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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38 敞开心扉 ...

  •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神祠墓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当明月光辉洒满大地一刻,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萤火虫汇集在了黄花沙枣树跟前。大地起雾,映着明月与萤火虫的星星点点,一幅弥蒙美景恰如芬芳纯酿,醉人心弦。

      萤火虫绕黄花树飞舞,不多时,一股寒风扑面,吹去裹在周身的温暖。

      苌乐星眸一亮,“我们走吧。”

      只见黄花树前,一道如同水波纹的幻门凭空而出,苌乐率先越过那门,蛟冥连忙跟上,沐鸾飞稍有迟疑,却也是顺顺的随在了离去的二人身后。

      神祠墓孤独,主人的短暂停留并未带给它任何,幻门隐去,萤火虫依旧。
      ※※
      寒风瑟瑟,瑞雪兆丰年,某一日的午后,三人行返京……

      镇北将军府不复往昔荣耀,乔装改扮过的沐鸾飞立在街拐角,远远的望着曾经的家好一阵子,才转身隐入熙熙攘攘的行人里。

      另一边,一座不起眼的客栈中,苌乐关好暂居的厢房门,坐在床沿边整理包袱。除去几件衣物,她的包袱里还装有盘龙镯、紫玉折扇,陆雨落的玉佩以及自己的白玉扳指,和装着妖骨媚的竹筒。

      苌乐取出揣在怀里的无口袋,回到京城以后,沐鸾飞把无口袋交给了她,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可再还给蓝公子,义父什么心思苌乐懂。

      爹娘留给她的书信本来也在包袱里,但因返京途中,和义父、蓝公子一起跌入那个密闭空间的水塘里,那封信已经遭了央。信上内容苌乐铭记于心,那信在与不在,其实不打紧。

      苌乐拿起白玉扳指细回忆,自打陆府失火的那晚,被小龙带去他的酒楼过夜,白玉扳指便被取了下来并一直没有再戴过。望着莹润物件半晌,她把扳指又挂在了脖子上。

      再拿起紫玉折扇展开,扇一扇,暖融融扑面,把玩扇子阵阵,她把扇子合住暂放一旁。

      装着妖骨媚的竹筒静静躺在包袱里,取过来打开塞子,莲儿就在里头,它这是怎么了,为何又沉睡不醒?好在莲儿一直在,苌乐并没有为它生出太多担心。

      至于陆雨落的玉佩,苌乐拿在手上看了看,把它和竹筒一同收进了无口袋里。

      苌乐最后拿起盘龙镯,回想当日离别之时,说了那么多伤小龙的言辞,每当记起那一日,苌乐觉自个的心仿佛被刀尖狠狠的扎了一下又一下。

      双手握着手镯在胸前,苌乐闭眼深呼吸。

      蛟冥到了客房门口本来要敲门,却透过门缝看见屋内景象,他便立在门前没有动。

      苌乐如捧至宝似的把盘龙镯握在胸前一幕弄的蛟冥心头起伏不断,原来她没有不要手镯,原来手镯一直都被她随身带着,望着侧身坐在床沿上的人儿,蛟冥恨不得瞬间移动至她面前,将人搂进怀里再也不松手。

      这一幕无疑再度印证了乐乐当初伤他全是因爱他,蛟冥隐忍着,看那个笨丫头闭眼流泪,他的心境可想而知。

      苌乐睁开眼,拭去眼角泪。扭头看眼后墙上微敞的窗子,天已黑,想必街上已宵禁。

      手镯和包袱也一并收进无口袋里,她拿起紫玉折扇朝着门这边而来。

      蛟冥猜到苌乐要干什么,他人化作一阵风从大堂的窗户而出,大堂里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晃不止,店小二见窗子开了以为是被风吹的,便去到窗边把窗子关严实。

      窗子确是被风吹开,但非外面的风,而是里头的风。这股风到底是从外面吹进来,还是从里面吹出去,无人关注,亦无人操心。

      苌乐到了蛟冥的三层酒楼前,打烊时刻,店里的伙计们正在忙着收工,苌乐隐匿了之后从伙计面前经过,往三楼。

      看人来了,蛟冥变成苌乐所熟悉的那个小龙,退回房内躺在床上,装成熟睡样。

      房中烛火忽闪,说明有人打烛火跟前经过,但却看不到任何。

      苌乐放轻脚步到榻边,看朝思暮想的冥哥哥一脸憔悴,她的心都快碎了。

      苌乐抬手照蛟冥面门扇了一下,使个昏睡咒,这样就能确保小龙不会突然醒过来。

      蛟冥法力恢复,根本不惧苌乐的昏睡咒,他静静佯装,无动于衷。

      苌乐人影显现,侧身坐在床边上拉过蛟冥的手,边哭边道:“小龙,你怎么成这样了?”

