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成了老爷爷》月华璃梦

3、第 3 章

　　“爷爷你做饭好难吃。”这是一个耿直的小胖子，吃一口嚼半天。

　　“没有姨姨做的好吃呀！”莲莲皱了皱秀气的眉毛，一口一口地把碗中的汤给喝了个干净，摇着头不再要下一碗。

　　“爷爷做的饭只应天上有，爷爷，我说的对吗？”田田捧着大碗一脸期待地看向齐暖暖，常听爷爷说这句话，他就记住了。

　　这傻缺孩子，难吃直接说不就得了，拽什么诗文。齐暖暖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催促道：“有的吃就不错了，爷爷还不是跟你们一样。就你吃的最慢，话最多，快吃。”

　　“哦！”田田喝一小口吃一小口饼子，坐姿端正，比莲莲还秀气。

　　这三个孩子乖巧的不行，吃饭不乱跑，也不往桌子上撒饭，难吃也一口口地咽下去。对比齐暖暖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吃饭还要人追着跑，顿时心中不是个滋味。没听见他们父母在哪儿，也许早熟的孩子懂事更早。

　　齐暖暖终于把自己碗里的东西吃干净，叹了口气。望着这个破败的家，他心有余力不足。让他养家，离了现代化社会，他连生个火都不会，别说养家了，能不饿死就不错了。

　　“爷爷，我帮你洗碗，洗了碗我要听爷爷讲故事。”莲莲拿了木盆过来，放在齐暖暖面前，他会意，立即从水缸中舀了水出来，把所有碗筷放进去。田田另拿了一个盆入洗干净的碗筷，小胖墩有房则是拿着抹布收拾小矮桌。

　　一家子齐心协力做好了饭又吃完收拾完，齐暖暖拿出四个小马扎放在院中围成一圈，晒着太阳，边讲着道听途说的小故事。

　　“相传古时侯有个昏庸的王，为了博自己的爱妃一笑，竟命人点燃城上的烽火向诸候求救，诸候纷纷赶来，只见城中歌舞升平，没有什么战事，问王，王说只是闹着玩的。后来又多次点燃，诸候又赶来，见王如此戏弄他们，以后再点燃峰火时，诸候就不再理会。当城中真正有了战争时，点燃峰火没有诸候再来施以援手，王的城也就破了。”

　　齐暖暖记得的小故事不多，至于国外的童话故事，小时候没听说过，长大后看见这些就不太感兴趣了。

　　“怎么样？爷爷讲的好不好？”齐暖暖问。

　　有房挠挠头后仰脸问他：“这个故事以前讲过，一点也不好听。爷爷再讲个其它的故事。”

　　其它两个跟着点头。

　　齐暖暖觉得这个故事对五六岁的小孩子来说是有点吸引力不够。干脆天马行空自己乱编了一个故事。

　　“有个小朋友跟你们一样大，叫小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到处摸索新世界，他呀最爱去的地方是他家的后花园。那里开满了红的黄的绿的小花，还有风一吹就举着伞飘起来的蒲公英宝宝。他趴在地上，还能看到运着大米的蚂蚁，成群结队的向一个地方走......”

　　“哟！在给有房他们讲故事呢！”一个很瘦的大婶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腿边跟着二三个，突然出现在院中打断齐暖暖的话，他身边正听着入味的三个孩子同时扭头看向来人。

　　有房他们绷着脸，各自叫了一声：“三奶奶。”

　　“乖。”三奶奶走上前把怀中的孩子一把放在齐暖暖怀中，大约一岁的样子，在他怀中瞪着脚支愣着双手，想抓他的胡子玩。她又摸着三个孩子的头，笑道：“我在门外，喊你们了几声，你们没听见，我就直接进来了。这是福子家的几个孩子，我看你现在躺在家里也是躺，顺带帮我们家福子先带带。等我家忙完了这阵儿，就给你家的地种上。”

　　她又拉过躲在她身后的小女孩：“这是大丫，你有活就叫她做。大哥，辛苦你了。”说完不等齐暖暖推辞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齐暖暖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怀里的孩子还不安分，齐暖暖僵硬着身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再看有房他们三个，忙着安置几个小客人，显然这种事是常有。

