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认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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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然影业地处市中心，而当她辗转坐车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早就是两个小时后，走出电梯，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依旧没有消息。
秦颂焦虑地叹了口气，翻出钥匙打开了门。
开灯，房子里才稍微亮堂了一些。
这里空置了接近一个月，秦颂只是开窗通了通风，便毫无顾忌地坐在了满是灰尘的沙发上。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兴致勃勃地在父亲回来前把房间打扫干净。
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秦颂不停地拿出手机，每跳出一条消息她都会一阵紧张。
不过到目前为止，万然都没有给她反馈。
她忍住给制片赵明打电话询问的冲动，决定等几天再说。
毕竟秦颂对他们的作品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既然如此，秦颂便打算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
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其实前段时间在剧组的日子就挺忙碌的，也让她觉得很充实。
幸而秦颂今年开学便要升上大四，毕业论文也是时候准备起来了。这一次参与完成了父亲的作品，确实让她收获良多。
这一边秦颂打开电脑开始设想自己的毕业论文度过悲伤和焦虑，另一边在万然影业的办公楼中，她的U盘依旧静静地躺在戚经理的办公桌上。
并不是说商品不重要，而是作为人精，早就看出齐总态度的他决定再晾秦颂几天。
直到公司例会前的两个小时，戚经理终于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设备，准备观看这部命运多舛的作品。
屏幕缓缓亮起，由于只是粗剪的版本，没有背景音乐也没有字幕，少了很多仪式感。
不过戚经理作为这个部门的审核负责人之一，阅片无数，倒也是习惯了。
他端起秘书新泡好的茶，终于开始审视这部压根没什么人看好的电影。
镜头缓缓推进，戚国祥盯了一会儿后，喝茶的动作停顿。
因为他有些惊讶的发现，开头便是一个略带摇晃的长镜头。
不仅如此，镜头虽晃，但其中的调度非常流畅。
虽稚嫩了些，但不仅仅是某些导演刻意追求的“长”，而是真的能在其中看到不同层面的信息。
比如前一个镜头掠过的一对母女在悲痛的哭泣，这一个镜头的背景中能看到的是患者在对着护士愤怒地吼叫……
秦达的镜头一向朴实直接但喜欢意识流，一上来就炫技地使用长镜头，不是他的风格。
戚国祥的脸上认真了些许，他不讨厌炫技，毕竟有技才可炫。
方成爆发的情绪被隔绝在病房的门后，一个巧妙的转场之后，依旧是门。
方母一边忧愁地看着一扇紧闭的房门一边木然地擦拭着手中的桌子。
一遍又一遍仿佛永远也擦不干净。
戚国祥放下手中微凉却一口未动的茶杯，想着现在总可以松开憋着的一口气了吧？
因为从这里开始，就又能从镜头中感受到一丝熟悉的秦达风格。
结果下一秒，本以为精彩已经结束的他，突然看到方成躺在床上直直地透过镜头看向屏幕前的观众，不由得让他一怔。
女秘书刚要走上前帮经理倒茶，戚国祥看着屏幕的同时连忙伸出手示意她不要乱动。
“嘶……”他双手抱胸，旁若无人般地嘀咕了一句，“鸟瞰镜头用在室内啊。”
这样的镜头用在商业片太过压抑且没必要，而用在这里……他实在想不到能用什么镜头替换掉它。
镜头里不仅能看到角色，还能看到一把轮椅和家具上包裹着的防撞套。
每个画面都包含着大量的信息，而电影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寥寥几句台词。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尤其到目前为止他的那些臭毛病一次都没出现。
而后浪也不可小觑，看不出割裂感。
“可惜了。”戚经理忍不住感叹，他也见过秦达几次，印象中他个子高瘦说话沉闷。
“他这回是真的下足了功夫啊。”
*
万然影业的例行会议上，弥漫着紧张的氛围，仿佛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距离开始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但还有人没有到齐。
齐暮琛的眼神晦暗不明，下面的人更是埋着脑袋甚至都不敢呼吸。
没人想到一向拎得清、明事理的戚经理都会迟到，和他较好的同级已经忍不住连着发了好几条短信催促。
终于，喘息着的戚国祥姗姗来迟。
见到眼前的场景，他笑着和大家道歉，“哎呦，我的错！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主要是刚看了一部电影，实在是让我太惊讶了，把时间都给忘了。”
一边说，他一边找机会自然地落座。
齐暮琛的脸色也只是稍霁，仍是冷漠的问，“谁的电影？”
“害，不就是秦达的那部。”
戚国祥话音刚落，就见齐暮琛皱起眉头，“秦达的《春日》？”
下面的人也忍不住跟着窃窃私语起来，“难看到惊讶？”
“秦达的片子大家都知道自己看不懂，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同样与会的也有赵明，他出现在这里只是来汇报资金使用情况的。
赵明坐在下首着急地想要替秦达辩解，但碍于齐总的脸色又不敢失礼插嘴，因为他在这里根本说不上话。
“齐总，票房方面可能有阻碍，但我觉得可以拿去冲奖。”
“只是粗剪的版本，就如此有信心？”齐暮琛问道。
戚国祥先是点了点头。
然后他看到会议上的其他人显得更加疑惑和不敢置信后，便又说，“拿这么一部电影打扰大家时间挺不好意思的，要不等开完会我再来跟您汇报？”
齐暮琛沉吟片刻，眼神扫过在场蠢蠢欲动的所有人。
“先例会吧。”
尽管所有人都对此疑惑不已，但听到齐总这么说，大家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齐总可不好应付。
*
会议结束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戚国祥跟着齐总走进办公室，总裁助理关上大门，将好奇地目光阻挡在门外。
齐暮琛转过头看向他，“说吧。”
“齐总，让我描述还真有点难。”戚国祥插科打诨，“您亲自看一遍就知道了。”
“戚经理，如果每一部所谓的好电影都需要我亲自过目，那我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没想到面前的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但他的脸上却笑得更和蔼了。
“齐总肯定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是我的一家之言。”
戚国祥又说，“秦达本身其实很会拍，但他总喜欢搞那些弥散且冗长的意识流，让人看不懂……这次还真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9章 009.认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