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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怎么,会这样...”

      屋内一片漆黑,嗅觉却愈发敏锐了起来。

      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掺不得半点假。

      郑松源高大的身躯趴在床上,痛苦的细微闷哼声越来越小,整个人不断地冒着冷汗,身体的温度热的烫手。

      背部的伤口必须得看清楚了,才能做下一步的判断。

      重生之后也没人给他一部手机,只能从郑松源裤兜里摸出了一个手机,打开手机灯,刺目的射灯照亮眼前,白癸急忙扫了一眼男人后背上的伤。

      “艹,这么能忍吗...”,背部裹满了白色纱布,伤口估计已经裂开了,纱布上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涸,有些像是刚染上去的。

      一想到这傻大个带着伤,忍了一路,白癸艹了一句。

      环绕了一周,发现又他娘的家徒四壁?!

      打着手机灯从里间走出来,在门口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总电闸,推开电闸,屋内总算是有了亮光。

      小楼虽然三层,但是每一层空间却不大,一进门就是厨房,左手边是面积最大的里间卧室,右手边有个仓库和不大的卫生间。屋内到处都布满了灰尘,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上面挂了蜘蛛网,那些佐料早就过了期,一看就是好久没有人住过的样子。白癸扭开水龙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了。

      好像院子里有口井。

      一不做二不休,白癸撸起袖子,拿了个水桶就出了门。果然发现一口水井,兴奋地冲了过去,本以为根本没有任何难度的事情,结果,白癸累得简直怀疑人生。

      好不容易打了半桶水。找了个烧水壶,烧了一盆热水,又弄了一条白色毛巾,气喘吁吁端着盆进了屋,白癸双手一嘚瑟,惊呼了一句,“郑松源!!”

      怎么就掉下去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人弄到了床上,没想到竟然会“滚”到了地上?一想到还要把对方扛上去,白癸烦躁的只想掐死郑松源。

      不过,这人怎么一动不动,脸朝下趴着,实在是怪瘆人。

      白癸皱着眉头,端着热水和毛巾,着急忙慌赶了过去。此情此景,就差个剪刀,自己就能当乡下接生婆了。

      刚蹲下,他心思一转,想起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如果真的还能生孩子,还得剖腹产,脑海中浮现出剪刀的银色亮光。白癸脸上的苦笑瞬间凝固了。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那叫猎奇,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放下水盆,胡乱拍了拍郑松源的脸颊。

      “醒醒,喂,我跟你说,我不会救人!你最好自己爬起来,靠!怎么,这么重啊!”,费了好大力气,发现没吃饭的自己根本扛不动。白癸也没挣扎,很快就放弃了将郑松源搬到床上这个想法。

      算了,先这样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将男人的衣服向上扯去,白癸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脑残么你...”,郑松源的后背不只是缠着纱布,纱布外面竟然还裹了一层保鲜膜?!这大夏天是要让伤口进一步升级化脓吗?!这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得先把透明的保鲜膜摘取下来,发现竟然裹的很是结实。焦躁地在屋内晃了一圈,衣柜,抽屉,甚至连床底都翻了个遍,发现根本没有剪刀,最后才想起厨房里好像有菜刀啊!急忙冲了出去,拿了菜刀就返回里屋。

      万万没想到呢,就这么短短几秒钟时间,昏死过去的郑松源竟然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就看到白癸拿着菜刀风风火火一脸狰狞兴奋地冲进来的场景。

      郑松源眼神明显一变,嘴唇微微开启,有气无力哆嗦的说了一句,“你...”,紧接着眼皮一翻,再一次不省人事了。

      白癸:“......”

      好像误会什么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拿着菜刀蹲了下身,却发现这破刀竟然都生锈了,吭哧吭哧费了五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保鲜膜撕掉了,那血腥的味道愈发浓郁,白癸跪在旁边,一阵阵恶心想吐翻白眼,不过连续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怎么干呕都没吐出东西。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鼻孔里塞了两坨纸才好受那么一点点。

      纱布上都是血迹,这一路也不知道这傻大个流了多少血,将纱布一点点摘掉,可能因为碰到了伤口,郑松源难受的闷哼了几声,却始终没有苏醒过来。

      保鲜膜跟纱布都摘掉了,堆在不远处,男人的后背有好几条深深浅浅的血痕,一看就是被刀锋划伤的。肩膀,脊椎,后腰处很多淤青,看到这样遍体鳞伤的后背,白癸的心脏有些发紧,紧皱着眉头,腾在半空中的双手有点颤抖,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裹了那么多层,还穿着厚厚的运动服,是为了掩饰身体的伤口吗?

      装作毫发无损,一路还故作轻松忆往昔,害怕自己会担心?

      白癸深深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珠,小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有这么傻的人...”

      看到这惨不忍睹的后背,人总不能就这么晾着,拿起蘸了热水的毛巾,白癸小心翼翼地轻轻避开伤口,擦拭干净男人血迹斑斑的血痂。眼神专注,动作异常小心谨慎,有史以来,他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么温柔体贴。

      慢慢叹了口气,小声呢喃道:“你可长点心吧...”,我又不是林上水,你对我这么好有什么用,一点都不值得。

      折腾了半个小时,一盆热水几乎都变红了,才将那后背处理干净。

      正愁没有包扎的纱布,白癸在这房间晃悠了一圈,竟然从卫生间镜子后面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医药箱,里面的东西竟然特别齐全,除了纱布消毒水,消炎药止疼剂这些东西,还找到了手术刀,麻醉剂。心中几分纳闷,一般住家哪里会备这样的东西,不过他也没有时间过多思考,因为郑松源好像是终于醒过来了...

      “冷...冷...”

      白癸拿着纱布冲了进去,发现傻大个整个人趴在地上难受的哼哼唧唧直哆嗦。

      “别动!还没上药呢!”,快步冲了过来,按住郑松源的胳膊,发现男人的身体此时真的冷的跟地板砖一样。“你再忍忍,我给你上点药,一会你自己试试爬起来哈,这药应该有点疼,你忍着...”

      “啊!!!”

      白癸瞳孔一缩,被这吼叫声吓得一哆嗦,整瓶药粉全洒在了背部的伤口上。

      “啊啊啊...疼...啊...”

      咽了咽口水,白癸一脸尴尬,看着郑松源疼的眼角都流水了,不好意思的小声嘟囔,“我都说会有点疼...是男人,就忍着点...”

      被这么一折腾,郑松源倒是差不多醒透了。

      醒了,才发现自己的现在的处境。

      人趴在地砖上,肚皮凉透了,后背火辣辣的烧的疼,不远处一堆血迹斑斑的纱布和保鲜膜,还有一盆泛着红的血水,那盆水的旁边怎么还有一把生锈的菜刀?不知道是不是他双眼发花,总感觉那把菜刀上面也沾了血迹。

      他使劲摇了摇脑袋,想要把现在的状况捋清楚,结果屁股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醒了就好,自己赶紧爬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我搬你上床太费劲儿了。”

      郑松源泪眼婆娑的扭头望过去。

      只见白癸双手环绕胸口,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嫌弃。

      “大哥,我真的难受...”,求安慰啊,大哥。

      白癸皱了皱眉,什么话都没说,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把生锈的菜刀,顺手拿了条毛巾擦了擦血迹,一脸阴沉说道:“郑松源,差不多就行了,赶紧给我自己爬上床!”

      心中诸多不愿,郑松源将眼泪收一收,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靠着自己的力量顺利的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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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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