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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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实弥从未见过这样的剑士。
手握打刀的青年面色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而他鸢紫色的眼瞳中却依旧闪烁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光芒。
他的剑招看起来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太过华丽、繁复的招式，每一招却都像是恰到好处一般格开了上弦之一的刀刃，让其无法伤之分毫。
星野修吾的表情一直云淡风轻，仿佛和黑死牟的对战并不是什么值得让他重视起来的事情，连一丝郑重的神色都未曾显露，只有在战斗的间歇中，眼中微微露出几分病态的恹恹来。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样子。
哪怕任何一个重病之人，哪怕是一个身体健全、孔武有力的健康之人，都无法展现出来这样平平无奇而又神乎其神的剑技来。
黑死牟手中的刀刃再三被他斩断，依靠血肉再生的鬼之刃并不会因为这个造成太大的困扰，只是黑死牟死气沉沉的表情终于变了。
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嫉妒充斥在这位能够使用呼吸法的上弦之鬼的脸上，只是看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恨不得将星野修吾生吞活剥了才能解气。
可恶。可恨。可憎！
黑死牟的胸中被蓬勃的怒意所占据，他在一斩落空之后，便及时抽身回撤，避开了星野修吾的回击。
他并没有急于回击，反而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盯住了星野修吾，声音嘶哑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样的剑士，不应该籍籍无名。
为什么，他从未听说过，鬼杀队里有了这样一号人物存在？
不，刚刚那个柱所说的是，他并非是鬼杀队的一员。
比起缘一也毫不逊色的剑技……和他的战斗，让黑死牟想起还名为继国严胜的人类时的记忆。
明明是没有接受过任何剑术的指导，却在第一次拿刀的时候，轻而易举地打败了教授自己剑术的师父的、他的双生弟弟——继国缘一。
那是作为继国严胜的他，第一次认识到，缘一是与众不同的。
只要想起这个名字，就让黑死牟觉得作呕。
双生子是不被期待的。而这样不受到期待的缘一，却展现出来了他所无法匹敌的强大天赋。
缘一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带着那伪善的微笑，看着他在身后摸爬滚打，几乎要用尽毕生的气力，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就和眼前这个人类的目光，一模一样。
不，眼前的人类，比起缘一还要让他心生嫉妒。
明明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的病弱之人，竟然能拥有这样的剑技，这件事，让他无法忍受！
星野修吾目光恹恹地看着他，懒得回答他的问题——他担心自己若是一张嘴，就更是会控制不住地口吐鲜血。
名为加州清光的打刀虽然有些难以上手，不过星野修吾早就已经习惯使用，所以并无生疏之意。
而令他觉得有些意外的是，加州清光的神性对于上弦之鬼的作用并不是特别明显——至少，他还并没有发现上弦之一身上的伤口有减缓愈合的状态。
对面的上弦之一似乎因为他的沉默而陷入了滔天的愤怒之中。
实在是……太狂妄了！
黑死牟的不甘像火山一般爆发出来。
竟然连姓名都不肯告知与他，眼前的这个人类，比起缘一还要狂妄得多。
有着如月辉般泠然容貌的青年目光淡淡，仿佛连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都没有放在这场战斗之上，就好像是悬在夜空中的月，朦胧而美丽，却遥不可及，就算是穷尽一生，也只能仰慕其光辉。
“月之呼吸·十六之型……月虹·孤留月！”
黑死牟挥动着手中进化的鬼之刃，分叉之刃让刀剑的攻击范围变得更广，数几道巨型风刃自上空斩下，其强悍的力量瞬间将大地都为之碎裂，无数的圆月刃劈头盖脸地朝着星野修吾的方向袭去。
轰然巨响，隐隐约约夹杂着□□落地的沉闷声响。
遭受到如此摧枯拉朽的一击，有些简陋的旅馆终于承受不住再三的折腾，几乎被毁得连原本的模样都分辨不出了。
