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杀门》陌上归童

99、多管齐下

　　第九十九章 多管齐下

　　“二白兄啊，还能是谁！”石头明朗地笑着，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不然，哥哥跟我们走吧，您自己在这儿，我总不大安生。”

　　“近几日我要把往生那件事安排下去，也不大会长久地停留在某处，等这件事情办完的吧，到时候我去找你们。”程澈说。

　　“也好吧，哥哥新伤未愈，请务必自己小心。”

　　“嗯。”程澈很由衷地说：“你，你们也要小心。”

　　“对了哥哥，”石头忽然想到一事，来问程澈：“春妮姐他们好吗？”

　　程澈点点头：“放心，那些人在我心中虽不相干，我我知道你在乎，所以我也不愿让你有愧疚，如今都留在安全的地方，其实只要远离我们，他们自然也就远离了危险。”

　　“那……留给我的武器，也是哥哥留下的？”石头早有推断，带走两人与留下东西，是一人所为。

　　不出石头所料，程澈果然点点头：“我知道你们逃出王府时，深陷多人围攻，战况激烈，料想你的暗器会大量消耗，若所剩不多，又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险情。”

　　“只是这些东西，哥哥是如何得到的，我的武器，一向由夜杀门订制并配发，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赶制得出来啊。”石头之前百思不得其解。

　　“你还记得被封五感的老捕快吗？”程澈问。

　　“当然记得。”石头心中一动。

　　“你的武器，都是他打造的。”程澈平静地说。

　　“他是夜杀门的人？他为门里打造武器，所以他有密图？”石头惊异地问，纵然他聪慧过人，也总有料想不到之处。

　　程澈点头。

　　“可他为何要帮我？为何要把密图传给我，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特别的交情。”

　　石头茫然地说。

　　“应该说，他是为了你才到夜杀门的。”程澈此话一出，石头更不明白了。

　　“他是滕叔，现在也应该叫滕伯了，他原是沐家军的武器总管，你家出事以后，他得知你被人带走，便四处找寻你的下落，一直寻到夜杀门，落实了你的所在之后，他便潜入夜杀门护着你，为你打造武器，为你绘制地图，并多次试图救你出来，后来不慎被监僚司发现，无奈之下才逃走去做了捕快，但却从未放弃过帮你，帮沐家报仇。”程澈的话，一字字敲打在石头的心上，自幼没有亲人，这样如亲情般的温暖力量足以令他融化。

　　“可是……”石头的喉头有点哽咽，安然抚了抚他的背帮他平静心绪。

　　石头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威远镖局的那个镖头不是说他做了三十年捕快了吗？”

　　“滕伯为躲避夜杀门的追杀，总要重新编排一下自己的身份才好掩人耳目啊。”程澈的话也不无道理。

　　石头的眼前浮现起老人残缺的样
　　子，心下一阵酸楚：“那……之前付前辈说有人会照顾他……”

　　“他很好，你放心，有合适的机会，我再安排你们相见。而此时此刻，你要静下心来做好接下来的几步，切不可为了细枝末节乱了阵脚。”程澈提醒道。

　　“石头记住了。”

　　“去吧，分头行动，祝我们都顺利。”程澈起身将二人送到门口。

　　“眼前的事结束，请哥哥务必来找我们。”石头说着，与安然上马。

　　“最终确定的名单上人并不多。”安然坐在石头身后说道。

　　“不必太多，不然反而惹人怀疑。”石头一面驱马前行，一面回头对安然说：“即便只有这些人，也足矣让公子元气大伤，如今接连变故人心浮动，誓死追随的人已然不多了。”

　　“听你如此说，我倒有一个想法。”安然说。

　　“嗯？说来听听。”石头颇感兴趣。
　　“关于墨梅程澈的叛逃，门内一直众说纷纭、揣测颇多，如若将真相散布出去，你说各堂口会作何反应？”

　　“是个好主意。”石头称赞道，“你觉得这话由谁传更合适？”他问安然。

　　“青竹的包打听，吉祥如何？”安然思忖了一下说。

　　“成，就按你说的办！”石头带了一下缰绳，小棕马会意地放慢的步伐，石头将骑在马上的两腿收到一处，侧着身子靠在安然身上：“安子，我今天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安然接下石头手中的缰绳让他舒服地什么都不用管，轻声问道：“什么感觉？”

　　“我等了这么多年一直很有耐心，但现在，我却忽然着急起来，恨不得这件事赶紧结束，忽然就不想再等了，好像所有的耐心一夜间耗尽了一样。”

　　“这应该就是大战前的急切与兴奋吧，也没关系，真的就快要结束了，你一定要稳住，切记欲速则不达。”

　　石头乖巧地点头：“我会注意的。”

　　“眼下的问题是，要如何联络，把那些该传递的消息放出去？”

　　石头揪着挂在脖子上的银哨说：“我最后一个暗桩，也是最深得一个，该发挥他的作用了。”

　　安然的脑中一道闪亮的光滑过，之前的存疑忽然解开，他看着石头问：“之前在天涯镇，一直跟着我们的那只蓝翎，向我们传递消息，透露山门设卡，便是那个人做的。”

　　石头微微一笑：“你好记性，的确如此，而冥阴节期间，向我透露公子不在夜杀门的也是他。”

　　“那只蓝翎受过特训是吗？”安然问。

　　“那只蓝翎只会去找他，除了他和他特制的银哨以外，不会听从任何其他的召唤。”

　　“也许我不该问，但我真的好奇。”安然说：“他在游简司？”

　　“不错，我与你之间本就不该有任何隐瞒，好奇就问嘛。”石头答道。

　　小棕马虽然走得慢慢悠悠，也已经返回了城郊的小屋，石头让安然下马赶紧回去服药，自己却还有事要办。

　　“这几件事我不想让它发生得太密集，反而落了刻意，我要去找一下云箫，多探几条渠道才好。”石头骑在马上对安然说。

　　“你安心歇着，晚上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石头笑得十分美好，安然恍然觉得，为了他那样美好的笑容，自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带壶酒吧！”安然说：“晚上我陪你喝一点。”

　　“好！共饮一壶长相守！”石头朗声，策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