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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5 山贼与地洞 ...

  •   听苌乐讲述沐允轩借酒浇愁,蛟冥与沐鸾飞都发现了其中的关键点,倘若确如苌乐所言,沐允轩娶陆雨蝶是为了气陆雨落,这就有问题了。

      沐允轩与陆雨蝶成亲是在陆大小姐被烧死后,陆大小姐是否被真的烧死旁人不清楚,蛟冥、沐鸾飞最清楚不过。

      既然沐允轩想气陆雨落,明知陆雨落生死不明,他又如何笃定陆雨落能看见他和陆雨蝶成亲?若看不见,沐允轩想故意气陆雨落的目的,就无法达到。

      沐鸾飞觉的事情不大简单。

      蛟冥则举目望天空阵阵,闭眸深思。任由寒风扑面好一阵子,他忽的睁开眼。

      远去的二人消失在路的尽头,蛟冥手掌一摊,幻化出一把镜子,对镜左看看右看看,鼻青脸肿依旧。隐去皮相上的伤痕,蛟冥心下有了计较。

      追上乐乐之后,他一个劲琢磨,怎样现身才不唐突,又怎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杵在沐鸾飞眼前,叫他再找不出理由阻拦自己抓住乐乐的手。做神仙做到他这份上,想想也挺悲催。

      蛟冥庆幸当初没有强掳她去,否则,误会结的更大。

      一路行来,苌乐饿的前胸贴后背,“义父,我实在走不动了,能否休息下。”

      “好,我们休息下。”

      这里四下无人,周围尽是高低错落的包地环绕,说是山,也不算山,只能说此处地势比较阻碍视线罢了。找个能坐的地方,坐下来取出干粮和水,苌乐自顾吃起来。

      蛟冥见他家乐乐被饿成这副模样,狠剜沐鸾飞,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铁打的,这爹做的太不合格。

      看苌乐啃着窝窝头,蛟冥寻思,总吃那些怎么成,乐乐都快瘦成皮包骨,得好好补一补才行。他的酒楼里什么好吃的没有,回去拿了东西再回来,往返不过半炷香。他觉这个办法可行,然还没动身,却觉周围有异。

      沐鸾飞耳轻颤,他也觉到不对劲。

      苌乐收起干粮袋,眼瞅那边犄角格拉,虽隔的稍远,可她看清一个人脑袋快速缩回暗处。

      沐鸾飞瞟了眼那边,若没猜错,该是遇上了山贼。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居然有干劫道买卖的,挺出乎人意料。

      “丫头,吃饱了的话,咱们接着赶路。” 沐鸾飞站起来,随手拍拍身上雪。

      苌乐哦一声,继续随在义父身后。这些山贼不是缺心眼的话,会放他们过去,义父如今虽落魄,可他浑身的肃杀之气极具震慑,胆子小的见了义父只会选择绕道,这些个山贼若没傻缺,今天这块骨头一看就不是他们能啃得动的。

      隐在暗处的贼头贼脑们瞧见了沐鸾飞,他们也的确看出这位不是好惹的主,他们虽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但还不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可到底要不要放这二位过去,难住了他们这群人。

      放他们过去吧,眼前俊朗少年手中的黄金,就会长翅膀飞走,可不放他们过去,镇北将军的道谁敢劫?

      别看是一群山贼,他们中间还有两个见过世面的。这两人曾入过京,入京那回正巧赶上镇北将军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瞧一身戎装的沐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宛若天神,让他们恨不得离家也去从军,那才是男人的该有样子与活法,因此这两人记下了镇北将军的形貌。

      今天这二位打路那边一出现,他们就远远的盯上了,可待这二位离近后才看清,被他们盯上的其中一人原来是镇北将军。

      镇北将军被抄家削爵的事早已传遍大周,听说皇上判了他流刑,虽不明白镇北怎会出现这里,可那两人确信他们没有认错人,同伙也听了他们劝,还是不要招惹那人的好。

      谁知怎么的,从他们藏身的后方钻出个长相俊秀少年,这少年手中明晃晃的黄金,着实刺激他们的眼睛。

      少年说,只要他们按他说的来,他手中的黄金就是他们的了。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金子,山贼们各个吞咽口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看来看去,互相看明白他人眼中意。