　　“有房啊！刚才那位是谁？”齐暖暖调整了下姿式，让怀中的孩子坐在他怀中，不让乱动。

　　有房三人放下从厨房拖来的长板凳，仰起小脸回答他的话：“是三奶奶，福大伯的娘。”

　　“福大伯家有好多果树，那里就是他们家。”莲莲完善家庭信息。

　　“他们家的孩子最多，一次要做煮好大一罐东西才够吃。”田田补充。

　　“你们真乖，记得真清楚，我再问你们，我叫什么呀？”齐暖暖套小孩子的话最是无心理负担。

　　“老秦头。”孩子中也不知谁说了一句。

　　“你怎么能这么叫我爷爷呢？应该叫他大爷爷，不然我就不让我爷爷讲故事给你们听。”小胖墩有房腰挺直，踮着脚跟一个七八岁流着一把鼻涕的小男孩理论。

　　“就叫老秦头，我爷爷奶奶就是这么叫的。”小男孩拿手指戳了戳肉肉的有房脸蛋，“你长这么胖，我爹娘说了，你家一定有好吃的，让我们多来走亲戚。好吃的在哪儿，快拿出来。”

　　“你这叫不知礼数，不懂尊卑。爷爷说过，长幼有序，你比我长，我叫你哥哥，我爷爷比你大，你就得叫他爷爷。快向我爷爷道歉，不然我就告诉三奶奶，说你不孝顺。”有房虽矮他一头，一点也不比小男孩气弱，说得小男孩哑口无言。

　　他奶奶最偏心的就是有房了，若是有房向他奶奶告状，他一定会受到惩罚。小男孩不甘不愿地喊齐暖暖：“大爷爷。”

　　小胖墩的表现叫齐暖暖惊呆了，五岁的孩子口齿清晰完整地表述自己的意思，知道抓人痛点，让人按自己的意愿办事，真是了不得。虽然齐暖暖一点也不想被人叫爷爷，但是看到小胖墩的表现，决定为他鼓个掌。

　　“有房，你真棒！”齐暖暖竖起大拇指，夸得小胖墩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地一头扎进了厨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院中多了三四个孩子，齐暖暖让他们排排坐，一个个地自我介绍。

　　“我叫大丫，今年有五岁了。”大丫很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她不说，别人还以为她只有三岁呢，廋小的叫人可怜，身子的衣服也是大人的旧衣改造。

　　接下来是一直跟在大丫身边的小丫头，大丫介绍：“这是二妹，二丫，今年刚两岁。”二丫神情怯弱地跟在姐姐身边，安静不说话。

　　轮到刚才的鼻涕虫自我介绍：“我叫大宝，今年八岁。”边说还吸溜一下鼻子，“大爷爷，我肚子饿了，你家里有啥吃的？”

　　“先别管吃的，总吸着鼻子，你不难受吗？”齐暖暖看他鼻子也不擦，一直吸溜着，就觉着恶心。现下他腾不开手，古代也没有卫生纸一类的东西，左右张望，见没什么能用来擦鼻子的东西。

　　“难受？我为啥难受。”大宝说着又狠狠吸溜一下，看的齐暖暖的午饭都快要吐出来了，他忍着恶心：“你先把你的鼻子清理干净，我就给你拿吃的。”

　　“哦！”大宝抬起手用袖子胡乱地在鼻子上抹了几下，涂了满袖。“我干净了，吃的在哪里？”

　　齐暖暖还能说什么，一个古代的农村小孩你不要指望他有多干净，他转头去吩咐莲莲把中午没吃完的饭盛一碗给大宝吃。

　　大宝有了，其它的也不能少。他怀中还有个不会走路的，没办法，只能让小胖墩来做这件事。所幸厨房里的东西摆放的位置低矮，小豆丁也能拿的到。

　　田田给他们打下手——盛饭。

　　几人吃的喷香，尤其小宝脸直接埋在碗中吃，不用勺子。吃完把碗再推给莲莲：“再来一碗。”整得齐暖暖认为自己做饭的天赋很好，要不她中午也尝了的话，就可能当真了。

　　齐暖暖中午煮的一大罐吃食都被这些小孩分食完，院外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向里面探头。有的冲他大喊：“秦爷爷，我采了野菜，你要不要回收。”

