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花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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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里只有沉默，尽管出门时我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容挽着太宰治的胳膊跟在旁边，一上车之后便主动放开太宰治，缩在自己位置上，抓乱了头发，设计师好不容易固定上去的头发散乱下来，我随手将发饰簪子甩到一边，跟着之前的耳坠落到同样的下场，刚一伸手碰到了耳朵上的耳钉，我的动作顿了顿，最后还是任由它在那一软肉处默默无言。
手下人一条一条信息发送到手机上，最后实在是烦不过来，我直接挂上耳机打开车上的电脑，下达各种指挥。太宰治坐在一旁见怪不怪看着从大衣兜里套出来的完全自杀手册，两人分工合作这么长时间了，该做什么不用说就知道。
好不容易等到我那边的事情消停下来，太宰治听着我长舒一口气，左等右等的他见这个大小姐还没过来夸奖他，抬头看过去就看到我一直盯着笔记本电脑看，他了凑过去。
“啊，好惨。”
我一伸胳膊把人推到一边去，合上了电脑，闭上眼往后一靠，不想说话了。
是的，好惨，整张脸被划的血肉模糊，要不是照片里手臂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伤口和那只朴素的银镯子，我都不敢确定这是白天见到的那位活泼的小花姑娘。
照片上只有冷冰冰的血腥尸体，一如太宰治冷冰冰的评语。
我给太宰治说道那边回馈来的信息，“只有尸体被扔出来了，装着画的盒子没见到踪迹，应该在刘大伟手里。”
“应该吧。”太宰治看到我闭上眼睛按摩着，奇怪的问道，“别跟我说亲手制造了那么多尸体的上野居然会被这个小姑娘的尸体给吓住了？”
“是因为认识了她的缘故？”太宰治有意的说道，“还是说，上野对她起了怜悯之心了？”
我决定避而不答，充分表现出对太宰治的无视。
“森先生会对你失望的。”太宰治趁着上野闭眼时候将大衣扔在她脸上，在对方一脸懵逼拿下来，双眼无神看向他时候，才接着说，“刚才跟王丽的交涉把你不是都听全场，接下来要做的收尾工作也都是你的了。但是有件事你要清楚，本来这些小事只要你一个人来就行了。”
“你做了什么，居然会让森先生派我来对你进行评估？”
“这件事啊……”我随口接到，显然是没把这件听上去很严重的事情放在心上，我整理整理大衣，披在身上。旗袍作为礼服确实漂亮显身材，但是在这纽约的夜晚还是太冷。“原因的话，作为干部候补的太宰治大人居然会不知道？”
听到我特意加上的尊称，太宰治明白了，“原来如此……伤心吗？好歹你还是为他做了这么多事，甚至在前代还在的时候就在暗地里帮他筹划，现在一朝被抛弃扔到边缘地带，不会寒心？不会想着报复？”
话语中的迫不及待多过试探，仿佛只要我点头，他就能给我出谋划策，帮我推翻森鸥外似的。
“怎么会。”我笑道，避开太宰治的套，“这样不是正合我意吗，刚好没有了这么多工作，少了一堆麻烦，我乐得清闲。再说我在总部认识的人也多，大不了等中也当上干部之后我在申请调到他手下去，也不算浪费劳动力，想来那样的话，森先生会更高兴。”
“到我手下不行吗？”太宰治随口问道，他的视线还停留在书上，语气随和的就像平时跟熟人见面打个招呼那样是似的。“怎么看我都比那个蛞蝓更快的获得晋升不是，所以……”
他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看向我，两眼放光，十分激动似的，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就等着找小伙伴一起来拆解似的，“上野来我手下帮我工作不是更好，我还有比做豆腐更好地点子没玩…试出来呢！再说我比那只蛞蝓更早的认识上野你，像这样搭配起来干活效率更高，这样你的森先生才会更加高兴！”
虽然有点勉强还有点恶心，但是太宰治还是将森鸥外的名字添加了上去。
“太宰……”我注意到车子已经进了酒店的停车场，快要停下的时候，我将大衣重新还给了太宰治，认真地说道，“其实白天你一抱着我手臂靠过来时候，我脑海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就是森先生向爱丽丝酱撒娇的样子……”
太宰治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
前排司机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等待两位小大人下车然后自己好下班的，在听到自己心爱的豪车被人狠狠用力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时，司机颤抖不止的心先是为这不属于自己的爱车心疼一番，而后才是长舒一口气，可算送走这两位小祖宗了。
一直升起来的隔离窗户终于下降落了回去，司机也熄火想要下班走人，后面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他差点发出家里母老虎见到蟑螂时的女高音。
“……”我看着以为见鬼了的司机，叹口气，“再辛苦你一会，我还有个地方要去。”
是时候该给‘虎’的事情划上句号了。
太宰治大步朝着酒店房间方向走去，后面跟着的人高马大外国佬手下一个个沉默有序跟在后面，不敢吱声，生怕触动了这一位大人纤细的神经。
纽约分部负责人拿出小手帕擦着脑门上的汗，虽然不知道另外一位大小姐做了什么又将这位惹得不高兴，但是要说救火靠的也是这位大小姐。
要知道今天下午迎接回来这位可是黑着脸将他们一群人上上下下挑剔了几遍，从办事能力到工作效率，指挥着一群人上蹿下就差跳个楼来自证清白或者以求解脱，甚至还从里面挑出来两个对家的探子，他们一群人累成狗却没一个敢多哔哔一句，偏偏最后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少年预料好的方向走，他甚至还有闲情将准备给大小姐的礼服样品来来回回评个遍。
“铃铃铃……”
太宰治掏出手机看一眼，哼一声，在分部负责人心惊肉跳的目光中，摁断了电话。
此时此刻远在横滨总部首领办公室的森鸥外默默注视着被挂断的电话，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电话被挂的原因非同寻常。