      镇北将军的道他们不敢劫,可眼前这个如同小羊羔的毛头少年,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敢劫?劫了他,黄金不就属于他们了。

      这群山贼想什么,蛟冥一清二楚,他贼兮兮地说,“只要你们按我说的来,我给你们更多黄金,多的你们从未见过,如何?”

      贪欲是无止境的,听如此言,山贼们立时打消改劫蛟冥的念头。

      其实想想,这少年又不是叫他们真去打劫镇北将军,只要配合的好,把事办成,得了更多黄金后,往后谁还愿意做山贼?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山贼们按蛟冥指点,抄近路先绕到前方去。

      苌乐没见有傻帽窜出来,看来那些人还都算有眼色,正为他们的识趣懂事暗赞着,一声挑衅突然冲击她耳膜。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说话的这人破鸭嗓子一副。

      只见路的前方窜出个手持大刀的高瘦汉子,这人摆的气势挺像那么回事,可他眼睛只瞪苌乐,并没往沐鸾飞身上落,一看就是强装。

      二人停步,打量起那人。

      那人见对方没接茬,只得又一声,“呔,你们听不懂人话,我是出来打劫的,你们不怕吗?”普摆的挺足,可他说出来的话,逗乐他要劫的人。

      苌乐抿嘴笑,沐鸾飞同样没崩住,藏身那边的蛟冥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人。打个劫,整的自己好像多无辜,难怪能把山贼这份如此有前途的活计,干的这般上不了台面。

      苌乐取出随身钱袋,朝那汉子抛去,“接着。”

      “买路财已给你,这条路我们能走了么?”她问道。

      那人差点没反应过,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呐。倘若不把戏唱完,如何拿到那少年给他们承诺的更多金子?

      藏身暗处的劫匪和蛟冥看清外头状况,一歪嘴汉子发问,“这位少爷,那二人不上道,怎么办?”他也急,谁愿意到手的黄金就这么没了。

      “不上道就不上道,你们按我说的来就成。”

      高瘦汉子见自己人给他打手势,连忙又窜回暗处,回到自己人当中。

      再无谁挡道,沐鸾飞却警惕开,“丫头,警醒点。”

      他不大信山贼还能这么好说话,这些人刚才明明放过了他和苌乐,却又从另一边绕到前方来打劫,从中必有妖。

      “义父,我知道。”苌乐刚给那人抛去钱袋,心思同沐鸾飞差不多,她就是想看看这些人搞什么幺蛾子。

      寒风夹雪片,雪花飘飘洒洒开。

      二人知道,那群山贼铁定在附近,故而每走一步都极其小心,就怕突发变故,只不过,出现的变故令人始料未及。

      这谁呀?

      一群人推着个五花大绑的少年从路旁钻出,被绑之人嘴上蒙着黑布,想必是嫌他太吵,才把他的嘴封住。

      两把大刀架在那少年脖子上,其中一人揪住蛟冥恶狠狠的问,“他们是不是你的家人?”

      蛟冥狠命点头,目中满满激动,那模样就差眼泪做点缀。

      恶狠狠的汉子转头看向这边,“既然二位是这小子的家人,想他活命的话,就拿更多的钱来赎他,否则,本大王现在就要了他的命。”此人手上大刀又往蛟冥脖子近了近。

      看见蓝公子被山贼抓住,苌乐有点明白了这群山贼为何探头探脑,也许蓝公子情急下需要找人相救,才说她和义父是他的家人。

      可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昨儿与他分别后,与他走的明明不是一条路,怎会在这里,又同他偶遇了?