      她以为“昏睡”之人听不见她说话,故而尽情释放眼泪。

      哭泣的人儿一手抚上蛟冥脸,断断续续道,“你我分别不过半年,你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冥哥哥,我说过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会信守对你的承诺。”

      “我知道我伤了你,可我不伤你,我怕将来,你会因我受到更大的伤害。”

      “小龙,对不起,如果你恨我就恨吧,请你不要作践自己。”

      泣不成声的苌乐捂着嘴,这里毕竟是酒楼,她不敢让自己的哭泣声扰了旁人。

      蛟冥表面一派平静,内里实则翻江倒海,他此刻没有逗苌乐的念头,他只想把苌乐抓现,可万万没料到,苌乐居然会给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什么叫“我不伤你,我怕将来,你会因我受到更大的伤害”?

      听着苌乐的委屈之辞,蛟冥觉得问题似乎并非他想的那般简单。

      苌乐把紫玉折扇放在蛟冥的枕头边上,前倾身子伏在他的胸膛之上,“冥哥哥,乐乐今生最爱的人是你,等我做完要做的一切,我会去个无人的地方为你默默祈福,我配不上你,忘掉我吧。”

      脑袋凑近,在蛟冥的侧脸落一吻,旋即离开他直起腰,离去前再望一眼呼吸平稳之人,苌乐才又隐匿了自己。

      苌乐出了门,蛟冥睁开眼,听着苌乐步伐远去了,他缓缓地坐起。紫玉折扇就在枕头边上,拿过扇子他苦笑。回想那夜赠她扇子时,她说这把扇子他一定喜欢。当时误以为她说的“他”是指沐鸾飞,压根就没往别的上面想。

      蛟冥一手抚上额,喃喃自语,“乐乐,你说我该怎么‘罚’你,才能弥补我对你犯下的错?”这个“罚”当不是字面意思上的罚。

      两个声音登时在蛟冥耳畔边响起。

      善良的蛟冥先说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去告诉她真相,乐乐心地善良,她会原谅你。”

      邪恶难得没有反驳善良,不过他给出的建议就简单粗暴了,“要我说,干脆直接把她抱上床,在床上,没有什么误会是解决不了的。”

      蛟冥呵呵笑,只不过他的笑依旧是苦笑。

      苦笑阵阵,一脸无害的蛟冥说开话:“你这家伙怎么总是如此龌龊,直接把人抱上床?亏你想的出来。”

      邪恶下地站起来,“啪”一声打开紫玉折扇,一边扇扇一边道:“说的你好像多高尚似的,我就不信,你从没想过把人姑娘扒光衣服给睡了。”

      扇子合住,善良说:“我承认我确实这么想过,但那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绝对没有如你这般猥琐。”

      善良退下,邪恶嘴角挑笑,“是么?”

      一句“是么”道出,蛟冥面上表情顿消,空着的那只手抚上脑袋,思维又开始在邪恶与善良之间转换,第无数次的自问他到底是善蛟冥,还是恶蛟冥。

      苌乐已经到了很远处,转过身,望酒楼方向,吸入一口寒气,努力的使自己不再想他。扑面的寒风似乎吹走了些许心头迷霾,却也使得心境愈加的悲切。

      深呼吸几次,调转回脑袋,然而抬起的腿还未走出去几步,一道人影从空中直直降下,挡了去路。

      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苌乐瞪大眼的同时,心也“扑通扑通”。激动刹那她犯开疑狐,小龙怎会追着她来?她现在可是周身加持隐身咒的!

      蛟冥慢慢转过,没有回避,亦没有装模作样,就那么的与那个口是心非的小女子对视。

      眸光相对的瞬间,苌乐满腹的疑惑变成内里“咯噔”,看小龙往她跟前靠,她不自觉的后退,确定小龙果真能够看见她,苌乐迅速转身就要逃离,却不想小龙速度比她快。

      蛟冥瞬移,一把圈住苌乐的腰,将人紧紧箍在怀里,任其挣扎。蛟冥追来之际下定决心,今夜他豁出去了。

      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她明明爱他,却又为何抛弃他?当初那样伤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任凭苌乐怎样挣扎,也无法挣脱开蛟冥臂膀,她越挣扎,蛟冥的臂膀收越紧,似有将她拦腰折断之势。

