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鸟短故事集》穆玄鸟

25、无证的情欲

　　菜市场要搬迁了，为了生病在家的女儿蒋阿姨必须搏一搏新菜市场的水果摊位。可是蒋阿姨却犯了难，原来蒋阿姨一年前推倒的老人是刘主任的父亲。尽管如此，蒋阿姨还是提着水果篮去了菜市场招商部，可是到了招商部蒋阿姨才知道刘主任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

　　刘主任不在招商部办公室，那就只能去刘主任家了，可是蒋阿姨却极其不愿意去刘主任家。就在蒋阿姨犹豫不决的时候，蒋阿姨的电话响了，号码很陌生但蒋阿姨还是接了，电话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告诉蒋阿姨如果想要入驻新菜市场就来找他。

　　蒋阿姨接完这个电话知道自己这回躲不掉了，索性提着水果篮就直奔刘主任家。刘主任的父亲听到叩门声就把门打开，开门之后见到蒋阿姨也不让她进去，就冷冷地看着蒋阿姨。蒋阿姨赶忙凑出一份笑脸，然后把花篮递给刘主任的父亲，边递边说:果篮下面还压着两千块，是我送给刘主任的一点小心意。刘主任的父亲闻言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冷冷地看着蒋阿姨。蒋阿姨见刘主任的父亲不接自己的水果篮，又把那水果篮往前递了递，可是刘主任的父亲也还没点反应。

　　两人在楼道的门口僵持了一会儿，就在蒋阿姨快要架不住的时候，刘主任的父亲突然说话了:“小蒋，进来吧！我儿子说他有公务一个星期都不在家。”蒋阿姨听到刘主任父亲的这句话心里有种很别扭的感觉，但刘主任的父亲已经走到客厅里坐下了，门还给自己留着。蒋阿姨虽不情愿，脚下的步子终究还是迈了进去。刘主任的父亲让蒋阿姨坐，蒋阿姨坐下之后，刘主任的父亲也不看她，自己端着茶缀了两口。蒋阿姨等着他说话，刘主任的父亲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还有个女儿吧，我听说一直在家里养病。蒋阿姨赶忙接过话头:我还正为这事儿来求刘主任呢，菜市场要搬了，家里不能没有经济来源……刘主任的父亲听完轻声笑了笑，说道:“你的情况嘛，我都知道，不是吗？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帮你把这事儿给办了……”

　　蒋阿姨当然知道刘主任父亲的意思，去年刘主任的父亲就一直缠着蒋阿姨不放。那时候蒋阿姨并不知道这个常常光顾自己水果摊的老头是刘主任的父亲，老头长得慈眉善目看起来不像坏人而且经常来水果摊买水果照顾自家生意。时间长了，蒋阿姨也会和这位老顾客攀谈两句，蒋阿姨得知老头的水果是买给孙子吃的，蒋阿姨对老头就更多了几分好感。渐渐的，刘主任的父亲对蒋阿姨的兴趣超过了给孙子买水果。他经常和正在工作中的蒋阿姨絮絮叨叨聊很长时间的天，直到那天蒋阿姨快要收摊时刘主任的父亲还不愿意离开，那会儿人已经不多了，这老头大概是掐准了这个点，竟对蒋阿姨开始上下其手。整个人都被刘主任的父亲双手箍住的蒋阿姨猛力一推从刘主任的父亲手里挣脱了出来，但刘主任的父亲却摔倒在了地上。蒋阿姨窘迫地瞪着刘主任的父亲，老头冷冷地看向蒋阿姨。随后，刘主任的父亲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往蒋阿姨的水果摊前啐了一口唾沫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主任的父亲没有想到那次被推倒之后还能够和蒋阿姨近距离的接触，蒋阿姨也不曾想到自己这回是心甘情愿的被刘主任的父亲这个糟老头子紧紧的锢在臂弯里。蒋阿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尽管是傍晚天气依然很闷人。蒋阿姨一进家门就听到了厨房里电器运行发出的声音，厨房里还有阵阵烹饪的油烟冒出，蒋阿姨一时有点懵了。蒋阿姨自己拉扯女儿长大，家里除了母女二人再无旁人，女儿常年卧病此时厨房里的人是谁呢？蒋阿姨走到厨房的门框边一看惊讶的说不出话，她看到女儿在切菜。蒋阿姨的女儿意识到有人盯着自己便将视线从砧板上切的菜前移开，直到看到是妈妈，她才放下手里的菜刀然后擦擦手朝妈妈走去。蒋阿姨的手被女儿牵着，母女两人进了客厅坐到了沙发上，女儿看着蒋妈妈疑惑不解的神情，连忙带笑的说道:妈妈，你们菜市场的刘主任来过我们家了。女儿说这句话的时候，窗外被火烧云染的通红的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就是一声闷雷，蒋阿姨的心里一惊。

　　“什么谁来过”蒋阿姨有些不明所以地问女儿。于是女儿就告诉蒋阿姨，菜市场的刘主任今天下午来过，蒋阿姨下午前脚刚走刘主任后脚就来了，刘主任说是来调研情况，刘主任人特别好知道了自己家的情况就说一定会帮扶困难群众一定会安排蒋阿姨入驻新的菜市场 。

　　蒋阿姨听女儿说到这个地方眼神空了一会儿，女儿见蒋阿姨没有反应又拉起蒋阿姨的手，嗔怪蒋阿姨怎么瞒着自己菜市场要搬迁的事情，她说自己知道妈妈不想让自己操心，可是自己却忍不住心疼妈妈，说到这里女儿的话风突然一转说道:不过，现在就都好了。女儿说的动情，蒋阿姨也被触动了，她想起了自己十几年来如一日拉扯女儿的艰辛。窗外的雨终于如火如荼的下起来了，蒋阿姨把女儿搂进自己的怀里嘴里带些欣慰地也说这下好了。母女两人就这样独自坐了好一会儿。

　　第二天蒋阿姨就接到了通知，经过刘主任的明察暗访新菜市场优先照顾生活困难的摊主，蒋阿姨优先成为了第一批入驻新菜市场的摊主。入驻新菜市场的摊主都念叨刘主任的好，说刘主任为了公平故意演了一出“失踪”的戏码，实则通过明察暗访把真正的实惠给了家庭困难的摊主。蒋阿姨听着这些念叨心里觉得可笑，这些说自己家庭困难的人在刘主任没有明察暗访前也和自己一样准备了红包去了招商部等着给刘主任行贿……蒋阿姨入驻新菜市场不久后，那个电话又打过来了，是刘主任的父亲，他在电话里要求蒋阿姨和他去外面开房。蒋阿姨挂了三次电话，刘主任的父亲在第三次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威胁蒋阿姨:来不来你自己想清楚，你不是想要进新菜市场吗？想想你女儿的病……蒋阿姨不等老头说完就把电话啪的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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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了，短故事集的前后章没有情节上的任何联系，都是独立的短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