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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肉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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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婉尴尬的想钻进地底,自己昏迷怎么就这般不安份,还会说梦话,这也罢了,竟然还让文景帝听见,当场人赃俱获。
话说回来,她一个嫔妃落水高烧,他这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怎么会在此处,按照这皇帝的性格走向,理当是嫌晦气太重,再也不踏入长春宫,自此她便过上幸福美满的小日子。
怎么就变成这般局面?
想到这,苏沁婉便一脸怨怼地朝门外望去,“多事,庸人自扰,不就是发个烧还惊动圣驾。”将过错通通归咎到紫鸢和胡宁海身上。
这两个可怜的奴才此时正在外头煎药呢。
苏沁婉垂头嘀咕,又刻意压低声响,文景帝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苏沁婉灵机一动,美眸流动,一转,“皇上,臣妾前几日新做了芙蓉饼,您要不要尝尝看?”
床上女子,一脸讨好地望向自己,那双勾人的桃花眸充盈着希冀,文景帝看的好笑,但面上依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语调带着三成威严四成严肃,刻意道,“德妃这是在跟朕打马虎?”
“没,没有,臣妾只不过想回报皇上亲自喂药的恩情,绝对没有要转移话题的意思,”意识到说溜嘴,苏沁婉连忙改口,“不对,不是要转移话题,就是想报答明明公务繁忙,还刻意抽空过来看臣妾的皇上。”
苏沁婉美眸中闪过懊悔,小手不断来回比画着,想让文景帝相信自己的说辞,然而破绽百出,文景帝是压根不信。
“行了,看在你有病在身,这次朕就不治你欺君之罪,胆若有下次,朕必定追究,听见了吗?”
“好的,皇上!”
苏沁婉下意识将手放在太阳穴上,俏皮地行了现代军礼,可惜身在新朝的文景帝并未看明白,只以为眼前的女子又在搞什么新把戏。
那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和先前梦靥的悲恸大相径庭,文景帝思绪一动,脱口而出,“你先前高烧,不断梦靥,这你有印象吗?”
苏沁婉还处在逃过一劫的喜悦,没听仔细,就胡乱点头,“有,自然是有。”
“那爱妃究竟是梦见什么?”还哭成那样,后面这句,自然是自动消音,文景帝绝对不会承认他被这件事挠的心痒难耐。
“梦?”
苏沁婉总算是回神,覆诵一次文景帝的问话,眸中闪过不解,旋即了然,原来是说她梦见前世的事,这是要让她据实以告,待会被当成疯子扔进冷宫。
文景帝看着苏沁婉脸上闪过困惑再到豁达,最后苦恼,短短的时间内呈现千变万化的面貌,还真是不加掩饰,后宫里哪位嫔妃如她这般不成体统。
虽是这么想着,心底却丝毫没有半分怒意,嘴角似是还微微勾起。
“也没梦见什么,就是打小没离开家这么久,怪想我爹跟我娘的。”苏沁婉已经恢复成戏精德妃,那一眨眼一咬唇,都恰到好处,让人心生不起怀疑。
但此刻在她眼前的人是文景帝,得到特殊能力的文景帝,与朝堂那些老狐狸周旋两世,判断事实真伪的直觉敏锐,第一时间就认定苏沁婉是在说谎。
欲伸手摸向苏沁婉以辨真伪,却被苏沁婉一把躲过。
苏沁婉看见文景帝又想使出摸头杀,自是知晓他想用来测试话中真伪,自己又不是傻子当然是立刻躲开。
却忘记自己身处在床沿一侧,一个完美闪避,堪称姿势满分的动作,就这般华丽丽的跌至地面上,声响之大,惊动外头负责留守的宫女和李福全。
“陛下,您还好吗?”
