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之以夏》十五瑟

17、情深

　　望溪二中开学季，何允何夏背着书包从车上下来，第一天来学校报道，校园里都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你怎么跟来了？”何允回头看司机下车跟来
　　“少爷，何总让我给二位少爷办理入学手续”
　　“我俩都高中了，自己可以，你回去吧”何允一脸无奈
　　“这……”
　　“没事，我爸那里我会说”
　　和何夏一起进了校园
　　校园里远远就能看到跑到，绿色的足球场，红色的篮球场
　　这边水泥路上的张贴架上，一个版贴一张新生名单，何允和何夏早就知道被分到了七班
　　进了教学楼，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大舵手摆件，旁边是教师仪表镜，上了二楼左转第一个班级就是一年七班
　　何允先进了班级，班主任正在点同学名去搬书
　　何夏在后边蹲下系鞋带
　　等他站起来准备进教室，何允和几名同学从班里出来
　　“你先进班级，我们去搬书”
　　“嗯”
　　何夏进了班，这会班级只剩下女生，何夏放下书包转身也出来，正好撞到进来报道一男生
　　“哎呦对不起”两人一起说，男生抬头看看门牌说
　　“没事”何夏回了一句
　　“诶同学？咱们班怎么都女生啊”男生喊住欲离开的何夏
　　“男生都搬书去了，我也准备去”
　　“那我也去”这个冒冒失失撞了何夏的就是秦政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看着两人都走到走廊尽头了，也没看到取书的同学，秦政疑惑的问
　　“刚才看到往这边了”秦政看何夏白白净净的，也不好意思多问
　　跟着何夏转悠半天，也没找到，转回来时候，几名别的班级女生在擦玻璃，一个女生一不小心，脚踩空，从窗台摔下来，何夏一个箭步过去接住女生，秦政上去拉起何夏，何夏拍了拍裤子灰尘直接走了，也不等她说谢谢，从那时开始，秦政就开始对这个洁净的白衬衫男孩注意了……
　　高中第一堂课就是军训，这十五天的军训，太阳他老人家格外殷勤，每天按点上下班，从不迟到早退，也不旷工
　　中午休息后集合，第一目和早晨一样，还是各班级分列式排列，教官手里拿着军腰带，望溪二中军训，是望溪市秋天的第一道风景，
　　从上空看，整齐划一
　　那时候教官每天说的很多的经典语录，秦政到现在只深刻的记住一句“我这里没有男生女生，只有军人”
　　“对，都是一个物种，省事多了”
　　站军姿那会，秦政想，自己思想里再不有点故事，觉得自己那会还真坚持不了那么无聊的事，想想这句话，秦政突然觉得挺好笑“嗤”一声笑出来
　　“谁在笑”教官严厉的问
　　“报告”秦政举手，与此同时两个声音
　　秦政往左边隔两名同学看了看
　　何夏举着右手，可人已经向前倒过去，秦政一步跨过去，两膝跪在地上接住何夏，同时接住何夏的还有何允
　　教官走过来检查了一下“这就扛不住了？”
　　“教官他昨晚发高烧39°5，一直到今天早晨才退一点”何允说
　　“早晨为什么没报告”
　　“他自己非要坚持，说可以”何允低着脸看着何夏
　　“他应该还有点中暑”
　　“送医务室吧”教官命令
　　何允赶紧背起何夏往医务室跑，虽然何夏比较消瘦，可两人身高差不多，何允185，何夏也不过差四五分而已，可何允用跑的，
　　秦政在后边扶着，眼看着何夏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秦政就催何允再快点，又看何允也已经汗流浃背的，
　　到医务室，把何夏放在病床上
　　“哎呦，这又倒下一个”
　　“现在的学生，真是太脆弱了”校医啧舌
　　“你发烧一个晚上，还训练一上午，下午继续站军姿试试”何允立眼瞪着校医
　　校医拿着体温计给何夏测体温，再没那么多废话了
　　秦政拉了一下何允
　　……
　　窗外的阳光直直的打进来，秦政把窗帘拉上
　　回头何夏醒了
　　“你真行，发烧一晚上还来军训”
　　“是不是觉得男生，没什么扛不住的？”秦政是责怪
　　“我没事”何夏简短的答
　　“还没事呢？这回还抗不抗了？”秦政本想说，就算是男生，病着的时候该脆弱还得脆弱
　　，只是自己从来不太会好好说话
　　何夏没有回答，拿起桌子上的衣服，套在短袖外
　　“你……”
　　“你给我躺下”何允抱着一包枇杷进来
　　把何夏按回在床上
　　“你着急忙慌跑出去不是归队，就买这个去了？”秦政不解
　　“嗯，他从小就总发烧，一发烧嘴里就嚷嚷想吃枇杷，每次一吃枇杷他就好的特别快”何允在洗手盆上洗了几个
　　“你这哥哥还挺有样啊”秦政笑着，
　　“我可不想当他哥哥，”何允这句话说确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想当何夏哥哥，虽然喜欢他叫自己“允哥哥”可亲哥，这层关系他不喜欢，甚至是讨厌
　　秦政看了看何允，把洗好的枇杷递给何夏，又递给秦政一个
　　“我不吃”
　　秦政那时候知道了，何夏并非何家亲生的
　　同时也明白了，何允对何夏已经有了某种情愫，这种情愫，在何夏那，似乎也是躲不过的牵绊，他也更明白，这个高中第一天给他撞到的何夏，他以后也只能远观，而不能参杂在他们俩之中了
　　秦政对于自己的喜好取向知道的比较早，他父母也都知道，秦政觉得，自己这方面是天生的他自己改变不了，好在，他发现，在何夏这里，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
　　有时候，你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他，只要在他身边默默的守护他，他就觉得很满足，只要你喜欢的他能开心，自己的怀抱永远为他敞开，如果他累了，随时可以来他怀里靠一靠，歇一歇，即使你再想出去飞，我也不会拽着你不放，这就是秦政，坐在何夏的病床边就下定过的决心，两年来，他一直这样守护着