      沐鸾飞道:“各位好汉,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说,我们和他不认识,买路财我们已经给了,请各位不要再阻拦我们,至于这位公子,随你们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各位便。”

      “义父……”

      众山贼差点又没反应过。蛟冥早就料到沐鸾飞会给他使绊子,他瞪了那厮一眼,目光直直落在苌乐这里求助。

      “乐乐,我们走,别管闲事。”沐鸾飞扯着苌乐打算从一旁绕过。

      山贼总算反应快了回,一人赶忙拿掉封着蛟冥嘴的黑布。

      “乐乐姑娘,你不能如此无情无义,好歹你我同榻而眠过,怎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还未咋呼完,沐鸾飞随脚踢起一块石子到空中,再落下,石子直接进了他手里,他将石子狠狠投掷出。哪里容人有所思考,连离沐鸾飞最近的苌乐都没看清义父在干什么。

      蛟冥眼见石子朝自个面门射来,可他没有躲,脸颊上硬生生挨了一石子,挨那一下于他来说不打紧,他只趔趄后退,重重跌坐雪地里“哎呦”开。

      那颗打在蛟冥脸上的石子发出一声 “吧唧”后落下,跌坐之人脸上出现一个清晰印子。山贼和苌乐这才看明白怎么一回事。

      “义父,你干什么?”

      山贼们又愣原地,不知该如何往下接茬。沐鸾飞没好气,“蓝公子,你再敢乱说话,可就不是吃石子这么简单了,我会叫你死的很难看。”

      才投出的那颗石子,沐鸾飞有试探之意,沐鸾飞现能肯定蓝公子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他若是能被这帮乌合之众抓住,恐怕这世上的高人,全成了滑天下之大稽的窝囊废。

      倘若蓝公子本能的避开那石子,说明他是高人定不会错,他却偏偏没有躲,还生生挨了那一下,自己刚投掷石子用了多少力道,沐鸾飞自个最清楚,一般人挨上,半个脸都会被打烂,而蓝公子却一点事都没,还用的着多说?

      蓝公子定有金刚护体一类的功夫傍身,否则,他不可能挨了那一下还能平安无事,如此这般,蓝公子不但是高人,还是个绝不能小觑的高人,恐怕他的武功不在自个之下。

      “乐乐,咱们走,赶路要紧。”沐鸾飞再度扯过苌乐,径直而去。

      蛟冥瞧见了沐鸾飞眼底阴霾,本就没有把希望抱在那人身上。就不信,经过那么多天相处,乐乐对他一点心思都没,蛟冥扯开嗓子大叫,“乐乐姑娘,你真的对我如此狠心,就这么丢下我走了?”

      苌乐暂缓,转身对上蓝公子,隔着飘扬雪花与他互望。回想与其相处的那些天,苌乐越来越有负罪感。自己所爱的人是小龙,心中如有了蓝公子的位置,将小龙置于何地?

      苦涩汇聚心头,苌乐当也瞧出这一幕是蓝公子自导自演,并非山贼们捉了他。那群山贼立在一边做了旁观者,已能够说明,他们肯定受了蓝公子唆使。

      蓝公子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想找个正当理由继续跟着她,若连这么简单的问题症结都瞧不出,她不就成了笨蛋。

      苌乐的脸开始发烫,捋清自己的想法,心都快跳出胸腔。装作揉眼偏过头,不能再胡思乱想,继续这么下去,她怕自己的心真的背叛小龙。

      “蓝公子,你被山贼捉住,只能怪你命不好,我和义父从不做挡人财路的事,你还是想办法送信回京,叫你家里人来赎你吧。”

      蛟冥脸绿了,“乐乐姑娘,你不能这样对我。”

      大声祈求没有换来那二位的丝毫停步,苌乐不怕蓝公子会遭意外,所以她才走的决绝。

      再接着唱戏已无用,捆住蛟冥的绳子自动松绑,他人一咕噜爬起,就要追上。神奇一幕看的山贼瞪大眼,那绳子绑的结实呢,咋自动松绑了?