      “小龙,你放开我。”苌乐一边捶打他一边道。

      蛟冥不松手,也不说别的,只问为什么。

      “你放开我呀。”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放开我。”

      蛟冥硬道:“不说是吧,行!”他把苌乐直接抗上肩。

      弓腰蜷在蛟冥肩头的人儿只觉耳畔生风,蛟冥的速度实在过于快,苌乐五脏六腑被颠簸的一个劲泛恶心。

      觉内里酸水欲要呕出来之时,她被扔在了一个相当柔软的地方。纵然落在了柔软之上,这一下也摔的苌乐头晕眼花。待缓和,苌乐才瞧明白她被扔在了一张硕大的软榻之上。

      当下置身的地方像一座凉亭,只不过这座凉亭比她见过的寻常凉亭大太多。

      亭里除了这张软榻,再没有旁的摆设,头顶之上却有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将此处照的亮如白昼。

      苌乐被蛟冥抗上肩那刻,加持在周身的隐身咒就已经散去,她没顾得上想小龙为何能看见她,当下唯满腹疑惑的望着这里的一切。

      小龙就站在软榻跟前,不见其有任何动作,她便下来软榻,去到亭边望外面。当下明明寒冬腊月,怎么这里仿佛春夏般?

      借天空明月,苌乐看的清听风阁景致,尤其再看见这座亭子建在湖中央,而围绕着巨大亭子的湖面未有一丝结冰,苌乐越发的惊讶加疑惑。

      苌乐扭头对上蛟冥,蛟冥不悲不喜,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苌乐大脑乱如麻,她目下想的很多,多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视片刻,才问道,“小龙,这是哪?”

      蛟冥的回答依旧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苌乐别过与之对视,“没有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要再问我为什么?”

      蛟冥绕至苌乐面前,“你推的到是一干二净……乐乐,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想要个明白,求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既然爱我,为何要伤我?我说过,无论你遇上任何,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一起面对……请你告诉我,你故意伤我到底是为什么?”最后这一句,蛟冥吼出来的。

      已经止住的泪水不自觉的又一次涌上眼眶,泪水模糊了双眼,苌乐哽咽道:“你、你都听见了?”

      “你说呢。”

      小龙居然听见了她说话,怎么可能,明明对他使过昏睡咒,他怎么听见的?

      蛟冥一手抚上苌乐脸颊,“乐乐,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难处?”

      因想哭的欲望越来越浓,堵在嗓子眼里话,苌乐完全说不出任何一句,“我……”

      “你怎么了,说呐。”

      抽泣中,她摇头,“小龙,我、我……”

      苌乐的样子明显是有无上苦衷,他一把将人揽入怀,双手环住她,“乐乐,因为你骗我,我干了很多坏事,如果你不想我再做恶,那就告诉我为什么。”

      苌乐没有再躲开,这个怀抱叫人无上怀念,她委实没了推开他的勇气。

      “小龙,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伤害你,真的。”她环上他的腰,主动靠近他。

      “不是真的想伤害我?可你这样做已经在伤我了,你就没有想过?”

      苌乐停下哭泣,从蛟冥的颈窝底下抬头,这句话点醒了她。

      可再想起她乃扫把星临世,倘若因着她,将来妨害到了小龙,目前的这点点伤害,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

      望着蛟冥双眼,苌乐不断踌躇。

      “小龙,我不值得你爱,我配不上你,我嘴上说爱你,可我发现,我心里又装了别人,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应该有更好的女子相伴,我们还是算了吧。”

      苌乐前言不搭后语并非矫情,她这么说也是想着,小龙知道了她心里有了别人,或许会主动放弃。

      苌乐等着蛟冥的质问降下,却低头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他的发问,便仰起脸,欲和他说些什么,可看小龙竟嘴角溢笑的望着她。

      苌乐也抱上了豁出去的心态, “我说的是真的,我又爱上了别人,我真的不值得你爱,我们就此了结吧。”

      “说完了?”他问道。

      “嗯。”苌乐点点头。

      蛟冥也点点头,浅笑道:“你爱的那个人,可是蓝公子?”

      苌乐目生不明,“你怎知道?”

      蛟冥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一边笑一边摇头,把苌乐搂的更紧。

      放开她?莫说这辈子,永生永世都别想。

      苌乐身子朝后顷斜,双手抚在蛟冥胸前,“小龙,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好聚好散吧。”

      蛟冥停下笑,表情亦退下,凛冽道:“你当真于心里有了蓝公子的位置?”

