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芒》迷笑生衍

4、他原来这么好看〔上〕

　　天亮。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
　　“我这脑子……要不找健哥？”
　　拿起手机拨打。
　　“叮叮”
　　“啊，怎么又来电话了？这小子，自从有了我电话就不能打过来。要是没什么事，有他好看。”
　　接通。
　　“健哥！我有一事相求！”一个洪亮到把他吓到的声音从手机穿过屏幕传来。
　　“怎么了？”
　　“这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吗，我想让你帮我补习！”
　　海健穿上衣服去洗漱。
　　“里咕噜嗨咕噜咕咚咚。”
　　“啊？什么？”
　　海健洗漱完后。
　　“你不是学习挺好的吗？”
　　“我就是英语还行而已……”
　　“哎，好吧。”
　　“那……你答应我了？”
　　“嗯。”
　　“好，那我在学校等你！”
　　挂了。
　　“补习？突然这么勤奋，应该是……算了，别瞎猜，走吧。”
　　锁上门。
　　走。
　　到学校。
　　“那谁呢？”
　　海健左瞧右看。
　　“嘿！”
　　一个不知名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他本能的过肩摔。
　　“诶呦！好，好疼……”
　　“喂，你没事吧？”
　　“早知道不吓你了，扶我一把！”
　　起身。
　　“我说，你这么厉害怎么会被他们欺负啊？”
　　范昱怀着探索的心试探。
　　海健没有说话。
　　“走吧。”
　　“去哪儿？”
　　“补习。”
　　“那……”
　　“图书馆。”
　　“奥。”
　　海健，怎么可能让他知道真相。
　　图书馆。
　　安安静静。
　　海健去找资料。
　　范昱扫视了一眼图书馆。“这难道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海健拿了几本教科书。
　　“那个。”
　　“嗯？”
　　“你拿教科书干嘛？”
　　“你会吗？”
　　“虽然不会没错，但是不应该拿什么真题让我训练，然后你再给我解答吗？”
　　“你想多了，基础知识都不会，你做什么题？”
　　“好……”
　　范昱用他修长而细白的手翻动着书，一页，两页…终于按捺不住了，他觉得有点闷，看着图书馆里人人低着头，安静的只有翻书声。不能大声说话可真是委屈他了。
　　他闭着嘴。看着海健。
　　一双清澈而神秘的眸子散射出一种游离持久的高贵。骨骼分明的身体在软绵校服下，缓缓飘出花的香味，应该是沐浴露吧。仔细看看，他的睫毛很长，但不密，所以看起来更加的清楚明了，浅粉色的薄唇微启，好像在说着什么…
　　“你怎么了？”海健抬头问道。
　　范昱终于缓过神来，“啊，没，没怎么，就是有点看不下去，可能我真不是读书的料吧。”范昱翻弄着书，想渐渐平息刚才的迷离。
　　“还早着呢，你现在不喜欢，所以想放弃也是可以理解的。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会帮助你让你喜欢上的，再说了，你如果不努力，张谨可就不会答应你了哦。”海健双手捧着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眼镜，他一边看着范昱一边看着书，实在是两者兼顾。
　　“是啊，还是要努力，我还想让张谨答应我呢。”范昱突然像松了一口气。
　　也顿时，他们之间，因为这个话题，实属尴尬。不过既然空气沉默了，安静了，也正好好好读书，他们也没想那么多。
　　范昱读了几页，好像有点兴趣了。但他实在不能再看下去了，困意的怪兽把他打败了，他就一头扎在桌子上，一塌糊涂，睡得正香。
　　海健看着他，明明睡得正香，却又因为寒冷哆嗦了两下。就把外套脱下来给他披在背上，像被子一样，特别温暖。他也继续看着书。
　　不知过了多久，书翻弄了多少页，外面的天已经是深蓝了。
　　“嗯——”范昱揉了揉眼睛，又使劲浑身解数伸了一个懒腰，“啊，终于清醒过来了。”他看到自己身上的校服，又看看海建“校服，你给我披的谢谢啊。”校服刚想拿下来，就让海健一句话停止了动作。
　　“夜深了，外面冷，你披着吧。”海健看似毫不在意的一句话随口说了出去。
　　范昱刚有点儿莫名的感动。
　　“不过给我洗干净了，我有洁癖。”
　　“哦。”
　　海健把椅子往桌子底一推，书一合，修长的身姿席入眼中，“走吧”。
　　“嗯，好。”范昱把椅子摆好，把海健披的那件衣服穿好，好像满血复活一样，精神抖擞。
