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贺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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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同花香撞了个满怀，段允磁性的声音与这馥郁一起撞进了叶书的耳中，心中。“好看吗？”
叶书点了点头。
“那是这景色好看，还是我好看。”段允说着，就势把胳膊搭在了叶书的肩膀上，将他搂了过来。
“王爷，光天化日的，你这般轻佻，可会被告的。”叶书嘴上这么说着，嘴角却噙了满满的笑意。
“告我？这荒山野岭的，你找谁去诉状？嗯？”
“不用诉状，臣觉得凭臣的功夫，还是可以惩治王爷的。”
“哦？叶书你这么有自信呀。”段允跟叶书说着话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把他拉得更近。两个人的肩膀紧紧地贴在一起，连心跳声都莫名协和。
“王爷，臣这武状元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您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好，既然武状元这么说了，本王改日就好好讨教一番。今天就算了。看看，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嗯。”
“喜欢就好，那这里，就送给你了。”
“送给我？”叶书狐疑地看向段允。
“对。送给你了，这里是我小时候无意发现的一块地方，就跟父皇要了过来。后来我一个人没意思时候就经常来这里玩，我母妃去世以后，我也经常来这里散心。你，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来过这里的人。”
叶书的心脏微微的颤了颤。
第一个，自己是段允以外第一个来这里的人，他愿意将他的世界和自己分享，他愿意将这个地方送给自己。
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吗？
段允拿开了搭在叶书肩膀上的胳膊，随即弹了弹他的额头:“喂，小叶书，这礼物你喜不喜欢，说句话呀。”
“这是送给我的礼物？是……”叶书还没有说完，段允马上接话:“不错。补给你的生辰贺礼。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又不告诉我，我自己想了好久，又觉得一般东西都配不上你，最后好不容易才选了这个。只能接受，不能拒绝。”
段允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小心翼翼又满怀欣喜的孩子，他一边说着自己的礼物，一边看着叶书，像是在等待着大人的夸奖。
“我很喜欢，谢谢。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贺礼。”
段允收到了表扬，喜悦满意溢满了眼： “以后你会收到更好的，而且，都是我送的。”
叶书听着耳边的细细风声，嗅着阵阵花香，看着段允精致绝美的容颜和写满温柔的目光，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化开。
“段允，你若不介意，也将你的生辰告诉我。我也会……”
段允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眼睛顿时闪闪发亮。还未等叶书说完，就连忙问道：“真的？”
“真的，不骗你。”叶书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真的，我也可以陪你过生辰，可以给你温柔，像你给过我的一样。因为，我相信我们，会成为以心相待的挚友。
“我的生辰是十月二十，不过，自从我母妃去世，就再也没过过。”
身为皇子，他体会不到寻常人家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生在帝王家，他就必须学会孤独，习惯孤独。
其实，表面上嘻嘻哈哈的段允，也有过不快，也有过孤独与无奈。
“以后的每一个生辰，我都陪你。”
段允攥住叶书的手，将他拉进怀里，用力的抱紧了他。他将脸埋在叶书的肩膀上，轻轻在他耳畔说:“谢谢你，叶书。能认识你，真好。”
叶书拍了拍他的背:“我也同样。和你做朋友，是我的幸运。”
听到朋友两个字，段允的心微微抽了一下。
朋友，对呀，只是朋友啊。可自己，不甘朋友。
“只是朋友吗，小叶书，你就只把我当朋友？”段允说着，加大了力度，抱紧叶书。
“最好的朋友……不，是亲人。”叶书也不知该怎么说，段允对他，超过了朋友，跨越了友谊，是一种让人温暖安心的感情。
“好吧，亲人。”段允埋在叶书的肩头轻轻的抽了抽鼻子。然后放开了他。
亲人，也好。
“你也是我的亲人。”
