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之红尘》遥望梨花舞

5、第 5 章

　　入宫，少监查收。
　　“有劳顾侍卫了。”
　　少监上前打开冰坛，却只听一声尖叫传来，“呀……这冰都已化开了……这酒怕是已废，断不能呈至宴席上了。”少监一脸为难看着顾晦，“顾侍卫，兹事体大，只能请顾侍卫亲自去御前说明了。不然皇上怪罪懿王殿下大意，可就不好了。”
　　“少监说得是，我这便去御前请罪。”

　　面圣后，殿前罚跪两个时辰，罚俸三个月。
　　烈日下，跪毕两个时辰，顾晦叩首起身，此时俊美的面容只剩苍白。

　　懿王府
　　凤云颢悠悠放下手中茶盏，低眼瞧着伏地而跪的顾晦。
　　“交给你的差事，你就是这么办的？”
　　“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让龙颜不悦是为其一，让皇上对本王心生不满是为其二，本王自然得罚你。无名，按府规，当如何处置啊？”
　　“回王爷，鞭笞20。”
　　凤云颢轻轻点了点头，“那就下去领罚吧。”
　　“谢主子。”顾晦稽首起身，跟在凤无名身后退了出去。

　　半柱香过后，凤无名复命。
　　“完了？”凤云颢阖目单手支首倚在榻上，安息香的丝丝云烟自金龟香炉中袅袅升起，沁人心脾。
　　“是，20鞭，没有留情。顾侍卫忍力惊人，皮肉绽开，竟一声未哼。”
　　听闻凤无名的话，凤云颢睁开了双眸，“人呢？”
　　“抬回房里时，已经……昏厥过去了。”
　　“传太医过府医治，本王要让我那好哥哥知道惹他不悦之人……本王是怎么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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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懿王书房
　　“王爷，有何吩咐？”
　　“你将上次吐蕃私赠本王的东西兑换成银两，匿名送去戍边将士家中。尤其家境贫寒的，多赠与一些。”
　　“是。”
　　“原本故意私收贿赂是想给皇兄找个不痛快，这会儿看来，倒是白做了这出戏。”只听凤云颢冷笑一声。
　　“王爷为何不将银两直接送至军中？”
　　听闻凤无名的问话，凤云颢斜眸睨向凤无名，“无名啊，你可知若是本王将银两直接送去军营，我那皇帝哥哥会怎么想？”只见凤云颢唇边牵起一抹玩味笑意，“笼络军心，……懿王可是要造反吗？”
　　凤无名听闻凤云颢之言，忙跪地伏首，“是属下愚钝了。”
　　凤云颢支首阖目，“去吧。”
　　“是。”

　　中秋月。月到中秋偏皎洁。偏皎洁，知他多少，阴晴圆缺。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时逢中秋，普天同庆，皇上于宫中饮宴群臣，共赏朗月。
　　鼓瑟吹笙，余音飘飘，歌舞正酣；众人笑语盈盈，吟诗畅饮，酒兴正浓。

　　那一抹姗姗来迟却又熟谙的身影映入眼底时，凤云颢眉眼间不觉染上欢喜。
　　“怎得这个时候才来？”
　　“有些宴飨之事要处理，故而来迟了些。”谢子美在凤云颢身旁落座，持了凤云颢饮用的酒盏，斟了一杯酒送入口中。
　　“你清减了，可是最近公务繁忙？”凤云颢抬手抚上谢子美鬓间，旁若无人一般，全然不理会群臣皆在。
　　谢子美抬眸朝四周扫视了一眼，好在众人或专注观赏歌舞，或开怀饮酒畅谈。
　　“节前操办祭祀活动，受了些累。”
　　“公务缠身也得仔细身子，否则……我会心疼的。”
　　谢子美侧眸看向凤云颢，四目对视，相顾无言，情愫之中亦夹杂着万般无奈。
　　“待至年关，备份大礼，我再去拜见太傅。”
　　“……没用的，这么多年，你求了多少回，父亲若是应允，又何需等到今日。”
　　只见凤云颢眼底闪过一抹苍凉，“我不明白，我同皇兄皆为太傅学生，为何太傅偏对我有诸多成见。”
　　谢子美将酒杯斟满，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停顿一瞬方淡淡说道：“父亲乃是忠君之人，他忠于皇上，偏就你处处同皇上作对。”
　　“若我完全臣服他人脚下，那便不是我。子美，你想我成为那样？”
　　谢子美定定地瞧着凤云颢，不再作声。
　　两个人的暧昧情深，虽未引起群臣的注意，然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却尽数被看进了一双高高在上的眼睛里。

　　酒至半酣，凤云颢抬起双眸懒懒看向前方，忽地一股戾气猛然自他眼底闪出。顾晦此刻正俯首站立凤云端身侧，同凤云端讲着什么。
　　“无名……”凤云颢一个眼神，凤无名即刻领悟，转身离去。

　　秋月宴结束，顾晦等一路人马跟随凤云颢回入府中。
　　行至卧房门前，一路沉默的凤云颢声音低低地开口道：“顾清冉，跟本王进来。”
　　进入内室，顾晦躬身垂首，“主子，有何吩咐？”
　　“跪下。”
　　顾晦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依令跪了下去。
　　凤云颢目光幽深地看着顾晦，“你可记得本王同你讲过，皇兄既然将你给了本王，本王便是你的主子。可今日看来，你似乎是忘记了这一点，嗯？”
　　顾晦又是一怔，“……属下不知是何事惹了主子不快，请主子明示。”
　　“不知？”凤云颢眉梢一挑，伸手扣住顾晦的下颌，微微勾起唇角道：“那好，这一次本王便好好教教你，你可要记牢了。”

作者有话说

　　中秋月。月到中秋偏皎洁。偏皎洁，知他多少，阴晴圆缺。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出自徐有贞的《中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