　　提着各自的书包，走在路上，深蓝的天空上有这么几颗闪耀的星星，让人记忆深刻。路灯照着的大路，也成了白色。多清晰的光 ，配上这么两个极为秀气的少年说说笑笑，一展笑颜，就像绝配。
　　海健和范昱正在路上走着。
　　海健看向范昱：“看不出来啊，你偏科这么严重。”
　　范昱听到也歪着头说：“哦没见过吧，年纪第一”
　　海健觉得有些可爱，“你在生气”
　　“我可没有，不敢～”范昱阴阳怪气的说。
　　范昱抬头，“哇～我还没见过这么多星星在天上呢。”
　　“哈不会吧，是因为光太强了，所以才看不到星星的吧。”
　　“健哥，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什么都知道。”
　　“你还当我是你哥那修辞不太恰当呢。”
　　“哦，可能吧。”
　　“哦，对了，健哥你家是在秋秋街吧虽然我家在夏夏街，但我…”
　　“你到家了。”
　　范昱刚缓过神来，眼前的建筑物上写着极大的三个字：夏夏街。
　　“那我先走了。”海健扭过身去。
　　“等等!”
　　海健扭头，“还有什么事吗？”
　　“健哥，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啊…”海健想了想，“下午有。”
　　“那明天咱们还去图书馆”
　　“哦，行。”
　　“好，健哥，那你先走吧。”
　　“哦，好。”海健背着书包走向他的家——秋秋街。
　　范昱走着走着就到家了，推开门，书包挂在钩子上再换上鞋，进了房间脱下衣服随手扔到床上，可能是累着了，就这么一直躺着看着天花板。“哎，今天才发现，健哥生的是挺标致的，真是好看。”他说着说着又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对着镜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也不赖吧多帅。”不过这一天虽然不怎么忙，却也不怎么轻松。想着以后还要努力学习的样子，更别提多愁了。对于学习，从来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能汲取出营养来。也为了这莫名其妙的约定，要努上一番力来，虽然自己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前的明白可能也就是糊涂中带点儿清亮罢了，谁都不知道，但是只能把它认为是正解，不断地解锁的过程。但即使这并不是正确答案，也能解出个明白来的。
　　范昱在床上滚来滚去抱着枕头小声说道“健哥确实像个哥哥，又照顾人又安全感。但是谁能想到，他这么大人了，还喜欢唱小兔子乖乖。哦，对了这个应该就是那个反差萌吧，是挺萌，这字儿和他配上正合适。”范昱笑着像是在说他可爱。
　　又笔锋一转，他的眼神中又有些顾虑和不解，“我一直都不知道，健哥到底是得罪他们什么了才会被欺负呢，健哥看着也不像胆小的人 ，就这么任意他们欺负，不对劲，原因是什么。唉，算了，这事儿就在心里先搁着，如果贸然和健哥提起的话，可能会造成不好的结果。话说，我那时候和健哥提起，他也只是沉默，可能是真有故事。”范昱又叹了口气。“但即使这样我又能怎么办呢，静观其变。”范昱翻过身来扯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胳膊架着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晚上的天很寂静。但是又寂静的不太正常。其实黑夜也好白昼也罢，有些嘈杂的声音，才能有点儿烟火味儿，有种真实可触摸的感觉。但要是一天都这么寂静，不论你说所有人都会发觉不对劲，但也没法去寻找答案，上天不告诉他们，题目都不全，也别提什么线索，过程也就更无计可施了。可能海健现在给范昱的感觉也就是这样，想问，但是他又闭嘴不说，闹得人家没办法，也只好把这事儿告一段落了。即使每个人的心里，这事儿都算个未解之谜，挺在意，可是永远都解不开，在意又有什么用呢。其实他们都懂，只不过还想寻求可能罢了。我认为，是他们的话，可能还有一丝机会，也就是像现在的所有数字能表示肯定的也只能说99%，因为它无法全部的确定，总会有例外，那他们就有可能是那1%。在数学上什么数字都逃不过，但是0却有很多特例。在某些意义上，无可厚非的是他们可以成为那个特例，去真正探索不可能中的可能，为此找出正解，以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