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鸟短故事集》穆玄鸟

18、永生

　　永生

　　我们迷信世间有一种药，可使永生。

　　凌霄万仞，雪峰之上无寻。

　　凿地何止，千尺之下也无踪。

　　人类那时初具了“改天换地”的伟力。

　　偏不信了这邪！人主长啸，号令一下。

　　浩荡船队，开赴深蓝，去觅上古蓬莱。

　　……

　　可是那徐福竟是去了哪？

　　得道成仙，海外称王…传说传了千古……

　　“以久特闻”的彭祖不也早死去了吗？

　　看来，古人永生的传言不大确凿……

　　然而，历史也难抹煞，有人走向了“永生”。

　　雄才伟略的政治家在颂歌中“永生”。

　　笔落惊风的文学家在赞叹中“永生”。

　　自由精神的思想家在“立心”中“永生”。

　　这些“先人一步”的人，

　　在人类社会的代代铭记里，“生生不息”。

　　……

　　可笑，有人居然还干着，

　　立碑树传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傻事，到头来。

　　还不是，难逃后世讥笑……

　　人类向来确乎是有“改天换地”的伟力。

　　“永生”日渐在贬值。

　　科技发展令我们如梦初醒。

　　原来，自然的铁律也不是不可以动摇……

　　预言家告诉我们，人类“活到一千岁不是梦”。

　　好事耶！好事耶！……

　　——可是，我总有句话如梗在喉。

　　什么？你想听我的“高论”！

　　哎，不说也罢，我向来能审时度势 ，

　　不合时宜的话我是万万不肯说的……

　　可是，自我禁言，却不能使我不想。

　　我总是在想：

　　活一千岁，会比活一百岁更有趣吗？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清理邮箱时发现的一节短诗。写于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