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的夏天》来也匆匆

34、还债

　　路暖假期去父母工作的城市游玩，自那晚分别后和傅哲渊没有联络，时不时通过动态了解他的消息。转眼间到了高二开学日，这一天对上高二的他们来说都是特别的一天，这天他们离高考又近了，原班的学生跟平常无两样，他们挺期待新来的转班生。新来的转班生对新的班级多的是忐忑，起码路暖是这样，毕竟她是新到一个陌生的班级，再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陪伴，一切重新再来。
　　路暖在人少时去公告栏看分班表，寻找自己在的新班级。她期盼新班级能离原班近些，这样和傅哲渊的距离不会太远，还能从他们班级经过，找机会装偶遇。天公不作美，她的愿望化为泡沫，她居然分到了3层的文科重点班，和原班隔了整整三层楼，可怜的是没有一个原班女生和她在一个班。路暖的心沉甸甸的，她本就忐忑新生活，还分到了重点班，对学渣的她来说犹如轻松自在的小鸟被抓到了笼子里失去自由，苦不堪言。被幸运女神眷顾的邵艾薇分到了原班所在的隔壁文科班，不仅离林天逸不远，还有发小可以陪在身边。
　　她沮丧地看完分班表去新班级报到，她还是没准备好进入一个新班级，有一秒后悔选文科，她低头走进去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抬头看已经来的同学，猜哪些是原班的学生，哪些和她一样是新转来的，现在她的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些心酸。
　　“你好，我是黎晓晓，你是新来的？”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带着明媚的笑容坐到路暖的旁边，亲切地和她打招呼。
　　“你好，我是路暖，从13班转来的。”她对娇小可爱的女生没有免疫力，放下戒心和黎晓晓聊天。聊天过程中知道黎晓晓是原班的学生，给路暖讲这个班的事情。她们两人都没想过会成为彼此一生中重要的知己。
　　接下来的时间里路暖的心思几乎全扑在适应新班级上，适应班级的同学关系，适应老师的讲课方法，在重点班自然不能像原来那样松懈。她现在很少有时间想念傅哲渊，和他的联系少之又少，碰面的机会更少，两人碰面了都是不打招呼，擦肩而过。同学？朋友？这些身份黯然失色，陌生人的身份最适合彼此。
　　“你帮我叫舒司晨出来。”上了三层楼的路暖看到傅哲渊和几个陌生面孔的男生站在走廊说话，不经思考使唤他。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在分班后说话，他目光灼灼地看她，说：“有什么好处？”似乎他们还是曾经的亲密无间的朋友关系，她没有离开这个班。旁边的男生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她，猜她和傅哲渊的关系，不怀好意地笑并起哄。
　　脸皮薄的路暖不耐烦地说：“就你事儿多。”头脑发热地拦住进去的一个女生帮忙，如果她知道这个一面之缘的女生会和自己也有盘根错节的交集，这一刻她不会找她帮忙。
　　那些男生看到她的做法，比最初还要起哄，对路暖更多了几分好奇，傅哲渊也不恼，用手肘撞下他们，让他们注意分寸。路暖还是浑身不自在。
　　“路暖，你怎么来了。”舒司晨知道她没事儿不会轻易来这儿徒增烦恼。
　　“我找你借本书。”她有节课是地理课，可是她找不到高一的地理书，所以来找舒司晨。
　　“你等下，我给你拿。”舒司晨说完要进教室找书。
　　“等下，我不急，你一会儿下去顺手带给我就好。”她现在多待一秒都是煎熬，她没有勇气再独自站在这儿接受傅哲渊的审视，先逃为上。
　　“好，我给你送过去。”舒司晨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傅哲渊，明白她的心思，顺水推舟地答应，看她故作镇定的下楼离开。
　　整堂数学课路暖心不在焉，想的都是高一的回忆，越想越怀念。
　　“路暖，有人找。”下课后出去的黎晓晓又折回来告诉她。
　　她以为是舒司晨，忽略了黎晓晓亮闪闪的眼睛和贼兮兮的笑容，和她相处久了就知道这种表情代表她有八卦。
　　路暖出来见是他，直接问：“怎么是你？”声音中的轻颤暴露了她的心慌意乱。
　　傅哲渊不急不缓地陈述：“老师请她喝茶，托我转交给你。”
　　路暖没打算和他纠缠，傅哲渊岂能顺她的意。她伸手拿书，他却握着书的另一角不松手。任她怎么拽，他都气定神闲，一动不动。
　　“你干什么？”她真生气了。走廊里人来人往的，脸颊通红的她不想被围观。
　　他看她恼怒的表情知道她在生气的边缘，收敛恶作剧的心思，受伤地说：“还记得你说的欠过我什么吗？”
　　傅哲渊的话提醒了她，她怎么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唯一纽带怕是只有两杯奶茶，还完了人情，他们真的是两不相欠。
　　她的脸再次不自然地通红，“记得。”
　　“走吧。”他不容拒绝地拉她走，徒留看戏的观众。
　　“稀客呀，好久没见你们一起来了。”奶茶店的老板见她和傅哲渊一起来打趣地说道。
　　“老板，两杯原味奶茶，一杯薄荷味奶茶，一杯……。”她骤然发现不了解他的喜好，她知道他喜欢喝碳酸饮料，却没见过他喝奶茶。
　　她只好征询他的意见，“你喝什么？”
　　傅哲渊说的随意：“你点什么？我喝什么？”
　　她在心里说：“你这回答和没回答有什么区别？我知道你喝什么还问你干嘛？”万分纠结地给他点杯海洋之星。
　　“哟，海洋之星，看来他是特别的人呀。”老板看路暖点了杯海洋之星，故意大声说，展开神助攻。
　　“海洋之星有什么故事吗？”他问她。
　　“没，没典故。”这个典故只有老板、老板娘和路暖三个人知道，老板娘就是用了一杯海洋之星征服了老板。海洋之星一天只做一杯，有缘人才会点到它。
　　她找别的话题岔开，聊聊假期的趣事，聊聊这几天遇到的事情。
　　最后给钱的人还是傅哲渊，老板对他露出欣赏的笑容，非常看好他们。
　　两人边走边聊，没有了之前的隔阂，相处轻松。很快两人到了路暖所在的楼层。她接过两杯奶茶，让他把另一杯奶茶给舒司晨。
　　“我又欠你一次。”走之前路暖说。
　　“有机会再还我就好，有空回来玩。”他看着她进教室。
　　分班前就流传一句话：“原班是娘家，新班是婆家，走出去的同学随时可以回来，受了欺负也有原班撑腰。”她向来听听，不放在心上。现在听他说不感动是假的。
　　“你回来了。”路暖出去那么久回来，黎晓晓直觉路暖和这个男生有故事。
　　“请你喝奶茶。”
　　“谢谢，你真好，刚才找你的帅哥是你朋友吗？”黎晓晓感动之余不忘满足八卦心。
　　路暖看出来了古灵精怪的黎晓晓在八卦这方面和舒司晨有一拼，娱乐记者的职业非她莫属。
　　“你呀，真真爱八卦。”她吐槽黎晓晓，又解释说：“他是原班同学。”
　　黎晓晓不相信他只是原班同学那么简单的关系，但她也有原则，不打听别人不愿意说的，她知道有天路暖会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