李福全焦急地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具纠缠在地上的身影,此时寝宫中只有文景帝和苏沁婉,那两具身影的身份,昭然若现。
“是奴才冲撞了。陛下,娘娘,息怒,你们继续。”迅雷不及掩耳地将门合上,李福全面色不佳。
“对不起,奴婢以为娘娘发生事情,这才……千万不是故意要闯入。”
柳絮未经人事,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眼见苏沁婉被文景帝护在怀中,小脸一红,有些手足无措。
李福全拂尘一甩,坐在台阶上,不以为然,“没事,陛下不会拿你开刀的。”要开刀也是找我,想起这阵子文景帝的喜怒无常,李福全脖子一凉。
“柳絮,你快帮我通传,这药凉了就没效了。”紫鸢催促着,好不容易按照太医的方法,将药给煎好,当然得趁热呵。
柳絮欲转头看向那道门,想起刚才的画面,身子打了激灵,晃晃脑袋,义正言辞地挡在门间,“紫鸢姐姐,你先将药拿下去吧,娘娘现在不方便打扰。”
紫鸢平日做事心思细腻,滴水不漏,唯一对男女之事一翘不通,眸中闪过不解,只想赶紧将手中的药送进去。
“柳絮,娘娘好不容易苏醒,这药不喝也得喝,你别纵着她,我这次可是连蜜饯都事先准备好了。”
“李公公,你也帮帮奴婢呀。”
紫鸢笑的狡黠,知道苏沁婉不喜喝药的坏毛病,事先准备,就看苏沁婉想怎么逃,哼。
“紫鸢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柳絮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模样,更让紫鸢焦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想逼死谁啊。”
眼看紫鸢如此不开窍,柳絮小脚一跺,脸红着咬住下唇,附在紫鸢耳畔低诉几句,只见紫鸢面上呈现喜色,语调轻快,“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刚推开门,都快尴尬死了。”脑中再度浮现,苏沁婉埋在文景帝胸口的场景,柳絮耳根子泛红,犹如煮熟的虾。
“没事没事,既然娘娘和皇上在里头忙碌,这药就先搁着,等娘娘有空了再喝。我得好好想想,要给小主子缝纫什么颜色的衣服才好。”
紫鸢一脸没心没肺的想着,捧着药碗转身离开,柳絮哭笑不得,“这心也太大了,刚才还在想着端药,现在又在想小主子的衣服,会不会想的太远了些。”
“这紫鸢的个性就是这般粗线条?”在一旁看完全程的李福全,神色古怪看向那藕色身影,问向一旁的柳絮。
柳絮笑着点头,“是的,打从奴婢第一日到长春宫里当差,这紫鸢就是这般小孩子性,粗神经,但办事却异常心思细腻稳妥,唯独对男女之情迟迟未开窍。”
“挺好的。”迟迟未开窍也挺好的。
李福全收回视线,继续把玩手中的拂尘,等待里头两位主儿办完事。
古代宫殿的隔音设备,不用想也知道十分差劲,更不用说是紫鸢天真烂漫的大嗓门,那不害躁的话语通通落入正躺在寝宫地板上两人的耳里。
文景帝除了面色僵硬,到没多大的反应,反倒是毫发未伤将龙体当成肉垫的苏沁婉一脸悲催地埋在文景帝胸前,迟迟没动作。
“起来。”
文景帝耐着性子开口,胸前的人儿不动作,若不是呼吸短板急促,都要以为是昏睡过去。
“起来。”蹙着眉心喊了第二次,怀中的人儿依然没动作,文景帝眉心一挑,看向娇小玲珑的耳垂,竟白里透红熠着光芒,原来是害羞了。
“苏、沁、婉。”文景帝没发脾气,只不过是想看苏沁婉又能搞出什么把戏。
“是,臣妾立刻就起。”苏沁婉红着脸,小手撑在地面,使力一撑,想一次起身,不料先前从床上跌落,手腕一时使不上力,整个人向前滑。
“啊——唔。”
柔软唇瓣附在文景帝坚毅的下颚上,与下唇擦肩而过,虽不到一秒的时间,苏沁婉依然听见了。
[这苏沁婉的把戏真的越来越高招了。]
苏沁婉: “……”
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她是真的手腕使不上力,才会,才会不小心亲上,真的不是在做戏啊,苏沁婉欲哭无泪。
这次她不敢再装逼,慢慢地从文景帝身上起身,拍了拍膝盖,一脸乖巧地坐回床上,扬起头看向站在床前,神色不明,下颚紧抿的男人。
“苏沁婉,你先是欺君,后又将朕当成肉垫,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恩?”
文景帝身上的气势,不怒自威,那语气和说话的语调,都和苏沁婉平日在公司的日常一骂一毛一样。
难不成全世界不分你我,只要是上司都有这般不怒自威的功力吗?
苏沁婉绞尽脑汁,想着此刻的困境该如何度过,脑中浮现先前躺在文景帝腿上的画面。
顿时豁然开朗,桃花眼中闪过狡黠,文景帝还未来得及捕捉,腰上便多了道重量,他身子一僵,苏沁婉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苏沁婉,你这在做什么。”
语调僵硬不自然,苏沁婉掩住得意神色无声勾唇,翁声翁气道,“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骗您,也不该将您当成肉垫,但臣妾这么做通通都是有原因的。”
“呵,什么原因。”文景帝气笑,他等着苏沁婉怎么圆刚才的谎。
毛茸茸的脑袋在腰际上一蹭,隔着金色腰带,那怪异的感觉渗入身体里,文景帝一动也不动。
苏沁婉趁势追击,悠悠吐出,“臣妾只不过是想讨回,陛下先前没收的梅花酿。”
文景帝: “……”
他的好丞相曾几何时养了一个酒鬼女儿。