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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完结 ...


  •   01.
      喻文波关了直播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吃饭了,起身环顾一周才发现地主家没余粮了,想了想决定去楼下吃碗面顺便去超市补充一下冰箱。他拿了手机和钥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外套穿上了,毕竟深秋的晚上气温确实有些低。
      楼下开面馆的阿姨对他已经很熟了,见他进来笑着打了个招呼,没过多久就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上来,分量挺足,碗比他脸还大,上面卧着几块牛肉和一个荷包蛋,撒了把青翠的葱花看起来很有食欲。
      喻文波费了好半天才把面吃完,扫码付了钱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往不远处的超市溜达,还没走两步,脚腕就被人握住了。
      他吓了一大跳,使劲地挣脱开,跳到一旁跑了几步,心脏砰砰砰直跳,后背出了一身冷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才定下神往旁边看去。
      天色已晚,昏黄的路灯已经亮了,那块地方正好是逆光处,喻文波只能看见一个人影模模糊糊地坐在那里。
      他一边想尽快离开,另一边内心的好奇又让他的脚绑在原地,他内心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往角落走了两三步,使他能够看清角落里的人。
      那人身上衣服绣着金线,白金腰带,蓝色制服在昏黄的灯光下涂抹了一层光晕,他脸色苍白,黑色头发有些长了,半遮着眼睛,明明非常狼狈,但却有几分矜贵的气质。
      喻文波蹲下身体,话没过脑子,一句骚话脱口而出,“兄弟,你这是在cos谁啊?”
      说完就想捂住自己的嘴巴,让你丫嘴贱。
      对方没在意他的自来熟,认认真真地解释,“我不是在cos,这是我的制服。”
      喻文波再次脱口而出,“那你是什么做什么工作的?这制服看起来很牛逼啊。”
      “爱神丘比特机构的实习生。”对方依旧回答得很认真。
      “啊?”喻文波一脸啥玩意的表情,这公司名字听起来就非常不靠谱,像传说中的传销组织。
      那人从制度口袋中掏出一张小卡片,将他递给喻文波,“这是我的工作证明。”
      喻文波全程懵逼地接过来一看——卡片上写着几行字,最上面一行写着爱神丘比特,底下则是——姓名:姜承録,职位:实习生。
      喻文波:“……”
      他拿着卡片的手有些抖,他不知道该说这个传销组织还挺像回事还是眼前这人是个重度中二病。最后将卡片塞回对方手里,“你看过《中二病也要谈恋爱》吗?”
      姜承録一脸茫然,“什么?”
      “没什么。”喻文波一抹脸,“祝你工作顺利。”
      “谢谢。”
      “……”喻文波被他认真道谢的模样噎得一口气上不来,蹲在那里咳得惊天动地,姜承録见状,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拍他顺气。
      “谢了。”他喘着气,微微偏头发现对方手上有一道红痕,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还有半包纸,掏出来递给对方,“你的手?”
      姜承録看了一眼,接过纸巾擦干净了。
      喻文波没话找话,“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姜承録将那张纸巾揉成一团,“从天堂下来的时候定位器出故障了。”
      喻文波:“……”
      碰到一个重度中二病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他有些想笑,然后就真的笑起来了,眉眼弯弯,露出了一排白白的牙齿,“兄弟,假装天使下凡这种羞耻play我读小学的时候就已经不流行了。”
      姜承録眨了眨眼睛,消化了一下才懂他的意思,顿时有些急了,“我不是假装,我是真的天使。”
      “哦哦。”喻文波敷衍地点头,他懂的,对于中二病来说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自己的脑补深信不疑,你不信还会跟你急眼的那种,他打量了一眼对方发现双方身形差距有些大,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干脆转移话题,“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姜承録脸红了红,看着喻文波的眼睛,认真地说,“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喻文波:“………………”
      喂,妖妖灵吗?这里有一个重度中二病并且试图诈骗我。
      02.
      喻文波把姜承録捡回了家。
      “首先你要先把这件衣服换掉。”喻文波拿了一双拖鞋给他,又在衣柜里子翻了半天找出一个宽大的白T恤出来,又找了件黑色运动裤,一股脑全塞到姜承録手里。
      姜承録抱着衣服有些懵逼,“啊为什么?”
      “我可不想让人当成神经病。”喻文波嘟囔着,“而且你穿成这样不热啊?”
      姜承録只听了后半句赞同地点头,乖乖去卧室换衣服了。
      喻文波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姜承録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他正好抬头,换上简单白T恤的姜承録仿佛像个普通的大学生,收拾收拾就是不少女生心中的校草。
      龟龟,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喻文波收起手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绕着他看了一圈问,“你的伤没事吧?”
