么也得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尉殊坐在病床上看着有些抱歉地说:“耽误你们了。”
      “没事。”
      “辩论准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扛着。”
      “你都这样了还硬撑着,吓死我们了。”

      尉殊的脸依旧很红,唇色却很苍白,淡色琥珀眸子像是被搅动的湖水一样泛浊,他细声细语地说:“我就是这样,病来如山倒,没办法。”

      “你就安心躺着吧,后面的东西我整理好发给你。”

      “麻烦你了。”尉殊冲她弱弱地笑了笑,他其实并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不得不麻烦别人。
      他心想,要是沈渊在就好了。

      要是他们都已经毕业就好了。

      “能帮忙把电脑拿给我吗?”虽然左手在挂水的,但是他闲不住,还是想找点东西看看。
      “你都这样了还看电脑。”
      他解释说:“我找点论文看看。”

      医生给的药很苦,这是尉殊那天唯一的想法。

      “医生,可以不吃药吗?”口腔里都是苦味,他喝了好几口水都压不下去,实在是难受。

      校医撇了一眼他吃完药就皱成小丘的眉头,语调平缓:“可以,多挂几天水,回去了也多喝水,多跑几次厕所。”

      他咽了一口卡在喉头的苦味,声音又散又懒:“那我还是吃吧。”
      后天就是沈渊的生日了,他的状态不能太差。

      十二月七日,一夜大风呼啸,燕城迎来了今年的初雪,一觉睡醒遍地银装,从没见过雪的南方室友在窗前从早上八点站到了中午。

      最近全国都在降雪,一线城市因为下雪频频热搜,尉殊躺在被窝里点开微博,果然燕城下雪高居热搜榜一。

      他生病了就犯懒,也没去图书馆就一直在宿舍躺着挂水,好不容易等他挂完水慢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那个他早上上厕所时就站在窗前看雪的人还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
      莫明的让人想起一首歌:站似一棵松……

      “你干嘛呢?怪吓人的。”他的感冒并没好多少,现在鼻音很重,说什么都有气无力的。

      室友转身,眼睛犹如炬火,特别激动地说:“看雪啊,雪原来这么好看!我都没见过。”

      可怜的南方人,他心想。

      从柜子里摸出最厚的衣服,尉殊把自己从头包了严实,他一向畏冷,现在又感冒实在是一吹冷风就脑袋胀。

      拍了拍沉重的脑袋,借了一杯热水咽下一份让他能苦到清醒的药,苦味在喉咙里久久不散,又连忙塞了一颗糖压苦味。

      走之前尉殊又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口罩,最近到了流感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普通感冒还是流感,害怕传染给别人,最近出门都会戴上。

      出了宿舍楼,雪还在下,片状的雪花状若柳絮,轻盈松散,看上去绵软无力,落在脸上又切实的寒冷,慢慢的冷意渗入皮肤。

      将拎着礼物的手搓了搓,尉殊将手插进口袋,缓步行走在燕城的雪天,雪很薄,和楚城咯吱作响的雪不一样,踩在上面只是湿滑。

      沈渊十八岁的礼物他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送什么,他在送礼这件事上没什么天赋,只能捡起几年没画过东西的笔,半画半写地画了一副对戒草图,又找人去打出来。

      学校很大,只是从宿舍楼走到校门口就要半个小时,快到门口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一个人拦住了他。
      面前是一个微信二维码。

      尉殊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女生,目测有一米七二,染着很大胆的橘色头发,脸上画着精致的状,眉毛很好看,野生的,右眉上挂着一个金属的眉钉。
      女生说:“同学,我是艺术院学设计的,想认识一下你,加个微信吧。”

      女生说话的时候尉殊意外发现她有舌钉,没忍住盯着多看了两眼,是个很酷的女生,他心想。

      他将手上的礼物拎起来,用还在发哑的声音说:“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都说了人家手上拎着礼品袋一定是去见女朋友,你还非不信,尬死了。”

      突然又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一个女生推着橘色头发就往旁边走,两人风格相差极大,如果说橘色头发的女生是张扬明艳的珐琅彩,这个后来的女生就是温润精致的白瓷。

      一米五几的个子,穿着米色的短棉袄和羊毛长裙,很淑女的妆扮。

      难怪他以前总是听林嘉木说每个软妹背后都有一个御姐,应该就是这种搭配。

      “不是,是男朋友。”他轻声反驳,绕过两人离开。

      “啊……更丢人了。”白瓷脸上一热。
      珐琅彩直愣愣地说:“不是你让我要微信的么。”
      “我只是见色起意,谁让你直接冲动了……”

      沈渊进了燕大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尉殊,他不会看错,尉殊和别人都不一样,只是站在就能让周围的风雪也慢下来,他总是平静而让人舒服的。

      尉殊戴着黑色的口罩,外套是黑色的短款羽绒服,脖子上是松软的黑色围巾,下巴埋在围巾里,什么都是黑色的,唯有雪和他的皮肤是白的。侧脸的线条在口罩遮挡下成了一个圆润的弧度,只有上半张脸露出来,山根与琥珀一样的眸子间沉下阴影勾勒着分明的轮廓,比之平常又随性温吞了几分。

      他看着尉殊被两个女生拦住去路,不知道说了什么又错开。

      他们之间离得很近,但是尉殊并没有看到他。

      沈渊本来是想喊他的,结果没等说出口,就见尉殊被风雪迷了眼,两人相隔不过两步的距离,尉殊正对着他低下头,头顶的微卷的头发半盖着眉眼,立体的鼻子撑着口罩,让脸颊与鼻子直接的空隙被带起,他是自然鬼斧神工的精雕细琢。

      他从口袋里伸出手带走化在睫毛的雪水,像幅印象画,风雪凌乱地洒落,又像是有了斑点的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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