“哈哈哈哈！笨蛋林太郎！”爱丽丝毫不留情的大声嘲笑，“居然被自己的部下挂机了！”
森鸥外面不改色，又打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在滴滴两声之后便被接通了，“上野，太宰君没跟你在一起吗？”
“……我们才刚刚分开，您要是有事找他直接打他电话不就好了？”我听着电话感觉奇怪，“这会虽然是半夜，但还不是他睡觉的时间啊？”
“奇怪，你们俩居然没有在一起？”森鸥外看着面前坐着的女子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电话，想想对方的金色夜叉威力，果断摁下了免提键。
“我们俩要是在这个时间还待在一起那才叫奇怪好不好，亲爱的森先生，您是不是又在梦里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尾崎红叶施施然收回自己的视线，转头看向了窗外的风景，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果然是个做白日梦的好天气。
凛然一副没有听到从自己再乖不过的小姑娘隔着跨洋电话讽刺首领大人白日做梦的样子。
“虽然不是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个唧唧喳喳的小百灵鸟，扑腾着翅膀赶走了贪吃的狐狸而已。”
作为首领的森鸥外并没有怪罪上野的不尊敬，这在港口Mafia这里这是独有一份的了，但是知道的人也是见怪不怪。
首领对上野四月是偏爱的，这个认知在森鸥外上任以来便是港口Mafia众人有目共睹的。
可能是上野在森鸥外登上首领位置这件事上立了大功，得到首领的宠爱，又或许是因为上野拔尖的暗杀术和积累下来的丰功伟绩让首领对她格外优待……各样的说法在港口Mafia内传播的都有，而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也只有这两个人自己知道了。
“……”我仔细回想刚才那会太宰治下车后头也不回走了的那个样子，举着电话直白问森鸥外，“森先生，承认您被太宰挂了电话这件事很困难吗？”
“小上野好过分~~好歹现在我是你首领，就不能多尊重尊重点我吗？”毫无首领尊严可说的森鸥外语气可怜巴巴，得到爱丽丝嫌弃的一瞥，以及上野无声的嫌弃。
尾崎红叶继续望天看风景中，当然，忽略她捂着嘴角的手以及因为忍着笑而抖动的身体比较好。
“咳咳，说正题吧。”森鸥外决定回头就要找上野谈谈如何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首领尊重一事，完全没有记起来是自己先下手按的免提键。
“刚刚已经看完了你发回来的报告，虽然整个过程是太宰君主导的，剩下的还有一部分工作没有收尾，但是我想上野你应该能一个人接替他掌握那边的全局了吧。”
“需要的时候，我会再召你回来。”
“森先生？”我听出来点别的意思，刚开始还以为是那边有什么任务需要太宰治跟中原中也两人的行动，但是森鸥外的后半句就值得我深思了。
在太宰治也出现在飞机上那一刻，我就认为这次的出差还是跟以前一样，由着太宰治在前头牵线，我跟着在后面辅助，盯着收尾，只不过是多出来一项我不应该知道的工作——监视她在美国多余的举动。
在中原中也加入港口Mafia之前，他们两人一直这样磕磕绊绊合作，后来森鸥外也是将这个套路直接用在中原中也身上，导致我需要跟在这两个人身后来回跑。
简单就是说，我就是块砖，哪里有用往哪里扔。
万幸的是森先生要像磨合钻石那样硬磨他俩到发光，省了我要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折腾的份，虽然各种麻烦也是接踵而至，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有了中原中也这个可靠地工具人……搭档，至少我不在因为担心被太宰治消极怠工的态度磨得迟早头秃这一问题而失眠。
这次美国之行中的太宰治说白了就是来对自己额外的小动作进行监视以及警告，出动的人是他就足以证明森先生对这件事的看重，但是横滨现在有其他的事情发生，足以让他放下现在对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猜忌，也要将太宰治叫回去。
一，应该是让他掌握先机，增加履历，为接下来提升干部好做准备。
二，森先生大概是要将太宰治跟中原中也这对搭档彻底推出来，同时将我从中间摘除出去，大大降低了我的存在感。
……以及我在港口Mafia存在的必要性。
“我知道了，我会让人给他定下今天最早的一趟航班，让他尽快赶回去。”我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午夜，是第二天了。
“你一直是这样懂事，不让人多操心。”森先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意有所指，“想当初，你还是个让大人担心，总是不得不跟在你后面收拾你闯下的烂摊子。”
听到这里，我脸色微沉，没在接话。
“……总而言之你给他准备好回来的机票，越快越好，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你现在把他扔上飞机我都没有意见。”森鸥外说的格外体贴，虽然只有他自己这么觉得。
“您还是记着他刚才挂您电话的事是吧？”我无奈的说道，“别这么小气了，森先生，都是上年纪的大叔了，多宽点心。”
被戳年纪的森鸥外：……没关系，我比那位银狼阁下年轻！
还在望天的尾崎红叶：今天天气真好啊……
我开了车门，示意司机在这里等着她，顺着白天刚刚走过的路，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了那家宠物店门口。
“对不起，太晚了，本店已经打烊了。”那位年轻又好看的老板匆匆来迟，一开门发现是白天刚刚走掉的那位高傲的大小姐，只是这回身边没有了那位小情人的陪伴。
D伯爵又想到了这位大小姐白天趾高气昂飞扬跋扈的样子，认为她是趁着现在半夜无人，跑来偷会他，脸色微沉，“今天太晚了，您还是请回吧，还请您按照约定，三日后再来。”
我这回也没有了再想按照白天上演的那副意外戏剧里的人设走下去的心情，直言说道，“花败了。”
“……您说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