      “放心吧。”姜承録摇头,“我的自愈能力很强,这只是小伤。”
      你这样一说我反而更不放心了好吗!喻文波下定决心明天要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也就顺便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的身份证在吧?”
      “什么?”姜承録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来的,将一张熟悉的卡片递给了喻文波,“这个?”
      “不是这个。”喻文波很无奈,“身份证你都不知道?”
      姜承録再次茫然地眨眼睛。
      我现在怀疑你不是中二病,而是精神病了兄弟。他翻了个白眼,“身份证明啊,就是你买火车票要用的那张卡片。”
      “天堂没有火车。”姜承録说,掏出另一张卡片递给了喻文波,“你是说这个吗?”
      喻文波接过来一看——卡片上写着姓名:姜承録,初级天使,已成年等字样。
      他顿时眼前一黑。
      我不仅捡了个中二病回家,他目前还是个黑户,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03.
      晚上7点半,又到了喻文波例行直播的时间。
      他给姜承録点了份外卖,又把平板拿给他还不忘问了一句,“会用吧?”
      姜承録看着只有在天堂博物馆才能看到的古董级别的机器,犹豫着点了点头,“会。”
      姜承録玩了10分钟就把平板给摸清楚了,心里感慨着原来人间的科技落后天堂这么多年,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屏幕上点来点去,想了想干脆点开视频软件,手指停在搜索框三秒后打下了一行字:中二病也要谈恋爱。
      喻文波无视满屏幕的德莱文,干脆利落地锁下了挖掘机,一边嘟囔着挖掘机副系点什么,一边宣布,“爷这次给你们整把猛的。”看着屏幕上不断飘过的【????】,他挑眉说,“我的打野也很猛好吧。”
      雷克塞在峡谷之巅钻来钻去,喻文波看到对方AD落单,美滋滋地追过去想来一波gank,结果带在头顶的耳机被人扯了下来,扔过去的Q也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对方瞬间反杀,喻文波的屏幕又变成了黑白屏。
      他冒出了几分火气,“你干嘛?”
      【????】
      【龟龟你在跟谁说话??】
      【金屋藏娇??】
      【麻麻不允许你谈恋爱】
      【龟龟开个摄像头吧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看前面是在做梦】
      喻文波余光瞥到满屏的弹幕,不由得心生烦躁,顺手关了麦克风,雷克塞已经复活光明正大地在泉水挂机,他手上微微用力一转电竞椅,面对着姜承録带着几分气鼓鼓地模样,“你到底想干嘛?”
      姜承録反而比他还委屈和气愤,“你根本不相信我。”
      “啊??”
      喻文波茫然地眨眼睛,本来想说我没有啊,余光就瞥到对方手上捏着的平板还亮着屏幕,小鸟游六花摆出一个非常中二病的姿势。
      “你觉得我是个中二病。”姜承録直视着他,“我说的都是我的幻想。”
      喻文波被抓了个人赃俱获,只好挠了挠脸颊,支支吾吾地说,“你知道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无神论知道吧,建国后不允许成精的,所以……”
      姜承録坚定地打断他,“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不用了吧。”喻文波生怕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保证我已经相信你了。”
      “那你许一个愿望吧。”
      “什么?”
      “我答应过你会满足你一个愿望的。”
      “不了吧。”喻文波赶忙拒绝,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真的信了。”
      姜承録不为所动,一个眼神就把喻文波堵了回去,好在他能屈能伸,随口说道,“那就祝世界和平吧。”
      “不行。”姜承録非常较真,“只能许跟你有关的愿望。”
      “世界和平也跟我有关啊。”喻文波的骚话张口就来,“只有世界和平了我们才能快乐地生活对不对。”
      姜承録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他的眼睛是透明的琥珀色,面无表情紧紧盯着人看的时候非常有压迫感,喻文波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嘴巴。
      他的眼睛暼到电脑屏幕上,被放置play的观众已经刷了满屏的问号,雷克塞无聊地站在原地,他脑子一热,指着屏幕说,“那就这局游戏就让我赢吧。”
      “可以。”姜承録说。
      他的姿态做得很足,拿腔拿调的样子挺像那么回事的,莫名地让人信服。
      这局游戏因为他的挂机行为,已方队伍经常四打五,动不动就团灭,人头比和经济差一塌糊涂,放在平时干脆投降的那种。
      也没见姜承録做了什么,仿佛只是极其随意地眨了眨眼睛,电脑上的局势就彻底发生了变化。
      ——对方五个人居然都掉线了!