　　今天，知道何允和何夏在一起了，秦政并没我惊异，也没有伤心难过，虽然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不舍，可两年来在他眼里，他已经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有些时候，感情的事，你也许都没看懂，可旁人已经明明白白
　　从何允紧张的背何夏奔向医务室开始，流着满头的汗抱着一包枇杷跑回医务室开始，从那时，他就有这个感觉了，何允对何夏的感情不一般
　　更何况他还知道，他们并非亲兄弟

　　酒吧门口，李正浩搀着醉了的秦政，李斯凯两手抄在兜里，何夏搀着何允
　　“我跟你说，我，今儿特高兴”秦政舌头打卷
　　“我 ，也是”何允直打晃
　　何夏脸通红的，头也很晕
　　李正浩伸手招了一个出租车，秦政晃晃悠悠的过来，大大的伸开双手，冲着何夏
　　“这个怀抱对你永远是敞开的”何夏抬头看着秦政，其实，就是李斯凯这个没心没肺的，都会被秦政这个大大的怀抱而动容，何夏，他那么细腻，善良的男孩，怎么可能那么忍心不去给他一个拥抱，何夏伸手过去接住秦政的怀抱，秦政重重的从他后背揽过来，整个把他包在怀里，他知道，这是他第一拥抱何夏，也是最后一次，
　　“诶，诶，诶”何允拉秦政胳膊
　　“这人是我的，我的，知道不”
　　何允左手从身后揽过何夏，右手揽过肩膀，掀了一下何夏额头前的头发，指着额头说
　　“何允”“看到没，我刻字了”
　　“七岁那年我就刻字了”何允也是舌头都捋不直了，他说的是七岁，是，那一年的雨天，何夏来到他身边
　　“哎好了好了，车来了”
　　李正浩把秦政拉过来，秦政还是甩一下他胳膊，上前又给何允一个重重的拥抱
　　“好好对他，这条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然后任着李正浩把他塞上车，李正浩也跟上车
　　司机老李把车提了提，李斯凯嚷着
　　“赶紧上车吧哈”
　　“当然要对他好了，我的，我的”何允拍着自己左胸口
　　李斯凯和何夏把他拉上车，李斯凯冲老李挥了下手
　　“走吧”
　　看着车离开，李斯凯深深叹了口气
　　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我想，我们还是结束关系吧”然后关掉手机，又回到酒吧去
　　何允靠着车座子后背，头也仰在上面，跟着车一起晃动，左手揉了揉额头，低眉看何夏整个趴在他自己的膝盖上，他轻轻把他拉起来
　　谁知车子一晃，整个把何夏惯推在座椅靠背上，何允左手还抓着何夏右手，他侧过来脸看着何夏通红的脸
　　“难受了？”
　　“没有”虽然说了没有何允还是看到何夏微微皱了一下眉
　　何允慢慢靠近何夏，用手背摸了下何夏的脸
　　本来他只是想看他脸这么红，别再是发烧，可就这么一下，何允有种想靠的更近的冲动，
　　何允的脸就要贴在何夏的脸上
　　可看着何夏慌乱的眼神，他冒出一句
　　“不许对秦政动心”这一句说完，何夏抬眼楞了一下
　　何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整出这么句话，自己也很丧气的靠回椅背，右手撤回来按着自己的额头
　　车到家大门口，何允先下了车，回手牵着何夏下了，俯身“你直接休息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换了拖鞋进了客厅
　　“李姐，给我杯水”何允唤了一句，然后打了个哈欠
　　何夏跟在他身后扶了他一下往楼梯上
　　刚上几步，何允突然想起来什么，猛然回头，可这一回头太快，酒精侵蚀的平衡能力在此时失去了该有的状态，何允一个重心不稳啪坐躺在了台阶上，左手肘垫在台阶上，右手胡乱一抓，一下子把何夏也拽倒在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