      苌乐相信她既爱着蛟冥,也爱上了蓝公子,没有多犹豫的点了点头,纵然小龙脸色已经不对了,但这或许是唯一能让小龙主动放手的契机,所以她把他面上的寒意忽略了。

      蛟冥圈着苌乐的手臂依然没有松,他缓缓抬起另一手,“乐乐,既然你爱上了他,那就留在我身边,再也不许想着离开我。”话说完,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扯了下。

      过于惊悚的一幕致使苌乐杏眼怒圆,当看清楚这张白净熟悉的脸孔是谁,苌乐因着惊吓过于浓烈,成了语无伦次,“蓝、蓝……哥、哥哥?”

      “乐乐,你该叫我一声冥哥哥才对。”

      时间仿佛定住,听风阁里风拂过,吹的挂在四周围的垂珠流苏帘叮咚作响。

      蛟冥将人一个横抱,苌乐终于有了反应,“你放我下来。”

      蛟冥没有理会,把人放在软榻上,再蹲下帮她脱掉鞋。苌乐想缩回脚,奈何蛟冥的手劲太大。

      蛟冥不管不顾的按住她的腿,“别动,我又吃不了你,怕什么。”

      “你到底是谁?”苌乐本来眼睛红,现在连脸都红了。

      蛟冥依然面无表情,硬是把苌乐的鞋和袜子脱掉后,才坐在软榻的一侧,说:“我当然是你的冥哥哥,小龙。”

      “小龙?冥哥哥?你?你……你一直在逗我玩,逗我玩很好玩么?”

      “乐乐,你凭良心说,咱两到底谁在逗谁玩?”稍一顿,蛟冥接道:“我承认,刚认识你的时候我确有逗你玩的念头,但自那晚上,你说你愿意把你交给我,我完全没了逗你的心思,本想着天亮之后告诉你一切,可天亮之后你就不辞而别了,你居然反过来怪我?”

      苌乐抱膝而坐,没说一句话。

      蛟冥站起,望着阁外听风林,道:“咱们返京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着,我要告诉你一切。我刚才说因为你,我做了很多坏事,我现在告诉你一个秘密,告诉你这个秘密之前,我要先给你把话说明白,无论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你再想不辞而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苌乐道: “你想说什么?”

      蛟冥转回脸,正面对上她,“我要告诉你的是,是我把沐鸾飞从镇北将军的位置上拉下来,他变成今天这般模样,全是我一手策划的。”

      苌乐光脚下地,一脸不可思议,“是你、你把义父害成这般模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为什么这样做?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蛟冥重重的吸一口气,“乐乐,我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当我知道我误会了沐鸾飞之时,一切都晚了,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想求得你的原谅。”

      苌乐步子虚晃着跌坐软榻之上,怎么会这样,义父遭人陷害苌乐是知道的,但她从来不知道陷害义父的幕后黑手居然是小龙!

      苌乐神思转了几转,问:“你为什么陷害义父,总得有个理由吧。”

      蛟冥没有回答,只定定望着她。

      与之对视,苌乐缓缓的站起来,她有点儿想透彻、也反应过,“你、你以为我、我和义父是那种关系?”

      蛟冥没有再回避,点点头,“不错,我的确被自己的小人心思冲昏了头脑,又加之你先前说,你喜欢成熟有魅力的男人,而非我这样的,所以我就以为你,你……”

      “你以为我真的背叛了你?”

      蛟冥没吭声,默认。

      苌乐觉胸口瞬间窒息,得知义父遭难的真相,她无暇顾及小龙是如何误会她和义父的,她现在越发的认定自己果真的是个扫把星。

      “乐乐,你想骂我、或者打我都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再离开我,行吗?”

      苌乐低下头,苦笑上脸,“小龙,这不怪你,这都怪我,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谁对我好,谁就没有好下场,真的不怪你,怪只怪我,全都怪我。”

      蛟冥一把抓住苌乐双肩,他以为苌乐在说反话,“乐乐,你千万别这么说,这跟你没有关系,是我龌龊,是我小人,你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我却把你想的那么不堪,你有气尽管冲我发,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惩罚。”

      苌乐摇头,“小龙,你别说了,真的不怪你。”

      “不,怪我怪我,全都怪我……”

      苌乐再度摇头,“小龙,我说的是真的,真的不怪你,”停顿下,她接道:“我们坐下聊吧。”

      没从苌乐脸上看出其它意思,蛟冥扯她坐回软榻上,他也脱掉鞋袜,斜靠软榻一侧,静听苌乐的心扉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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