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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知轻重 ...

  •   人的怒气有时候来的会很莫名,就像现在钟铠这样。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里生着气,脸色铁青,眉中心皱成川字,手中的茶杯都快被捏碎了。
      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手中的力道又不自觉加了几分。
      自从那场缠绵过后,巫逸文一直回避着他,一路下山,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
      本来两人中就是巫逸文话多点,自己生性不爱多语,经过那事之后,又觉得不知该以何种姿态来面对,也就选择了沉默是金。
      下山的用时比上山长了许多,因为很多山间有峭壁陡崖,本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来说并没什么,但是钟铠再迟钝也明显感觉到巫逸文的不适。
      运气和跳跃都有些不自然,脸色也惨白一片,没走多久便步子缓慢了下来。
      “怎么了?”看着他刚刚没走几步,又靠在一旁的树下停息,钟铠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人未靠近,就被避开了,这让钟铠没由来的恼火。
      不愿意自己碰他么?!

      “没事,只是有些乏力。”也察觉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惹起他的不快,巫逸文赶紧解释。
      “真的没事?”钟铠怀疑的打量着他,脸白的没有血色了,还冒着冷汗,眉间皱起,分明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哪里不舒服?”

      还能是哪里不舒服?!巫逸文心中苦笑。
      昨夜差点被他的暴行折腾个半死。结果醒来之后,他倒是睡得安稳,自己无奈只能忍着后方撕裂的疼痛爬起身打水善后,身上也没带什么止血的药,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刚刚一跃一动,伤口果然又裂开了。
      浑身的酸疼和那种羞于启齿地方的伤,那让怎么说。

      “真的没事,师兄你先走,我随后就跟来。”巫逸文现下只能强打精神,撑着到下山再说。
      钟铠见他不肯说,也没想到多的地方去。毕竟他醒来后是觉得神清气爽,也就不知巫逸文硬撑的苦。
      可也不可能真的就撇开他不管,于是不管他愿不愿意,执意要背他下山。
      巫逸文自然是不肯,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钟铠进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你!”逼着他退到一棵树下,双臂固着巫逸文的肩头。不让他躲闪,对他不肯与自己接触的态度钟铠已经忍无可忍了;“那么不肯让我碰?”
      说完惊觉自己语气里居然充满了酸意和怒意。
      “没”即使有,又怎么可能承认呢。巫逸文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若不让我背,我就抱你下山。”说着就作势将巫逸文抱起,虽然两人身形相差无几,但巫逸文略瘦一些,抱起来倒不是十分吃力。
      “师,师兄,快放我下来。”巫逸文一阵惊慌,连忙要下来,可挣扎之下却被钟铠固地更牢,还被狠瞪了一眼:“我,我知道了,让你背就是了。”
      从钟铠怀里下来,脸微有些红,见他已转身背对自己蹲下。也只得无奈趴在他背后,双臂勾着他的脖子,也不敢勾地太紧。
      钟铠感觉到巫逸文的吐气在自己耳边一阵一阵拂过,吹的他有些心猿意马。
      也许,还是(被他)抱着比较好。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下了山。

      下了山,与王川君等人汇合。在回县衙的马车上,巫逸文将小石的事情据实以告,自然少不得张师爷对王大人的一顿数落和白眼。
      “此事牵涉朝中要人,看来远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王大人心中开始有些懊悔,自己只是想当个小官断断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想惹这样的麻烦啊。
      “我看还是先禀告皇上再做商议。”钟铠也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哼,”张师爷鄙夷地白了王大人一眼,被白的人只能灰溜溜陪着干笑。
      巫逸文斜着身子靠在马车上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也没插话,眼睛半闭着休息。马车在路上颠簸着,扯着伤口疼地他皱起眉。
      旁边的钟铠自然是留着心想照顾他,但是有旁人在也不好开口。
      刚刚还未下山,巫逸文便执意要下来,说是让人看见了不好,可见他这摇摇晃晃的样子,钟铠还是让人担心。

