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之以夏》十五瑟

14、情深

　　何允走进客厅，坐在钢琴前的何夏，他那消瘦的背影，纤长的手指，在钢琴上跳动，何允慢慢走近，放下书包
　　从身后两手分放在钢琴上，跟着何夏的手指一起弹起来
　　何夏回头，看是何允在身后，跳动的手指并没有停下，琴声继续，转过来继续唱
　　“吼！哦！吼！哦！你吻我的下一秒，我已经彻底的忘掉，你吻我的那一秒我就想让你知道！，吼！哦！吼！哦！下一秒，就在下一秒，我想告诉你，我也深爱着你！深爱着 你！！”
　　一曲终了
　　何允的手没有撤回，左手按在琴键边缘
　　右手从右侧把何夏的头转向自己，低头狠狠的给了何夏一吻
　　然后放开问何夏“你深爱着谁？
　　“嗯？告诉我”
　　看着何夏看他的那双明亮的眼眸，低下头又是一吻
　　这一吻不同于刚才，这次深情，细腻，缠绵
　　何允俯着身，看着身下的何夏，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何允知道，他并不是心无波澜，他的双眼，清澈透明，让人想住进里面，而且只有他自己可以
　　何夏闻到他一身的酒味，并没有回答转回头，手放在钢琴上，轻轻起音，
　　何允立身，听他前奏，他坐到旁边，手放在钢琴上，慢慢跟着节拍
　　一边看着何夏，一边弹起琴来
　　……本来还想进来质问何夏，可刚才借着酒劲的吻，何夏丝毫没有反抗，使得何允竟忘了质问，陷入缠绵，陷入这音乐里，属于他们两人的音乐里
　　……
　　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事情连你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比如说何允的质问，比如说何夏没有反抗的接受何允的吻
　　何允也不是不想去问“为什么晴然会来何家”
　　“为什么你要给她唱歌”
　　何夏自己也不知道，就在何允从自己身后抱过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是那么需要这个怀抱，在何允吻自己的时候，他是那么渴望他那温暖的唇
　　可何允那一问“你深爱着谁”何夏听了感觉如此空旷的毫无边际，可又在整个空旷里如此想要那份温柔，只是那空旷让人害怕
　　在很多时候你活在你的期盼与希望里，
　　可是在很多自己控制以外的事件发生以后，即使是你所期盼的，总归是脱离不了他原有的轨道，最起码是现在不可控的轨道
　　所以终究，至少是目前，他还要回到目前的轨道里
　　第二天早晨，何允何夏刚到学校门口，李正浩，李斯凯正好走进来，学校突然临时检查衣着，
　　“等下，那位同学”李斯凯被晨检老师叫住，你手伸开
　　李斯凯五指一伸
　　“怎么了老师？”
　　“高中生不许纹身”老师严厉的说
　　“老师这是印的，你看，你看能擦掉”
　　“抓紧擦掉”
　　“好好老师”李斯凯沾着吐沫使劲擦
　　“你看老师好了吧”