就连不死川实弥和加州清光都被这样的剑招所波及，连忙抽身回退，才堪堪没有被伤到。
那直面这样强悍攻击的星野修吾呢？
不死川实弥连忙朝着星野修吾的方向看去。
强大的剑技激起无数的尘埃，让现场一片喧嚣，透过那迷蒙的烟尘，不死川实弥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淡淡的、犹若星光的荧蓝色光芒。
烟尘中传来星野修吾宛如肝肠寸断的咳嗽声，同时伴随着鲜血滴落的声响。
“主人！”加州清光呼声未出，身影已经从不死川实弥的身边消失。
难道他……受伤了？！
不死川实弥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担忧之意，他握紧手中的日轮刀，想也不想地就要朝着星野修吾的冲去。
然而他赶到星野修吾的身边之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有些呆住了。
面色惨白的青年因为这飞扬的尘土呛得咳嗽，身上根本毫无伤口，只有身上纤尘不染的白衣被糟蹋得不轻，看起来极为狼狈。
而他手中的加州清光的剑刃之上，鲜红的血迹缓缓滴落，在尘土间发出沉闷的声响。
尘埃终于彻底散去。
上弦之一呢？！
不死川实弥惊骇地环视四周，终于在一片废墟中发现了肩膀处破开一个大洞、正在不断修复再生的上弦之一。
加州清光的神性对于上弦之鬼自愈能力的影响微乎其微。
星野修吾脸上恹恹的神色更浓。
他全身每一分血肉都在歇斯底里地嘶吼着疼痛，许久未曾有过的痛苦让他的眉头都不由自主地微微蹙了起来。
上弦之鬼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不仅让他动用了灵力护身，还让他体会到了这种仿佛万千蚂蚁吞噬般的痛苦。
哪怕是任何一个人在经历这样的痛苦都恐怕会承受不住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对于星野修吾来说，却是已经习惯了。
“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黑死牟单手按住了肩头，他的伤势已经全然复原，完全看不出刚刚被重伤的痕迹，他感受着那种血肉被穿透的痛感，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并非剑技。
那荧蓝色的光芒仿佛保护罩一般尽数挡下了他方才的全力一击，根本没有让对方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反而是他在短暂地交接之时，被对方一剑刺透了肩膀，并被强烈的冲击波弹了出去。
这是什么？
人类什么时候拥有着这种只有血鬼术才能做到的技能的？
他本来以为几招就能送他去见阎罗王的病鬼却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用着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就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他虽然很想继续战斗下去，直到他砍下这个男人的人头，但是……
“月之呼吸·九之型……降月·连面！”
错杂交互的斩击形成交错的刃风，将周围的落下的尘土再度扬起。
星野修吾挑了挑眉。
上弦之一这是穷途末路了吗，竟然做出这等无用之举。
这念头还没来得及从脑海中掠过，星野修吾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天际隐隐约约地展露出微弱的亮光，竟然已经到了快要日出的时间了。
“不死川，拦住他！”
根本没用星野修吾提醒，早就注意到了即将日出的不死川实弥早就已经挥着刀追了上去，然而上弦之一连迎战的意思都没有，淡青色的刀刃只来得及斩下了他的一条手臂，对方便冲进了旅馆后的雪山森林中，不过是几道闪烁，便已消失无影。
只留下对方仿佛压抑着什么的沙哑声音徒留在空气中：“黑死牟……还会来找你的！”
“切，让他逃了！”不死川实弥暴躁地一脚踢在黑死牟的断臂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临阵脱逃的胆小鬼！”
星野修吾扯了扯嘴角，他想要说些什么，唇边却抑制不住地沁出血液，翻天覆地的疼痛让他的眼前发黑，而「代价」却让他的意识始终保持着清醒。
“主人，你没事吧！……主人？！”
星野修吾将身体的重量交付给加州清光，微微合上了眼。
“我没事。”他用虚无缥缈的声音说道，“让我……休息一会。”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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