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当打工仔》煎饼卷栗子

29、二十九

　　范尔在受折磨，温月元也过得并不轻松，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儿举起，胳膊被吊得酸麻难耐。温月元被妄言、两舌带到一个密室，全身上下都被搜查一番，只余下个裤头被扔到水牢之中。

　　温月元：玩脱了。

　　温月元助攻道法，需要借助符箓桃木等工具才能发挥其真正实力，如今身无长物，除身手比范尔强一些，懂得几个小法术，再无其他优势。

　　这水牢中的水质污浊不堪，灰黑色的死水上漂浮着昆虫的尸体和草木屑。污水最是吸引蚊虫，温月元胸以下都浸泡在水中，成群结队的苍蝇蚊子在他头脸上飞舞。

　　水牢刑法十分残酷，在水牢之中犯人只能站在水中，水质肮脏满是细菌，时间一长皮肤便会溃败腐烂。普通人是不能像马一样站着睡觉，几天几夜站立根本坚持不住，若是昏倒跌入水中，定会溺水而亡。

　　温月元不是寻常的人啊，他被扔进污水中这种也未见任何慌乱。污水温度很低冰寒刺骨，温月元在其中没有任何不适，他运作周身内力，全身暖流游动，温月元便不怕寒冷。

　　温月元大的法术用不来，略施小法倒是可以，他默念避水咒，身上裹上一层像保鲜膜样的薄膜，与污水分隔开来，又觉身上黏腻难受，净身咒一施就浑身舒爽了。污水中无法打坐，温月元仰面飘在水中，冥想打发时间。

　　……

　　“狼外婆故意放走小红帽，自私自利的小红帽还以为是自己聪明伶俐把狼外婆给戏耍了，就兴奋地找到猎人家里寻求猎人的帮助。猎人本不想帮穷人小红帽，但他转念一想，狼毛可以卖给镇上的富豪，于是提枪跟小红帽去她外婆家里猎杀狼外婆。二人各怀诡计，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要大赚一笔，没成想双双落入狼外婆的圈套。”

　　“狼外婆假装被枪击中，躺倒在地，猎人上前查看之时，一口咬在猎人脖子上，咬断了他的脖子，猎人一命呜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红帽根本不是狼外婆的对手，也香消玉殒。最终，善良的狼外婆凭一己之力铲除了破坏环境小红帽和滥杀动物的黑心猎人，成为森林的大救星，动物们的偶像，与森林的原住民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是什么鬼故事，范尔合上人皮书，扭头看向一旁在范尔温柔嗓音下睡着的小旬。范尔停下朗读小旬就醒了，揉着眼睛哈气连连地问，“漂亮姐姐你怎么不读了，是故事讲完了吗？小旬睡着了，都没听到结尾。”

　　刚睡醒的小旬柔软乖巧，和世界上所有的孩子一样可爱，范尔没办法把他和那个收藏人体部位的变态结合起来。范尔目光闪烁，温月元现在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他不能因为小旬像个普通小孩就对他放松警惕。

　　范尔收回思虑，对小旬温和地笑道，“是呀，故事的结局狼外婆打败了坏人，赢得了幸福的生活，小旬满意吗？”

　　“满意！我对姐姐的态度更满意！姐姐没有大骂我变态，也没有把书砸到我头上，小旬喜欢姐姐。”

　　范尔：我倒是想，我哪儿敢啊，几位前辈都是勇士。

　　“小旬是怎么处置那些坏人的呢？”范尔故作镇定，用脚指甲想也知道，那几个壮士没落得好结果。

　　“诺，”小旬扬了下下巴，“现在不就在你手里呢。”

　　范尔手中顿生寒意，他看向手中的人皮书，好像能看见这些人死前痛苦狰狞的表情。这间密室人皮沙发的书架上可摆满了人皮书，这是有多少人给小旬讲过故事？这个小旬绝对不止七八岁，他到底多大？

　　小旬见范尔脸色变了又变，声音便不再天真中带着奶气，语气冰冷道，“漂亮姐姐这是在同情她们，还是在则怪我狠毒残忍？”

　　“可没有，你可别乱说，”范尔敢吗，范尔配吗，生杀大权都在对方手里，他心能那么大瞎逼逼？伏小做低才是最正确的事。“我在想，被做成书是因为没读好故事，那这沙发地毯摆件又是因为什么呢？”

　　“这些就是外面那些标本的皮啊，”小旬拍了拍沙发坐垫，“两脚羊现在没有以前好抓了，一只两脚羊丢了就会有一群两脚羊寻找，为了节省资源，我便物尽其用，做到不浪费每一只两脚羊。”

　　范尔做了好一阵子心理建设，才能接受两脚羊这个称呼是指人类，看小旬满不在乎把人类当畜生的样子，范尔才真实的认识到这个地界的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步入深渊，再无回头之日。

　　“那你好棒啊，呵呵。”

　　小旬没听出范尔语气中的敷衍，私以为范尔与他是同一类，兴高采烈地要带范尔去享用大餐。范尔看了那么多标本和人皮，即便那些东西很干净不是血淋淋的，反而还是觉得如鲠在喉，恶心得没有任何食欲。但小旬兴致在那里，范尔还是被强拉到餐厅。

　　小旬又把住所恢复成了古堡模样，餐厅在单独一个房间，里面就摆有一张长桌，长桌的尽头就是一个扇窗户，透过窗子朝外看雾蒙蒙一片，也不知这古堡建在何处。

　　首先被端上桌的是一道开胃菜和一份汤，开胃菜看起来像是鹅肝酱，汤色泽鲜红，范尔猜测是罗宋汤。范尔没什么胃口，虽这两道菜味道咸酸，很是开胃，但范尔一直对法餐没什么兴趣，也就没动刀叉。

　　小旬倒是吃得很香，吃了两口菜拿汤顺了一下，问范尔，“漂亮姐姐，你怎么不吃啊，很像香的。”

　　“我脂肪肝，吃不了鹅肝。”

　　“谁告诉你这是鹅肝了？”小旬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到停不下来，“这是两脚羊的肝。”

　　要想做出口味最佳的鹅肝酱，就要选用最上等的整块鹅肝，为了得到好鹅肝，人类饲养这些鹅的方式十分残忍，如果这是人的肝脏，那么小旬是养了一群人想吃哪个吃哪个吗？变态都是夸他，小旬就是个食人恶魔。

　　“我借鉴了你们人类饲养鹅肝鹅的办法，用一根长钢管从食管直通到胃，往里面塞各种食物，这样的两脚羊肝才够肥美。”小旬又吃了一口肝，似是十分满意闭眼细品，接着道，“这两脚羊肝啊，都是当天现杀的两脚羊做的，这样的肝才足够新鲜好吃，不过这两脚羊肝有些大了，我每餐只食用四分之一，其余的就赏给手下了。”

　　范尔又怒又惧，却不敢表露，只听小旬滔滔不绝地讲解。“你知道两脚羊是什么吧，用来食用的人就叫两脚羊，像姐姐这种用来观赏的就是人啦。”

　　“那，温哥，就是送我来的那个人，不会进了屠宰场了吧？”范尔急了，他唯一的底牌就是温月元，若他俩在餐桌相见，那就迟了。

　　“他？他送你来有功，而且他也挺好看的，我把他关水牢了。”小旬舔了下唇，脑海中出现温月元的脸，幻想他的味道，“留着做活人刺身不错。”

　　“你傻啊，”范尔拍桌而起，“你给他关水牢他不就臭了吗，还怎么吃啊！”

　　小旬：你big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