      又见这少年要走,山贼们立刻散开将人围住,七嘴八舌向他讨债,“嗨、金子呢,你答应给我们的金子呢......”

      蛟冥暂缓抽身,没好气,“真是欠了叫花子的面钱,黄金就在那边摆着,找我要的哪门子黄金。”

      山贼们扭头,果然看见路边枯草丛里冒出黄灿灿的金疙瘩,任谁都顾不上去想金子啥时候摆在那的,而且还是大喇喇的堆在那,上头连点雪都没落。

      一个个连滚带爬,生怕落在人后的朝那堆黄金扑去。山贼们为了那堆死老鼠变化而成的黄金互相动手,打成一团浆糊,蛟冥则以最快的速度追撵上苌乐。

      一声“乐乐”将将喊出口,一道沉闷的“轰隆”巨响震的人耳聋。

      大地顷刻间颤抖,道路两边的包地上,自上而下滚落巨石。

      “乐乐小心。”蛟冥快了沐鸾飞一步,一把揽过她。

      苌乐随后来人躲开了砸向她的巨石,站稳当,看清楚,原来是蓝公子救了她。四目相对,苌乐道:“你的家人,这么快的从京城赶来为你赎了身?”

      沐鸾飞躲过巨石,两个起跳,便到了苌乐与蛟冥跟前。

      有了先前经验,蛟冥同苌乐站立的位置对调,他挡在苌乐前面,把沐鸾飞给隔开了。

      沐鸾飞说:“你腿上速度还真是快。”

      蛟冥没理沐鸾飞,只顾身边女子,“先别操心那些山贼,咱们得小心,地动可不是闹着玩的。”

      苌乐有丝噎,她哪里操心那些山贼了,蓝公子说话挺会避重就轻呐。

      大地摇晃的越发厉害,沐鸾飞暂时不再揪着这个瘟神不放,三人谨慎躲避高处跌落的巨石。

      又一声“咔嚓”巨响,脚下大地呈高低起伏开。

      相当恐怖的一幕入眼,眨眼功夫,以三人站立的地方为中心,周围出现一个圈,呈包围的样子开始塌陷。

      情急中,蛟冥打算为他们三施一道护身结界,却发现法力没有了。

      大地还在往下陷,根本容不得人有多余时间思考别的,既然法力没了,那就飞过这地方。

      “赶快走。”沐鸾飞语调急。

      “好,我们走。”苌乐抓住蓝公子,明知以她的体力无法带人飞过这里,却还是抓住他,想带他越过此处。

      蛟冥却反手搂住她的腰,他是男人,他保护她才对。蛟冥为乐乐没有把他丢掉、要带他飞过这里的举动高兴到极点。

      情急时刻,沐鸾飞却叹气,果然女大不中留。沐鸾飞将这边二人举动看了个一清二楚。

      然而……不要说使出轻身功夫,随着地陷加剧,周围出现黑洞洞的大坑后,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自下方传来,以至于连腿都抬不起。

      “哇,咋回事?”某神仙,先一惊一咋上。

      “义父怎么办,我觉着我的腿有千斤重。”苌乐也急了。

      这种境况沐鸾飞也是第一次碰见,说不慌怎可能,能不慌?

      好在沐鸾飞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眼看地陷离他们的站立处越来越近,沐鸾飞忙道,“乐乐,抓紧蓝公子,不要松手。”这小子隔在他们中间,他也只能这样嘱咐苌乐。

      蛟冥第一次觉的沐鸾飞总算说了回人话。蛟冥若知那厮的真实想法,估计会狠揍对方一顿。

      沐鸾飞让苌乐紧紧抓住他,是因沐大将军内心其实比较阴暗,说白了就是,沐将军认为蓝公子的皮比较厚,比较耐摔,摔死他不要紧,只要乐乐安全就行。

      脚下还能踩的地方快塌陷完,他们三目前又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蛟冥侧过身子,使出浑身力气抗拒这股吸力,一把将苌乐抱到面前,两人面对面而立,“乐乐,抓紧我。”说完,他先着踩脚处的塌陷,自顾朝后倒去。如此,苌乐便呈趴在他身上的姿势,随他一同跌落。

