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之以夏》十五瑟

4、情起

　　十年过去……
　　穿着白色校服西装的何允，双手飞快的在钢琴上跳动，旁边穿着白色挽领毛衣的何夏，深邃的眼睛一边看着琴，一边看着何允，给何允辅音，一曲终了，何夏抓起旁边放着的校服穿上，
　　“今天考试，我们……”深刻的眼睛里并没有说话显得焦急，额头上的头发就要盖住眉毛，
　　“好”何允抬头看着何夏，棱角分明的脸一点都没有情绪的变动
　　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考试的铃声想起来，第一考是语文，老师把试卷分发下去，同学们一个一个的向后传递，何夏传给后边的同学时候，眼神正好撞到坐在他斜对面后方的何允，他浅浅一笑
　　他们都开始低头答卷

　　何允答到诗词背诵一题看到前一句
　　“蜡烛有心还需别”他轻松在后边补充，替人垂泪到天明，写完之后轻轻摇头，心里想……
　　“杜牧啊杜牧，你既然都不敢表情，就不该有“楚腰纤细掌中轻”，或许你真的是感叹人生，放浪自身，哀叹仕途，惜别啊！”“你们这些文人我自是不懂了，我肯定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而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并非“今朝有酒今朝醉”，仅仅只是，今朝有喜欢的酒，一定会喝，也会让自己沉醉其中
　　想到这，何允突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矫情了，苦笑一声
　　……
　　“啊，这次怎么变化这么大”
　　“是啊，这还是他第一次没考进前十，应该是，第一次没考第一”何允和何夏一起站在说话的同学身后，看着学校广告版上贴的成绩单，何允两手插在裤子兜里，看了一眼何夏“恭喜你了”然后微微浅笑
　　“我……”其实何夏是想说点什么的，可他不知道该怎样说
　　这时候一个嗲声嗲气的男生回头对着他俩说“哎呦，你们两兄弟谁考年级第一，不都是一样的！都是我们班的骄傲”然后正要推着他俩往回走“走，庆祝一下”看何允眼睛一正，伸向何允的手缩回来，直接推着何夏往回走，何夏回头看了看何允，任由齐斯凯推着他……
　　晚上回到家，何允双手插兜下楼，看到何夏迎面回来“回来啦！”
　　“嗯”
　　何允绕过去走到餐桌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允，抱歉”
　　何允刚喝到嘴边的水杯停住，手放下，水杯落回原处
　　“怎么？”
　　“我……”何夏终归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哦！成绩吗？”何允轻松的说
　　“怎么能给我道歉啊，考语文的时候，我一看到蜡烛有情还需别”的矫情，后边的作文我就忘了写了，所以……
　　何允轻松的的笑，这个他是真的，可他看到后边的作文题，感恩，珍惜，他真的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何夏一直看着他，看他又把水送嘴边喝了一口“快放暑假了，我们要不要一起谱首曲子”
　　“一直都想来着，想你来写词，我来谱曲”
　　“好”何夏微笑着
　　何允心头一震，何夏像这样的笑容他还是很少见的，自从十年前他来到何家他一直规规矩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学习，在被他扔在学校走失的那以前，他好像还经常喊自己“允哥哥”那以后，好像很少了，笑容也少，话也很少
　　像今天的笑容还是很少，何允为自己突然冒出这么多想法觉得惊奇，他怎么能想这些呢
　　学校里，同学们都在收拾书包，准备放学
　　同班级的晴然走到何夏身边
　　“何夏”她两手举着一封信，信被花色的纸封包着，上边的蝴蝶结和她的脸一样绯红
　　“何夏”她边说边害羞的低着头，
　　“今天我可不可以请你一起去看电影”
　　说完抬头期盼的看着何夏
　　何夏也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有人向他这么直接的表白，以前也有收到过表白信，那都是匿名，没有直接交给他手上
　　“没关系，如果今天不行，那改天也可以，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女孩焦急的，怕听到的是直接的拒绝
　　何夏伸手接过信，晴然害羞的双手捂在脸上，长长的发搭在肩上，整个脸埋在里边
　　“还是我请你喝杯东西吧”晴然高兴的跟着何夏走出教室，还回头冲着女同学伸了伸舌头
　　何允收拾完书包，准备走
　　“哗啦”后边李斯凯桌子上的书被何允一下全碰到地上
　　“抱歉”何允还是绅士的低下身帮忙捡起来
　　“嗐，没事”李斯凯翘了一下兰花指，蹲下一起捡课本
　　拿历史课本的时候一张照片从里边掉了出来，是李斯凯和一男生的合照
　　照片中李斯凯暧昧的依偎男生的怀里，
　　“我男朋友”李斯凯并不掩饰，还有些自豪和幸福，
　　其实和李斯凯高中同学快两年了，何允多少还是了解一些他的，只不过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李斯凯这么直接的说
　　“帅不帅？”见何允没有回答，他继续问，仰着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何允，他是想听到何允说“是的，帅”这样的话，可何允并不关心这个话题，收拾完，把一摞书放到桌子，再一次说了句“抱歉”然后径直走开
　　看着何允离谱的背影李斯凯两手在胸前交叉一起，浪性的说“真的是太帅了”生的这么好看还有那么好的家室，女生都不敢追，难道你就不喜欢女生吗？”“难道？难道不喜欢女生？”说完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莫名的兴奋“哎呀！！讨厌死了，”脚矫情的一跺
　　何家别墅，何允坐在钢琴前，几次调试换曲，就是弹不成一曲，索性两手用力的拍在琴键上，钢琴发出愤闷的声音
　　何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绪如此烦乱，他自己调整了下，接着慢慢弹奏起小夜曲，那旋律让他慢慢放松，轻轻的闭上眼睛，就像皎洁的月光照在森林里……
　　“夏少爷您回来了”李姐上前来接过何夏手里的
　　李姐可能听不出来，但是何夏听出来，中间有音符他停顿的不对，这十年，何夏一直教他练琴，虽然没有何允弹的好，但是这样的疏漏他很轻松就听的出来
　　“允哥哥，歌词我填的差不多了，一会你要看看吗”
　　“啊！”何允都觉得这么久已经很少被何夏这么叫哥哥，
　　“哦！好，我一会来看”虽然在钢琴上的手没有停止，但是比起刚才的烦乱，此刻变成慌乱，还有些许的激动
　　何夏直接上了楼，脱掉校服，换了白色衬衫，拿出来刚才说的歌词，对着窗子望向外边
　　轻轻坐下，两手一上一下的拿着歌词，
　　“也许是最后的一个人，让我有此刻的安稳的心，站在慌乱的路口，也看不到你跳动的心，我不知道，还可有去的地方，你可知道我此刻的慌张，哦！我不知道还可有去的地方，你可知道我此刻的慌张！哦！哦！你是那最后的一个人，让我有此刻安稳的心，如果还是“”那个路口，再也不会有慌乱的心，我想知道，还可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