　　“进去吧”
　　“喂，何少爷等等我，”何允也没有回头，何夏回头看李斯凯跑过来，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李斯凯你真是”秦政揶揄道
　　“我这叫迎难而上”
　　“还迎难而上，迎“男”而上吧”
　　“哈哈哈”说完，秦政大笑
　　“切！等我毕业就去纹身”李斯凯喃喃道
　　“纹什么？迎男而上？”秦政打趣
　　“不不不，要纹，我就在两腿中间纹个出入平安”
　　“我操，出入……”
　　“哈哈哈……”李斯凯，秦政放肆的笑
　　何夏也跟着笑了一下
　　何允是事不关己的冷脸，一点没觉得好笑
　　进到班级，晴然跑到何夏座位上“何夏，今天下午自习课要进行歌唱比赛抽签，”
　　“嗯”
　　“你也不问我在哪！”晴然接着说
　　“……”何夏没有问，抬头看着晴然
　　“在二楼的汇演大厅”
　　“嗯”何夏点了下头继续早自习
　　晴然回自己座位
　　……
　　“喂！何大少，听说你跟你弟合唱”
　　李斯凯转过头笑嘻嘻的问何允
　　何允抬头看了一眼李斯凯，挥了一下手，算是回答他，意思就是你给我转过去，没你事
　　中午放学，铃声一响
　　何允刚跑到何夏书桌边，秦政的篮球飞过来
　　“走，何少，打球去”
　　眼看球朝向何夏后脑勺飞过来，何允右手反手接住，胳膊回转，球拿在手里，头也没回的盯着何夏
　　“班主任强调过，班级内不准玩篮球”边说边俯下身，左手放在何夏书桌边，嘴唇就要碰到正在做题的何夏的脸颊，在他耳朵边轻声说
　　看何夏没有抬头，又继续
　　“哥哥去打球，如果想一起吃饭，我就不去”
　　然后认真的等何夏的回答
　　何夏还是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可何允已经看到他脸颊的绯红，低头看他正在做的数学题
　　何允站起来把球传给后边等他的秦政“等我下”
　　秦政接了球拿在手里在后边转着球玩，
　　何允右侧直接靠在何夏身上，右手从何夏右侧伸过去，指着卷子上的题
　　“这个题吧，你得这么解，你取抛物线上一点……”
　　何夏前桌的于飞回过头，推了推眼睛上架着的厚厚的眼镜片
　　“这个题我也不会，我也听听”
　　“这么解完，算出x=1，y=－2明白不？”
　　何夏手指着卷子抬头看何允说的“所以A点在第四象限”
　　“是呀！”何允正对着何夏的脸低下回答他，心想“你总算有反应了，这数学题比哥哥是有魅力啊”
　　“哎呀第四象限在这”于飞拉着何夏错指第一象限的手指放在第四象限上
　　“拿开”何允啪的一下打开于飞的手
　　“我夏的手岂能让你随便摸”何允心想
　　“何夏指错了嘛”于飞推了推眼睛解释着“听懂了，谢了何大神”转回去
　　何允右手重新拉过何夏修长的手放在第四象限上“在这呢”
　　其实，何夏怎么会不知道第四象限在哪？只是刚才抬头问何允，没放准而已
　　何允俯身在桌子侧面，右手放在何夏后背上，低头问
　　“懂了没？”
　　“嗯”
　　“那，你懂了，哥哥，就去打球了”这个对着何夏侧颜说话的距离，让何允真的想在他脸上亲上一口，
　　何夏低头继续认真做题，被他逗的有点脸红的何夏，那么好看呢，流畅的鼻骨，眨着的睫毛，看似好认真的样子……何允忍着吞了口唾沫
　　“咕噜”
　　“饿了？”何允正吞着口水，听见何夏肚子叫
　　“还好”
　　“得咧，休息，吃饭”然后拉起何夏
　　“秦政，走，先吃饭”何允喊后边的秦政
　　“我也去，我也去，等等我”李斯凯跟着秦政后边，屁颠屁颠的跟上来
　　食堂打饭的同学队伍排了老长
　　整个食堂被同学给挤满了
　　李斯凯跟秦政走在前边，何夏跟在何允身后
　　一路往前趟，排队打饭端起来往座位走，左躲右闪的，好不容易找个空位，何允把何夏按在座位上
　　“坐着等我”然后跟着秦政，李斯凯去排队打饭
　　“喂，何少，老秦”一排队伍前头的李正浩喊着他们“何允，秦政，凯姐，来我这里”
　　几个人把饭卡都递给李正浩
　　后边几个别的班级的嘟囔着
　　“这不也是插队吗”
　　“凭什么不排队，让别人帮打饭也是插队啊”
　　“他就是那个二年七班的秦政”
　　“哪个？”
　　“内个，没穿校服的”
　　“他怎么了？”
　　“高一一开学就跟校外混混打一架，一个打七八个那个，还没上课直接记大过了”
　　“……”
　　几个人倒是听到他们嘀咕了，谁也没理，这边李正浩刚打了一份饭递过来，李斯凯接过来
　　“诶！七班的，说你们几个呢，没听到是怎么的？不知道打饭排队吗？”
　　李斯凯端着饭盘，听别班同学叨嘴，看了看秦政和何允
　　“先端回去”秦政抬了下下巴示意李斯凯
　　李正浩一一打完饭递给秦政何允，三个人一起端着饭盘往座位走
　　“妈的，操，哑巴吗？插队打饭连个道歉都不会说吗”一个男生骂到，校服拉链开到肚子上，一副小混混样
　　秦政端着饭，从那同学边上走过，停顿一下“不瞒你说，道歉我还真会，不过骂人，爷爷还真不会！”说完嗤笑一声继续往座位走
　　李斯凯坐在左边，往里窜了一个位置给何允坐下，何夏接过秦政手里一个餐盘，从右边往里让了一个位置给秦政
　　秦政刚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准备坐下吃饭
　　，刚才骂人的同学从后边餐桌边抄起一张椅子砸过来
　　何夏从侧面看到，用劲把秦政往左推开
　　“小心”
　　“咵嚓”椅子重重的砸在何夏左臂上
　　秦政一个趔趄反应过来和何夏一起起身，两人右脚一起踹出去
　　“我x你妈的”
　　那同学被踹出几米，同班同学赶紧拉住他，往食堂外边拽
　　“算了，赶紧走吧，也没多大事”
　　“妈的，给我等着”那同学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外走
　　李斯凯拉住要上去揍人的秦政，何允
　　“别打，快看看何夏有没有事”俩人转身回来
　　“砸哪了？”
　　“没事，胳膊”何夏揉着右手臂
　　“用不用去医务室看下”李斯凯问何允
　　“用不用去？”何允看看何夏
　　“不用，没事”何夏说
　　李斯凯伸手去揉何夏胳膊？
　　“你是不是傻啊？”
　　“拿开”何允和秦政同时甩掉李斯凯的手
　　结果两人都一愣的看了看对方
　　“切！你们俩要不要这么男友力爆棚啊”李斯凯嘟囔着嘴，想着两人刚才飞脚的动作
　　“闭嘴”何允和秦政又同时横着李斯凯
　　“赶紧吃饭吧你们俩，闹哪样？”李正浩敲着餐盘
　　几个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