      沐鸾飞于跌落前,难得对蓝公子高看一回,患难之时,才能看出一个人本性,若他们三还能活下,他会重新审视这位蓝公子。

      失重感席卷全身,苌乐手臂下意识的紧紧缠住、同样紧紧圈着她的人,这是她第二次从无光的虚空落下,四周只有黑,什么也看不见。

      跌落还在持续,速度越来越快,此时的苌乐唯有想到三个字,永别了!

      与冥哥哥永别,却和另一个男人一同摔成肉饼,然后长眠地底,永不分离。这是上天对她的眷顾、还是讽刺?

      “哗啦”一声,冰凉刺骨的寒意瞬间浸湿全身,思绪一下被拉回现实中,驱不走的蚀骨寒意侵袭,再加上沉入水下无法呼吸,苌乐只觉得快要死掉了,死亡边缘徘徊时,一股新鲜清气送入她的肺。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求生的意志令她很贪婪那股送入口中的清气。断片的思维逐渐回归,她发现自己在水里抱着一个人的脖子索吻,而且她还紧紧抓住那人不松手。

      反应过自己在干什么,一把推开他,自顾朝上游去,又一声“哗啦”,刚钻出水面,义父的焦急呼唤入耳,“乐乐,你在哪?”

      “哗啦”声惊动沐鸾飞,沐鸾飞天眼已开,于无尽的黑暗里,看到有个模糊影子晃动,又听见是乐乐在回应,立刻过去一把抓住她,将苌乐拖上岸。

      随后才是那个任何时候都跟狗皮膏药般的蓝公子从水下冒头,蛟冥自顾爬上岸,一脸抽搐。他以背部先入水,为苌乐挡去大部分落水的力道,才叫她没受到任何伤痛。

      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即使迎接他们的是水,若非身体底子硬实,展展平摔进水中,筋骨内脏不损才怪。

      此时没听见蓝公子动不动矫情的“哎呦”声,蛟冥寻个地方坐下,舒缓浑身痛。

      三人仰头看上方,惊愕不已,周遭黑洞洞到也罢了,头顶上方应该有个洞才对,洞呢?

      都是有天眼的人,如此漆黑的环境里,未用多久,三人的眼睛便完全适应了黑暗。

      眼前是跌入的水塘,水塘的那一边坐着蓝公子,跌落时,他用身子为她垫了底,如若下面不是水,而是坚硬的地面,恐怕和他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了你。

      紧急危难的时刻,蓝公子连想都没有想的,用他自个为她垫了底,那样做法怎能不令人感动。即便也许会与他双双殒命,苌乐依然感动。

      蛟冥浑身剧痛不减,又见那对父女眼中只有彼此,浑身剧痛伴着嗓子眼冒出的酸水,身心难受至极,猫爪子挠着心的将沐鸾飞诅咒了无数遍。正当暗自吃味,却见乐乐朝他而来。

      “蓝公子,你怎么样?”苌乐快步过来蹲下,将他扶住。

      “我没事,好着呢。”一瞬间,挠心的猫爪子消失掉,蛟冥顺顺的抓住苌乐手。

      苌乐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办不到,再记起刚才沉入水下时抱着他脖子索吻,小脸滚烫,还好,这里视线毕竟黑,她红透的脸蛟冥没看见。

      “你、你放手、放手呀……”苌乐既害羞、又结结巴巴的模样令蛟冥心花怒放。

      实在抽不回自己的手,苌乐努力压下窘迫,问:“你怎么样?”