      两人对面,张师爷一直偷偷打量着他们。忽然,嘴角抹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回到客栈,巫逸文便先回了房,要了一桶热水,准备简单擦洗一下身体。
      打发走了小二,关上门。解开上衣,巫逸文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精瘦白皙的胸口,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摸着哪些地方,都是钟铠昨夜疯狂所留下的。
      一想起昨夜的情景,脸不由得又是一热。
      没想到素来冷静自持的师兄,居然也会有如此霸道的样子。
      摇了摇头,巫逸文让自己别再去回想那些旖旎的景象,还是赶紧收拾一下才好。

      褪去裤子的时候,有些困难,动作缓慢而又小心。还未进浴桶,就听见门外响起敲门声。
      “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能见人,巫逸文一边问,一边抓起衣服批在身上。
      “是我。”门外来找他的是张师爷。
      “张师爷有何事?”胡乱地穿起外衣,把胸口的斑斑迹迹遮的严实,才开了门。
      “哦,我只是过来通知巫少侠一声,我们家大人在雅间订了酒宴款待两位,钟少侠已经先去了。”张师爷也没进去,饶有趣味地在门口上下打量了一番巫逸文,又瞟了一眼他身后的换下的衣服。古怪地笑意更深了:“看来巫少侠今日多有不便,那就早日休息吧。我会去和王大人还有钟少侠说一声的。”
      巫逸文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也不知他瞧出了个什么,只是想赶紧打发他走,于是胡乱谢过之后便关了门。
      张师爷被关在门外也不气恼,只是摇着折扇哼着小曲往楼下走,惹得店里的伙计都在偷偷讨论,今儿他们家少主子心情怎么那么好?!

      那晚,巫逸文随意地擦洗了一下后,便困意上袭,头发也来不及擦干便沾枕而睡,一觉醒来,已是太阳高照。迷迷糊糊便又睡了下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起了身,擦了点药膏,出门的时候匆忙,只带了金疮药和一些止血的药粉,似乎对伤口不是很管用。
      “哎”巫逸文叹了口气,想还是出门去卖点专治此类的药吧,虽然面上有些难堪,但也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
      穿戴了整齐,刚没走几步,便看到王川君迎面朝自己走来,脸上挂着笑意。
      想是来找师兄的。巫逸文行了个礼,刚想侧身让行,却被王大人拦了下来。

      “王大人找我?”巫逸文觉得有些奇怪,想来自己和这个人除了那次的误会,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好。
      “正是,巫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王大人轻声说着,还特意四下打量了周围的人。

      不疑有他,巫逸文便跟着王川君下了楼,两人在客栈后面一处僻静的花坛处停了下来。王大人笑嘻嘻地从袖口拿出两瓶药膏,抵到巫逸文手中。
      巫逸文奇怪的看着他,疑惑不解。
      “这药是治疗你的伤口的”王大人笑的暧昧,眼神一直瞟着对方。
      闻言,巫逸文大窘,红霞爬满俊脸,说话都哆嗦起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我家师爷细心”王大人想起昨晚酒宴,张师爷回来就一直笑的蹊跷,今早更是使唤他过来送药,还都是他们平常用的那些个药膏,便死缠烂打盘问了个通透:“他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给你,就让我这个没脸没皮的人来做这差事。”
      巫逸文握着两瓶药,窘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洞让自己钻下去。
      “你别担心,这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王川君见他这样,也觉得自己玩笑有些个过了,忙拍着他的肩安慰。
      却不料,这一幕正好被过来看望巫逸文的钟铠瞧见。
      于是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生闷气。

      钟铠一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王川君的手搭在巫逸文的肩上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听说巫逸文昏睡了一夜就很担心,听说他醒了就连忙赶过去看他,没想到居然让自己撞见这样一幕。
      这王川君还曾经调戏过巫逸文啊。想起那夜的场景,钟铠手中的茶杯终于碎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也没跟任何人说,钟铠拉着巫逸文就离开了乐靖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不知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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