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六零福星对照组》林果冻

28、六十年代小福女（28）

　　第二天，吕咪吃了早饭，喂了猪和鸡之后就进县城了，吕咪去了县城的肉联厂。她背着背篓，大大方方的进去，碰到一个中年男人：“大叔好，请问你们这里卖肉吗？”

　　中年男人道：“肉联厂不卖肉的，都是送到供销社，你要卖肉带上肉票去供销社，不过这个点的肉肯定也抢光了。”

　　吕咪道：“大叔，我是从供销社过来的，我知道供销社没有肉了，所以才来这里问的，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换肉吗？”

　　“换肉？”中年男人听不懂她的意思。

　　吕咪道：“是这样的，我家里二哥是当兵的，但是他当兵的地方比较偏僻，那里吃不到肉，所以我想做点肉干给他寄过去，但是……但是我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我想问一下，我可以用手表换肉吗？”

　　“啊？”中年男人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吕咪拿出270块钱买的海狮牌手表：“您看，我的手表是新的，我就想给哥哥寄点肉干。”

　　“这个……我给你去问问啊。”这种明面上交换东西的，虽然不是头一次碰到，但一般都是私下进行的，可小姑娘竟然问到肉联厂了，不得不说胆子还挺大的，可交换东西是国家允许的，所以好像也没有不可以。

　　过了一会儿，中年男人出来了，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衣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是谁要用手表换肉？”

　　中年男人道：“小姑娘，这是我们主任，你如果要换肉的话，跟我们猪肉商量。”

　　肉联厂主任看到是个小姑娘也愣了一下：“是个小姑娘啊，来我办公室吧。”

　　“哎，”吕咪背着背篓进去了。

　　主任道：“请坐，你要用手表换肉？手表我能看一下吗？”

　　吕咪拿出手表。

　　主任接过手表，还真是全新的，他有些爱不释手。这年头买块手表非常的困难，就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因为没有票。“这手表是你的？”

　　吕咪拿出户口本：“您看，我家里哥哥是当兵的，我是军人家属，所以这块手表的来意是没有问题的，是我哥哥买来给我的。”

　　主人看了一眼户口本，是乡下生产大队的，地方有点偏，但是户口本上有军人的标注，的确是军人家属，是军人家属他就放心了。主任道：“我们肉联厂是不能和个人换肉的，不过你可以和我们肉联厂的个人换肉，老百姓之间以物换物，国家是允许的，你看怎么样？”

　　吕咪道：“可是我不知道跟谁换肉，您能帮我介绍吗？我……我就想做点肉干，给我哥哥寄到部队去。”

　　主任道：“小姑娘对兄长真有爱。看在你兄妹情深的份上，我个人跟你换肉，你想怎么换？”

　　吕咪道：“大叔，我对这个不是很了解，不如您跟我说说，我这块手表能换多少斤肉？”

　　主任也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再说对方是军人家属，他更加没有心思占便宜了，他道：“买手表要手表票，买肉要肉票，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不管票，论价格来。这个牌子的一百五六左右，供销社的肉8毛一斤，我给你180斤的肉，怎么样？”

　　吕咪惊呆了，竟然有这么多，她露出吃惊的表情道：“这……这么多吗？”

　　主任笑了笑：“小姑娘，我也不占你便宜，这个价格咱们都比较适中，你同意的话我就给你肉。不过肉一次性180斤我也拿不到，每星期给你30斤，分六次给你，怎么样？”

　　吕咪道：“没问题的，但是您能帮我把100斤换成排骨吗？”

　　主任顿了一下：“100斤猪肉换100斤排骨？这是为什么？排骨不值钱的。”

　　吕咪道：“我用排骨可以做糟骨头，可以给我哥哥带去，很好吃的。”因为排骨比猪肉之前。
　　“……那我给你300斤排骨。”不然用100斤猪肉换100斤排骨，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如果是排骨的话，我可以分3次给你，每次给你100斤。”肉联厂里的排骨基本都是内部人员分的，一人能分好几斤，这也算是员工的福利。

　　吕咪道：“谢谢您，您真是好人。”

　　主任挥挥手道：“没什么，今天还早，先让你带100斤排骨回去。接下来连续2天你再来，后面再给你肉，可以吗？”

　　吕咪道：“可以的，谢谢您。”说着，她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一斤苹果，“请你吃苹果。”这是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一斤苹果4个，5块钱。

