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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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允也不再耍赖，顺势正了正衣襟，又恢复了那副威风凛凛，气宇不凡的模样：“好了，不逗你了，不过你今日的表现着实令人惊讶，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日里的谦谦君子也会用这样的手段。”
“不用这样的方式，他也不肯说实话。而且，王爷你今后会看到各种不同样子的我，这心理准备还是要做好。”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段允在心里想着，嘴上却只能说：“那人说的话可信吗？”
“依我看，那人倒不像是在说假话，我只是担心他知道的也并非实情。”
“你的意思是，有人对他们刻意隐瞒，趁机利用。”
叶书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你想，如此重要的南越掌令怎会轻易交到一个小头目手中？这么明显的证物又轻而易举到了我们手里，南越人不会这么单纯。”
“自然不会是南越人，怕是有人借了南越人的名义对我们下手，而且五年前我亲手将南越人驱逐出云南境内，绝对不会残存这么大的一股势力。”
叶书轻笑一下：“看来这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到大理了，半路解决了我们，再栽赃给南越人，很好的一步棋。”
“那你觉得是谁干的？或者这些人和上次行刺的黑衣人是否是受同一人指使？”
叶书回答道：“是否是同一人指使我倒是不敢说，但目的一定和上次相同，让我们死于途中，到不了大理，查不了案。自然也不会对以后的朝堂有任何影响，这种种好处算在一起，你觉得是谁？”
段允冷笑了一声：“我的太子哥哥可真是煞费苦心呀。”
叶书反问：“没有证据，王爷这样武断怕是不太好。”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云南王不会在他的境内做出这种自掘坟墓之事，赵王与云南王又相交甚好，自然也不会往云南往身上泼脏水，至于剩下的两位皇子……”他欲言又止。
“不会是我四哥的，我相信他。”段允极为坚定地说。
“齐王殿下远赴北缅，自然不会是他。所以主谋是谁显而易见，但是我们并没有证据。”
“会找到的，我的好太子哥哥送的厚礼，我怎能不收呢？明日便启程，去秋落，查明军饷被劫一事，至于这件事，顺便一同调查。”
叶书点了点头：“那牢房里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挑几个知情的头目带上，去山寨看看，至于剩下的……”段允停顿了一下。
叶书紧接着说道：“放了吧，毕竟他们也是受了蒙骗。”
其实段允是想先关他们一段时间，待自己调查之后再做打算，但既然叶书开了口，他也就不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
叶书似乎从段允的眼中看出了什么，他伸手拍了拍段允肩膀：“放心，等我们调查回来再放，也不迟。”
段允转头看着叶书，这个人，知道他内心所想。
段允的心一下子暖了起来，自母妃去世以后，除了四哥和郑瑶便无人知道他心中所想，也很少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而此时此刻，他面前的这个人，他放在心上的人，理解他的心意。段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叶书。
叶书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便启程。”
两人也不再耽搁，准备回去整理东西，这时侍从来报：“禀报王爷，叶大人，云南巡抚贺瑾求见，现在别苑外。”
“贺瑾？”两人同时问了一句，相视一看。
别院前厅里，叶书与段允已经坐定。
来人一袭青衫，清新脱俗，正是贺瑾。
他上前作揖行礼：“云南巡抚贺瑾见过誉王殿下，见过叶侍郎。“贺大人不必多礼，还请上座。”
叶书站了起来，也行礼作揖：“下官见过贺大人，久闻大人美名，今日幸得一见。”
贺瑾抬起了头，看向叶书，只一瞬，便移不开双眼。这个人好生面善，这双眼睛，好像好像。
叶书见贺瑾盯着自己，有些疑惑。段允也有些不痛快，这贺瑾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这么盯着他的叶书。
“贺大人还请上座。”
贺瑾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连忙说道：“王爷大人请见谅，下官是看叶大人颇像我的一位故人，故此失礼。”
故人，故人也不能看。段允心下嘀咕，但又不能说出来，只好一笑道：“原来如此。”
“贺大人不必拘谨，既然同在朝为官，又在此相见，即便不是故人也胜似故人。”