      喻文波:“…………!!”
      04
      “原来你真的是天使啊。”喻文波以一种十分复杂地语气说道,他一个信仰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少年,今天彻底被颠覆了世界观。
      “我确实是啊。”
      姜承録的语气有点委屈,头上的卷毛都耷拉下来了。
      喻文波抹了把脸,重建好自己碎得稀里哗啦的世界观,打起精神问道,“那你到我们人间来干什么?”
      姜承録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粉色的水晶,“参加一个考核,什么时候这个水晶里的液体满了,什么时候就考核通过了,我就可以从实习生转正了。”
      喻文波:啥玩意?
      他好奇地接过那个粉水晶,是他没见过的材质,晶莹剔透,剪切成繁杂的多面形,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他轻轻晃了一下,底部有一层浅浅的粉色液体在晃动。
      “那它怎么样才能满?”他问。
      “我懂得爱的时候。”姜承録说,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温柔。
      喻文波体会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作为丘比特,传说中的爱神,相当于中国古代的月老,需要懂爱确实没毛病,他点点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完成任务。”
      姜承録很认真,“谢谢。”
      说是这样说,要怎么帮忙喻文波却也完全没有头绪,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母胎solo十几年的臭弟弟而已,纯情得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虽然长得漂亮,却完全没开窍,小女生在他眼里还不如峡谷的英雄长得好看。
      又因为年少离家,刚读完初中就跑出来当主播,平日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楼下网吧,突然间要认识女生实在是无从下手。
      他想了半天,最后帮姜承録注册了一个游戏账号,“哥,要不然你先网恋吧。”
      姜承録:“……?”
      喻文波眨巴着眼睛,心虚地解释,“现在很多女生也打游戏的。我们现在也没条件认识其他人,总不能去相亲吧,还是网恋比较靠谱。”
      他原本还担心姜承録游戏打得菜,那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没想到对方只是最开始两局玩得不好,一上手之后就把他给震惊了,那极致漂亮的操作足以吸引任何人。
      喻文波瞪圆了眼睛,内心有点复杂,“哥,你真牛逼。”
      姜承録小小地笑了一下,眼睛中有点得意。
      姜承録和喻文波开始在峡谷里搞事情,上下联动,比翼双飞,血流成河,甚至还有人扬言举报这两人开外挂,把喻文波逗得乐不可支,歪倒在姜承録的肩膀上,鹅鹅鹅地笑了起来。
      姜承録转头,喻文波笑得眼睛弯弯的,原本带着一分凌厉的五官彻底柔和下来,乌黑明亮的眼珠亮晶晶的,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投下半圈青灰色的阴影。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他红润的嘴唇,像春天里的花瓣。
      姜承録突然觉得有些热,脸颊不可避免地红了。
      一局游戏打完,喻文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有点饿了,shy哥你吃夜宵吗?”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伸懒腰的时候不小心撩了上去,露出半截白得发光的皮肤,跟黑色形成鲜明的反差,姜承録不小心瞥见了,只觉得气血上涌,他说了什么完全没听见,只愣愣地点头。
      喻文波拿手机点了外卖,等外卖的这段时间,他百无聊赖地刷了下微博,手指习惯性地凑到嘴边,就被人给拉住了。
      姜承録从口袋中掏出一只护手霜,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帮他涂抹,“别啃了,手都被你咬烂了。”
      喻文波被gank得毫无防备,下意识地想反驳,也没那么糟糕吧,结果一低头就看到自己手指甲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加上季节性的倒刺、脱皮等,看起来糟糕得不能再糟糕,反倒是姜承録的手,修长白皙,指甲修建得十分整齐,跟他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嘴里的反驳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喻文波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好了。”姜承録说说,语气认真温柔,“你不是想打游戏吗,不保护好手可不行。”
      “你……”
      喻文波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被一股陌生酸涩的情绪击中了。
      他十四岁就出来直播,少小离家,不管发生什么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每次打电话的时候也都是报喜不报忧,哪里都好。
      他也只不过是个半大少年,加上性格大大咧咧,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勉勉强强糊弄过去,因此落下来一下大大小小的病痛,这还是这么久来,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他人炽热且直白的关心。
      烫得他眼睛都有些刺痛。
      喻文波吸了吸鼻子,将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散干净,“shy哥你进步很大嘛,知道关心照顾人,我们人类社会就喜欢你这种暖男,想必你很快就能够脱单谈恋爱,完成考核了。”
      他的语速很快,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吧嗒吧嗒像个小喇叭,每当他不好意思了就会这样说话,仿佛能够掩盖住他内心翻腾的情绪。
      “那你呢?”姜承録突然问。
      喻文波卡壳了,发出了仿佛被鱼刺卡住喉咙的声音,“啊?”