　　主任想拒绝的，但是看着红彤彤的苹果，还真动心，这年头水果是紧俏货。“那我不客气了，我给你写张单子，说明我们用手表换肉，以及肉的提货方式。”

　　吕咪道：“您考虑的仔细。”

　　主任想说，因为你把肉换成骨头，我赚了。的确是赚了。300斤骨头，2毛一斤，也就60块钱，还不用票。80斤肉，他内部买也就60来块，等于一只手表才120块左右。

　　100斤排骨吕咪一次性拿不走，她分了两次来拿的。第二次来拿的时候，主任给了吕咪一斤肉：“送你的，小姑娘明天见了。”

　　“大叔明天见。”吕咪道。一下子多了1100，她感觉自己发财了。

　　吕咪回到家已经11点半了，在超市里买了一袋白菜猪肉饺子，15块钱，里面有36个，她中午吃饺子。但是问题来了，用饺子的话，没有冰箱不好办事，再买个小冰箱？小冰箱便宜倒是便宜的，可是面积不小。可一次性吃的话又吃不光，去叫谢斯这个狗男人？

　　吕咪乐滋滋的去胡婆子家了：“谢老师在吗？”

　　谢斯从屋里出来，真准备要吃午饭呢，看到吕咪有点意外：“你回来了？”

　　吕咪道：“我中午包饺子，白菜猪肉，你要搭伙吗？”

　　谢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小姑娘这是故意来勾引他的，这还要问吗？“行，多包点。”

　　吕咪道：“有36个，给你20个，能吃得下吗？”

　　谢斯道：“能。”

　　“但是饺子比较贵。”吕咪又道。

　　谢斯眯起眼，盯着吕咪看。

　　吕咪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在宰他似的，她后退几步：“那……那还是老价格给你吧。”

　　谢斯噗嗤一声笑了：“不用，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这话……怎么那么有歧义。

　　谢斯跟胡婆子打了声招呼，就跟着吕咪去了李家。

　　36个白菜猪肉饺，谢斯一口气吃了20个，吕咪吃了8个，还剩下8个。谢斯看着剩下的问：“不吃？”

　　吕咪道：“吃不下了，晚上当晚饭。”

　　谢斯：“那我的晚饭呢？”

　　吕咪道：“刚才被你吃了。”

　　谢斯眼神一扬，然后直接拿起吕咪剩出的八只饺子开始吃了。

　　“喂，你干什么啊？”吕咪瞪着他。

　　谢斯道：“这下你可以做晚饭了。”他抬头，微微一笑。这一笑，尽是温情，看的吕咪一愣。

　　有点糟糕，这个狗男人长得太好看了。

　　晚上是红烧肉，炒南瓜，吕咪闻都闻饱了，没什么胃口，所以都进了谢斯的肚子，吃好饭，谢斯拿出五块钱：“给，今天一天的饭钱。”

　　吕咪不客气的收了，只不过，她去接的时候，谢斯突然把手杨高了。

　　“你干什么？”吕咪瞪着他，这人有点过分。

　　谢斯看着她，娇娇小小的姑娘，清清澈澈的眼神，总是带着笑，元气满满的，厨艺不错，脑子也精明。

　　“谢老师？谢同志？”见他不语，吕咪有点心慌。对上他漆黑的双眸，觉得这双眼中有漩涡似的，好像会沉溺其中，然后走不出来。她又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她今年才二十二，才大二，是凭着一腔热情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下去的，其实，骨子里是担心和害怕的，但是她忍了下来。
　　这会儿，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双眼渐渐的红了：“你什么意思啊？不给就不给。”她转过身，声音哽咽了。

　　谢斯一愣，赶忙道：“我没有不给，我只是突然发现……发现你好像长高了，你可别哭啊。”声音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

　　“哼。”吕咪一把躲过钱，“你可以走了，我要洗碗了。”

　　“对不起啊。”三个字放在平时有些沉重，但是看着她，很轻易的说出口了。

　　吕咪不理他：“走走走。”

　　谢斯无奈，只能走。他一走，吕咪趴在桌子上，双眼红了，泪嗒嗒嗒的流，她其实很不安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谢斯站在门口，背靠着门口的墙壁，听着里面小姑娘的抽泣声，心头有些乱了，他想走，但是脚像生了根一样的走不开。最后，他走进厨房里，拉了拉小姑娘的手：“别哭了，是我不好。”

　　吕咪没想到谢斯没走，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跟你没关系，我……”我只是想家了。但是这一句话，却永远都无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