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迟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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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进展非常顺利。
当拍卖师助手们在台上表演快刀削黄瓜，试斩成卷的竹席、斩铁钉铁片的时候，路明非听见陆真理说：
“好像电视推销啊——话说200万够么？”
“也许？”昂热说到，老淫贼的声音像风中的羽毛，轻飘飘的。
“那我在再你打点。”路明非听见陆真理说。
“你那么有钱？”
“是研究经费。”
“喂不要在校长面前讨论挪用公款的问题啊……”
昂热的低声抱怨淹没在了拍卖场同样轻柔礼貌的笑声中，七宗罪的价值此刻正以一美元每次的价格“飙升”，拍卖师从尴尬中脱出，挂上微笑，面对客人们的调侃：
“女士们，先生们，即使买一套大马士革钢的厨刀也要几百美元。我们能否提出一些有竞争力的价格？”
“可以，20万。”
勾魂夺魄的女声，让走向诙谐的氛围回到正轨。
有人继续加价，这次再不是玩笑了，按照以往的交易记录，一套炼金工艺的刀剑，开价就该在20万上下，裹成□□少女的酒德麻衣一次把价格抬到了顶峰。但有人认为它应该更加值钱。
但路明非不关心这个，他现在比较关心的问题是：
“你打了多少钱？”
“一亿？也许？”陆真理回答，声音和酒德麻衣一样平淡。
“真没问题？”路明非感觉拍卖牌都变得烫手了。
一亿，自己可从来都没拿到过一亿。
“反正校长没脸色一变当场抽出折刀喊‘你这厮！纳命来！’，我就当他同意了。”陆真理显然对“没问题”有自己的见解。
“同不同意这个事情你得问校董……”
“所以钱我都可以用了？”明妃又激动又紧张。一亿啊！自己这个学渣死宅这辈子，能见多少次一亿？
“……算了等你成功地拍下这件东西，学员会划账过去，你的户头不用动。。”
路明非在后排不容易找，校长只能先把忧郁的眼神投给陆真理，但两人都没理他。
“理论上都可以用，实在不行我把拍卖所得填上。”
这时迅速攀升的价格已经冲到了一千万。
路明非松了口气，混合着些微的心虚和泄气后略显强烈的尿意，他站起身，把牌子递给旁边的唐森。
“帮个忙，我去上个洗手间，在我回来之前，如果有人加价，你就帮我举牌说‘加10万’。”
唐森愣了一下：“上限是多少？”
“呃，没有？”明妃挠头，陆真理的钱大概到账了，校长也没反对……是没反对吧？
“5000万。”价格仍然是酒德麻衣叫的。
“开什么玩笑。”路明非手上一哆嗦，差点把唐森当孟子，牌子当利剑，来个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批。
加的好快，你们钱都是水做的吗。
哦，好像确实是水做的，此情此景，路明非又开始想说烂话了，但现场略显凝固的氛围让他只是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女人是水做的，手头的钱是陆真理给的，那钱就是水做的。
这么一讲想去洗手间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你怎么走了？”陆真理问，明妃看见她正转头往后看，像在端详出价惊人的□□少女，实际上在观察路明非。
“我去洗手间，马上回来。”
“哦你不如忍一下一次搞定呢。”
“啊？”
“你一次出一亿吧，然后就可以放心大胆去女洗手间了。”
“喂喂喂这事儿还没过去吗？”明妃窘迫。
“不对，这样搞真没问题？”
“这种事情可以笑你一辈子，而且钱是学院出，你也能赶紧完成校长的任务。”陆真理怂恿道。
开玩笑呢，一亿啊，不要用这种今天蛋炒饭鸡蛋忘记放盐了你自己加点酱油调味吧的语气说出来啊！
但是他突然又释然了。
今天哥们可是真有一亿呢，虽然钱是陆真理给的。
嗯，但哥们有一个能给我一亿的好朋友啊！
路明非莫名欢喜，但不是为了那笔钱，而是为了一些别的，在其他人看来不知道，但他看来更重要的东西。
“那什么，不用帮我看着牌子了，多谢啊。”他抽回手，对唐森说，然后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我出一亿。”他的声音大到全场都能听到，所有人以一种看异类的目光看着他。
“什么？”拍卖师下意识问，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出一亿，如果再有人往上加价那我只能忍痛割爱了——因为我要去洗手间。”报完价，路明非反而又平静了，一下子流出的财富太多让他陷入了某种贤者时间。
人们的目光又都转向了□□少女，似乎她成了现场所有人的屠龙勇士一般，只要她举起牌子，就是举起能屠龙的宝剑，杀那条穿着平平无奇衣服眼角下垂甚至没有点燃黄金瞳的恶龙片甲不留。