      姜承録一套大招将他直接带走,“你喜欢吗?”
      05
      喻文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睁着大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叹口气忍不住又开始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姜承録问完那句话之后正好外卖到了,喻文波松了口气,跑过去拿外卖,避开了这个问题。
      外卖点的他爱吃的麻辣烫,他却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看着对面人捏着筷子低头吃菜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张了张嘴巴想问些什么,最后又和着生菜一起吞了回去,一不小心咬到了一颗花椒,舌尖一麻,辣得他登时眼泪汪汪的。
      姜承録见状扯了几张纸巾给他,又给他拿了一瓶酸奶过来,“酸奶解辣。”
      喻文波正想调侃一下他懂这么多以后肯定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却硬生生地止住了,低头吸着酸奶一言不发。
      他感觉自己的思绪就像是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顺,那根至关重要的毛线头掩藏在乱七八糟的线团中,怎么都找不到。
      非常烦躁!

      喻文波找了个借口溜回房间,躺床上蒙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黑暗和温暖很好地安抚了他内心的暴躁,他又开始思考姜承録到底什么意思?
      他到底知不知道喜欢什么意思?
      万一天堂自有国情在,就跟喜欢白菜一样随口说的呢?
      喻文波被自己的纠结搞得很没有意思,像烙饼似的整个翻了一圈,身体悬空,咚地一下,摔地上了。
      幸好被子够厚,没摔疼,只是把脑子摔懵了,愣愣地躺在地上好半天没回神。
      姜承録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一进门就看见喻文波在被子里不断扑腾,他没忍住笑了,走过去把对方解救出来,拎着他的双手跟拎着小奶狗似的,端端正正地放在床板上,再弯腰把被子捡起来
      “都这么大人了,还会从床上摔下来。”他调侃道,语气亲昵自然,“没摔疼吗?”
      喻文波丢了一个大脸,回过神来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头顶都要冒热气了,赶紧将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像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语速飞快地说,“没事没事,我要睡了,shy哥晚安。”
      说完一动不动开始闭眼装死。
      姜承録实在忍不住笑出声,顾忌着小朋友脸皮薄,他憋着笑回来一句晚安,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客厅,给自己开了一局游戏发泄一下内心汹涌澎湃的笑意。
      喻文波裹着被子差点把自己闷熟了才探出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内心懊恼地恨不得猛捶床板。
      卧槽我真的是蠢死算了!
      这个小插曲倒是让喻文波忘记了内心莫名其妙的情绪,他躺在床上倒是真的慢慢睡着了。
      姜承録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喻文波抱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不同于他醒着的时候的活泼热闹,睡着之后他看起来却十分乖巧,乌黑纤长的睫毛安静地覆盖在白皙的脸庞上,呼吸声均匀细长,听起来很有种安心的感觉。
      当然姜承録还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喻文波睡着之后特别喜欢抱着什么东西。
      记得第一次跟他一起睡的时候,睡到一半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对方死死地抱了上来,双手双脚全用上了,搞得他又热又挤。将他放好,没过多久又抱了上来,姜承録没办法,只好干脆将对方抱住,牢牢锁在怀里,这样对方反而乖乖躺着一动不动。
      喻文波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只有一个房间,姜承録本来说他在地上睡就醒了,被喻文波坚决拒绝了,他义正言辞地说,反正这是双人床,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怎么了?
      几个月下来倒是习惯了。
      姜承録掀开被子躺下,喻文波感受到热源自动滚了过来。
      “晚安。”
      姜承録说,闭着眼睛做了一个好梦。
      06.
      喻文波一向心大,一觉醒来已经把昨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揉着鸡窝般的头发跟姜承録打招呼,“shy哥,早。”
      姜承録一向起得比他早,还无师自通学会了做饭,今天做的是正宗中餐,包子加皮蛋瘦肉粥,看起来不比饭馆里的差。
      喻文波洗漱之后坐在饭桌旁吃早餐,姜承録在一旁盯着他,眼神灼灼,让喻文波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哥,咋了?”他咬着包子含糊不清地问。
      姜承録舔了舔嘴唇,从口袋中掏了一颗粉水晶,“满了。”
      喻文波登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shy哥,你考核通过了?”
