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No.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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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宥在听说许柠这个人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疯子。
不需要分析她的行为，不需要探究她的过往，甚至不用去见她一面。
他的直觉就能给他最准确的答案。
第一次的失手只是让他稍有留心，而第二次的交锋仅让他多加注意，而第三次这个人就已经彻底进入他棋盘的中心。
——这个人注定会是他的敌人。
她不是劈开黑暗的那道闪电，而是雪白纸张上的一团浓墨，是会破坏画作完整，是会污染世间光明的东西。
从M市的集体自杀案开始，许柠追着他，紧跟着他的步伐，不是为了将世俗庸人眼里的罪恶惩之以法，而是借他的手来用光明正大的口号，来满足私欲。
他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对血浆的迷恋，能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对道德的蔑视，也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对世俗的轻慢。
席宥在看到许柠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
这种明悟又让他作呕。
“我和你做着一样的事情，而我在光明中接受欢呼赞美，你在黑暗里躲躲藏藏。”
“那你有感受到我的羡慕吗？”
许柠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她的语气也如同笑意一样，看似亲切实则疏离。
“我向往黑暗，更能够走到黑暗里，Isiuo，你敢走到阳光下面做你想做的事情吗？”
晴空烈日已经被浓烟笼罩，大厦周边停满了警用车辆。
席宥看着面前这个刚刚叉开怀抱的女人，她嘴角上扬，张开双臂，背后是冲天浓烟；她刚刚按下了遥控装置，引爆了布满半栋楼的炸/弹。
那是活在人世间的恶魔。
是必须杀死的怪物。
——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啦！他当时突然就拿出枪来，简直要把我吓死了！”
警方终于在席宥开枪前赶到了天台，发挥了他们应有的作用。
潜逃多年，教唆出数个连环杀人犯的犯罪大师“兰陵王”顺利缉捕归案，如果没有X大厦的特大爆炸事件，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业绩。
“你应该稳住他，”说话的这位警察和许柠在审问室有过半天的接触时间，对方脸色青白一片，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你能稳住他的。”
“我太害怕了。”
许柠陡然就安静了下来。
“我太害怕了。”
“我太害怕了。”
她有些焦躁，又有些神经质的把这句话重复念了三遍。
不知道在说服谁。
当她在抬起头时，眼里已经没了之前那种得救了的喜悦，“我太害怕了，我们之前谈的好好的，我以为他让我过去，是想跟我谈条件，谁知道他直接就引爆了炸/弹。”
“你很害怕——”和她对话的警察几乎要笑出来，“你他妈会害怕？”
他的同事见他不对劲，插进来喊了他一声，“你行了，她一个小姑娘哪左右的了兰陵王？”
这句话就像一棵火星，直接点爆了炸药桶：“她左右不了兰陵王，她就放弃了阻止的机会！”
“她口里说害怕，害怕就直接摘了我们给她准备的窃听器！去他妈的害怕吧，害怕的人就在监控里长驱直入，直接上天台。”
“这场爆炸死了多少人？27死51伤，她一句害怕就完了！”
室内的氛围降至冰点。
这场恶性/事件的损失远超出了众人意料之外，即便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警方也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监控是干什么吃的？那栋楼的安保都是废物吗？”
“兰陵王他们才几个人，他们几个人就控制了一栋楼！一栋楼里两三百个人，全他妈废物！”
一直沉默的刑侦队队长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后面的事情有专门的部门来处理，你们先回去。”
他看着室内众人，沉声道：“这段时间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我们后面还有别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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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看看你的朋友？”
许柠坐在长椅的一头，看着刑侦大队队长坐在了长椅的另一头：“听说她在接受专门的心理辅导。”
他们是这件屋子里最后的两个人。
“你是她的朋友。”
许柠捏了捏手指关节：“她不见到我比较好。”
“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们把你关进去？”
许柠诧异地抬头，满眼茫然。
刑侦大队队长看她这副模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面前这个女人伪装过于真实，还是他们这些人疑心过重。
他张了张口，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这件事就此告于段落。
许柠没有再去关注战败者的消息，她的直播事业并没有因此受到多大影响，反而稍有上升。
游游给许柠留下一封信后，就回了老家。
此后她们再未曾联系过。
许柠上次听到关于她的消息，是从一个酒友那。
游游和那个追求她很久的人结了婚。
“哈，你的助手终于受够了你，她终于擦亮眼睛意识到你是个人渣了。”
许柠不以为意地灌了口酒，“恭喜恭喜。”
她回侦探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游游不在的时候，她总是仗着自己夜视能力优秀，不开灯。
游游走后，她也没有了开灯的习惯。
她熟练地把自己丢进了办公桌后的椅子里。
感受着黑夜大张着的怀抱。
一如酒精带给她的迷离梦幻。
冰冷的硬金属抵上了她的后脑勺。
“没想到你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出来，Isiuo。”
“你感受到了自由的快乐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枪响。
————
XXXX年XX月XX日，L国最邪恶犯罪大师“兰陵王”再次越狱潜逃，并在关押的他的监狱里面留下了两张牌。
K&Q。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No.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