　　“我带了一条鱼。”

　　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原身以前还从别人手中收东西不成。齐暖暖让他们进来，看看他们都带了些什么好东西。

　　“鱼鱼鱼，我要吃鱼。”提着鱼的小少年刚走进来，大宝想去抢少年手中用草串起来的鱼。鱼被少年提的高，大宝够不着，只得嚷嚷个不停。

　　几个进来的孩子个个瘦骨伶丁，手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东西，多是野菜，除了开头进来的少年手中提着一条鱼。现在正是慢慢回暖的季节，河水还冷着鱼可不太好抓。

　　“秦风哥哥，你又抓到鱼啦！”小胖墩过去轻松地接过了少年手中活蹦乱跳的鱼。少年提醒：“小心，别让鱼挣脱了绳子。”

　　“知道啦！”小胖墩把鱼提到齐暖暖面前，“爷爷，晚上吃鱼吗？”

　　“你想吃吗？”鱼齐暖暖可不会做，又不是现代，各种调料齐全。就算是这样，她也很少去吃鱼，鱼中的腥味一个处理不好，吃到嘴里满口都是腥气。

　　小胖墩重重地点头。

　　“好吧！”为了小胖墩，齐暖暖决定买下鱼，等原身的两个闺女回来做。又问少年：“多少钱？”

　　“爷爷，你忘了，秦风哥哥的鱼要拿东西来换。”小胖墩提醒健忘的爷爷。唉！爷爷年纪大了，老是忘东忘西，连饭也不会做，火也不会升，他要多多地看好爷爷，万一哪天走丢了可就不好了。小胖墩心中有点小小的忧愁。

　　“哦！是吗！爷爷忘了。”齐暖暖听人叫爷爷听得多了，连自己都称呼自己为爷爷来。“秦风，你想换什么东西？”

　　秦风抓抓头，有点害羞地说：“秦爷爷你看着办。”

　　齐暖暖没有原主的记忆，哪里知道以前是拿什么东西作为交换。只得把目光投向小胖墩，“有房啊！你看咱家有什么东西是你秦哥哥需要的？”

　　鱼放在田田端来的小盆中，小胖墩松了口气，听到爷爷提问，皱着眉头，掰着手指数：“上次爷爷送的是面，上上次是豆子，还有就记不得了。”他撅起了小嘴巴，有些委屈地看着齐暖暖。

　　小胖墩虽胖，但不是那种连走路都吃力的胖，只是对比同村其它瘦弱的孩子看起来特别显胖而已。做起委屈的表情，简直萌化了齐暖暖老阿姨的心。

　　“好了，好了，不知道就不说了，有房最乖了。”齐暖暖的安慰让小胖墩更不开心了，甚至眼中蓄满了泪想要哭出来，“这是怎么了，阿，爷爷没有怪你。”齐暖暖的话一出口，小胖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爷爷，我连上个月的事情都记不住，有房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呢！你在爷爷心中是最棒的。”胖墩一哭，怀中的孩子不明所以跟着一块，整的齐暖暖头都大了，他不知道怎么哄小孩才合适。

　　“有房，秦爷爷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秦风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根本连昨天的事情都不记得。你能记住半个月前的事情已经很了不起了。”秦风没想到自己到秦大爷爷家换点东西惹哭了大爷爷家的孙子。

　　“真的吗？”小胖墩打了个哭嗝。

　　“当然是真的，秦风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秦风为他擦去眼泪，“男子汉可不能随便掉金豆子。”

　　“嗯嗯。”小胖墩点点头，向齐暖暖道歉：“爷爷，是有房的不是，有房以后不会再掉金豆子了。”

　　“这才是乖孩子。”大的好了，怀中小的却呜哇哭个不停。在齐暖暖眼中，能哄得了娃的都是高手，齐暖暖把怀中的孩子递到秦风手中：“秦风，这孩子老是哭，你给哄着，我进屋给你拿东西去。”

　　“好，秦爷爷。”秦风接过孩子，熟练地抱在怀中，查看尿片是不是湿了。总之，等齐暖暖从屋中捧着碗米出来时，小娃娃已经不哭了，几个孩子围着正在逗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