      “嗯。”姜承録点头。
      喻文波顿时包子也不吃了,扯着姜承録胳膊就往电脑桌走去,嘴里还嚷嚷着,shy哥让我来看看是哪个小姐姐这么猛,居然能把你拿下来。
      姜承録:?
      他被喻文波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却也顺着他的力道来到电脑桌前,看着对方兴致勃勃地打开了电脑,登录游戏账号。
      喻文波看着屏幕上正在载入的蓝色进度条,兴奋发热的脑袋慢慢冷静下来,单纯为姜承録考核通过而感到开心也慢慢平富,他咬了咬嘴唇,莫名地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
      将那阵突如其来的烦躁压了下去,喻文波指着屏幕上的最近游戏那列说,“shy哥,哪个是你的心动对象?”
      姜承録:??
      看着他茫然不解的眼神,喻文波尽职尽责地解说,“你的粉水晶变满就是因为你有了喜欢的人对吧,那你除了打游戏也没机会认识女生啊。”
      他滑动鼠标看了一圈,嘀嘀咕咕,“这些崽…人的名字看起来也不像是女生啊。”
      姜承録笑了一下,手掌覆盖在喻文波的手上,鼠标箭头指着一个名字脸滚键盘的游戏账号,“这个。”
      这崽种的名字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
      我擦!这不是我的账号吗?!
      喻文波猛然间转头,满眼惊愕地撞进了姜承録沉静温柔的眸光中。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迅速升温,热气不断地从衣领处冲出来,像是极强的飓风,搅乱了思绪,只勉强挤出一句,“shy哥,你、你知道喜欢是啥吗?”
      姜承録极快地俯身,捧着他的脸在他红润的唇上亲了一下,“是这个。”
      轰——!喻文波觉得自己的思绪被炸得粉碎。
      “我、我可是男的。”他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姜承録笑着撸了一把他的头毛,“波波好老土。”
      “我老土……唔”
      下意识地口吐芬芳只开了个头,就被人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07
      游戏结束后,喻文波叉掉屏幕上跳出来的七八个好友申请,又开始了新的一局。
      在排队期间,直播间的观众开始跟他闲聊。
      【龟龟最近怎么这么猛啊】
      【那个经常跟你一起双排的菜鸡辅助呢?】
      【前面的怎么说话呢,虽然辅助玩得菜,但上单玩得贼牛逼啊】
      【好久没双排了我还有点想念】
      喻文波正百无聊赖地抠指甲,偶尔抬头看一眼弹幕就看见自己不想看的东西,内心烦躁地啧了一声。
      你想念个锤子!
      这种忘恩负义的渣男有什么好想念的。
      骂完之后又有点愧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毕竟对方还是留了张纸条的,转念一想,擅自做主亲了他之后留张纸条就不见了那不是渣男是啥,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正好排进去了,他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心情,开始选英雄。
      锁下锐雯,无视弹幕的问好,他大言不惭地说道,“我的上单比某个人强多了。”
      观众大多直男,没听出他话里的在意和别扭,只有一个弹幕默默飘过【只有我觉得龟龟这句话好像在跟男朋友撒娇吗?】
      快下播的时候,喻文波突然接到一条信息,问他有没有意向打职业?
      喻文波非常诚实:年龄不够。
      对方估计被这个事实冲击到了——一个满口骚话的直播老油条居然是个青涩的少年,过了一会才回:没关系,我们可以先签合同,等你年龄到了再上场。
      他默默思考了一下,看着对方给出的条件中一长串的零,加上他对自己的技术确实非常自信,觉得能够在职业舞台上发光发热,因此便答应了。
      说到底,玩游戏的谁没有一个职业选手的梦呢。
      喻文波在ig呆了一年半,因为年龄不够只能暂时当饮水机管理员,某一天的下午,阳光好得不得了,澄澈灿烂,将训练时涂抹成金灿灿地一片。
      他坐在那片阳光中趴在训练椅上看宋义进训练,突然大门被推开了。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就看见某个消失了一年多的人走了进来,穿着黑色外套看起来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文俊秀得好似大学生,冲着他露齿一笑。
      苏小落在旁边介绍,“这是the shy,我们队新来的上单,猛得一比。”
      他伸出手,温柔认真地说,“我是姜承録。”
      喻文波缓慢地握住了他的手,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口齿清晰,认真又坚定地说,“我是喻文波,欢迎回来。”
      ——fin——
      小剧场:
      水: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羞: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水:你怎么变成韩国人了?
      羞:中国国籍太难拿了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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