      刚才落水时,蓝公子的身体狠狠一震,那感觉虽只有眨眼功夫,可她还是感觉到了,连忙用另一只手为他把脉。

      蓝公子脉搏明显加速,可他却一副嬉皮笑脸的架势,还真能忍的住,苌乐有点开始相信义父的话,蓝公子不是简单人。

      沐鸾飞不似蛟冥落水时展展摔入,所以他没事,蓝公子爬上岸,坐在这里半天没挪地方,他猜到怎么一回事,便问:“乐乐,怎么样?”

      “光凭脉像,我无法确定公子是否伤及内里。”

      沐鸾飞也蹲下,“我看看。”他手搭上蛟冥肩膀,自上而下开始游走。

      “喂、喂,你干嘛,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你想的还挺美。”

      沐鸾飞的俏皮话噎的蛟冥没接上言,逗的苌乐“扑哧”笑,从没发现,义父原来也是个幽默之人。

      蛟冥从前到后被沐鸾飞摸了个遍,他没再犟嘴,浑身是真的疼。

      法力怎会无故消失?若非法力没了,别说抱着乐乐跌落这么点地方,他就是举着一座山落下来都无半点事。

      沐鸾飞收手,“还好,没有伤了骨头,但就怕震坏内脏。”

      蛟冥松神,骨头无异,内里便无碍,他是蛟龙身,体质本就异于凡人,五脏六腑比石头还硬,根本不惧凡力伤他,浑身疼无非摔的。可为什么会在紧要关头失了法力,着实令他费解。

      “我们先找出口,等离开这儿了,再好好为蓝公子检查下。”苌乐说。

      “乐乐无需为我担心,我没事,还是先想办法把咱们身上的衣服弄干,要不还没离开这,先染上疾才麻烦。”蛟冥道。

      一声乐乐,叫苌乐仿佛又对着水塘扎了一猛子,迷糊的大脑和泛甜的心房马上清醒过:我在干什么?

      狠命挣脱被蓝公子抓住的手,连忙站起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你说的对,现在是得先把衣服弄干,我去找找看,有无点火用的东西。”

      蛟冥和沐鸾飞面面相觑,乐乐怎么了?难得他二人第一次看问题用同样的眼光去看,琢磨半天,两人也没搞明白这丫头咋回事。

      虽说漆黑一片不见光,但对他们而言,视线并不太受漆黑影响。

      苌乐很容易的捡了一堆干柴火,真的挺奇怪,这种地方居然会有干柴?

      她忙前忙后不说话,一堆干枝架起来,点燃的话,足够用来烤干衣服。可如何点火却犯了难。火折子浸了水无法助燃,蛟冥想使个术,然当下的他又成了凡人一枚。

      苌乐也尝试用引火咒点火,却发现她的咒术竟失了灵。惊惧之余静下心,想起跌落这里时,有股强大的吸引力困往他们叫人无法逃生,或许这个地方有不为人知的什么存在,所以她的咒术才没了。

      “怎么办,没有火种,有柴也无用。”苌乐说。

      沐鸾飞微思,取过钗凰刺,“兄弟,你要真的当我是你主人,就请你帮主人一把。”

      钗凰刺除了沐鸾飞,任何人碰不得,这剑到他手上后等于天天睡懒觉,还没真正用过,今天就试试,它究竟能否听懂他的话。

      钗凰刺果然神器,渐渐发出粉色光芒。它也郁闷,被主人终于派了回用,居然是叫它做回火折子,主人既下令,它就得执行,谁叫它与主人心有灵犀呢。

      沐鸾飞剑指柴堆,剑尖一股火焰射出,柴堆点燃。神奇一幕令苌乐瞪大眼,蛟冥早见识过,并不稀奇。

      柴枝“噼啪”燃烧,支起一块遮挡,苌乐将湿衣褪下,蛟冥主动包揽了替她烤干衣服的活计,沐鸾飞再无阻拦。

      直到各自将干衣服穿上身,无言气氛才被打破。

      蛟冥凑到苌乐跟前,又想抓她手,苌乐避过:“我去找找看,哪里有无路。”

      她的躲避和脸色变化,使得沐鸾飞主动与蛟冥对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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