无论段允以后还是否如今日这般赤城，但至少此刻，叶书相信他。“那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提前说好，本王还未娶亲，但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要想着给我当媒人。”
一听这话，叶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说道：“放心吧，我没有姐妹，也没有熟识的姑娘，就算想给你当媒人，也不可能。不过，我要是有个妹妹的话，倒还真是可以把她嫁给你。”
“没有妹妹不要紧，你自己也可以，如何，愿意嫁给我吗？”段允有些开玩笑的问。
叶书不会注意到，此刻，在段允戏谑的外表下，是小心翼翼又真挚无比的心。
“我？段允你又开玩笑，我又不是女子，怎么嫁给你。”叶书被段允弄糊涂了，自己又不是女子，怎么嫁人。
就算是女子，也不会嫁给段允。
虽然他……
若是女子，自己怕是十三年前就心有所属了。
“那假如你是女子呢？愿不愿意？”段允紧紧地盯着叶书的脸，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没有那么多如果，现实就是，我们是朋友。”叶书说着这话，眼睛却一直不敢直视段允。
段允也觉察到了叶书的不自然，不再继续问。接着他又风轻云淡地说：“你看你害羞的样子，要真是个女孩子，还不被本王迷得神魂颠倒。哈哈，对了，你刚才要对我说什么？”
叶书试探着问：“此次你奉命去云南，是自愿吗？”
叶书自知，自己并没有任何立场来提醒段允，可他还是希望段允明白其中利害。
“哦？”段允听到叶书的话，微微眯起了凤眸。
生于帝王家，他早就习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也早就学会了怀疑、隐瞒、警惕任何人任何事。
此刻，叶书忽然这么问，他本能一样快速思考了叶书这样问的目的和意图。除了窥探他的情况，有没有那么一点，是因为他在关心自己，一点也好。
“小叶书，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
叶书也自然知道段允会起疑，马上接话道：“我们是朋友，所以，希望你能明白。”
“我此次前往云南，是自愿的。既然你看出了来龙去脉，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只要不有违天道伦常，我心甘情愿为我四哥做任何事。”
“可是…”
“没有可是，我相信，我四哥会成为好皇帝，我愿意一生辅佐他。”说完，段允居高临下看着比他矮了近两寸的叶书，他的眼神里，写满坚定和忠诚。
看着段允的眼神，叶书顿了顿。一切都是为了段越。那段允，你就不为自己考虑吗？
冷酷如帝王家，竟然也会有如此深情重义之人。到底，他为你付出过什么，值得你用一生一世的前途命运来还？
“你……自己不想吗？”叶书明白自己问这话是多余了，但他还是忍不住。
自己明明冷静睿智，可是遇到了段允，遇到了有关段允的事，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最起码，这样他自己才能安心，最起码，这样才能对的起段允给过自己的好。
“想呀，世上的人，谁不想做皇帝呢？但是，我四哥比我更想，也比我更适合。只要能给天下人一个太平盛世，谁坐这位置又有什么区别。我只要守护好大魏的疆土，守护好大魏的子民，便此生无憾。”段允说着，虔诚的看向前方。
是的，对他来说，只要能给世人一个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放弃自己的欲望权利又有何妨。
这是第一次，段允将自己的心里话，说给了一个认识仅有一个月的人，他相信，叶书会理解他，也相信，叶书会支持他。
从前，叶书听说过各种天下大义，但此刻，段允，在他眼前，真真切切说出这一番话，他还是有些动容。
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人，为了天下大义，为了芸芸众生而放弃自己的欲望和野心。
原来，帝王家，也有人不为争权夺势，不为君临天下，只是为了兄弟亲情、王朝家国和黎民百姓而奉献自己的全部。
段允的好，好到叶书十几年积累的博学多识也说不出他崇高的万分之一。只能说，此刻的自己被深深地震撼了，而这种震撼，这种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心灵上震撼，是段允，那个嬉皮笑脸、轻佻放肆的段允给他的。
叶书认真的看着段允，那平日里轻佻、活泼、放肆无羁的脸上，此刻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大气磅礴与坚不可摧。
也许，这就是帝王之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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