但她只是沉默，然后又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路明非心里松了口气。
这种“showhand”的行为不太像是叫路明非的衰仔能做出来的，可他不觉得此刻是小魔鬼上了他的身，然后用他的嘴去说这些想想都觉得妙的话。
“一亿美元一次。”拍卖师举槌。
路明非你可真牛，为了一套厨刀花了一亿大洋！
“一亿美元成交！”在他走出大厅的同时，拍卖师落槌。
而在这一刻，合上的拍卖厅大门，落下的拍卖锤，宾客或是分开或是合并的手掌，即将迸发的掌声，昂热脸上或许是欣慰或许是计划达成的微笑，一切都停止了。
“这有区别吗？”
陆真理听见小魔鬼问。
“话说你的出现有个范围限制啥的吗？”陆真理没回答他，而是反问：“比方说以路明非为半径？”
“我当然要以我尊贵的vvvip客户，我的至爱亲朋我的好哥哥路明非为中心啊。”小魔鬼回答的理所当然。
“感觉你是这样说的，但不是这样做的呢。”
“何出此言？”
“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有什么爽文男主是靠爹妈朋友亲人爱人全部升天来变强的。”
“他不需要这些，他最终所能依靠的东西，只有权与力。”小魔鬼同样反问：“我们不是已经就此达成共识了吗？”（指路21章）
“而且，你改了什么？”
“我不要他去查账然后被拍卖师用看托儿或者骗子的眼神打量。”
“这并不重要，”小魔鬼没有追问她从哪里得到了自己的剧本这种话：“他总会被认识的，让哥哥出席拍卖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卡塞尔要对其他混血种介绍我们中最精英的血裔了。这将是他踏上混血种社交舞台的第一步——很快遍布全世界的混血种各大家族都会知道，卡塞尔学院补充了新的优秀血裔，路明非。”
“这对路明非很重要。”
“这是对你很重要吧？”
“这对路明非很重要。”陆真理说：“你希望他是衰仔还是皇帝？”
“我希望他是皇帝。”
“我看你希望他是路鸣泽，患得患失有点墨水就瞎穷酸宁愿写些自以为感天动地实际上过几年一看当初流的眼泪那都是黑历史的剧本也不愿意先告诉喜欢的人我爱你。”
嘶，怎么越说越感觉再骂另一个人。
“算了，错也不在你。”现在这个情况给老贼寄刀片也来不及了，陆真理忧郁的叹气：“他一直衰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你想要的那种东西的，无论你想要的到底是啥——你不能只是让他面子上看着牛x起来就好，面子牛不牛x其实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让他想成为你想让他成为的那种牛x的人。”
“你高端一点好么，魔鬼不都该是先给予在索取么？哪里有索取索取索取最后回头来一句我是对你好的？你魅惑一下路明非的心好不，他多喜欢你啊都没想过把你的存在泄露给校长，诺诺，楚师兄或者我。你那么厉害能调度那么多面子上的东西，怎么不愿意深入一下明妃那脆弱的小心灵呢？”
小魔鬼还耐心的听完了抱怨。
“哥哥真的很喜欢我？”
“你那么吊怎么不去亲自问他呢？”
“那么，你想改什么。”小魔鬼幽幽的问：“换个问法，你打算让他怎么样朝着我写好的结局努力？”
“实不相瞒，还没想好。”陆真理说：“毕竟过程其实不怎么重要，我按照我的想法来的话，谁知道我想法啥时候变了，还得通知你。”
小魔鬼的表情像是吃到鱼刺似的，想吐出来，但是那玩意儿在嘴里扎了一下又不知道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去了。
“说了那么多你也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啊。”他只能说。
“建设性的意见那是路明非的事儿，和我们俩都没什么关系。”陆真理像是没充气的氢气球一样瘪在了座椅上，刚才昂热不让瘫着，虽然椅子很舒服，但果然还是瘫着更好受。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其实按表走，啊不是，按剧本走也是不错的。 ”
“不，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小魔鬼回答，陆真理扭头看他，看见他好像在思考什么，然后下定了决心的样子。
“你加油奥，我还是很喜欢某些剧情的。”生怕这人不演了直接开摆，她还是出言安慰。
“我是说，我应该多和路明非谈谈。”
“呃，哦，我是说啊对，你们是好兄弟啊——这样怎么显得我好多鱼啊可恶！！”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迟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