贺瑾入了座，回复叶书：“久闻叶大人风度翩翩，当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贺大人谬赞了。”
段允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相称赞，很是不爽。
我家叶书当然好了，还用你说，这贺瑾长得倒也是人模人样，可是怎么看着就那么讨厌，尤其是盯着叶书的时候，不怀好意。
便开口道：“本王也是久闻贺大人美名，来到云南后未去拜访，倒让大人亲自来了。”
贺瑾连忙作揖：“原是下官失礼，王爷亲到云南，下官有事在外，不曾前来迎接，在此向王爷赔罪。今日已到大理，下官便赶忙到别苑，向王爷请安，还请王爷原谅下官未曾远迎之罪。”
段允摆了摆手：“无妨，贺大人客气了，想必大人夜里到访也不只是请安吧，可是有要紧之事告诉本王？”
“要紧之事倒算不上，不过王爷，您亲临云南调查军饷被劫一事，臣身为云南巡抚，理应协助王爷，为王爷分忧。”
段允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这时叶书说：“谢谢贺大人美意，大人有心助之，我等也不好推辞。明日我与王爷便前往秋落调查，不知大人可有意同行。”
一听到这里，段允面露菜色。这贺瑾怎么看怎么心怀不轨，怎能让他同行？
但是叶书开了口自己又不好反驳，再说了这贺瑾不是号称三杰之一嘛，自然是有些过人之处，同去也许可以帮到忙。
哎，算了算了，去就去吧，料他也不敢对叶书有什么想法。
贺瑾说道：“下官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那便有劳贺大人了。”
“为王爷效力是下官的荣幸，王爷，下官在回时路上，得知王爷遭歹人行刺，着实着急，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还未查出，贺大人若有所了解，可告与本王。”
这时叶书丛匣子中拿出那枚印有图腾的令牌递给了贺瑾：“此物乃行刺之人身上搜出，大人可认得。”
“这不像是中原之物，倒像是南越人的东西。”贺瑾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哦？大人认得此物。”
“下官也不敢确定，只是此物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见过？”段允追问。
“在……在一个山匪寨子里，下官当年奉命围剿山匪，在那个寨子见过此物。”
“那寨子在何处？”
贺瑾摇了摇头：“当年云南王派兵一举灭了寨子，寨中人无一幸免。”
“无妨，总会查出来的，若是有需要，还望贺大人相助。”
贺瑾连忙说：“那是自然。下官看夜色已深，便不打扰王爷休息了，这便退下，明日再来与王爷汇合。”
段允心道，他总算是走了，便说：“也好，那就不久留大人。”
叶书也起身说：“那下官送贺大人。”
贺瑾连忙道：“大人留步，下官自己走便是了。”说完行礼离开了别苑。
贺瑾走后，前厅只剩下了段允叶书两人，段允便问道：“小叶书你为何让他同行？”
“贺瑾乃三杰之一，又被派来云南，想必是有过人之处。同去调查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何乐而不为？”而且更重要的是皇上在临行前曾交待过叶书……
只是皇上当时并未告诉段允，只告诉了他一个人，现下他也只好有所隐瞒。
段允也没办法，只好回答：“好吧，好吧，听你的，不过事先说好，你不能和他过多接触。”
叶书苦笑：“好好好，都听你的。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二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日，天一亮，段允便集结队伍出发，同行之人有贺瑾，杜平和几个山匪头目。
至于荆穆，他身为云南王，不可轻易离开大理，便没有同行。
而云南世子荆棘，此刻正在秋落等待段允的到来。
段允一行人离开大理，也不耽搁，一路北上，直奔秋落。
此时，江南。
段桓这几日心情终于有所好转，在太医们努力之下，医治时疫的方子终于研制成功。而段桓这几日也辗转于各个流民收容地，安抚民心。
盱眙水坝已经建好，段桓也离开盱眙，继续南下。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在他离开之后，盱眙郡守将流民打发出境，着他们前往别处，一时民声载道，苦不堪言。
数千人组成的流亡队伍，自盱眙开始艰难北上，打算前往长安，那可以拯救他们的皇城。
东宫里，段昊放下手中的传信，上面赫然写着：流民已开始北上。
他招来暗卫，吩咐道：“去办吧，切记，做的干净一些。”
暗卫领命退下，黯然夜色里，偌大的殿内只剩了段昊一人，他看着苍茫夜色，冷冷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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